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事务多数交给安明义处理,家中事务则是交给了何蓉,安谨这一年里头除了偶尔给他们把把关,看看书便是忙着调养身体。就连原本答应和沈家公子的见面,也在知道了她的病情婉拒了。
提前进入退休生活的安谨积极配合老大夫的治疗,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安明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出门在外的时候也托人寻找名医,希望可以治好安谨身上的旧疾。
而彼时的沧澜书院里,作为插班生且为半路出道学位双修的安明诚,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修完了所有的理论学分,用杏林院第三名和桃林院第二名的成绩完美结业。这样的成绩在沧澜书院成立以来还是很罕见的。
但无论怎么优秀也没有用,在沧澜书院是有死规定的。修完理论分还有三年的实践才可以拿到沧澜书院颁发的毕业证和就业证。所以无论安明诚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
“明诚啊,你的努力和天赋我和你农老师都是看到眼里的。但是吧,这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学完这些多少有点急躁了。你要回去不是不可以,你的情况院长也听说了。按学院的规定来说呢,你可以有两个选择。”
“一是现在休学,等到你除了完家里的事后再过来从新考试,考试通过再去实习然后拿毕业证。二是你听从学院的安排到廊西实习三年,然后拿毕业证。鉴于你的情况特殊,书院里给了这样一个建议,你可以回家去找书院或者医馆实习,不过一年要回一次书院进行考核,连续五年通过的话,书院再给你颁发毕业证,你看怎么样?”
周先生是杏林院的院长,他是真的欣赏安明诚踏实肯干和品性和一点就通的能力。但可惜这位颇有天赋的学生心思并不全寄在学习上,这实在是有些浪费天赋。
周湾捋了捋胡子摇摇头,有些可惜地看着面前沉静的青年。
“多谢先生教导和理解,只是家中牵挂不了,明诚实在无心向学,”一向面无表情的人此时难得地对自己恩师漏出了些歉意,“先生请放心,明诚一定时刻谨记先生教诲,回去也不会疏忽学业的。”
从三年前收到安明义寄来的信起,他无一日不是在煎熬着。若不是知道自己回去没有用,靠着学习日日转移心思,恐怕不等他修完学分就要跑回去了。
三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来也无声,去也无声。安明诚回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
马车哒哒进了城穿过田野。透过车窗看到熟悉的景色,安明诚耐不住激动抓紧了手里的书籍,眼底是少有近乡情怯。
“安少爷,是这家吗?”马车停在门口,除了一阵阵犬吠尚未见到人。车夫羡慕地看了一眼这青砖黛瓦的大宅子转头询问。
“对,麻烦您了。”
安明诚见有人从院子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衣冠便也跳下了马车。
听闻狗叫的钟天出来一看,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上正下来一个身形修长,芝兰玉树般的男子。隐隐有着疑惑的他微微加快了脚步,走进一看。
“大公子?”见到熟悉的人,钟天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然后便是惊喜交加地飞奔回去,边跑边大声叫着。“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安明诚无奈的放下打招呼的手,摇摇头与车夫歉意道:“麻烦老伯再等等了。”
“无事,无事,”不在意地摆摆手,车夫也下了车与他一起站着。
院子里准备喝药的安谨听到钟天这咋咋呼呼的叫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对这一声大公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是谁。
待想起来人了,就是指尖一颤摔碎了碗。
“你刚刚……说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