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占武又打了盆水,拧了毛巾过来给苏烟擦手擦脸。苏烟坐在那里觉得酒劲又上来了,整个人晕乎乎的,等秦占武擦完脸,道:“我要睡了!”
秦占武就站起来:“行,那我扶你进去。”
苏烟站起来,指了指门口方向的鞋架,笑:“帮我拿一下拖鞋。”
苏烟晕乎乎的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白酒,打开盖子,也不用杯子就直接灌了一口。只是这是普通的西凤酒,并不像茅台那样,苏烟一口喝下去就呛得直咳嗽,眼泪也呛出来了。
秦占武拿了拖鞋过来,把酒瓶子盖好盖子:“你这是喝上瘾了是吧?你一女的,喝这么多像什么样子?这也就我送你回来,要遇见其他人,可不就得占你便宜?”
苏烟看他嘴巴一张一合的,心神恍惚,只听见后面“占便宜”三个字。她随即笑笑,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要睡了你,你也不算吃亏。
苏烟走近一步,笑着问:“占什么便宜呀?”
秦占武见她突然走进,凑在自己耳边轻轻问话,顿时心神一滞,呼吸之间全是苏烟身上的混合的栀子花香和酒香,他后退了一步,眼睛撇到一边道:“你今天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
苏烟便又上前一步,抓着秦占武的衬衣领子,歪着头看了半晌:“算了,我睡觉了。”
这个时候苏烟已经走得不大稳了,她踉踉跄跄扶着墙摸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灯,就一头倒在床上。秦占武走进去,帮她盖上被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苏烟是知道自己喝醉了的,但是她只是晕乎乎的,并不太难受,闻言睁开眼睛,心里纠结道,睡还是不睡呢?一面想以秦占武这个传统劲,要是睡了他,他肯定会逼逼叨叨说什么对自己负责的话;一面又想,秦占武这脸这身材,要是今天不借酒发挥,以后就更加不可能了。
秦占武见苏烟没反应,只当她喝醉了,站起来就要关灯出门去。
苏烟听了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开口:“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烟的头发已经散开来,脸上微微泛红,多了几分妩媚,秦占武走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了,就告诉你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烟惊住了,她跪在床上,乘着秦占武说话的空当解开他衬衣下边的一颗扣子。秦占武就觉得那只手就像一条灵活的小水蛇在自己腰间游荡,他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他把苏烟双手按住,骂了一声:“发什么酒疯?”
苏烟望着他笑,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问:“当兵的都要腹肌,你有没有?”
秦占武脸上表情莫名,他俯视着苏烟,静静的瞧了一会儿,问:“陆英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烟呆呆地点点头:“知道,秦占武!”
她话音刚落,就见秦占武低头吻下来,他的唇干干的冷冷的,并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呼吸之间都是潮湿燥热的空气。
苏烟本能的觉擦出他的愤怒来,一只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的汗水。
秦占武抬起头,抓住苏烟的两只手靠在头顶上,不叫她乱动。他喘着粗气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行,你喝醉了,脑子根本不清醒。我要是今天把你办了,那我成什么人了?”说着就起身要去找自己的衬衣和皮带。
他侧着身子,苏烟一拉他就重心不稳,倒在床上。苏烟笑眯眯道:“不是你办我,就算是我办了你,怎么样?”说罢,苏烟便低头衔住他的耳垂,一只手慢慢的从腹肌处往下滑。
秦占武想说她荒唐,可是整个人酥酥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只手就像一片羽毛一样划过自己的身体,又痒又舒服。
秦占武想开口叫苏烟的名字,可是发出的只是□□声。
后面的事情苏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嫌累,死活不肯动了。
秦占武不上不下,叫她弄得难受,伸手去拧她的腰:“不是说大话,是你办我吗?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不行了?”
苏烟哼哼唧唧:“我觉得可以了,古人说过,要有节制。”
秦占武嗤笑一声,翻身把苏烟压在身下,轻轻啄了一口苏烟的湿润红唇:“既然姑娘不胜体力,那就叫小生代劳吧!”
