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

这一次对战训练,持续了将近一整天,最后所有人几乎战斗站不起来了,虽然依然面色红润,却懒洋洋地躺倒在地上,眯着眼睛。

“这训练可以,得劲儿。”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互相架着躺倒在地上,跟一坨大山似的。

一些人眯着眼睛,看着骆柯的目光里全是期待,“这要是多来几次,我感觉直接就可以升级了!”

毕竟他们以往训练,就是身体强度再大,受伤了也是需要恢复时间的。

在众人目光下,骆柯扬扬眉,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不空。”

连白松三个人他都嫌他们打扰了,将他们赶走了,这些人还想让他天天来。

做梦比较快。

骆柯随即走到台边,扯住了坐在比斗台上的顾清宁的手。

虽然是混战,顾清宁受伤的算得上是最多的,虽然这时候看不出来了,但□□着上身,还有湿漉漉的头发就说明了顾清宁的状态。

“怎么样?还好吧。”骆柯关心的问道,歪着脑袋看向顾清宁的脸色。

顾清宁是坐在台上的,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手臂搭在膝盖上,看着有些慵懒。

“小哥,你怎么只问他啊,我们受伤才更重好吧~”边上,有人开玩笑道。

“就是就是,谁看得出来,这家伙竟然这么强,一个人打了我们这么多人。”

“要不是有小花哥你的治愈能力,我多想让你看看我这被打断了的肋骨……”

“啧啧,果然不愧是跟在小花哥身边儿的人啊,能力的确不错。”

……

骆柯扯着顾清宁,牵着顾清宁的手把他扶了下来,一双温和的眼睛像带着刀子看向那堆人,“什么叫小花哥,谁是小花!!”

花哥就花哥,小花哥这也太难听了。

骆柯不满,瞥了一地的人,牵着顾清宁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而原本领着他们过来的木阳,此时也躺倒在了地上。

若是平时,他们的混战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觉出来了,哪儿像这一次,因为有花哥的存在,谁一受重伤,那是马上就好,继续再战,耗了一天的时间,虽然身体恢复了,精神却累得很。

只可惜,也不知道下次花哥过来是什么时候。

“木阳,听说你和这个治愈系关系还不错,不如你去试试?”边儿上,有人给木阳出主意,“你可以说是上面的命令,反正这段时间的确是说让他们训练的。”

木阳一个眼刀过去,伸手扒开了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我可没办法,人家啥都不缺,不过听说上面要给花哥他们配两个人,组成一个小队。”

满地的人弹了起来,跟恐怖片似的,膝盖都没有弯一下。

“我我可以。”

“看看我,我可是A级,绝对T!”

“我也可以!”

……

木阳扫了热情激昂的众人一眼,耸耸肩,“这可不是我的问题,这上面选人,自然是选没有小队,而且实力够强的。”

外边儿,骆柯两人倒是不紧不慢地走在通道里。

“阿宁,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用?”骆柯问道,找了个废话。

一看顾清宁那眼睛里还带着尚未熄灭的火焰,就知道这次混战绝对是有用的。

“很好。”顾清宁道,握紧了骆柯的手,“如果我们要参加这所谓的联赛,可以多过来几次。”

