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什么的,有晏正清这个现成的广告在,还担心什么生意来源不成。
当天上午,晏正清就去了一趟公司,在外面刷足了脸、
而这也很快就进了嗅觉格外灵敏的那些人眼里。
“你说什么,横启的晏正清怎么了?”
这是一间宽阔的办公室,装修得简单严肃,然而细节却可见其精致。
坐在老板椅上的是个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长相普通,气势威严,而这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的帅气,而在他对面是个职业装的女人,同款的面无表情。
然而此时,这人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诧异打破了他给人的严肃感,“晏正清那年轻人,前段时间我也见过,走两步可能就被摔死,喝水都要被呛得背过气,虚弱成那个样子不是说已经躲在外面去等死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你确定没有看错?”
“那也只是传言,老板,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要相信科学,可能是突然出现的疾病,现在还没有被发现,所以医院才查不出来……”
“行了,别说,你不懂,晏正清昨天回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了解了没?”甘安平不想听这年轻秘书关于无神论的探讨,他只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且还是他们华国。
曾经无意中看到一些东西的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从此对这些事保持了远离的态度,敬畏之心。
秘书注意了一下甘安平的脸色,点点头,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一报告给甘安平。
“你的意思是昨天晏正清还是大张旗鼓的坐着私人飞机回来的,看回来的方向,是西涂山那边?”
“老板,这是不是晏总的阴谋,不是说在西涂山那里发现了古代墓穴吗?”女人冷着一张脸却反应极快的将之前的流言结合起来猜测道,她老板最喜欢听这些东西,没办法。
“呵,网上的东西那是能相信的吗?要是真有墓穴,谁会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还不得悄悄索索的想发点儿财,你没见国家的人都没动作吗。”甘安平两只手放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看了看落地窗外,此时阳光灿烂,照射在其他建筑身上,熠熠生辉。
“那小子,之前如果真的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躲起来,现在肯出来,只能说明他已经好了,或者说快要好了……”
“查到没有,昨天他秘书联系了谁?有人救了晏正清,应该就是当天的事儿,对方当天到的,不然不可能在b市这么久没有被发现。”男人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满身威势。
“查到了,昨天文婷接触过的人基本上都是b市本地人,除了两个,但是那两个人不可能吧。”女人皱了皱眉头,头一次在在脸上表现出不确定来,“老板你看。”
女人将手上拿着的笔记本一打开,往办公桌上一放,将屏幕对着甘安平打开了个视频。
那是在虹永观后面,顾清宁两人正在跟文婷交谈,因为距离原因听不见声音,而骆柯两人又是背对着镜头的,但这也足够让他们看出,这两个人的不适合,一个残疾一个年轻。
“他们?”
“对,我查到,昨天是文婷派人把他们接到西涂山的,然后当天晏总就回来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只有他们让人怀疑。”女人道。
“而且我查了他们的上一站。”女人说着,斜站在办公桌边上,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一点,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文档,起头的两个大字就昭示了这个文档的内容。
“他们上一站是h市,您应该知道,H市同样有好几个人,出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
“嗯,卫老爷子和我家老爷子还是有点儿交情,不过没听说他也?”甘安平眉头一皱。
“您当然不知道,卫老爷子之前连卫韩都不肯见,也不会出门,自然不会有哪些流言出现,只是后来他痊愈了,才在大众面前说了这件事。”
女人扯了扯嘴角,瞬间让那张冰冷的脸带上了几分嘲讽,“最近我们国家可不平静,受害者不是商界精英就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倒是奇怪的是没几个政界的,感觉好像是有人故意的。”
“呵,那你是小看他们了,恐怕不是没有,而是隐藏起来了吧。”甘安平感叹道,“他们谁的消息来得慢……”
“行了,晏正清那小子,刚痊愈就去了公司,就是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们他痊愈了,而且那个“医生”正在他家里,要去赶早,啧。”
