毛利小五郎是最近名声大噪的一名侦探,每次破案时都宛如一只沉睡的猛狮,用隐藏的獠牙狠狠地把凶犯撕咬,这是某著名八卦小报上关于毛利小五郎的介绍。
只不过报纸写的再天花乱坠,都不能掩饰他在柯南的心中就是一个邋遢猥琐大叔的形象,尤其是现在这副色咪咪的样子,没看到日暮缘治的父亲锐利的眼神正在锁定他吗?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个长的跟日暮缘治一模一样的男人是他的父亲,长的都一模一样了不是父亲难道是隔壁老王吗?
步美也在小声嘀咕,“那个就是缘治的父亲吗?长的好帅哦。”
“花痴!”光彦不服气道。
由于是运动会,他并没有穿着办公时穿的西装三件套,而是换上了一身灰色运动装,头顶反戴一个蓝色棒球帽。
同他颜色鲜艳的头发一样亮眼,在众多家长中脱颖而出。
缘治站在他的旁边,穿着一身同样灰色的运动装,小脸绷紧,握紧拳头说下了豪言壮语,“今天的第一一定是我!”
他这话是冲着柯南说的,成绩上丢了第一,这次运动会他一定要夺回来。
“诶,你有没有信心?”他仰头看中也,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耳朵凑过来。
中也俯身,听到他在耳边说:“要是你不行,也没什么关系。”
不行?男人怎么能被人说不行?!
缘治说完立马变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呲牙咧嘴还发出哼唧声,怒视柯南。
像一只疯了的狗,咬一口能让人得狂犬病。
表面小学生,实则心智“成熟”的柯南,内心非常无语。
这该死的属于小学生的胜负欲,他恹恹的瞥了眼毛利小五郎,心中被激起的微弱的胜负欲瞬间被打压。
这样一个废材大叔,参加亲子运动会能得什么好成绩?
他目光转到缘治的父亲身上,突然觉得还是有一点赢得机会的,至少废材大叔身高还是很优异的。
中也敏锐的感觉到一束目光在他身上扫射,他不舒服的眯起眼睛,看向视线发射的地方,身上的锋芒毕露,带着压迫和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气息让柯南下意识的后退。
这个男人身上威慑的气势,让柯南觉得不简单。
察觉到看他的是缘治的同学,他收敛了身上的气势,露出他自以为的柔和笑容,吓得柯南抖了抖。
有、有毒吧?这人跟日暮缘治一样有毒,柯南下了定论。
运动会很快就开始了,上午进行的都是些不要体力的运动,第一项运动就是考验家长和孩子之间的默契程度的脑力运动。
小林老师昨天就已经向班级里的学生收集了一些问题和答案,还提前发了份表格给家长填,今天一早她就将表格收了回来。
每个人手中都有块小板子,田中站在小林老师旁边公布问题,一年b班的学生家长大多来参加运动会了,来参加的家长中并不包括他的父母。
他表情不是特别高兴,念问题也心不在焉,“第一题,孩子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是什么?”
缘治瞥了眼笑容满面的日暮远歌,郑重的写下答案。
日暮远歌与他对视,胸有成竹。
中也脑袋一懵,想到他简讯中源源不断的关于假面骑士的介绍,非常自信的写下了假面骑士四个字。
“公布答案。”
中也眼睛瞪大,看着日暮远歌题板上写的《早安!霓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有哪个小孩子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是清晨播放的早间新闻?
他沉着一张脸,现在他知道了,最喜欢看整点新闻的孩子确有其人,正是他的儿子。
只见缘治的题板上也歪七扭八的写着“早安霓虹”这四个字,霓虹的霓字不会写,还画了个圈代替。
“日暮妈妈答对,日暮爸爸要多了解点孩子哦。”小林老师宣布,“没想到缘治最爱的竟然是新闻节目呢。”
缘治被夸的有些骄傲,“新闻真的很有趣的。”像黑帮卖珍珠奶茶赚钱的新闻的确超级有趣!