他眼里满是对实力的追求热烈。

骆柯挑了一下眉,看着顾清宁。

“过来呀,想要我陪着你,你要用什么换~”骆柯眯了眯眼睛,一把将顾清宁推过去,靠着墙,一手撑在了墙上。

唯一不好的就是顾清宁比他高了半个头,得仰着头看过去。

“我们什么关系,你来陪我还要用什么换?”顾清宁突然笑了一下,还带着颤抖的手指蹭了蹭骆柯的脸颊。

“那可不,你就说吧,你是换还是不换~”骆柯笑眯眯的,完全是一副吃定了顾清宁的样子。

顾清宁默不作声地看着骆柯,眉目深邃。

看顾清宁这样子,骆柯都不知道说什么,顾清宁怎么总是这么奸诈。

骆柯按在墙上的手一抬,从顾清宁后颈穿了过去,把顾清宁往自己这边按,然后微仰着头,一口咬在了顾清宁的下唇上。

“行吧,报酬已经收了,明天继续过来~”骆柯跟偷到油的老鼠似的,笑得灿烂得不行。

基地监控室里,注意到这一幕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同伴,然后抖了抖。

“没想到这个咱们花哥和顾先生竟然是花哥主动的……”说话的人顶着光秃秃的脑袋,表情一言难尽。

想之前他们还都以为是顾清宁对花哥动手的,总是义愤填膺呢。

不过这样也好,花哥强势一点,他们就不怕那小少年吃亏了,即使以顾清宁现在的实力,也配得上花哥这个治愈系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只能说两人感情还挺好的,这顾清宁看着花哥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边上一个小年轻摸了摸下巴,“啧啧,这年头好男人都搞/基去了,这是在跟我们普通人留机会啊。”

边上,另一个男人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小子,也就yy一下,行了继续工作。”

监控室里,几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旋转,带轮子的办公椅就带着他们各回了各的工作台。

又是早出晚归的,两人出来了,外边儿的天空已经出现了晚霞,虽然天空还是明亮的。

那重叠的色彩,在天空的一边,显得格外好看。

S市的特安局基地是建在一栋政府办公小楼底下的,两人刷着身份卡从门禁处出来的时候,外边儿还站着两排站岗的军人。

走过一小块小草地和树荫,他们便来到了路边,坐上了停在路边的公务车。

一路上,司机默不作声,后排的骆柯也安静地坐着,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

“呲啦——”

突然司机使劲儿踩了一下刹车。

骆柯一把抓紧顾清宁的手臂,和车门处的扶手,牢牢稳住身体。

顾清宁面带不悦,冷声问道,“怎么了?”

“顾先生,前面好像出车祸了。”一脸严肃的司机仰着头看了看前面堵成一条长蛇的道路。

“有没有其他的路,能不能绕开。”顾清宁瞥了眼前面,沉声道。

骆柯眨了眨眼,看向前面被包围了的地方。他知道顾清宁没兴趣多管闲事,交通事故该交通部管,可是……

他想到以前顾清宁在车祸中,能活下来还多亏了一些热心人士,拉开破碎的车门,将他抱了下去。

骆柯摩挲了一下大橙武。

“我下去看看?”骆柯说道,看向顾清宁。

这里又不是高速路,靠边下车还是可以的。

“反正都已经堵住了,等会儿我和顾清宁自己回去了,就不麻烦了你了。”两人下车,快速走向最前面的车祸地点。

前面两辆车被撞了,横着挡在了路中间。

其中一辆黑车尾巴已经瘪了,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保镖在尽力将人救出了。

骆柯扯着顾清宁在边上人行道树底下看过去,这个角度他自然看不见里面那个人的样子,不过,“这个人气息有些熟悉,我们见过吗?”

他边说着,大橙武在他指间转了转,金色流苏在空气中画了几个圈儿。

黑车里还坐着一个年轻人,可能受伤了,呼吸很微弱了,而且本身身体还不好,呼吸时都有杂音,另一辆车,是一个白色面包车,司机同样被卡在了位置上。

此时交警队已经来了,各自紧张地救援着。

“走吧。”顾清宁拉着骆柯的手,沿着人行道向前,“已经被你治疗过了,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嗯。”

两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三天后,两人再一次从特安局地下基地出来时,被人堵在了路上。

一个面色苍白,穿着西服的年轻人,他的呼吸浅淡,唇色极淡,看得出身体很不好。

“有事?”顾清宁握着骆柯的手,挡在了他前面。

而骆柯越过顾清宁的肩膀,看向那个男人。

那男人面带歉意说明了来意,不过……

“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路上,你似乎跟了我们好一会儿,然后就走了。”骆柯靠着顾清宁,下巴在他肩膀上点了点。

