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雷邵眼睛一瞪,坐直了身体看着骆柯,“难道那些也是……”
“不是,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骆柯打断了雷邵的紧张,安慰道。
雷邵闻言看了眼顾清宁,却看到顾清宁仍然紧盯着那个少年,一副生怕那个少年会突然消失的样子。
行吧,又吃了一顿狗粮了。
没事就好,雷邵怕这一批古董再有事儿,他以后可能真的就怕了这个了,然后一屋子的古玩儿只有卖出去的结果。
然而这段时间,市场也不太好,同样喜欢古玩的好几个同道中人都出了和他一样的毛病,谁还敢收,那就真的是不怕死了。
雷邵脑子里里吐槽着,表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一批,我记得是在同一个人那里买的,对方完全是一个农民装扮,听说话好像是西南边儿的人,我看品相都挺好的,就一整批一下买了,对了,那个簪子是赠品。”
“哦?那簪子应该更不错才是吧?”骆柯好奇道。
雷邵苦着脸,“要是当时是那簪子是那个样,我也不敢要啊,那是我自己处理了之后才露出的模样,我还以为是自己捡了个大漏,没想到直接把命拿去玩儿了,我也很无奈啊。”
“长这么大,我除了会花点儿钱,我也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啊,还致力于慈善事业,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雷邵蔫儿哒哒的叨叨着。
骆柯眨了眨眼,其实你运气还不错了,至少还有机会等着他和顾清宁过去,要知道在卫老爷子的资料里,因为古玩儿暴毙的人也不在少数,最关键的又在喜欢古玩的要不是位高权重要不是家里老爷子,这些人暴毙,整个商界政界都混乱了好一段时间。
“那你查到什么没有?”骆柯很没有同情心的打断雷邵的唠叨。
“我查到的东西,你们那儿应该也都有,我也就见得多,喜欢参加他们私人办的炫耀会而已,幸好前段时间没人搞那些东西,不然那可不得把我们一网打尽了。”雷邵仰躺在沙发上,一脸搞笑的疲惫感。
看得多?
骆柯突然想到什么。
他转头看向顾清宁那边,,正巧却对上了顾清宁一直盯着他的目光。
?怎么了?骆柯无声道。
顾清宁摇摇头,稍微移开目光,在骆柯往他那边走过去后,又继续盯着骆柯。
骆柯发现这些天顾清宁经常喜欢盯着他看,最开始还能说是他的新壳子让顾清宁新奇,这么久了也该新奇完了吧。
索性骆柯这么多天过来,已经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不在意顾清宁那凌厉眉眼的刺激了。
“给我一张纸。”骆柯边说着,走到办公桌后边儿,自然的从抽屉里拿了张白纸出来。
顾清宁将自己手边的钢笔递了过去。
骆柯没看顾清宁,自然的接过,俯身在白纸上画了几笔。
“沐柯?”顾清宁看着骆柯手底下形成的图案,可以看得出来最中间是沐柯两个字,只是周围围绕这一圈墨痕花纹,让那两个字粗略已看过去,也是没有意义的纹路符号。
“那张画里也有这个标记。”顾清宁突然道。
“对啊,说起来,这东西还是我的呢,这样流落在外杀伤力太大了。”骆柯边说着下笔,然后将纸拿起来吹了一下,“就这个,我让雷邵看看他见过没,他应该见这些东西挺多的。”
说道这个,骆柯就忍不住抱怨,拧着眉,“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把我那琴抱回家了,也不想想对方为什么直接就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他……”
那天他和骆柯还在等甘平安说得那个人找上来,甘平安也说替他们联系一下,没想到等待的结果,竟然是那个人已经把琴送给别人了,守口如瓶的,而且那个人自己似乎没染上什么毛病,
这就很奇怪了。
要么是那人脱手得及时,要不就是有人救了他。
能有这种能力的,除了庄梓琬那个人,他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真的是她吗?那他的琴是不是也在庄梓琬那里?骆柯猜测道,不过应该也不是吧,庄梓琬只是个治疗系异能者,又不是天师,还能去除古琴上缠绕的鬼气不成?
如果她真的能消除,那也是件好事了。
骆柯可不想自己在游戏里的专属用品转头就变成了“邪物”。
沙发上,雷邵好仰起头,看向骆柯手里已经完成了的“画”。
“这个标志,你见过吗?”骆柯问道。
“这中间是个名字?沐,沐啥?”