班级里除了中也没答对之外,其他的家长都答对了,就连柯南原本认为必答错的毛利小五郎也回答对了他最喜爱的电视节目——《侦探!KnightScoop》。
柯南表示有点惊奇。
小兰把题板上的字擦掉,解释了柯南的疑惑,“电视机除了冲野洋子小姐的节目记录,就只有柯南看的《侦探!KnightScoop》了,而且是一集重复播放了好几十遍的记录,直播的时候柯南还要跟爸爸抢遥控器,爸爸当然记住了。”
他有这么疯狂吗?毛利小五郎和他的抢遥控器大战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好像、似乎、的确有点疯狂。
继续下一题,田中看到缘治的父亲答错,脸上表情都开心了很多,他念问题的态度积极了很多,“孩子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
是什么?中也想到那天餐厅吃饭时,他偷偷丢在桌子上的蔬菜,蔬菜这个选项是肯定要pass的,那天他吃的最多的就是肉了。
他心中纠结了很久,终于写下了肉类这个答案。
答案公布后,他捏紧了题板,题板上出现一道不明显的缝隙,他吸了口气压下想掀桌的心情。
日暮远歌的答案是:最喜欢我做的饭菜。
而小马屁精日暮缘治的答案则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妈妈做的饭。
他还用了很多个最,表达自己强烈的喜爱。
妈妈做的菜太好吃了。
缘治就没有吃过比妈妈做的还好吃的东西。
五星级饭店算什么,妈妈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他们。
……
种种彩虹屁在他脑海打转,他们是在整他对不对?心好累,这劳什子的运动会,为什么还要搞这么狗屁的关于父母孩子了解程度的智力问答?
快开始体育项目行不行?!
“日暮妈妈回复正确,日暮爸爸又错了吗?看来对孩子了解程度的确不够呢。”
“柯南叔叔错误,柯南姐姐正确。”
这两家人可真奇怪,缘治家母亲对孩子的喜好了如指掌,倒是父亲一题都没有回答对。
小林老师不禁想到之前关于缘治父亲的问题,可怜的看了眼日暮远歌,看来这个父亲也只是临时因为运动会才来学校的,没想到人美温柔的日暮妈妈会有这样一个前夫。
真是遇人不淑。
新来的转学生柯南一家也很奇怪,身为叔叔的毛利先生,除了第一题回答正确之外,之后的问题全部回答错误。
而且每次公布问题的时候,他还要口若悬河的说出一堆他对于问题答案的推理,结果却是啪啪打脸。
要说是亲戚不了解柯南她也能理解,但是为什么姐姐却这么了解柯南,每一题都回答正确了。
真是奇怪的两家人。
接下来的问题,日暮远歌都回答的非常完美,简直跟缘治有心灵感应一样。在场的家长中或多或少都有回答错误的问题,只有她和小兰,每题都回答对了。
“日暮妈妈回答正确,日暮爸爸再接再厉!”
“柯南姐姐又回答对了,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柯南呢。柯南叔叔,你可以坐下停止你的推理了。”
“日暮妈妈正确,日暮爸爸又错了呢。”小林老师宣布的有些心累了,看中也的眼神愈发诡异。
“柯南姐姐回答正确,柯南叔叔您已经回答错误了哦,不要强行去改柯南的答案!”毛利先生还是适合做侦探,当家长一定是个不合格的家长!
“日暮妈妈正确!日暮爸爸……”
“柯南叔叔你错了,不要怀疑柯南的答案了!”
……
田中不怀好意的蹭到缘治旁边,对中也道:“你就是他爸爸?一题都没有回答对。”他看向缘治,疑惑,“日暮缘治,你爸爸是你捡来的吧?”
缘治伸出拳头哼哼了两声,“田中,我揍你哦。”
“切!”田中瞥头,看到日暮远歌笑着看他,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礼貌道,“日暮阿姨。”
“田中同学今天帮老师表示很棒呢。”日暮远歌夸赞道。
田中不好意思的揉了下脑袋,“真的吗?”
“对呀,面对这么多学生家长都不害怕,没有怯场。”
缘治看不得田中小人得志的样子,嘟嚷道:“这有什么。”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中也,恨恨道:“你果然不行!”
中也抿紧了唇,伸手揪了下他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缘治立马变脸,抱着他的手撒娇道:“你给点力嘛,田中都来嘲笑我了!”
给点力?你叫他如何应对你们母子二人源源不断的千层套路?