“既然都不相信我们,还来找我们干什么,我们这么好说话的吗?”骆柯说着,对那年轻人挑眉笑了一下。

明明看着温和的样子,却带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其实是骆柯刚突破,还不太习惯收敛气势。

顾清宁见骆柯这么说,拉着骆柯继续往前走。

罗博眼里全然是后悔,上一次他也是看到顾清宁和骆柯两人在人行道行走,只是那时候顾清宁还坐在轮椅里,就是因为这一点,罗博怀疑了手下的人调查的资料,也不相信骆柯就是真的医生。

到现在,浪费了时间不说,家里老人的情况也更严重了。

他们费尽心思走了一个老朋友的路子,终于找到了办法。

却没想到,是他曾经错失的机会。

可是罗博怎么甘心,他快步向前,不敢拦着顾清宁两人,站在两人侧边,对他们鞠躬,“非常抱歉,当初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相信,只要您能救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骆柯扫了扫这个在他们面前九十度弯腰的男人,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竟然会做到这个程度,毕竟这个男人看着挺矜贵的。

顾清宁突然伸手,挡住了骆柯的眼睛,冷声道,“金钱交易,明天把人带来这里。”

说完,他就拉着骆柯大步离开了。

骆柯回头看了眼,那贵气的年轻人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好看吗?”顾清宁压低了声音,将骆柯扯到身前,一只手按住骆柯的肩膀,向他靠近。

骆柯疑惑地眨眨眼,当真回答了这个问题,“长得还不错,而且还挺有那种气质,不过再怎么样,也没有我家老顾帅!”

骆柯笑眯眯道,虽然不知道顾清宁生气什么,却直觉地顺毛撸了一把。

顾清宁表情不变,眉宇的冷气还是少了些,“不要盯着别人盯那么久。”

“有吗?我都没注意到,哈哈老顾,难道你吃醋了?”骆柯怀疑道,不过他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毕竟顾清宁在他心里也挺成熟的,吃醋什么的完全不可能在顾清宁身上出现。

“对。”

“嗯?”骆柯觉得自己可能耳花了,所以没听到。

“对,我吃醋了。”顾清宁看着骆柯,深邃的眉眼里印着骆柯那吃惊的表情。

“那,乖?我只要你一个。”骆柯试探地说了句,抱歉他这个爱情剧都没看过几部的人,完全没办法说什么甜蜜话。

顾清宁倒也不介意,轻笑着拉着骆柯离开。

*

第二天,早上九点。

骆柯两人到特安局小楼门口的时候,已经等着了一辆加长房车,见两人过去,边上保镖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罗博在门口解释,说老爷子不能吹风,这才请骆先生上车。

骆柯其实无所谓这些的,拉着顾清宁走了进去。

车里面,一个老人半眯着眼睛靠坐在座椅上,目光浑浊,似乎还没有清醒,在另一边位置上还坐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时刻注意着老人。

看见骆柯顾清宁两人上来,那男人眼里满是怀疑,警惕,那眼神似乎将他们当成了骗子。

“曾医生,您出来一下吧。”门口,罗博对那个白大褂男人招了招手。

“罗少,你确定?”曾莱皱了皱眉头,瞥了眼骆柯两人,目光将在两人身上扫了扫,一脸不屑地看向罗博,满脸不赞同,“老爷子现在离不开人,这两位是谁啊,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可不容疏忽,一不小心会有事。”

听见曾莱这么一说,罗博心里一个咯噔,看了骆柯两人的背影一眼,再也不敢拖延,拉着曾莱就往外走,生怕曾莱说更多的得罪人的话。

“抱歉抱歉,我马上带他出去。”罗博说着,一把关上了车门。

“诶诶诶,罗少你干什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能……”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骆柯不在意地扬扬眉,看向老爷子。