站在办公桌前面的是个职业装的女人,确定道,“董事长,的确是晏总,不仅我们发现了他,我想,现在关注这件事的其他人已经直接去确认了。”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打晏正清那边确认一下,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他救回来,我们出双倍的价钱给他请过来。”甘安平眉头一皱,整个人瞬间是凶煞之气扑来。
女人面不改色,“已经确认过了,对方完全如承认,请过来这件事对方也没有拒绝,只说我们自己去接,晏总那人完全是人形狐狸,对方这次却这么爽快……”总感觉有阴谋一样。
“呵,那你是不了解他,那小子,别看整天笑呵呵的狐狸样子,完全是个狼崽子,二十多岁刚出来时比现在还刚,咬着你的肉凭着遍体鳞伤也要撕下来,只是最近几年手段沉稳了些,现在这么爽快,我猜应该是他的那个救命恩人的要求,打电话给晏总……算了我自己来,让人等会儿马上去接,老三撑不了多久了。”
甘安平说着,自己拿电话出来,翻到了那个“姓晏的小崽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另一边,坐在办公室的晏正清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来电,“甘老狐狸”,他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叹了一口气,“诶,那么光风霁月的少年,怎么要去甘家那个腌臜地儿了,嗤。”
*
另一半,果然甘家的车第一个进了晏正清的地盘儿。
开车的司机是个沉稳的男人,看见过来的是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也只是眼底划过诧异,规规矩矩得放下滑梯,又放倒了车里的边上两排,给轮椅提供了个宽阔的空间。
骆柯对上那司机的眼神,对他点点头,推着轮椅坐上车去。
一路上,平稳又迅速。
很快他们就到了甘家老三的别墅。
这里是b市的高档别墅区,基本上的有权有势的人在这里都有房子,当然在这儿住不住就不一定了,他们进来的时候还被拦了一下。
汽车开进花园,停在了别墅门口。
别人家的房子还挺好看的,骆柯看过去,不过也没什么想法。
别人家的再好看,也跟他没关系。
他似乎从小就少根筋,小时候穿得穷也不觉得自卑,或许就是因为这么开朗才在班上混得开吧,再说了,他们那个小地方,能上学的,就算自卑也自卑不到哪儿去,毕竟是个小地方。
骆柯不在意的笑了笑,待汽车挺稳,他侧头看着顾清宁,得到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笑。
他也不知道顾清宁在脑补什么,才来安抚他,不过他还是挺受用的,心大不代表不喜欢别人的关心。
“我们下去吧。”骆柯轻声说道,从打开的车门推着顾清宁走了下去。
别墅门口是等着的除了几个佣人还有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骆柯一眼看过去都快被对方头顶上挂着的debuff给闪瞎了。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不过那男人头顶上真是重重叠叠起码叠了五层,要不是都是错开来的,他几乎看不清那写的什么了。
那是一个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对,应该说原本的他看着三十多岁,而现在,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瘦的脱形,反而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坐在轮椅里完全看不出精气神来,带着几分丧气。
胖的变形的人无意是不好看的,男人同样如此,五官被肥肉挤得几乎变了形,即使如此,骆柯还能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优雅矜持来,如果不是被这身肥肉给影响了,这个应该也是个既有魅力的男人吧。
如果忽略那浑身冒着黑雾的模样的话,骆柯在男人脖颈上扫了一眼,更浓的黑雾缠绕在男人脖颈上,几乎遮住了男人的脸,他脖子上还有一根红色的绳子,吊坠被隐藏在了他衣服里。
他只想说,雷邵和卫老爷子并没有整天呆在那有问题的古董身边,还有那么大的伤害,这个甘平安直接将那东西挂在了脖子上,这是自己不想活了?
看到两人过来,一个少年一个坐轮椅,那个男人原本都没有希望的眼睛里更是死寂一片,只是沉沉的看了眼飘然而来的少年,又提不起兴的漠然。
顾清宁和骆柯的外表实在不像是有什么能力的医生,然而他却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来,仍然将两人迎了进去。
“抱歉,是我大哥太紧张了,让两位白跑了一趟。”男人的声音带着虚浮,听着有气没力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对骆柯两人的不信任,这说不上冒犯,毕竟这个男人言行举止很有礼。
不过说实话,骆柯也不在意,毕竟他也知道就他和顾清宁两人的形象,别人看第一眼也着实不能将他们和医生联系起来。
既然是医生怎么又治不好他自己的腿疾,说道这个,骆柯也很无奈了,其他人头顶上都有debuff,还准确的很,就是晏正清没有,还时隐时现的,让他摸不出头脑。
难道是因为顾清宁跟他太亲近了?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医者不自医吗?或许就跟这个有关。
在其他人的猜想里,如果真的跟资料里显示的那样那个人有那么厉害的能力,那他老板还坐在轮椅里,是不是就代表他其实也没有他们传言里面的那么厉害。
“来都来了,甘先生真的不打算让我们试试吗?”骆柯笑了笑,本就精致的容貌带上了几分少年气,说这话的他也无法让人厌恶。
“更何况甘先生还害怕损失什么呢?”