他要是能应对,就不会每次面对那条青花鱼,都被他气的脑溢血了。
“啧,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至少还有另外一个小朋友跟你一样。”中也干巴巴的安慰他。
缘治松开手,心疼的看向正在被柯南叔叔用推理洗脑的小林老师,难怪柯南从不说他的叔叔是有名的“沉睡的小五郎”。
原来清醒的毛利小五郎不是正常人,所以才要在他的称号前面加上沉睡二字。
缘治暗暗祈祷柯南叔叔千万别沉睡变身正常人,这样还有人和他一起丢脸了。
下午的运动会,就是中原中也的主场了。
第一项比赛是传统的三人四足,缘治在中间,左右脚跟中也和日暮远歌的脚绑在一起,日暮远歌商量道:“喊一的时候我和爸爸迈左脚,你迈右脚,喊二的时候我和爸爸迈右脚,你迈左脚好不好?”
缘治指着左右脚,嘟囔道:“一右脚,二左脚,好的!”
日暮远歌伸出手,缘治立马明白,手合了上去,两个人齐齐转头看向中也。
他迟疑的把手放了上去,应声,“知道了。”
日暮远歌含笑看他,打趣道:“真的知道了?不会像上午一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中也别开头,一点也不想提上午的事情,裁判的一声哨响,解救了他。
日暮远歌念着“一,二”的口号,走的虽然磕碰倒也还算顺利,倒是柯南他们,由于毛利小五郎迈错了脚,三个人被绊的全摔到了地上。
地板上铺满了柔软的垫子就是为了防止摔倒,日暮远歌他们行走的很快,身旁还紧跟着另外一组家庭,由于比赛是班级混合的形式,她并不认识他们。
另外一家人的默契程度很高,没有喊口号也走的非常整齐,甚至在最后几秒超过了日暮远歌他们到达了终点。
“第二名也很好了。”虽然没得第一,缘治也并没有强求,解开脚上的绳子后,他立马窜到了得第一的家庭的小女孩旁边,夸赞道,“你们好厉害。”
小女孩低着头解绳子,听到缘治的声音缓缓抬头,对上他有些炙热的眼神,眨了眨眼睛,“你也很厉害呀。”
她说话声音没有什么波动,看向自己的父母,笑容甜甜的,“是因为爸爸妈妈厉害啦。”
“你好,我是一年B班日暮缘治。”
小女孩伸出手道:“你好,我是一年A班,竹内一。”
缘治听过这个名字,如果说新来的转学生江户川柯南算个聪明人,一来就轻易把他的班级第一夺走了,那这个名叫竹内一的女孩就应该是天才了。
她长期霸占年纪第一,用让人瞠目咋舌的满分成绩吊打排在她之后的所有学生。
据说,她已经自学完了大学课程。
传言之所以是传言,都是通过人口口相传,一个人口中传到另一个人的口中,这个过程中真相一点点的消减,再消减,被人用主观的言语补充,再到最后呈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
中也看着跟小女孩交流的缘治,疑惑不停的上涌,这种性格怎么看都怎么不跟他搭边,倒是跟另外一个讨厌鬼相似。
日暮远歌仿佛能听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开口道:“缘治从小就嘴甜,说出的话也一套一套的,不认生,也善于交流,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还擅长察颜观色,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
表面嘻嘻哈哈,其实敏感的很,也许没有父亲或多或少会给他带来一些影响,这种影响是日暮远歌消除不了的。
没过几分钟,缘治明显跟小女孩熟稔了很多。
中也嘟嚷道:“越看越像那条青花鱼。”
“中也君,你这是在怀疑什么?”
日暮远歌的笑让这位刀山血海中趟过来的港黑干部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如果说出他的怀疑,他有理由相信她能笑着把他头拧断,更可怕的是,他并不会反抗。
“讨女孩子欢心的性格,跟我一点也不一样。”他委婉道。
日暮远歌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中也君真是低估了自己,你可是当选了港黑最靠谱另一半呢。”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中也一脸疑问。
“这可是港黑成员集体票选出来的,整整比另一个参赛人选多了两百票哦。”
她越说越让他迷惑,“有这个投票吗?谁弄的?另一个参赛人选是谁?”
“是白酱在论坛上发起的投票贴呢,论坛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投票。”只不过投票的人全是匿名参与的。
栗原白,又是你。中原中也咬牙,他当然知道这个不知所谓的论坛,曾经还被他利用职权封过一波他似是而非的女装照。
想到女装照,他又恨不得冲到横滨武装侦探社,把侦探社里的某个讨厌鬼狠狠揍一顿。
旧仇加上新仇一块算。
去他的太宰治,去他的中原治!
