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宪摇摇头,坐了回去,看向木木。
木木对骆柯笑了笑,摆摆手,“花哥你也不用担心,庄梓琬被拘禁也不是没原因的,你这么好,这事儿跟你是不是治愈系没关系。”
“我倒是不担心。”骆柯轻笑了一下,大橙武在右手指间转了转,“只是有些过节。”
木木眨了眨眼,看向林宪。
林宪点点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骆柯算得上是我救命恩人了。”
骆柯没说谦虚的话,接受了林宪的这个说法。
可以说,所有头顶着【气运夺取】那个debuff的人,随时都可能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倒霉到死,说是救命恩人,骆柯也不觉得心虚。
“关于这个,那可就有的说啦。”木木开了个头,“要知道我们异能者,对于国家来说就像是核武器,既然是核武器那有事儿没事儿当然得关注一下,没事儿检查检查啊,记录记录数据之类的。”
骆柯眨眨眼,耐心的等着木木后面的话。
脖子上,顾清宁轻轻挠了挠他的喉结。
骆柯没办法,只得按住顾清宁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
别人说话,当然得盯着对方,顾清宁不高兴也没办法。
“然后,特安局统计数据的人就发现,很多人竟然在很长一段时间,丝毫没进步,不是对异能的操控,而是异能总量,即使是快压抑不住异能波动快要升级的人,也同样走不出那一步,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最夸张的是,他们在一段时间都有不同程度的倒霉,或者说,坏运气,然后他们经过调查发现,那些人都不同程度的与医师有过接触。”
骆柯睁大了眼,带着了然,果然,国家机器不可能没有发现。
“开始他们猜测是不是庄梓琬的治愈能力有问题,后面发现,其中有被医师治愈而没有倒霉的人,在治疗的过程中没有被庄梓琬的接触,所以后面,知道这些人的人都会与其保持距离,虽然可能也晚了。”
“既然知道了,那还放任她十多年?”骆柯疑惑道。
对于骆柯的这个问题,木木小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两个马尾。
边上,小鸡接过木木的话头,“你们可能不知道一个治愈系对国家的重要性,全球一共五个里世界入口,我们国家W市的天坑算一个,而里世界一共也只有五个基地,我们国家为了独占一个入口,付出了很多,而我们基地也基本上只有我国的异能者……”
“你是不知道,那些不限制国籍异能者进出里世界的地方有多乱,至于治愈系,不知道你玩儿没玩儿过游戏,奶妈对于一个团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整个国际上拥有治愈系的人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医师,是我们国家第一个,也是这些年唯一一个……”
“国际异能者联赛,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也就是我们口中的抢地盘和抢资源,如果不想其他国家的异能者在我们的地盘上作乱,只能以最大的努力,打赢他们……”
小鸡说了很多,关于异能者在里世界的付出,那些守在入口处的军人们的付出,那些抢夺资源的艰难,还有,保护身后不被作乱的国家,他们付出的努力。
他们驻守在里世界,不仅仅是对实力的渴望,对变强的期待,更有对国家、亲人、朋友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力的保护。
说得骆柯这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有些感动了,说起来,他都快忘记上一个世界了,毕竟两个世界的这个国家,除了名字,很多地方都没有多大的差别,熟悉得让骆柯觉得这就是他的世界的平行时空。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仍然会放任庄梓琬。”骆柯按着顾清宁的手,在他骨节上捏了捏。
只是,如果庄梓琬是罪魁祸首的话,与这样一个人和合作,真的好吗?
