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胤祐看到福晋搞怪的模样忍俊不禁。
“就按照你说的,不过既然重新约个地方,那就去马场怎么样?马场是八旗子弟经常去的地方,在那里约人也能说得过去。等碰到你,就说我的事已经办完了。”胤祐出个主意。
"马场?“玉舒念着,”马场好呀,爷选的地方真好。“
听着玉舒的恭维,胤祐嘴角上扬。
“四嫂、五嫂的阿玛都是武将,小时候应该学过骑马。这样我们还能跑马。”玉舒说,“我都好久没骑马了。”
“马场后边连着一座山,还能打猎呢?”胤祐看玉舒感兴趣,继续介绍,“明日咱们就吃烤肉。”
“好。”玉舒随着胤祐的话在脑海中想象着自己一箭一个猎物,百发百中,多的猎物怎么烤都吃不完。
第二日,因为念着出宫,玉舒一大早就醒了。
胤祐察觉怀中的人动静,也迷迷瞪瞪的坐起身,透着窗看了眼天色,仍是幽暗一片,这比往常他上课起的还早呢。
拉住要起床的玉舒,将她重新按会被窝,“时间还早呢,再睡会吧。天还没亮呢。”
玉舒顺着胤祐的力度躺到床上应好,但眼睛仍旧是睁开的。不知为何,玉舒现在清醒的不得了,心里想的念得全是出宫的事,即使闭眼,脑海中也不自觉的勾绘出坐在马车上的场景。
想着、念着不知多久,睡意又重新从身体涌出,慢慢的合上眼睑。
白光透过窗户照在玉舒现在没来得及拉上|床帘的床上,感受到眼皮上的温暖,“不好,要晚了。“
玉舒慌慌张张的起床,当然不忘薅起身旁的胤祐。
“呲”胤祐一下清醒了,看见玉舒梳洗,也寻到了疼痛的罪魁祸首。
等两人忙好,玉舒派人传信给四嫂、五嫂:用完早膳再集|合出宫。
胤祐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玉舒与胤祐坐的,另一辆马车是四福晋与五福晋两人坐的。两辆马车空间都不下,即使坐上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四嫂、五嫂,你们做这辆马车,我已经吩咐好了,会将你们各自送到乌拉那拉府上和塔喇府上。各自用完午膳在聚香楼二楼包厢汇合。“胤祐对着嫂子们说。
“行。”
两辆马车经过宫门,胤祐出示宫牌。守门的侍卫拿过宫牌看到上面雕刻的龙形牌立马跪下行礼,然后赶紧让人开门放行。
四阿哥昨日歇在前院,想起这几日生气的福晋,便示意苏培盛打听福晋在做什么。
没想到福晋气性不小,四阿哥也不知怎么哄人。要不今日出宫给福晋买点礼物?
四阿哥在这里纠结着,就看到苏培盛皱着眉头,垂着脸。
“福晋怎么了?”苏培盛表情让四阿哥心生怀疑,生出焦虑之情。
苏培盛低着头:“福晋她出宫了。奴才去正院一看发现福晋不在,询问福晋留下的宫女,就听说福晋跟着七福晋一起出宫去了。一起同行的还有五福晋。”
“福晋出宫了?”福晋这是做什么!
想到福晋是跟着七弟妹走的,那这件事就跟七弟脱不了关系。
四阿哥;“好你个胤祐!”
“苏培盛准备马车,爷要出宫。"四阿哥不能放任福晋一人在外,猜测福晋的去处,心里有了打算。走出门又回过头吩咐:"将此时告知五阿哥。”
七弟惹出的摊子,偏又涉及他的福晋,也只能做哥哥的给他收拾尾巴。
胤祐一行人,可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甚至有人追了上来。出了宫,两辆马车各自出发,朝着不同的目的地走去。
隔着帘子,玉舒依旧感受到久违的热闹与街上人间的气息,街边的店铺来往人员嬉笑声不绝于耳,各色种类的吃食混杂出的香气顺着风的脉络,穿透马车遮掩的帘子,送到玉舒的鼻前。
宫中与宫外只隔着一道墙,却俨然是两个世界。宫中规矩森严,衣食奢靡;宫外自由鲜活,努力活着。两者隔着一道沟壑,玉舒也仿佛被割裂开来,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
心里莫名被触动,眼底也开始发热,玉舒还是忍不住掀起帘子往外看去。
胤祐挨着玉舒的脑袋,并没有说不合规矩的扫兴话。
终于马车停下,他们也到了目的地。
胤祐先下马车,然后扶着玉舒下马车。有个年龄稍大的男子守在门口,玉舒下车一看,发现是家里的管家。
“孙伯。”玉舒喊道。
”是大格格“孙伯咧开嘴,笑着迎上来,随即就要给胤祐行礼,胤祐免礼,”老爷福晋得了信,早早等着了,两位阿哥也在家。“
大门敞开,玉舒却不敢进去,脚步犹豫。胤祐时刻关注着玉舒的情况,知道福晋这是近乡情怯。
玉舒感觉手被牵起,然后两只手紧握在一起。感受着手上的温暖,这是在鼓励自己,玉舒不再犹豫,不再彷徨。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那是阿玛额娘还有哥哥嫂嫂们,玉舒仿佛又回到闺阁时期的日子。
“阿玛,额娘。”玉舒声音暗哑,眼中泪花闪闪。
“玉儿!”
