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扣住她的腰,将她搂过去。
她的脸摔在陆彦胸口,处于恐惧之中的她如同八爪鱼,狠狠地缠住陆彦的身体。
身体相撞,皮肤相贴,激烈水花撞了出来。
怀中柔滑香软,温香软玉,陆彦身体一僵。
过了很久,赵岁还像八爪鱼似的缠着陆彦,陆彦开口:“还不放开?”
赵岁仿佛这才回魂。意识到她掌下是他光.裸的腰,她嗖地一下和他拉开距离,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红彤彤一片。
等她回味过来,她瞪他,“你吓死我了!”
她愤怒地指着他,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生起气来应该很凶悍,但意外的是没有半点威慑力。
眼尾微红,睫毛湿漉漉,反而让人更加想欺负。
陆彦心尖发痒。
他动了动手指,对气鼓鼓的赵岁说:“抱歉,我没想吓你,也没想到你能被吓到。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去游泳,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吓到你了。”
听到他的解释,赵岁基本上也消气了。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她嗯了一声,快要下课了,她从泳池里爬到岸上。
陆彦轻微抚摸胸膛,怀里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接着他感觉腰部微微刺痛。他垂首看腰部。
左腰有两道指甲抓痕,像小猫爪子挠了几下。
他看了看腰间抓痕,又看了看赵岁的背影,不禁轻笑出声。
不远处,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女生在心底疯狂尖叫。她点开微博迅速编辑。
“还记得我上条微博说的体育大佬和校霸吗!今天上游泳课,校霸差点跌进水里,体育大佬及时抱住了他。”
“一个黑,一个白,一个高大,一个娇小,湿身抱在一起,性张力简直绝了!简直绝了!”
下面很快有评论:
“磕到了!磕到了!”
“磕死我了!博主继续关注继续更新!不要停!”
“以后精神食粮就靠你了博主!呜呜呜太好磕了!”
第二天赵岁在学校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收到消息,她面试通过,应聘上围棋社助理了。
她有点开心。
围棋社其实没什么事,只是过一段时间后和其他学校会有活动,比较忙,所以沈之珩才招助理。
她收起手机,余光瞥见苏黛在踮脚拿货架上的笔记本。
笔记本放的有点高,苏黛踮脚也拿不到。
赵岁走过去,一米八的身高优势让她轻而易举拿到笔记本,“给。”
苏黛见是她,僵了一僵,她快速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仿若赵岁是洪水猛兽。
赵岁也没怎么在意。
她走到冷气柜前,去拿最顶层的酸奶。
冷气柜为什么这么高?她刚才还因为自己的身高可以随便在货架上拿东西而乐滋滋呢。
她垫高脚,怎么拿也拿不到。可她就想喝这个牌子的酸奶。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帮她把酸奶拿下来,递到她面前。
她立刻转身,一转身才发现身后的人离她很近,她的额头差点擦到他的下巴。
陆彦:“拿着。”
她往后退,紧贴货架,“谢谢。”
还没把酸奶拿到手,陆彦毫无预兆地抬高手臂,又把酸奶放到了冷气柜上。
赵岁:“……”
玩儿她吗这是?
她瞪他。他笑了一下,重新把酸奶递给她。
赵岁轻哼,别过头,不接。
他俯首,长长的睫毛眨了下,“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她从鼻子里哼出气,精致的下巴高傲地扬起,透出几分女儿家的娇蛮。
陆彦意动,刚要说话,有人叫他:“彦哥,磨蹭什么呢?去食堂吃饭!”
是他朋友聂盛。
赵岁望了他朋友一眼,飞速地抢过他手里的酸奶,兔子一样溜走了。
陆彦愣愣瞪着空荡荡的掌心,然后笑出声来。
聂盛大步走近,“你和赵岁相处的还挺和谐?”
陆彦目光定在赵岁消失的方向,“他挺可爱的。”
闻言聂盛张了张嘴,“啊?”
彦哥居然觉得赵岁挺……可爱的?心里震惊半晌,聂盛瞠目结舌。
“走吧。”陆彦拍他。
去食堂的路上,聂盛问:“陆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
沉默很久,聂盛说:“不跟你一起训练,挺不习惯的。”
“习惯了就好了。”
踟躇片刻,聂盛说:“彦哥,你还是……舍不得篮球吧。”
陆彦口吻轻松:“有什么舍不得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聂盛听得出陆彦的故作轻松。他暗暗地叹息。
赵岁边喝牛奶边回教室。因为学校要做清洁检查,所以教室里都在做大扫除。赵岁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里,见班上女生在艰难地提水桶,她上前,“我来吧。”
她现在是男生,力气可大了。
女生受宠若惊,“谢谢。”
赵岁拎起水桶,然后顿住了。
怎么这么重?不应该啊。
见她脸色不对,女生迟疑问道:“怎……怎么了?”
