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舒点头“嗯,女儿明白,夫妻关系不是敌人,不能一味的强横,该退就退,该硬就硬。”
母女两人一番私密话,外人不得而知,但两人出来时,玉舒一如既往地满脸笑容,爱新觉罗氏也去除了满腔心事。
吃了一顿娘家的午膳,味道虽比不上宫里的手艺,但是熟悉的口感,让玉舒一入口,便能想起过往十多年的回忆,一个闺阁女子天真烂漫的时光。
依依不舍和阿玛额娘告别,两人坐上马车。
虽然见到了家人,但是离别仍是一件带来愁绪的利器,玉舒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胤祐的手轻抚玉舒的秀发 ,“以后多的是机会过来看看,等我们出宫建府之后还能让岳母过来陪你住一阵。”
玉舒眼睛发光,“真的?”有胤祐这句话,她更是盼着出宫建府了。
胤祐失笑,“当然了,爷一言九鼎!”
“那我们快点,不知道四嫂、五嫂是否已经在聚香楼等着了,要是过去太晚就不像话了。”玉舒心情飘荡起来,想到之前与四嫂、五嫂之间的约定。
“好。”
等两人走到聚香楼二楼包厢门口,胤祐依然是轻松地心态,想着等见到四嫂、五嫂之后自己再假装去赴约。
不过胤祐仍觉得奇怪,按理说包厢门口应该有人守着,怎么会一人都没有?
难道是四嫂、五嫂让她们在身旁伺候?应该是这样,胤祐自问自答的给出答案。
胤祐自以为打算很好,结果打开门却不如他所畅享的那样。
房间坐着的不仅是四嫂、五嫂,坐在她们身旁的男子眼神犹如利刃扫向胤祐,在目光的注视下,胤祐不免心虚,几乎就要后退逃出。
似乎看出胤祐想要逃离的心思,其中一人说,
“七弟,七弟妹,怎么还不进来?”
玉舒纳闷为何胤祐突然停下,伸手就要催促,房内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玉舒一时滞愣在地:声音好熟悉……咦?怎么是男子的声音?玉舒也察觉不妙 ,对胤祐的行为也有了理解。
等胤祐慢慢挪进房内,玉舒也将房间内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不禁倒吸一口气。
原来包厢里坐着四个人,四福晋、五福晋本就是约好的,并不意外,但是另外两人却出乎玉舒与胤祐的意料之中,他们正是四阿哥、五阿哥。
此刻气氛稍有些尴尬,包厢明明是装修精美,清新淡雅,唯美典雅,屏风上的山水画也是相得益彰,但在座的几人都不说话,仿佛时间被停滞。
胤祐起初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四哥,平时不苟言笑,面无表情,其实内里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很,小时候九弟惹了他,到现在都被四哥记在心里。原先将四嫂带出宫胤祐不是没想过后果,但是真的被四哥发现还是中途计划暴露被发现,仍让胤祐背后发凉,似是被一头猛兽狠狠盯住。
玉舒也没想过头一次带着嫂子做坏事就被抓包,偷偷地往四嫂哪里看,看到四嫂对自己笑了一笑,右手在身旁做了个手势,玉舒反应过来伸手扯了扯胤祐的袖子。
玉舒顺手用手帕遮住半张脸,对着胤祐口型提示:“没生气。”
四阿哥注意到福晋的小动作,心里冷哼一声,倒是爷的不是了!但也没说什么,又看到七弟七弟妹夫妻毫不避讳人的眉来眼去,通风报信,眉头一抽,心里一跳。
胤祐得到情报,平复了心情,关上门,看到四哥端着一杯茶,坐的端正,五哥则是斜着身子半靠在椅子软垫上,夹着盘子里的花生米,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确实不是印象中两人生气的模样。
“四哥、五哥这么巧,原先弟弟就是要去找哥哥们的,没想到在这碰见了。”胤祐话说的巧妙。