玉舒紧紧抱住额娘,入宫才几月,可兀然见到家人,竟一时间有些陌生,接触到额娘的体温,嗅到额娘身上熟悉的气味,玉舒才平静下来,心中一下子安定起来,原本压抑的情感汹涌而来。
“七阿哥、七福晋,咱们快进去吧。“法喀看着福晋与女儿相拥,也有些泪眼朦胧,可作为一家之主的他是要有威严的,不好让孩子们看到,便将万般情绪藏在心中。
女儿嫁入皇家便是皇家人,即使按照民间说法他是七阿哥的岳父,法喀也不敢摆谱,君是君,臣是臣,法喀只能按照礼数行事。
“阿玛,这是干什么?女儿怎么能受你的礼?”玉舒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不愿接受,她不愿与家人生疏。
胤祐“岳父不必行礼,咱们之间不按君臣,只按俗礼,爷是女婿,也算是岳父的半个儿子了。”
法喀看出胤祐话中的真情实意,七阿哥能够以“女婿”自称,看来他与自家女儿感情不错,女儿这段时间也过得不错。
玉舒又看着大哥纳亲、二哥库尔库,还有两位嫂嫂,都和自己离家前没什么区别,尤其是二哥看起来比之前圆润不少。
进去之后不知不觉玉舒和胤祐分开,胤祐则被老丈人法喀以及两位小舅子围住说话叙事,玉舒则是被额娘爱新觉罗氏带到另一处说话。
这一番架势,胤祐自是明白这是岳母要和福晋说私密话,顿时有些紧张,又思及他与玉舒感情融洽,并没做什么做事,提心吊胆的心也慢慢平静。
“玉儿,七阿哥待你如何?”爱新觉罗氏问。
她也派人打听过,众人都说七阿哥与七福晋两人情投意合,生活蜜里调油,如今见到女儿脸色也是健康红润,但是没有亲耳听到女儿的回答,她心里的担忧就不会消失。
玉舒笑眯眯的,没有一丝阴霾,一看就是没有受过伤害“额娘,七阿哥待我很好。”
说着玉舒放低声音,语调调皮娇俏“而且跟传言一样,七阿哥不爱用女子伺候,后院也没有旁的女子。”
“那就好,那就好。”爱新觉罗氏双手合一,作拜佛手势,“看来玉儿这是嫁了个良配。改日我要去寺庙还愿。”
“夫妻相处之道,额娘出嫁前能讲的都讲了,按照大师的意思,往后七阿哥的后院皇上也不会插手,这虽是个好事,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霸道放纵,可晓得?”
玉舒点头“嗯,女儿明白,夫妻关系不是敌人,不能一味的强横,该退就退,该硬就硬。”
母女两人一番私密话,外人不得而知,但两人出来时,玉舒一如既往地满脸笑容,爱新觉罗氏也去除了满腔心事。
吃了一顿娘家的午膳,味道虽比不上宫里的手艺,但是熟悉的口感,让玉舒一入口,便能想起过往十多年的回忆,一个闺阁女子天真烂漫的时光。
依依不舍和阿玛额娘告别,两人坐上马车。
虽然见到了家人,但是离别仍是一件带来愁绪的利器,玉舒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胤祐的手轻抚玉舒的秀发 ,“以后多的是机会过来看看,等我们出宫建府之后还能让岳母过来陪你住一阵。”
玉舒眼睛发光,“真的?”有胤祐这句话,她更是盼着出宫建府了。
胤祐失笑,“当然了,爷一言九鼎!”
“那我们快点,不知道四嫂、五嫂是否已经在聚香楼等着了,要是过去太晚就不像话了。”玉舒心情飘荡起来,想到之前与四嫂、五嫂之间的约定。
“好。”
等两人走到聚香楼二楼包厢门口,胤祐依然是轻松地心态,想着等见到四嫂、五嫂之后自己再假装去赴约。
不过胤祐仍觉得奇怪,按理说包厢门口应该有人守着,怎么会一人都没有?
难道是四嫂、五嫂让她们在身旁伺候?应该是这样,胤祐自问自答的给出答案。
胤祐自以为打算很好,结果打开门却不如他所畅享的那样。
房间坐着的不仅是四嫂、五嫂,坐在她们身旁的男子眼神犹如利刃扫向胤祐,在目光的注视下,胤祐不免心虚,几乎就要后退逃出。
似乎看出胤祐想要逃离的心思,其中一人说,
“七弟,七弟妹,怎么还不进来?”
玉舒纳闷为何胤祐突然停下,伸手就要催促,房内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玉舒一时滞愣在地:声音好熟悉……咦?怎么是男子的声音?玉舒也察觉不妙 ,对胤祐的行为也有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