骆柯的话的确如此,甘平安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眼神黯淡,看起来他让骆柯两人试试也并没有报什么期望,只是因为这两人是大哥派来的,所以不愿意拂了大哥的心意而已。
“好吧,那我让他们去收拾个房间。”甘平安缓慢的,满是肥肉的手臂艰难的抬了一下,立马站在边上的佣人就走了过来,听他的吩咐离开。
骆柯不在意他的态度,也没有制止那个佣人,反正也用不上,懒得多说,毕竟等一下这个男人就自打脸了。
客厅里,骆柯安静的站在轮椅后面,看着顾清宁和这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他一只手握着扶手,另一只手在腰间的大毛笔上摩挲了一下。
想着之前顾清宁让他收敛一下效果的话,他慢腾腾的将大毛笔解了下来,横握在手里,在对面那个男人古井无波的眼神下,大毛笔在他手心旋转着,白色笔尖和金色流苏,在空中画了几道弧线。
甘平安的目光一怔,紧盯着骆柯,眼里放着光,像是发现了美的艺术家。
听说这个甘家老三就是个知名画家,一幅画几千万的那种。
骆柯眨了眨眼,心里盘算着这一单能赚多少钱,太少了可拿不出手,他花了顾清宁那么多钱吗,怎么说也要多补偿一点儿,即使顾清宁并不在意。
股平安开始还目不转睛的盯着骆柯还有他的手,到后面只感觉越来越困,越来越困,不知不觉就合上了被肥肉挤得更小的眼睛。
骆柯在轮椅后面,他往前倾了上半身,看向顾清宁的侧脸,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十分钟。”
将能力控制在明面上不吓人的程度,十分钟差不多,而且或许看到他这副动作的人,也只是以为他喜欢这个玩具而已。
至于被国家发现。
骆柯觉得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刚好,在庄梓琬来到这边之前,清扫一下,一个机遇都不给对方留。
毕竟他,这可是做好事。
“先生?先生。”甘平安睡着了,良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边上,佣人有些担心上前半蹲在轮椅边上,叫了叫甘平安。
“不用吵他,也不要打扰他,让他好生休息会儿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就行。”骆柯对那个中年女人笑了笑,笑容无害又温和,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特别是对这种中年女人。
女人略微担心的看了看甘平安,但是明显的看到甘平安脸色好了很多,嘴唇也红润了,现在状态似乎比这两人来之前好多了。
女人也有自己的盘算,他在这里了服侍了这么久,对甘平安也几乎向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了,看着他状态好是因为这两个刚来的人,一个残疾一个少年,似乎没多大的威胁性。
她点点头,也勾勒出一个开朗大方的笑容来,低声道,“抱歉两位先生,我家先生这段时间一直休息不好,现在你们来了,他终于睡了个好觉了,您好好在客厅休息休息,我去给你们做点儿茶点来。”
女人大步走了出去,顶替她原本位置的是后一位佣人,那是个年轻女孩儿,容貌漂亮,穿着一身小西服,看着不像是佣人的样子,之前却站在那妇女的后头。
她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眼里带着光,装作无意的打量着顾清宁和骆柯,特别是顾清宁身上,毕竟顾清宁一身气势长相帅气还很有钱的样子,就是他做坐在轮椅上也要比甘平安好多了,至于他后边儿的那个少年,好看是好看,不过太小了,而且还是个推轮椅的。
她原本是喜欢看着甘平安的,毕竟那时候的甘平安成熟帅气又温文尔雅,只是现在,对方已经变成个油腻的胖子,连走路都走不了,她自然不会将目光多放在他身上。
只希望那东西真有点儿用,不然她还得和甘平安一起生活,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就觉得反酸,整个人都想吐了。
她扫了眼矮几,自主过去给顾清宁倒了杯茶,动作慢悠悠的,带着几分可以装出来的优雅,丰瑞的身体被小西服紧紧包裹着,显露出女性的曲线来。
骆柯眨眨眼,看了看女人,再看看顾清宁,还有放在桌上那孤零零的一杯茶,眼里带上了几分看好戏的兴趣。
顾清宁眼眸微垂,眼里带上了不悦,他扫过女人那带着算计的脸还有那故作亲近的笑,周身的寒意更甚,特别是在他身后,少年带着笑的眼神,一副看戏的样子,让顾清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然而少年现在都没有开窍,就算这时候他敢对少年说点儿什么,少年也不懂,反而会别扭的远离。
“小柯。”顾清宁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带着什么情绪。
骆柯眨了眨眼,眼里浮现两个问号,“怎么了?”他上身前倾,关心的凑过去。
顾清宁直接握住少年买手腕,将他往这边拉,然后按在了自己轮椅边上的沙发上,“休息会儿,时间还不知道多久,不用站着。”
“哦。”骆柯顺从的跟着顾清宁的力道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端着一身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气质。
顾清宁将面前的茶杯往骆柯那边推。
在矮桌另一边,已经站起身往后退了退,目光却紧紧的带着期待的看着顾清宁的女人看见这一幕,她扫了扫顾清宁,再看了看那个贵气的少年,脸色难看了。
骆柯眨眨眼,他竟然在这个女孩儿身上感受到了恶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这种针对性的恶意,感觉有点儿新奇?