骆柯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将白纸提着抖了抖,往雷邵那边一丢,“沐柯,我的……一个特殊标志而已。”
那张纸在空中飘啊飘,在雷邵瞪大的眼睛下,飘到了他面前的矮桌上。
雷邵看了看骆柯,再看看这张纸,再看看面色如常毫不意外的顾清宁,雷邵收起了脸上的惊讶,稳重的将纸捡了起来。
“等等,等等,这图我有点儿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我想想,我想想。”雷邵拿着纸,目光聚集在上面,却没有焦距,满目思索。
然而良久,雷邵还是那个姿势,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行吧,这已经说明结果了。
骆柯扬扬眉,“不着急,想不起了回去查查吧。”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两只手搭在了轮椅靠背上,将上身重量往轮椅上一压。
“阿宁,等会儿早点儿下班呗~”骆柯劝道,“本来今天刚回来就这么累,不就是工作,哪儿有你的身体重要,对吧!”
这习惯性的亲近动作和随意的语言,让雷邵不由得多看了两人几眼。
“好。”
雷邵一听顾清宁的回答,更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顾清宁,再看看那个少年。
行吧,果然是见色忘友。雷邵盯着顾清宁,眼里写着这几个字。
顾清宁面色如常,“没事儿你就回去,你们家最近不是给你一个公司练手了?”
“啊啊,我还是病号,不想工作!!!”雷邵往沙发上一倒,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那你就别工作。”顾清宁冷声道。
然而雷邵完全不在乎小伙伴的冷漠态度,抱怨道,“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可是谁叫H市那一家人过来了,我真是服了,早就往外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大脸。”
“然而那些人人品不怎么样,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心就软了,人家求几句就让人回来了,真的是——训我的时候那铁血的样子去那儿了!”
“对了,就是我二伯那家人,你们H市遇到过,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雷扬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着一副无辜的样子,背地里总喜欢坑人,嗤。”
“他们来S市了?”骆柯对雷扬嘉那个少年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当时他们是准备把雷邵给他们,想着让他们雷家的人照顾应该可以,结果看到人了,又不太信任,没有将人交给他们,而是去了卫家。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惨……”雷邵可怜巴巴的对骆柯眨了眨眼。
骆柯移开目光,不忍直视,以前的雷邵还好,长得帅,现在还没长好,再一副装可怜的样子,的确有点儿伤眼。
顾清宁剑眉下一双凌厉的眼刀砍了过去。
雷邵:……我也没准备干什么,我就是个习惯不着调而已。
雷邵无辜脸,坐直了身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最近好些人在调查你们的资料,而且恭喜你,小柯,你已经小范围的在我们圈子里火起来了。”
“哦。”骆柯表情如常。
看骆柯似乎不知道这代表什么的样子,雷邵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混古玩圈子的人,最近都不太好,你的消息就被他们透露出去了,有人想找你治疗,是其他的毛病。你不是有要找那个突然吗?他们那里或许有线索。”
骆柯被说动了,“阿宁,你觉得呢?”
“可以,你越张扬,他们越有所顾忌。”
骆柯点点头,顾清宁说得对。
“你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到时候约看。”骆柯道。
雷邵眼睛一亮,“那你看看我现在好了没!”
边说着,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看着骆柯目光炯炯有神。
说这么久,这个才是雷邵的目的吧。骆柯看着这样的雷邵突然想到。
他上下扫了扫雷邵,再看了看雷邵的头顶,“挺好的,继续维持就好。”
顾清宁催促道,“走吧。”
现在下午六点,回去刚刚好,晚上也不用来了。
骆柯点头,先整了整顾清宁的衣服衣袖,再将他的小毯子扯了扯,推着顾清宁出去。
后边儿,被丢下的雷邵拖着脚步大步走了过来,“顾清宁,你果然是见色忘友,我今天算是看逗你了——”
雷邵边走边抱怨着。
顾清宁安静着,什么话也没说,完全一副听不见的态度。
而骆柯,他感觉耳朵尖有点儿红。
明明知道雷邵是个不靠谱的,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可能这句话也只是为了调侃顾清宁,偏偏让他感觉有点儿耳热,毕竟他是雷邵说的那个“色”。
我花哥长得好看是正常的,顾清宁也没有见色忘友,他一直对待雷邵都是这个态度。
骆柯在脑海里说道,盯着顾清宁的脑袋,满脸坚定。
本来顾清宁对他这么好,他在要是乱想顾清宁,那还对得起他吗!
在顾清宁不知道的时候,骆柯正在心里懵懂的在那颗快要冒尖儿的小嫩芽上埋了一把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又给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