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人在!
昨夜那个人,是梦吗?
谢无痕挣扎着下床,目光在小院里逡巡了一圈,确认了并没有一个陌生少女存在后,他本已经恢复血色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微胖的孙姓养父正从院门走进来,见他怔怔站着,厌恶喝道:“谢无痕!你在做什么?!一大早还没起床?”
孙养父皱眉扫视着他,看到谢无痕被血染红的衣服,露出厌恶神色,“又出去做了什么把衣服弄得这么脏,院子里的野猪也没收拾。”
谢无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收敛了情绪,他平静应着,出门去干活。
另一边,师雪桓坐在医院病房里,仰头盯着吊瓶里滴滴答答的药水。
距离在修真界做任务已经过了几日。那天在修真界守了男孩一夜后,系统告知任务对象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任务完成。
于是第二天一早,小院来人后,师雪桓便要求回来。避免和他们打照面,横生枝节。
在修真界呆了大半天,而这个世界只过了几分钟。
一如预期,当手术室的门推开,换来的是好消息,哥哥手术还算成功,颅内血肿被清理了,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人还未醒。医生说存在一定脑受损,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还需观察几天。医生还说,伤势严重成那个样子,还能抢救过来,实在是个奇迹。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师雪桓知道,这是系统任务带来的奇迹。
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系统所说的“命能保住,但可能有其他后遗症”,所言非虚。这后遗症便是变成一个植物人。
师雪桓手里捏着床单一角,心脏在慢慢缩紧——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如果我没猜错,我还可以继续做任务,以换取我想要的事物。对吗?”寂静的病房里响起少女不带情绪的空灵声音。
系统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那我要再做一个任务,换我哥哥苏醒。”师雪桓一字一句地说,咬字清晰,“神智记忆恢复到车祸前,没有后遗症,过上和车祸前一样的生活。”
系统道,“可以。但是,任务不是随时随地都有。你相信,这世上存在着许多不同的世界吗?”
“我相信。”师雪桓眼睛里的光一瞬间有些散漫,她亲自去过,如何不信。
那么多毫不相同的世界,科技水平和生产力都不同,植被,山川,大地,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都不同。
这些世界像一颗颗发着微光的小光球,悠悠悬浮在亘古永夜的黑暗里。
也许相距咫尺,却永远不会相触碰。
因一些奇妙的瓜葛存在,穿破了黑暗,轨迹牵系在一起。
“这些世界之间毫不影响,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量是守恒的,同样,气运功德也是守恒的。”系统无机质的电子音解释道,“这表现在,不同的世界之间可以进行价值交换。”
“价值的判定是谁来做?”师雪桓问道,“它如何能判定做什么任务能换来我哥哥醒来?”
“价值判定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这一切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硬要说个存在出来,可以解释为,不可言说的天道牵引的力量。”
“换你哥哥醒来,需要交换的任务现在还没出现。当出现时我会告诉你。”系统道。
师雪桓疲倦地垂下眼,轻轻应了声。
查房的医生护士来来去去,他们目光滑过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眼里露出叹息。前几天出车祸的哥哥送来医院时,只有这个妹妹跟着。他们本来以为这个看起来清隽荏弱的女孩会承受不住,哭哭啼啼。
却没想到,她虽然眼眶红着,却有条不紊地处理了哥哥的事情,手术签字、住院手续、包括请了个护工,所有事情一手操办,一丝不苟。
她从未露出脆弱的情绪,即使后来有一个男孩来医院帮她,她也并不依赖他。从头到尾对待医护都礼貌温柔,大家都对她很有好感。
女孩静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仰头凝视的姿态有种虔诚而安静的美,让走进来的护士都不禁屏息。
她像是一尊脆弱易碎的薄胎瓷器,纹路线条无一不精美至极,却薄至透光,让人觉得翻手便可将其打碎。实际却坚不可摧。
年轻的护士这样想着,轻手轻脚给病人换了药。
等医护都出了病房,师雪桓握着哥哥的手,脸轻轻贴在他的大腿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梦境悠长,师雪桓梦到了和哥哥的小时候。
她和哥哥是双胞胎,生下来就被丢在福利院门口。好在福利院的人性情纯善,捡了他们回去,当做孤儿,仔细呵护地教养着。
慈爱温和的段妈妈,严肃宽厚的严院长,视妹妹为掌珠的哥哥,度过了一段拮据却温暖的时光。
然而师雪桓六岁时,福利院换了一拨人,院长和段妈妈都离开了。新换来的人对待他们苛刻冷漠,动辄打骂责罚,吃也吃不饱,孩子们饿到皮包骨头,吃了不少苦头。
新教管员经常会给他们吃各种各种的药片。每次吃下药片后,就会有不同的痛苦症状,有时是发烧呕吐,有时腹痛到打滚,更严重的时候,有的孩子会昏厥甚至休克,去医院抢救,送回来之后就变得体弱多病,被永远地剥夺了健康。
师雪桓长大后,才知道这叫药物实验。
福利院的人们把这些孩子们,拿去做非法的药物实验。
那时他们还太年幼,不懂得反抗,只乖乖地听话,以为院长给他们吃药是真的为了他们好。