“那你呢,投票了吗?”
“当然呀。”
“投给谁了?”
他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故作平静,手不自觉的握紧,语气漫不经心,但是对于答案又是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陈年旧事,日暮远歌也不是很想去回忆,但她的确很清楚的记得她那次投票的选择。
“是太宰先生哦。”
还是在太宰和善的令人发毛的目光下投的。
她还记得当时太宰先生的原话,“哦哦哦,我要去蛞蝓那里炫耀他最亲爱的下属,觉得最靠谱的另一半是我,而不是他。”
他高兴只有仅仅的一瞬,日暮远歌说出的话,瞬间让他兴致全消,“太宰大人,中原大人去西方出差,镇压敌对势力了呢。”
太宰听到这话,摊在了凳子上,裸露在外的另一只眼睛没了神采,萎靡不振,“不能嘲笑蛞蝓的日子,简直太无趣了!”
她脸上挂着官方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腕间带着的手表,不动声色的送客,“太宰大人,下班时间快到了呢。”
“太——宰——治——”
穿着白大褂的少女一把把门推开,脸上还带着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生气而憋出的红晕。
“完了,完了,完了。”太宰嘴里一连嘟囔了好几个完了。
“你又把我抽屉撬开偷绷带了!你知不知道财务部已经不给我拨款了,医务室已经穷的买不起绷带了!”少女提着他的衣领,吼的很大声。
日暮远歌非常识时务的把空间留给他们,根本不想掺合身为医务员的港黑大小姐和港黑干部的爱恨情仇。
中也去西方那段时间港黑的变动很大,一直叫嚷着要去“蛞蝓”面前炫耀的太宰治也没了机会。
他和那位医务员一起消失,彻底在港黑没了姓名。
她还记得,太宰治叛逃前还特意把中原中也的爱车给炸了,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中也先是暴跳如雷,随即又兴奋不已,把他珍藏的89年的柏图斯都拿出来了庆祝。
应该是很难过的吧,一直并肩作战的搭档丢下自己一个人叛逃黑手党,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往后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双黑”不再,只剩港口黑手党干部之一,中原中也。
他并不像日暮远歌想的心情那么复杂,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冲到武装侦探社,给太宰治狠狠两计二脚踢。
这梁子可算越结越大,不共戴天了。
憋着这一股气,下午的运动他就像开了挂一样,领着缘治横扫了所有第一。
八百米同跑的时候更是抱着缘治,气都不带喘的把第二名甩了整整两圈。
缘治搂着他的脖子,抬头望向他紧绷的下颚线,他的确挺厉害的,抱着体重不轻的他跑起来跟飞一样。
周围惊叹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也与有荣焉,他朝站在外围给他们加油的日暮远歌招手,“爸爸加油!咱们快点拿个第一给妈妈。”
快的不留痕迹的爸爸二字让中也第一次有了他真正作为父亲的真实感,不再是每次午夜梦回还会仔细想想这段时间是真还是他的幻想。
一切都是飘忽的,带着强烈的不真实。
他抱紧了缘治,朝日暮远歌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容,“抱紧了,我们去给妈妈得个第一。”
被笑容晃的眼花的日暮远歌低声道:“真是的,耀眼的让人直视不了。”
领完奖后,缘治拿着小奖牌,伸手给日暮远歌一个拥抱。
他郑重的把奖牌套到日暮远歌的脖子上,“我和爸爸商量过了,我们的荣耀,都是属于妈妈的。”
叫出口了第一句爸爸,再叫也没有这么困难,喊出爸爸这两个字也不再那么难为情,难以让人接受了。
“小马屁精。”轻的让人听不清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他脸上是无法掩盖的兴奋,还有对于这个未知的未来,他根本无法想象的未来的兴奋。
运动会结束后,田中站在缘治旁边磨蹭了很久,艰难的吐出一句,“哼,你爸爸还挺厉害的。”
说完就红着脸,撒开脚丫子跑了。
作为获得第一最多的家庭,缘治如愿的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游乐园通票。
运动会结束了,可帝丹小学比开运动会时还要热闹。
日暮远歌把缘治交给中也,摸了下缘治的脸,“听话,乖乖跟爸爸回家,妈妈要工作了。”
缘治探头,只能看到围在警戒线旁边的警察和地面上干涸的鲜血,他把脑袋缩回中也怀里,“妈妈你好好工作,我会听爸爸话的。”
“听到没有缘治爸爸?”日暮远歌调笑道。
“照顾小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嘴里说着豪言壮语,可实际上他内心忐忑不安。
“缘治爸爸好棒呢。”
中也挑眉,“你这是在哄小孩子?”