赵岁笑容僵硬,“没事没事。”
她硬着头皮,尽量显得很轻松地把水桶提走。
费力将水桶提进教室后,她暗暗松气,然后惊疑不定地看自己的双手。
怎么回事?
她的力气怎么变小了?
明明刚穿来时,她继承了原主的力气,力气很大的。
怎么现在变小了?
好像力气变回她原本没穿越时那样小了。
心中万千思绪飘过,她试探性地又提了提装满水的水桶。
对她来说还是很重。
此时赵岁确定,她的力气真的变小了!和她做女生时力气一样小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魔幻的变化?
难道是自她穿过来后一直没锻炼所以力气才变小了?
赵岁摸摸身上已经消减得快没有的肌肉。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没肌肉了,较糙的皮肤也变得白皙滑嫩了许多。
应该是这样吧。她挠挠下巴。
找到原因后,她对力气忽然变小也没怎么在意了。
夏日天气炎热,热风一股一股吹进教室。
做完大扫除,赵岁擦擦汗,坐到窗边。
窗外蝉鸣嘶嘶,空气里的热浪弹进耳膜里。
教室里有人把空调开冷了几度。
赵岁探出胳膊,指尖触碰窗外浮起的热浪,她飞速缩回来。
夏日总让人心浮气躁。她甚至盼望冬天快点到来。赵岁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内心有感而发,不知不觉写下一首诗:《渴冬》
夏日吐出滚烫的蜘蛛丝
我渴望冬天
蜘蛛丝缠住每一寸皮肤
我渴望冬天
皮肤在滚烫里燃烧
我渴望冬天
……
写完后她把诗誊抄在笔记本里,然后草稿纸放到一边,集中精神继续刷题。
晚自习。
教室里安安静静。
忽然有人兴奋激动地低呼。赵岁抬眸。
原来是有人进教室了。是学生会来检查清洁的。
看到沈之珩时,赵岁微讶。他面容清俊温润,长身玉立,手上拿着记录本。
赵岁感慨,沈之珩真的好忙啊。又是学生会会长又是围棋社社长,忙的事情挺多的,学校大扫除检查清洁也要他来检查。
正感慨着,猝不及防与沈之珩四目相对。她下意识,无声做口型:社长……
他颔首。
有女生故意把桌上的笔装作不小心丢掉到沈之珩脚边。
沈之珩弯腰捡笔,递给女生。
女生面红耳赤:“谢谢!”
沈之珩微笑,“不用。”
嗓音清润,容颜如玉,好似一朵君子兰缓缓绽放。女生竭力控制住心底“啊啊啊”的尖叫。
此时赵岁的注意力没在沈之珩身上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和沈之珩一同进来检查的楼慈身上。
楼慈眉眼冷淡,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与沈之珩形成鲜明对比。
燃烧的妖冶曼陀罗再次浮现出脑海,赵岁摇摇头。她算算时间,马上就要月考,楼慈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国了吧。
她没多想,继续看书。
楼慈不疾不徐地走到赵岁课桌这边的过道,眸光疏淡地扫过地面。
忽然间,窗外吹来一阵风,一张草稿纸被风卷到地面,停在楼慈脚下。
楼慈仿若没看到,他冷漠地抬腿,就要越过草稿纸之际,他陡然愣住。
他定定凝视草稿纸上的字,一动不动。
赵岁赶紧起身,去捡草稿纸。她捡起草稿纸,草稿纸另一端突然被一只白地透明的手捏住。
她抬首,看向楼慈。楼慈眸光锐利,“你的?”
“是的,谢谢。”
楼慈:“上面写的诗,从哪里看到的?”
赵岁:“不是从哪里看到的,是我自己写的。”
楼慈冰冷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不可置信,“你自己写的?”
“是啊,我自己写的。”赵岁有点莫名于他的震惊和质疑。又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诗,谁都可以写出来的,他为什么要震惊,为什么要质疑。
“你自己写的?”楼慈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压出来。
“嗯。”她一把抽过草稿纸,没再理会他,回到座位。
楼慈立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受到了什么冲击。
不远处沈之珩发觉楼慈的不对劲,他走过去,“阿慈?”
阿慈素来冷淡,很少出现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
楼慈瞬间恢复如常。
“走吧。”沈之珩说。
离开教室前,楼慈最后望了赵岁一眼。
赵岁心里一抖,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颤栗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