这老爷子头顶上同样是叠加着好几个负面状态,其中一个就是心脏衰竭,而且……

骆柯上去,小心拉开老爷子衣领,将对方脖颈上的吊坠扯了下来。

“顾哥你看这个。”

非金非木的吊坠上刻画着深深浅浅的纹路,“这个我们以前见过,在甘平安那里,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浓郁的黑雾包裹着那吊坠,在骆柯将黑雾吸收之后,又会源源不断地产生。

这种东西接触久了自然身体不可能好。

骆柯现在的治疗,对老爷子这具身体,也只有缓解作用,毕竟治疗终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对那衰竭的心脏,也没有办法。

蓝晶的笔杆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大橙武在骆柯手心里旋转着,金色的流苏也显得熠熠生辉。

“我还以为这东西上次只是意外,没想到还有,拿去给特安局?”骆柯道。

绿色流光在老人周身缠绕着,偏偏绿色落下,钻进了他的身体。

“嗯。”顾清宁点头应声,这本来就应该是特安局的任务。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下了车。

门外罗博看着两人下来,神情慌了一下,“怎么这么快下来了?请问我家老爷子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又看了看门边。

被他扯下来的曾莱瞪了罗博和骆柯几人一眼,快步走了上去。

“老爷子?”曾莱的声音带着惊讶,声音还不小。

罗博一急,赶紧往车上跑去。

骆柯对顾清宁耸耸肩,无辜道,“又是这种情况。”

没一会儿,罗博推着老爷子出来了。

那老爷子坐在轮椅里,眼睛清明了很多,脸色也带了点健康的红晕。

明显看得出来老爷子好了很多,也有了精神。

在老爷子身后,曾莱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的手里还拿着老人的病历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老人身上的毛病,然后老爷子现在,他根据老爷子的脸色和脉象粗略判断了一下,完全不像之前那病入膏肓的样子。

曾莱一片惊异的看着骆柯和顾清宁两人,再看看老爷子,以他一个医生的专业素质,他明显看得出来这老爷子现在情况比之前那是好太多了,神志清醒,病痛似乎也没有了。

这时候,他才正眼看了这两个人。

无论是刚刚被他轻视的那个长发少年,还是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那周身的气势,比罗博更甚,而且更为强势。

曾莱动了动嘴唇,想要说抱歉的话,然而那两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也没有插话的余地。

这让他心里更加惶恐,就好像得罪了他们他会失去很多,他现在看不明白的东西。

骆柯两人并没在乎曾莱的情绪,他们只是拿着吊坠给罗博看了看,接过罗博递过来的卡,骆柯拿着大橙武旋转了两圈,对他们点点头,随即大步走向了特安局小楼。

后面,曾莱抬手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他们。

罗博瞥了一眼曾莱,看着两人的背影在那栋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楼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爷子恢复,罗博感觉自己身体都轻松了很多,他轻笑着,手轻轻按在老人手背上,“我们回去吧。”

而那个曾莱,失魂落魄地跟在几人后面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明明不想这么失落的,可是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有点儿慌。

慌什么慌,曾莱,你真的是学回去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两分钟就能治好别人的人,如果有这种人了,他们医院还开个什么意思。

再说了,这老爷子现在是好了,谁知道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没准儿不一会儿就恢复原状甚至更糟呢!就跟兴/奋/剂那啥的一样。

到时候有罗博后悔的,竟然不相信他,敢把老爷子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手上。

曾莱强制压抑了心里的后悔情绪,恶意猜测着。

车内,罗博将老爷子好好地扶到座位上之后,转头冷眼看着曾莱,似乎看透了他的心里,“曾先生,这段时间麻烦了。”

说着,边上一黑衣保镖将医药箱拿了下来,塞进曾莱手里。

曾莱站在路边,看着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车流里,他不忿地骂着,“呸。”

守在特安局小楼门口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大步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曾莱,“机关重地,请勿久留。”

曾莱喏喏地,赶紧拧着医药箱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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