在哥哥师仲辰眼里,妹妹最可爱的珍宝。即使是在这样黑暗的时期,妹妹也依旧乐观坚强。
有一次师仲辰被药片折磨得死去活来,抱着水池将胃液都吐出来,小小的妹妹站在一旁,心疼地噙着泪,帮他拍背。为了让哥哥生病时转移注意力,小女孩自己忍着疼痛,强作笑颜,跳着滑稽的舞蹈逗哥哥笑。
那段时日仿若一段黑暗的长廊,幽暗寒冷,她和哥哥相依为命,两个年幼的孩子互相抱紧取暖。
师雪桓七岁这年,院长将孩子们分作几拨,各自封闭管理起来,做高强度的药物实验。
师雪桓和哥哥被迫分在两个组,那之后整整两年,兄妹俩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在那屈指可数的见面中,师仲辰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一次次地变得沉默起来,之前温暖得像个小太阳的小女孩,一点点变得沉寂,不爱说话。
师仲辰生出巨大的恐慌,他不知道妹妹经历了什么,但他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他就要失去妹妹了。
师仲辰无数次抗争,为此遍体鳞伤。最后一次以自杀相威胁,濒死的那一刻他终于成功。时隔两年,他再次见到妹妹,是在一个走廊。
他怔怔地望着走廊尽头的师雪桓,九岁的女孩静静坐在椅子上,小窗打进来的晨光镀上她的轮廓,发丝逆光,清晰可见。唯独脸上的表情看不清。
师仲辰一步步走进,望进女孩一双澄净的眼睛里,那双眼噙着泪光,晶莹饱满的泪珠将坠不坠,缀在下睫。她面上表情平静,唇边甚至一丝轻微笑意,然而因这泪光,有一瞬间,师仲辰觉得妹妹仿佛站在悬崖边,一个错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师仲辰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一个惊扰,会打破她的平衡。
妹妹静静坐着,不进也不退,就像那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直到师仲辰迈上前,猛地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妹妹狠狠地揉进怀里,才敢大口地喘息——这是他的妹妹,他失而复得的妹妹。
后来师仲辰才知道,妹妹接受的药物实验,有一些破坏了她的泪腺,导致眼睛受一点刺激就会沁出泪珠,于是常年眼中湿润。
接下来便是预谋已久的逃跑。按照早就策划好的一套精密逃跑计划,他带妹妹,终于逃离了这个圈禁了他们几年的地方。
后来数年在外流浪,俩颠沛流离,东躲西藏,日子过得再苦,兄妹俩互相依偎着,依然觉得温暖。
…………
时光呼啸而来,在病床前戛然而止,凝成一段温柔的带着暖色的旧梦。
师雪桓醒来时,侧脸枕着病床上哥哥的衣袖,有一片衣袖被她无法控制的泪珠沾湿了一片。
她眨眨眼,将泪珠眨出眼睛外。然后听到系统的声音。
“宿主,现在有一个任务,能得到唤醒你哥哥方法的线索。”
入夜的小山村里。
谢无痕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土屋,忙了一天重活,加上伤势未愈,身体重愈千斤。
坐在床头默了片刻,谢无痕撩开衣服看向腰腹位置。
不过几日,原先几可致命的伤口竟已愈合了大半,行动也恢复如常。
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曾被野猪獠牙撕裂过一个严重致命的伤口。
那晚的人影,究竟是什么人?
或者,那个人,是真的存在,还是他的臆想?
这几日,谢无痕问过了好几个村里的人,近日村子有没有来过一个穿白衣、头佩簪环的少女,人人都摇头说没见过。
穷乡僻壤的人们没有那么多头饰可戴,即使最爱美的姑娘也只是簪一朵珠花,或者新开的海棠。也很少有人穿白衣,因为不耐脏,不好洗,折旧得快。
一个只有自己见过的、形容不似凡间人的少女,又是在几近昏迷的时刻见到。
也许只是他的幻觉。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谢无痕捏紧了拳头。
“伤势好得那么快,有可能是假的吗?”
近似呢喃的声音响在夜里。
像是单纯的疑问。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竞赛背景苏甜爽文,团宠女主,求收藏~~《全球冠军属于天才妹妹》
ACM金牌得手苏青奕,重生在一个高中生身上
彼时她刚拿了ACM亚洲区金牌,是圈内知名的天才少女
而重生的身份,在一个有着ACM弱校称号的学校,在最弱的赛队里打着最咸鱼的酱油
苏青奕醒来时,正在省赛现场上
面前两个因为她代码瞎打一气而暴跳如雷的队友
懵了片刻的苏青奕,下意识抬头看看墙上的倒计时
——搞清状况在其次,先把手上的赛题打完
两个队友看着这个明明代码能力一塌糊涂,却非要强装镇定,做出一副大神模样的笨蛋
痛心疾首摇摇头
可是当题被一道道解出,代表胜利之兆的彩色气球一只只汇聚
满场哗然中少女接过冠军奖牌,两个队友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两个字:见鬼!
苏青奕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奖牌
前世因一分之差错失全球总决赛金牌
败给那个和她齐名天才却嚣张跋扈的人,她不甘心
正好借这个机会,一探巅峰
谁也没有注意,旁边另一个队里,少年若有所思望向她,眼中浮起遇见对手的兴致
阅读指南:
1. 苏甜爽文,双重生。女主是漂亮可爱天才妹妹,团宠。
2.ACM即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三人一组参赛,每场竞赛约10道算法题,每个组每解出一道题,就会获得一只对应颜色的气球。最后以解出题数、解出速度作为胜负条件。
3. 为了剧情观赏性,竞赛规则和现实会有一些魔改!介意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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