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陶淘对着系统感叹、挽尊,“一定是因为我是不识人间险恶的小仙女,所以才一次次被他们套路。”
作为一个贴心的系统此时当然要给予安慰,【宿主,你不要妄自菲薄,你虽然军政上反应慢,可每次他们出阴招的时候,你秒懂哎!】
陶淘:“……”
并不觉得这是夸奖。
陶淘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这语气,新加载的语言包?”
‘居然有太监嗓这样奇葩的语调系列,设计师心思挺别致啊。’
系统:……
【跟新来的妹子学的。】
冠桂园的房子除了本身优越的地理条件和硬件条件外,其代表的身份体面是仅次于朝阳嘉园的,而且是难以用金钱估量的。
孟母三迁是为了择邻,而住在一环,这邻居质量就不用多言了,大人之间能有些面子情,而下一辈从小一起长大所结下的情意,更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
故冠桂园的房子在谯县一直处于有价无市的局面,每次拍卖价钱都会创新高,所以荀彧是万万舍不得一次售罄的,每次都是三五套的往外卖,而且拍卖的时间还不定,运气好,可能几个月就拍卖一次,运气不好,可能一年半载的也没有动静,越发吊得人渴求。
尤其是大世家,大家一样的身份地位,一问住哪,人家住在一环政治中心,自家住在三环开外,丢不丢份儿。
比如去年来晚的甄家就一直住在二环,美其名曰是离自家建设的三环近,实际上还不是来晚了没买着,仅仅是富商出身的糜家都住在一环,作为世家出身的甄家却住在二环,他们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
这一次参加拍卖会的人不少,除了京师来的朝臣,还有兖州和徐州的世家,加上户部的官吏宣布本次只拍卖五套,更是一个僧多肉少的局面。
王允皱眉,这么多人只卖五套,可不够他们住的,而且如何保证拍卖的房子就在陛下周围。
荀彧陪坐在王允身边,示意他稍安勿躁,一会拍卖官会有详细的介绍,而且冠桂园的房子拍下后可以任选,不用担心位置问题。
除了京师来的朝臣不了解冠桂园的房子,在谯县待了一段时间,又有资格参与拍卖会的人早就将冠桂园摸透了,此时拍卖官的介绍主要就是讲给朝臣们听的。
随着拍卖官的讲解,朝臣们或多或少的都对此有点兴趣了,拍卖官宣布老规矩五百万钱起拍。
五百万还是起拍价!
动不动心的,普通朝臣也没有想法了。
王允拿着牌子的手一滞,不可思议的看向荀彧,王允有些恼怒,谯县这是看中了他们必然要住在陛下周围,所以敲他们竹杠呢。
荀彧无奈的笑了笑,不等他解释,甄家已经举牌报价,“两千万钱。”
等了一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冠桂园再次拍卖房子,甄家势在必得,而以甄家的财力,若是下定决心要某样东西,那银钱砸起来可就真当破石头了,所以一出手就是冠桂园从拍卖开始到现在的最高价。
荀彧好脾气的笑着摊手,这下什么也不用解释了。
王允憋着气,回头看了一眼,中山甄家的人,不是谯县虚假抬价的人,便转过头和杨彪耳语了几句,而后杨彪举牌,“两千一百万。”
荀彧微笑旁观作陪,心里不由有些好笑,甄家是了解冠桂园行情,所以直接叫了最高价想要一举拿下,可朝臣们不了解行情,还以为这是普通的叫价,居然就这么和甄家别上了苗头。
王家和杨家虽说也是大世家,但单比钱财的话,还是甄家更胜一筹,不过都是有钱的大世家,看来冠桂园的房价又要推向一个新高度了。
甄家举牌,“两千两百万。”
出身河内郡温县豪族司马氏的司马防司马御史思考片刻,举牌报价,“两千三百万。”
甄家的人想了想,冠桂园的房子虽说每次拍卖价钱都往上走,可这一次,走得也太陡了,但以甄家在谯县参与拍卖会的经验来说,若是第一局叫价的人就多,而东西又少,那么越到后头越贵,还不如趁大多数人观望的时候,一鼓作气拿下。
甄家复又举牌,“两千五百万。”
王允和杨彪道,“甄家财力不凡,此拍卖有约定一家只能拍一房,我们让过甄家,等下一局。”
杨彪点头,倒是杨彪身旁的少年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妥,但一时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其实之所以第一局只有朝臣和甄家报价,就是因为兖州和徐州来的世家也是想着先让过甄家,所以王允等人让过了甄家,后头还有不少对手呢。
甄家成功以两千五百万拍得一房,第二局一开始,徐州曹家便举牌报价,“一千五百万。”
此曹家不是曹操家,而是徐州的曹姓世家,举牌人曹豹曾为陶谦部将。
王允笑着点了点头,这一个报价可比上一局低多了。
杨彪举牌,“一千六百万。”