“好了,缘治小朋友和中也小朋友,乖乖回家。”
口气听的中也莫名不爽,这是彻底被她当成小孩子哄了。
他眯着眼睛,看到了警察中明显不同的另一波人,“‘仓’也来了,看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杀人狂魔,小心些。”
“嗯。”
日暮远歌收敛笑容,阻止了柯南想要钻到警戒线里的行为,“柯南,这里可不是小朋友来的地方哦。”
“姐姐,里面是出事了吗?”柯南睁大眼睛语气软萌道。
日暮远歌没有回答,拍拍他的脑袋,把他交给赶来的小兰后,钻进警戒线。
拿着奇怪机器的短发年轻女子侧头问道:“啊咧,你是?”
“异能特务科,日暮远歌。”
…………
“别看了,该干活去了。”松冈黑龙拍了下站在玻璃前俯视井端的本堂町小春。
本堂町是最近刚刚结束研修加入“仓”的新人,她被分配到松冈这个外务分析官手下的时候,还被其他同事打趣了。
这两个人一个年纪大到头发都夹杂着白发,办案经验十足。另一个是年纪轻轻的妙龄少女,花一般年龄,新加入职场的小菜鸟。
本堂町聪明,脑子转的也快,松冈对于这个新人还是挺满意的,就是这个新人有时候太莽了,连他都吓的慌。
“松冈大哥,刚刚那个就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吗?”本堂町快步走了几步。
她黑色的短发旁边夹着一个奇怪的发夹,身材娇小,脸长的很嫩,如果不说她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般。
她睁着大眼睛,瞳孔是漂亮的品红色,对于这个异能特务科的人非常好奇。
松冈常年皱着的眉此刻皱的更厉害了,他语气暗含警告,“本堂町,不要去招惹异能特务科的人。”
这群人,全都是些“疯子”。
“松冈哥,之前的案件也没有异能特务科的人参与,为什么这次的连环杀人狂魔‘审判’这么特殊?”本堂町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次连环杀人狂.魔‘审判’是个异能者。”
异能者吗?异能真的存在吗?她往后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异能特务科的日暮长官,也是位异能者吗?
眼前是一片杂乱的虚拟画面,画面被切割成无数小块。
这是“罔象女”传输出来的“井”的画面。
日暮远歌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名叫“仓”的政府机构,专门负责连续杀人案的组织。
只是他们的破案方法与一般的破案方法不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仪器“稚产灵”,检测案发现场残留的犯罪者杀意转化的思想粒子,然后传输给名为“罔象女”的机器,构建出隐藏着杀意产生者的潜意识记忆与思想的虚拟世界——井。
再由通过操作仓投入到“井”世界的“神探”解开“井”中的死亡之谜,了解杀意产生者的部分行为和想法,帮助“井端”锁定凶手。
按理说,“异能特务科”和“仓”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可这次情况不同,代号为“审判”的连环杀人狂.魔,是一位异能者。
“这已经是死的第五对夫妻了。”国府司郎翻阅了手中的文件,向日暮远歌介绍,“在此之前,‘审判’已经杀死了四对夫妻,可没有一处现场检测出了思想粒子,没想到第五对夫妻死亡现场竟然检测出了微弱的思想粒子。”
这是个什么人,之前那些人在他眼里都不算杀人,没有杀意的吗?