毕竟他以前要么是常人看不见的阿飘,要不就诡异的一身黑,也没有人将恶意聚集在他身上,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不认识的人的态度向来不会影响到骆柯,他自然也不在意女孩儿的态度,不过心里又暗自升起了对自己已经变成了人的高兴。
他先是拿过女孩儿刚刚泡的那茶壶,在拿了个杯子,给顾清宁倒了杯。
所以他对女孩儿笑了笑,端起了茶杯抿了口,动作斯文矜贵。
嗯,这可不是他装的,是花哥必备技能,在他无意和有意的时候往往都会带上花哥的气质,除非骆柯他自己非要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倒,当然,那也是很少的。
骆柯无辜的眨眨眼。
女孩儿脸色一红然后一青,她瞥了眼顾清宁,见顾清宁一双凌厉的眼看着他身侧的那个少年时的柔和,心里不由的啜了一句,狗男男。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往后一退,啥事儿也不管了。
骆柯只能感叹一句,这是佣人还是主人,怎么态度这么奇怪呢。
*
一个小时后,坐在轮椅上的甘平安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眨了眨眼,仰着头靠在轮椅上,又看着天花板的他目光迷蒙,再次使劲儿的眨眨眼,好一会儿目光才清明下来。
他费力的抬了抬脑袋的,因为短时间快速发胖的身体难以掌控,他脑袋也抬得十分困难,不过他眼里倒没有对自己的厌恶,还是尽力的试着歪了歪脑袋,两只肥胖的手臂艰难的握在扶手上,然后使劲儿往上一抬,终于将脑袋抬了起来。
骆柯和顾清宁在这儿等着都有些无聊了,幸好甘平安现在醒了。
在甘平安眼珠动了动,两人就看了过去,自然也看到了甘平安的挣扎,不过他没有叫人帮忙,他们自然不会主动。
包括那个站在一边,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佣人,女孩儿目光扫过甘平安的时候眼底伸出带着浓浓的嫌恶,动作也是迟缓得,等甘平安自己彻底坐了起来才走过去,半蹲在轮椅边上,手指覆盖在那肥胖的手掌上,温柔又担心的述说看见甘平安醒过来的高兴。
额。这两人动作语言似乎很亲近啊。
骆柯一挑眉,带着点儿诧异的看向顾清宁。
顾清宁点点头,肯定了骆柯的猜测。
骆柯一脸难以置信,还坐在沙发上的他脑袋一扭看过去,漆黑长发在沙发上扫了扫。
这个甘平安这么傻白甜的吗?他都能看出这个女人的不怀好意,结果甘平安看着还挺享受对方虚假的关心的?
“甘先生,不知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顾清宁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茶几对面那亲昵的两人。
“很好,我很久没有感觉这么好了。”甘平安看向顾清宁,再看向骆柯,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顾清宁身上,“多谢两位先生,这段时间我简直快要被折腾疯了,一天到晚就饿得发慌,无时无刻不是在吃东西,按照那种吃法,明明我应该被撑死或者被撑出病的,然后除了一天天猛涨的体重和虚弱感……”
“我清晰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虽然还是这副样子,但是我健康了。”甘平安眼晶晶亮晶晶的,带着几分那种常年不接触外界的干净,和成熟的气质夹杂着,带着难以明说的魅力。
这当然不是骆柯的感受,从别人身上感受什么气质不气质的,他只看得懂顾清宁。
刚刚这句嘛,是他从边上那个似乎是甘平安的女朋友身上得到的,那个女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带上的迷恋瞬间被他自己压制。
骆柯突然一笑,看向甘平安,调侃道,“甘先生倒是洒脱,不过也不用担心,这种特殊状态会很快消失,毕竟不是正常长起来的,只是要委屈甘先生还要等待一阵子了。”
甘平安摇摇头,眼底带着光芒,“这点儿算什么,之前我都熬过来了,而且我本来也不喜欢和出门。”
“我突然有个灵感,想送两位先生一幅画!”甘平安满目期待。
送画应该可以吧,骆柯看向顾清宁。
“不用。”顾清宁冷淡的拒绝,即使他知道甘平安的画很受追捧也很值钱。
“请千万不要拒绝,这是我的真心的礼物,不是报酬。林姨,帮我把15号卡拿出来交给客人,那是我应该给的诊费。”甘平安左右看了看,对看过来的女孩儿点点头,对上了林姨的眼睛。
林姨就是之前那个和和气气的中年妇女,闻言她也不问为什么,直接点点头,大步上楼。
一听到“卡”这个字,骆柯亮晶晶的小眼睛就看了过去。
看得顾清宁心里不爽,暗道他似乎也没有亏待了骆柯,怎么总是一副财迷的样子,虽然财迷的少年也挺好看的,但是他不喜欢骆柯专心又期待的看着别人的眼神。
顾清宁看了看骆柯,突然说道,“甘先生,不知道你对自己突然的病症有没有什么猜测?最近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还是碰了什么东西?”