徐州东海郡鲁家,因上次参与了谯县三环建设之事,很是挣了些银钱,此番徐州彻底归属长公主,便也决定移居谯县,此时举牌道,“一千八百万。”
司马防举牌,“两千万。”
徐州陈家举牌,“两千一百万。”
王允笑不出来了,起价虽低,不过一分钟,也快到上一局的价钱了,王允举牌,“两千两百万。”
中山张世平,商贾出身,更愿意为了下一辈天然的政治资源投资,举牌,“两千五百万。”
彻底追平上一局了,荀彧轻摇折扇,怪不得当初三环拍卖的时候尽量拆分,更多人挣到了钱,这平均线才拉得快,拍卖四环的时候得更细一点才好,让那些贷款发展起来的新兴家族也参与才好。
司马防举牌,“两千六百万。”
中山苏双,同样商贾出身,千两黄金也是说送就送的人,他们真不缺钱,缺的就是地位,而谯县恰恰给了商人地位,举牌,“三千万。”
朝臣败退。
朝臣起码得拍下皇帝背后的两座房子,而此时只剩三个机会了。
第三局一开始,王允便举牌报价,“两千五百万。”
张世平淡定举牌,“两千八百万。”
都说了,商贾出身,不差钱,尤其他做的算是奢侈品交易,卖马。
到底是豪族出身的司马防更有魄力,举牌,“三千万。”
其实一两百万对在场的人而言,不是多大的数额,只是从报价看魄力和决心,就比如甄家一来就叫以往的最高价,这就是甄家的决心,大家知晓甄家的财力,自然会退让。
若是没有朝臣斜插一杠,第一局会以两千万收场,而其后的四局顶天也就两千万出头,可偏偏朝臣一再叫价,反而让众人以为房价果真涨至如此了。
越是有人抢,越说明是好东西呀,听闻陛下今日也到了谯县,或许是这个缘故。
张世平再举,“三千一百万。”
荀彧笑容温润,如同天上最慈悲温和的神祇,此时拍卖厅的大门悄悄打开,一位青年看了片刻,走到观众席郑重的行礼,得到对方首肯后,这才坐下。
王允怒了,“三千五百万。”
一下子加码四百万,看得出来挺有决心的,大家退让了一局。
第四局,杨彪没采取儿子的报价,举牌,“三千一百万。”
曹豹举牌,“三千二百万。”
陈登追加,“三千三百万。”
张世平跟着,“三千四百万。”
后进来的青年已看出些门道,和司马防耳语了几句,司马防举牌,“三千八百万。”
慢慢的叫价,每次相差不大,就会不断拔高人们的心里底限,那么价钱就会越来越高,相反大幅度加价,反而会让竞拍的人冷静的去衡量考虑。
拍卖官三次重复后,司马防果真以三千八百万拍得一处宅子。
最后一轮了,弘农杨氏还无所得,他身旁的少年见此,拿过他手中的牌子,直接举牌,“三千八百万。”
“三千八百万一次,三千八百万两次,三千八百万三次,成交!”拍卖官小锤敲下,今日的拍卖会到此结束。
没有拍得宅子的人起身离开,苏双和张世平说道,“此次拍卖会,这价钱也太吓人了,真是没想到。”
张世平笑着对苏双道,“还没恭喜苏兄,这房子还没拿到手,眼瞧着就涨了八百万钱。”
苏双笑了笑,张世平拱手告辞了。
鲁肃和陈登一处往外走,鲁肃笑道,“冠桂园便是如此,朝阳嘉园,啧啧,要不某出仕挣居所算了,家贫实在负担不起。”
陈登笑道,“以子敬之能,出资买房使得,出仕住房更是使得。”
其余朝臣离开,想办法另寻住处。
王允和杨彪、司马防三人选了皇帝住所后面的三处房屋;甄家选了处离陶淘近的,以便甄宓和陶淘来往便宜;苏双选择了一处离图书馆近的。
虽说都是一环冠华居的房子,但也有热门和冷门之分,就好比一栋高楼,楼层不一样,价钱也会有差别,而此时,甄家和苏双选的就是热门的好位置,而王允和杨彪、司马防三人选的则是较为冷僻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皇帝的住所周围没有住户的原因。
冷僻的位置卖出如此高价,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甄家和苏双很利落的付了纸币,办完手续,拿了钥匙走了,此三人却是刚到谯县,还没习惯用纸币,得慢慢运钱过来,荀彧也不嫌麻烦,态度很好的提醒他们可以到钱行换纸币,这样于谯县生活更便利。
司马防身旁的青年道,“我刚至谯县,听闻父亲过来买房,便换了些纸币。”又对王允和杨彪拱手道,“小子见识短浅,准备不足,只换了五千万钱,实在对不住。”
王允道,“无妨,你刚到谯县能想到这一步,已是难得,老夫也没想到,谯县的房子如此天价,呵。”
荀彧笑着提醒道,“太师若是悔了,趁如今还没交房,可以退房,等交完银钱,办完手续就退不得了。”
王允一噎,他好不容易抢得的房子,怎会退房?王允碰了个软钉子,转身安排人去取钱。
杨彪对身旁的少年道,“修儿,你去找你母亲换了纸币来。”
司马防带着司马朗办完手续,先回去安置了,王允和杨彪随荀彧在户部的会客厅喝茶等待。
户部有一官吏来寻荀彧,荀彧出门,王允和杨彪在屋内,只见荀彧对着来人摇了摇头,而后荀彧便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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