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肯定是故意!

最终,许落落还是同意了苏旧暂住在她家直到学校开学。虽然苏旧也来路不明,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对她不利,昨天晚上他有足够多的机会,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至少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是她的性命。那么,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放在身边岂不是更安全吗?

她把临时起草的文件一式两份,一份朝苏旧递去。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应,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再说她只需要保证上下班的安全,等她确认没有危险时,不是可以随时可以赶走他吗?

苏旧从苏洛洛手中接过笔记本纸,扫了两眼,剑眉微挑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的字也太有丑了!”

许落落本就是个暴脾气,只是在工作时习惯性的会控制情绪,在自己家里她可没打算控制,把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说道“有脾气你自己写啊?不自己动手还嫌这嫌那,去,把碗洗了!”

苏旧抬起头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微眯。他是真的高,站在屋子里,几乎快要顶到吊灯了,有一圈暖暖的光线氤氲在他的头顶,柔化了他显得有些偏冷的五官,显得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前的独特气质更惹眼。

许落落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就想怼他,她也抱着膀子,微扬下巴说道“看什么看?我做饭,你洗碗,双方都要付出劳动,我又不是你家保姆,所以,你对于洗碗这一项你什么问题,还是说你更想要做饭?”

她的装扮本就显得成熟,那副还没取下来的黑框眼镜更是平添了几分古板,这样板着脸一脸冷傲的吩咐人时,还真的像极了苏旧印象里的一个远方姑妈。

刻板又固执,小气又啰嗦。

虽然如此,但是她好像说的也并没错,既然是自己在白吃白喝,总要付出相应的劳动力。

少年点了点头,看起来乖乖地走到桌子边,开始收拾餐具。

然而,当许落落刚走进卧室打算把明天的换洗衣服找出来时,只听“乒乒乓乓”的,传来一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肯定是故意的!

报复自己让他洗碗!

许落落这样想着,猛地关上衣柜冲到了厨房。

然后,就看见苏旧一手捂着额头,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

看着地上摔碎的碗,那可是她当初在景德镇旅游时买回来的!许落落心疼,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故意得这么明显?不想洗,你不能直接说?”

看着她一脸心疼的盯着地上的破碗,那一瞬间,苏旧很失望。

许落落没得到回答,站起身就看他冷着一张脸。接下来她也没再说话,转过身朝厨房门边走去。

等她拿着扫把转回身来时,就看见他正弯着身子用手捡着碎片。

“你不要用手……”

结果就是因为许落落这一嗓子,吼得苏旧一颤……被碎片划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他的指头冒了出来。

苏旧却像是根本没感觉到痛楚一样,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殷红的鲜血像逶迤的小河一般顺着弧度染红了不少碎片。

“……你疯了?”

他恍若未闻,快速地把手中的碎片捡起来,站起身看也没看许落落一眼,走到垃圾桶旁,扔掉手中带血的碎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厨房。

“……?”

房子里的气氛陡然压抑了下来。

许落落一脸莫名其妙地放下扫把,走出厨房就看见苏旧坐在沙发上,抽了几张纸巾摁在手指头上,很快的鲜血渗透了出来,打湿了洁白的纸巾,他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牵起衣摆,“刺啦”一声响,那本来就破旧的T恤被他撕下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条,他快速地在手指头上缠扰了几圈随意地打了个结。

目睹了他这一些列神操作,许落落实在没忍住地说道“我有创口贴……”

苏旧头没不抬地拒绝道“没钱!”声音冷冽,没有丝毫温度。

“……”自己有这么抠门吗?

许落落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堵了一口气,像是故意赌气似的,冲到电视柜下面,拉开抽屉,拿出创口贴走到苏旧面前,一言不发地扯开他手指上的破布。

苏旧想要抽回手。

“别动!”许落落霸道的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由分手的就把创口贴帖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苏旧能从眼镜的缝隙看到她纤长的睫毛。

粘好创口贴,许落落抬眸瞥了他一眼,就看到他额头上的大片红痕。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肯定撞上了抽油烟机才打碎了碗?

还真是……笨手笨脚!

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再怼他,许落落直接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等她快速地收拾好厨房走出来时,苏旧还弯曲着脊背,垂头坐在沙发上。

他的头发有些长,带着自然卷起的弧度,落在脸颊边上,从许落落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那浓密得有些过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他的长相还有不经意间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从小在落后山区长大的人。所以他到底处于什么目的会出现在她家的,并且还要求暂住?

实在是回想不起断片后的记忆,许落落放弃了。再说了,如今她和他暂住屋檐下,也不过是她对目前处境想出来的临时解决办法。毕竟,这件事没有足够的证据报警立案。

留他暂住,解决完了事情,让他滚蛋,自己可没有耐心照顾他的什么花季雨季小情绪!所以她也只不过是一点点生活费的损失,换来每天晚上一顿踏实觉,怎么想怎么划算。

这样想着许落落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一床洗得很干净的夏被放在了沙发上。

然后又走进浴室,找到了一个没开封的牙刷,顺便洗了个澡,穿好睡衣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趟在床上不过几秒,她又猛地坐了起来,把房间反锁之后,还把梳妆台前的凳子顶在了门后,这才拍了拍手回到了床上。翻滚了几圈,一天的疲惫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客厅里的苏旧盯着那床淡粉色的薄被好一会,也站起身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