“嗯?”甘平安皱紧眉头,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带着他这幅两百斤的体形,看着竟然有点儿憨厚?
“不会想不出来吧。”好一会儿,骆柯扫向他脖颈,提醒道,“你想想最近是不买了什么东西,或着别人送了什么东西?”
送了什么东西?
站在甘平安后边儿的女孩儿心里一颤,她低着头遮住眼底的慌张,两只手紧紧的交握着,一下下的心脏跳得贼快。
这心跳声,也很明显了。
骆柯看向女孩儿,皱了皱眉头,在他的感知里,这女孩儿可不是单纯的担心被怀疑,反而有些慌张,她慌什么,她送的?是故意的?
但是她又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有这种功能的吊坠,她又怎么知道,这种吊坠能够如她所愿的产生作用呢?
骆柯觉得甘平安活这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的,除非他被感情蒙蔽了眼睛,而甘平安的变化,应该也就这不到一个月的事。
不过随即,骆柯也不再纠结了,他是来加奶的,不是来探究别人感情生活的。
骆柯提醒的话出来,甘平安突然想到什么,低头一看,然而低头这个东西也做的艰难,他抬手将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扯了出来,“这是阿灵送给我的,算吗?”
边说着,他将绳子解了下来,递给侧后方的那个女孩儿,“阿灵,帮我拿过去给先生看一下。”
那个被称为阿灵的女孩儿点点头,结果吊坠的手指都在颤抖,“没关系,阿灵,先生就是看一下,我相信你。”
甘平安似乎看到了女孩儿的紧张,对他安慰的笑了笑。
女孩儿点点头,慌张的抽开手,拿着吊坠递给骆柯。
甘平安,瘦的时候或许不错,现在,看这女孩儿避之不及的态度就知道了。
说实话,骆柯自认为自己也不是颜控,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就是比较欣赏好看的人而已,但是如果遇到这种事儿的是顾清宁,他也不会放弃顾清宁的。
诶,不对,他干嘛要扯上顾清宁,有他花哥在身边,顾清宁绝对不会被阴成这样。
骆柯端坐在沙发上,目光看向女孩儿伸过来的手里的那吊坠。
那是一块非金非木的黑色吊坠,看不出雕刻的什么,做工也很粗糙,很明显这种东西从外表上看就不具备留在甘平安身边的资格,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东西带着的情感作用吧。
骆柯扫了一眼阿灵,再次看向吊坠。
那吊坠被层层黑雾缭绕着,刚刚被骆柯清理现在又覆盖了一层,这东西似乎有聚集周围阴气等等负面气息的作用,接触得久了自然会让持有者受伤,特别是在持有者本身就身体虚弱的情况下,更会雪上加霜,没准儿还会变成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骆柯太久没有接过去,阿灵伸着手眼里带着尴尬和怨气,不过她很快敛眸,遮住了不该有的情绪。
“骆小先生?怎么了?”甘平安出声,解了阿灵的尴尬。
骆柯似乎这才回神,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阿灵手里的吊坠。
深红的绳子黑色的吊坠,在他纤长素白的手上显得格外好看。
顾清宁眨了眨眼,紧盯着自己的少年。
“这东西也算,不过不是主要的,甘先生再想想。”骆柯道,手上却饶有兴致的绕了绕深红的绳子,那绳子绑在少年的手指上,更显得白润又脆弱,带着几分奇怪的色气。
顾清宁冷冷的看向甘平安两人,看到一人正在冥思苦想,一人低头紧张,这才放松了下来,按住骆柯的手,将那绳子取了下来放在桌上,自己又从轮椅边上抽了根纸巾出来。
将刚刚骆柯接过吊坠的右手,从里到外从左到右,连指缝和指甲缝都擦了个干净。
“额——”骆柯正想说自己来,接过被顾清宁一瞪,乖乖的仍由顾清宁抓着他的手,一根根指头慢腾腾的擦着。
难道顾清宁的洁癖更严重了?骆柯猜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