日暮远歌接过资料,她已经了解过了关于这个连环杀人狂魔“审判”的一些资料。
他凶杀的第一对夫妻,死在医院,全身上下被切割成无数的碎块混杂在一起,在现场检测的警察见到尸体的样子都没忍住干呕。
通过法医的鉴定报告才得知死的不止一个人,通过当天医院的监控,他们排除出了死者是来医院打胎的井上夫妇。
“审判”之后犯下的几案,全部同样对尸体进行了切割,但切割的手法却越来越完美。第一案的井上夫妇还是随心的切碎,而到了第二案小泉夫妇却进行了升级,从关节开始切割,并把尸体摆放成了奇怪的姿态。
第三案中“审判”的切割手法更加娴熟,尸体却没像小泉夫妇那样摆的奇形怪状,而是把切割玩的尸体重新拼接完整。
第四案跟前面几案又不同,死者大庭夫妇不像前面的案件由于被切割才导致的死亡,而是被淹死之后,才进行的切割。
再之后,就是今天的第五案,死者竹内夫妇。
竹内夫妇同样尸体从关节进行切割,但是尸体却被烧焦,两个人呈大字状平躺在地面上,从上面看就像两个……
“十字架!”若鹿一雄打了个响指,青草绿的眼睛闪着光。
“的确是十字架。”日暮远歌同意他的话。
她接触过尸体,想用异能了解他们死之前的记忆,可是脑海中就只有一片空,以及非常浓厚的一种感情——惭悔。
为什么死者的记忆一片空,只剩惭悔,而他们的尸体也被凶手巧妙的摆放成了十字架的形态,日暮远歌觉得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代号警方取的的确贴切。
站在一旁负责“井端”的室长百贵船太郎下令,“投放。”
操作仓负责进入“井”的操作员意识被投放进“井”,他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让他用手挡了挡。
适应了白光之后,他放下手,面前是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面钉着一个纤细的少女,她低垂着头,绿色的瞳孔张大,身穿的白色裙子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地面上还有一滩干涸的血迹。
“佳爱琉酱。”叫出少女名字的男人惊讶的捂住了嘴。
叫出少女名字的一瞬间,男人想起了自己是谁,以及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目的。
“我是酒井户,一名神探,我必需要解开佳爱琉酱的死亡之迷。”酒井户喃喃道。
进入“井”中的“神探”,并不那么好当的,他们需要聪明的脑袋和强大的精神力。
潜意识世界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神探”并不可能次次都能轻易的解开佳爱琉的死亡真相。
“神探”在一个“井”中有可能经历无数次的投放、抽离,每次投放都会失去记忆的“神探”,逃离危险的办法只能依靠直觉和聪明的大脑。
他走近钉着佳爱琉的巨大十字架凑近看,能清晰的看到钉在少女手臂上和腿上的长钉。
他伸手摸了下血迹,明显已经干了很久。
“放大。”若鹿通过“罔象女”传输过来的佳爱琉的尸体情况,发现了不对之处。
“看尸体情况不是立马毙命,而是被打断了双腿,导致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佳爱琉无法撑起身体呼吸,最终窒息而死。”
井中的酒井户也看出了少女真正的死因,“因为背部紧贴着十字架,无法让肺部得到充足的扩张,所以呼吸时还需要腿部的起全身才能吸入空气,而佳爱琉双腿被打断,无法撑起全身……”
他盘腿仰望佳爱琉,喃喃道:“窒息死的吗?”
“等等,心脏这里是什么?”若鹿把佳爱琉的心脏位置扫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是心脏形状的东西,“这是……苹果?”
“这个‘井’也太奇怪了。”他嘟嚷了一句。
突然画面一闪,酒井户瞬间从佳爱琉的尸体旁边转移到了另一个空旷的房间。
扎着小辫子的白岳仙之介立马定位酒井户的位置,疑惑不已,“位置没有变动,是潜意识自己变换了场景吗?”
“佳爱琉酱呢?”酒井户扫了眼周围。
这是一间很空旷的房间,房间顶上挂着无数亮光的奖牌。
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床,床上摆着一个兔子玩偶。
右边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排普通人看不懂的数学书籍。
墙上贴满了阴郁、扭曲的画,酒井户伸手揭下了一张,背面却画着跟反面完全不一样的艳阳高照。
房间的四面墙上都装着带铁窗的窗户,酒井户从窗户往外看,外面是一片翠绿的森林,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鸟叫的声音,溪水流淌的声音,以及小孩子欢笑的声音。
草地上还堆着一丢被折断丢弃的画笔。
书桌上的书本自动摊开,一只没有人握着的笔开始解答书上的各种难题,大概写累了,笔的动作没有之前那么迅速。
桌子的抽屉打开,飞出一根藤条,狠狠的把笔抽成了两半。
鲜血从笔上喷涌出来,溅了酒井户一身,他揉揉溅到鲜血的眼睛,表现的很平静。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满满一抽屉的藤条,多的数不清,他扒拉开藤条从底下找到一张全家福。
“分析照片上的人。”冷静的女声迅速发布了指令。
羽二重正宗在屏幕上随手点了几下,找到了照片上的人物信息,“是去年报纸上刊登的最佳和谐家庭。”
“这户家庭难道是‘审判’的下一个目标?立刻让松冈哥将这户家庭保护起来。”
“好的。”
日暮远歌观察了下,指着屏幕上一角的兔子上的标志,“这个兔子上的标志,久川?”