苏烟眨眨眼睛:“要是做得不好,本姑娘可不给赏钱的。”
秦占武的动作总是很温柔,苏烟觉得自己好像乘着一叶扁舟在大海中沉浮,总有一束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两个人折腾到天色将明这才睡了过去。
秦占武每日都要早起操练,到了六点钟自然就醒了,他瞧过去,只见苏烟歪着头睡在床的另一边,脸上还有些潮红,一头黑缎似的秀发零乱的散在枕头上,她忽然翻了个身,就露出白皙光滑的后背出来。
底下铺的床单是大红色的牡丹花图案,红得好像要滴血,那光滑的后背又像要流出的一滩牛奶似的,秦占武又觉得自己燥热起来,他叹了口气,拉了被子给苏烟盖上,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开门出去。
院子里小刚和燕子政端了水杯牙刷,站在院子里刷牙,见秦占武开门出来,惊讶道:“秦叔叔,你怎么从我们家出来?你是早上翻墙进来的吗?你没有钥匙怎么进去的啊?”
燕子眨眨眼睛:“我知道,秦叔叔是来找姑姑的。”一边朝苏烟房间的窗户望了望,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的:“姑姑说昨天晚点回来,现在还没起来呢,我去帮你叫她。”
说着就放了牙杯,蹬蹬蹬地往屋里跑。秦占武忙抱住她:“姑姑估计是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秦叔叔不着急,咱们等一会儿。”
燕子点点头,她向来喜欢这个叔叔,这个时候被他抱着,就发现秦占武脖子上好大一块红斑。她人小,常常被蚊子咬得满手臂都是红包,即便是入了秋也还是这样,苏烟特别从医院给她开了软膏回来。
燕子就道:“秦叔叔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好大一个包!”
说着就叫秦占武放她下来:“姑姑给我买了软膏,可有用了,我去帮你拿过来。”
小刚也跑过来看,惊叹:“哇,真的好大,都有燕子三个包那么大了。秦叔叔,你这个估计是毒蚊子。我姑姑说的,毒蚊子的毒性特别大,被咬了要起好大的包。”
秦占武只觉得老脸发烫,哄着两个人进了屋子,又说煮面条给两个小孩子吃,这才叫他们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围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疹子打转。
厨房里秦占武上次拎来的面粉还一点儿都没动,燕子跟进来,立马就出卖的苏烟:“姑姑说她不会和面,要等有空跟着别人学了,才能给我们做面条。”
小刚就端了搪瓷盆过来:“秦叔叔,要不我去把姑姑叫起来,你教她和面吧?”
秦占武摇摇头,把厨房的门关上:“你姑姑累了,咱们说话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小刚和燕子点点头,都哑着声音嘱咐对方:“小点声!”
秦占武是惯常做饭的,手脚麻利的和好面,下锅煮了,又炒了剩下来的青菜当臊子。
三个人吃完面条,坐着面面相觑,小刚指指苏烟的房间,依旧是紧紧关着:“秦叔叔,快到七点钟了,今天是星期天,姑姑说要去医院看奶奶,我们要不要把她叫起来。而且,面也沱了……”
秦占武看看手表:“医院八点半才上班呢,等八点钟再叫她起来。”
一边又叫两个人去房间里把作业拿出来给他检查,小刚和燕子进了房间,小声道:“哥,你觉得觉得秦叔叔今天有一点怕姑姑啊?都不敢去叫姑姑?姑姑是不是骂他了?”
小刚摇摇头:“没有怕吧!秦叔叔可是解放军,解放军怎么会害怕别人。”他偏着头悄悄的往后望了一眼:“不过,秦叔叔今天是有一点奇怪。以前在筒子楼的时候,都是下午来找姑姑的。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而且还是翻墙进来的。”
燕子听哥哥这样说,点点头:“听起来有道理!”
小刚已经开学了,苏烟拿了户口本和自己的工作证明,顺利给他报上名了。他把作业本拿出来,递给秦占武:“秦叔叔,这些题我都会,姑姑以前都给我补习过的。”
秦占武拿过来,就看见作业本背后画了一个大大的兔子头像,小刚见他不高兴了,小声道:“这是我姑姑画的,不是我画的。她说这叫卡通头像,还取了个名字,叫兔八哥。”
秦占武就看见那头像下面像鸡爬似的三个字——兔八哥,他心里笑: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这些东西?
正说着话,外面院子里有人在喊:“英子在家吗?英子在家吗?”
小刚扒开窗帘,透过窗户望去,回头对秦占武道:“秦叔叔,是隔壁大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