显然没忘记他还有个“假约”的事情,干脆就按在四哥、五哥的头上,话里却没明说,让人自行联想。
果然四福晋、五福晋则是以为七弟原先与自家爷有约,而四阿哥、五阿哥也只是以为胤祐做错事的托词。
玉舒忍住笑,坐在四嫂旁边,显然她也明白此话的用意,不得不佩服胤祐的急中生智。
“七弟,你今个做得可不地道,怎么不打招呼就将爷的福晋带出宫了!”五阿哥坐直身子,嘴里埋怨。
“是弟弟的错,是弟弟疏忽了。不过弟弟派人给哥哥们送口信了,想来哥哥们没收到罢了。”胤祐装乖卖巧,低头丧气,言语间将自己的过错撇的一干二净,好似是真的一时疏忽。
是有口信,不过却是几人出宫以后才送出的,他也是想着即使哥哥们收到口信。也于事无补了。胤祐不会承认自己存着看四哥、五哥笑话的意思的。
四阿哥只觉得七弟这话有些说不出怪异,但是七弟也确实认错,对这般知错就改的弟弟,四阿哥挺包容的,只是心底仍不自觉的回味七弟刚才那番话。
爷们听出不来,玉舒她们一听就懂,尤其是后院需要面对不少女子的四福晋、五福晋,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不过想到这是七弟,又觉得脑中联想可笑,也许只是巧合……
五福晋本就不耐烦五阿哥,原本看他追上来心里还有些高兴,但此刻看他对七弟不依不饶的,况且七弟也不是故意的,又想到了五阿哥往日带给自己的憋屈,忍不住嘲讽:
“怎么我出宫还要爷的旨意才行?是不是做什么都要上折子请爷批准?”
“要不是七弟,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宫一趟,往日见你出宫也没想起我来!”
五阿哥被福晋话噎住,又被说的心虚“爷不是……你知道爷的意思。”
坐在一旁的四阿哥莫名中箭,因为五弟妹这话仿佛也在说他。说起来自己似乎除了刚成婚那一年,后来也没带福晋出宫过,原本以为自己虽比不上七弟,但对福晋也是不差的。但此事揭露的事实却让他沉默,对福晋更添了几分愧疚。
“一会去哪?”四阿哥开口,也就意味着这件事翻篇了,五阿哥也默认。
“先去珍宝阁逛逛,再去奇巧阁看看,然后去马场骑马打猎。”胤祐作答。
“嗯,那走吧。”四阿哥出声,俨然是要与他们一起逛,五阿哥也跟上。
下了楼,从拐角处驶来几辆马车,胤祐反应过来,怪不得包厢门口没有人,原是躲起来了,就是怕他发现异样。
这一看就是四哥的心思,胤祐想着,然后小声嘀咕给玉舒听。
玉舒诧异,不过想到四哥谨慎的形象,确实可能是四哥的手笔。
珍宝阁里三个女子气质出众的女子在前面逛,三个身份尊贵的男子在后面跟着,这幅景象有些奇怪,时不时引来他人注视的目光,不过碍于几人的气势倒是不过分。
“福晋,喜欢什么就买,爷掏钱。”胤祐拿出银票显摆。
胤祐这话一出,其余两人也得表态,怎么能在福晋面前丢了面子!于是玉舒几人都挑了好几样首饰,反正花的不是自己钱,机会难得。
奇巧阁也是如此,其中有带回宫里的礼物。这一番下来,四阿哥、五阿哥带的银钱几乎掏的干净,幸亏阿哥们出来随身银子带的不少,等到去城郊马场时,更是松了口气。
虽然银子花了不少,但是众人的气氛却很是融洽。四福晋本就因为四阿哥出宫及时出来寻她动摇,又见四阿哥掏钱掏的大方,也将气散了。五福晋看在银子的份上也难得觉得五阿哥顺眼起来,心想:只要五阿哥一直这样阔绰,他宠爱谁她都能视而不见…
玉舒看着嫂子们心情不错,自觉自己办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成就感涌在心头。
胤祐则在玉舒耳边不经意的提起自己被“抛下”的委屈,玉舒不自然的摸摸耳朵,由着胤祐脚步放缓,和其余四人拉开一小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