“是久川培训机构的标志,这个兔子是久川培训根据培训学生表现所分发的‘昂币’兑换的玩偶,还有头顶上发着亮光的奖牌,也是属于久川培训机构。”国府司郎立马找到了这个兔子和他们之前忽略的怪异的奖牌的归属地。
“找到了!”国府司郎调出资料。
资料显示五个案件中,除了第一起案件,其他夫妇的孩子都曾在这家“久川培训机构”上过课。
日暮远歌敲了敲手中的文件板,思索道:“原本这起案件的遇害者只有一个共通点——夫妻,现在又多了另一点。”
负责推理案件的若鹿反应迅速,“是父母!对了,他们不止是夫妻,还有另一个身份,都是父母,井上夫妇去医院也是因为打胎。”
“远歌你的观察能力不去当个侦探真是屈才了。”东乡纱利奈笑道。
“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吗?我有几斤几两纱利奈你不知道吗?”
东乡纱利奈迅速反击,“可不敢小瞧你,你可是在家自学课程每到考试还能得第一的神人。”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
“纱利奈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你也还是一样的笑里藏刀。”
两个女人不动声色的打机锋,让其他人都竖着了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日暮远歌笑了笑,戳了戳友人的脸,无奈道:“好了,快点工作吧,我可不想让缘治知道她有一个工作不认真的干妈。”
东乡冷笑,“呵。”
井中的酒井户已经离开了房间,他打开了房间内的唯一一道门,门外是长长的阶梯,阶梯一直往上通,看不到头。
他走上了阶梯,一直走,时间也在慢慢流逝。他往下看了一眼,他现在距离地面的距离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绝对会变成一摊泥。
他不停的向上走,终于遇到了他踏上阶梯后除他之外的人。
这两个人根本不能算人,完全是用碎肉块拼成的人形,脚背上还能隐约辨认出是一只眼睛。
“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
不知道这话是从他们身上哪个部位传出来的,但酒井户却听得一清二楚。
“《圣经·马太福音》吗?”酒井户脑子里突然窜出这句话的来源。
“人物重组分析。”东乡道。
羽二重正宗迅速行动,“经过比对,这两个人正是第一个遇害的井上夫妇。”
酒井户接着往上爬,遇见了第二对遇害的小泉夫妇,在他们身上同样听到那句,“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
再往上走,环境变得恶劣,从天际倾斜下来的水冲刷着阶梯,透亮的阶梯被水清洗,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酒井户被水冲刷下阶梯,他手扣着阶梯边缘,避免掉下去被刷成肉泥,可另外两个人却没这么幸运。
“冲下阶梯的是第四案中被水淹死的大庭夫妇。”井外的国府司郎道。
日暮远歌指着屏幕,“那最后这一对,浑身沐火的两个人就是今天的遇害者竹内夫妇了。”
国府司郎点头肯定,“没错。”
日暮远歌拿出手机搜索,“我是用水给你们施洗,叫你们悔改,要用圣灵与火给你们施洗。这是《圣经·马太福音》第三章里面的,像不像这两对夫妇的情况。”
国府司郎迅速搜索有关圣经,眼神凌冽,“佳爱琉原本应该是心脏的地方变成了果子也有了答案,《马太福音》第三章写道,‘你们要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
若鹿忍不住吐槽道:“什么嘛,这个凶手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吗?又是十字架,又是圣经。”
国府司郎瞥了他一眼,继续补充,“还有之前两对夫妇念叨的‘天国近了,我们应当悔改’也是出自《马太福音》。”
酒井户跟着浴火的竹内夫妇,一直走到了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没有门把手的门。
竹内夫妇跪倒在门前面,低头虔诚道:“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后自有审判。”
百贵狠狠的敲了下栏杆,狠狠道:“什么‘审判’,这个杀人犯真把自己当上帝了。”
画面中酒井户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猝不及防的千层套路
他的儿子是不是基因变异了!?
前夫中也:???
十字架的刑罚来自百度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