夺取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气运,害得不知道多少人身死。十多年前的庄梓琬为了那什么气运,害得男朋友车祸、家破人亡,甚至于,可能庄梓琬找上顾清宁就是为了顾清宁的气运。
这么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一个女人,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骆柯想想都觉得心颤颤的。
要是没有他在,顾清宁都不知道多久才能报仇,甚至早就被庄梓琬给害了,想到这个,骆柯对那个庄梓琬更不爽了。
好好做个小姐姐不好吗?非要成为狠毒大boss,还是她生成的。
骆柯安慰的摸了摸顾清宁的手背,幸好他来了。
顾清宁不甘示弱,屈指在骆柯喉结上摩挲。
对面几人沉重地点点头,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
“比起可见的国家混乱,尚未来到的后果或者说只是实力停滞,这是不得不做的选择,没有对错,只是为了大多数……”
“不知道她和小哥哥你有怎样的过节,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的确会留下她,甚至竟可能安抚她,不会限制她走动,甚至欢迎她去各个基地“联络感情”。”
“而且我们这些年也的确有这样引导,只是不明显。”木木说道,带着和她长相不一样的成熟。要不然,在基地限制这么大的情况下,庄梓琬凭什么隔三差五就去其他基地做交易呢。
骆柯觉得,这好像隐隐有点儿捧杀的手法,那什么“欲使人亡,先令其疯狂”啥的。
“小哥哥,你看出来了吧,我是金系,已经来里世界浴血奋战了五年,今年十八。”木木说道。
骆柯看了看她,怎么看也只有十五六的样子,特别是扎着双马尾,完全是个未成年。
不过幸好成年了,不然那个小鸡不就是恋那啥了吗?骆柯突然脑子一抽,想到这个,还瞥了小鸡一眼。
小鸡立马心领神会地从骆柯眼神里看到了,“花哥你可别乱想,我和木木那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而且我就比木木大了两岁,而已!”
“嗯嗯,我明白明白。”骆柯点头肯定道。
看得小鸡觉得,骆柯并没有相信,他又张了张嘴,只是还没说话,就被木木爪子抓住了后腰的软肉。
“嘶……我没事儿,我们继续说。”小鸡深吸了一口气,肌肉紧绷。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其他,只是想说,虽然我的国家不是最好,也不是没有黑暗,但是我也爱她,因为这里有我生活的痕迹,有我的亲人、朋友,有和我说一样语言、接受一样教育的同胞……”
林宪三人已经将离开好一会儿了。
骆柯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半晌不知道心里是个啥感觉,反正有点儿涩涩的。
总感觉自己好像对不起谁一样。
在沙发背后,顾清宁紧紧地看着少年,看着少年陷入愧疚和纠结之中。
少年情怀总是诗,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只是顾清宁从父母车祸之后,就再也没有少年时期了,所以他不懂少年的纠结。
不过没关系,他总是会陪在少年身边的。
顾清宁安慰的摸了摸少年的脖颈、脸侧,靠近他,在他脸侧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纠结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你也不是没实力,不是吗?”
顾清宁低哑厚重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温和包容,“而且,我一直在。”
骆柯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晶莹憋回去。
他撑着沙发突然转身跪在沙发上,抱住了顾清宁的肩膀,整个人几乎趴在了顾清宁身上,用力点点头,“嗯。”
幸好他过来遇到了顾清宁,被保护、安慰、包容着,而不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成为孤魂野鬼,不然,他都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凄惨处境。
“清宁,谢谢你。”骆柯也不知道说什么,也知道这个词很寡淡,只是,他仍然要说出来,让顾清宁明白他的感受。
顾清宁轻笑了一下,拍了拍少年的后脑,顺了顺他的黑发,“傻瓜。”
我当初留下你,又何曾只是好心。
“我才不傻。”骆柯像是听到了顾清宁未说出口的话,也轻轻拍了拍顾清宁的后脑,“不管你为什么留下我,反正现在我也是你男朋友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倒也是。”顾清宁轻笑,手指在插入少年发间按了按。
“好了,别赖在我身上,有客人来了。”顾清宁轻声道。
骆柯不满,“你怎么这么不喜欢亲近你的男盆友,昨天晚上也是,都不跟你男朋友亲密接触。”
“有吗?”顾清宁无辜道。
“你说呢。”骆柯看了顾清宁一眼,手从他肩膀上拿了下来,从沙发上退开了。
“我去开门,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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