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吃完饭,安谨一个人去了一趟不林书肆。在哪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点有关硝石的记录。

“硝石!神药之引也,配之以硫……”

“所以,现在的硝石是拿来做药的吗?”安谨的脑子里,不其然的想起了历朝历代的皇帝,求长生不老药的事。

不过怎么说,安谨也算是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硝石的。至于是不是自己要的哪一种,外面也没有卖,只等下午出去看就知道了。

得了消息,安谨当天在书肆呆了一个中午就走了。那么早离开,她还是头一次。为此还引起了秋立的好奇。

“家里的小朋友有事,想要早点回去。明天我再来给您整理!”对上秋立好奇的眼神,安谨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后面的书架解释。

秋立挑了挑眉头,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起了自己的书。

虽然秋立没有说话,但安谨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出了书肆的门,安谨直接回到了宅子。简单的吃了个饭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把昨晚上想到的设计图画出来。

脑子里早就有了想法,在加上有参照图,安谨很快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画出来了。顺手的,还画了与之配套的项链和耳环。

“走吧!带你们出去买点东西。”把晾干的设计折好放怀里,安谨对一直呆在院子的三人招招手。带着他们,锁了门往江家去。

大户人家的大门是不常开的,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尊贵的人来。不然他们平时都是从大门旁边的侧门进入。而到了像安谨这样的人的话,就只能到后院或耳房的侧门进。

下人进出、日常采买都是从这个侧门进的。所以这里也一直派人守着。

安谨敲响了侧门,在江家下人的疑惑中,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请他帮忙把小六叫过来。然而小六此时却比在府里,没有办法出来见她。

就在安谨以为自己还要再来一趟时,门口的人却是说可以帮忙拿给小六。

“谢谢您,不过不用了,我傍晚再过来一趟吧!傍晚他回来了吗?”想了一会,安谨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亲自交到他的手比较好。

“那你申时再过来吧!”守门人也不和她客气,听到她这样说后,只是点点头,便随安谨自己决定了。

怀里揣着害自己头秃了不少的图纸。安谨带着三个小尾巴悠悠的在街上逛着。

“你们知道杂货铺和药店在哪里吗?”德州大的很,安谨之前逛了一部分地方,但是这十个胡同九个巷子的。安谨还是的摸索一下才能找的到地方,远不如问他们来得快。

“我知道,我知道!到鱼丸摊子前面就有一个杂货铺。”果不其然,安谨的话一落。安明礼就率先举起了手。

圆乎乎的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原本是一手拽着安谨,一手拽着自己哥哥的。现在却是松开了自己的哥哥,仰着头,两只手都在拉着安谨,想要带着她。

“那你带路吧!”面对极其热情的小朋友,安谨无奈的揉揉他的头,无所谓道。

安明礼后知后觉的底下头,拉着安谨闷头往前走。剩下的两个,则是一直担心的跟在他们的后面。时不时的,还有替他们隔开一些行人。

被人拉着穿过德州最繁华的两条街道,衣服上全是被挤出来的褶皱。就连梳的整齐的头发也不能幸免。

看着安谨的脸色越来越差,安明诚胆战心惊,想要拉住自己的弟弟时。那个闷头往前冲的人终于停了下来。

“谨哥哥,就在这里。这里的鱼丸可好吃了!”

糯糯的从前面传来。安谨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间坐满了人的小铺子。在它的后面,有一间被挡了一半的杂货铺。

“我们要找的是杂货铺,不是鱼丸店。别想了!”看着眼里充满期待的人,安谨扯了扯嘴角。丝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明礼!听话!”安谨的话一说完,跟上来的安明诚立即拉住了他,将他扯到自己的身后。

“走吧!要是以后你们自己赚钱了,想要买什么都可以。现在还是别看了。”安谨理解他那种看到吃的就走不动路的感觉。不过还有要事在身,安谨没空去照顾他的小期许。

知道自己带的都是小屁孩,怕老板觉得她是在闹事而将她赶出去。安谨让安明义带着安明礼在门口守着,只有她和安明诚两人进去而已。

很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进入店铺的安明诚有点紧张,他亦步亦趋的跟在的安谨后面。看着她神情自若的在柜台前挑选,查看。一点都不像自己那样的无措。

杂货铺,杂货铺,就是什么东西都有一点的地方。它与现代的小型超市有点像,有生活用品,柴米油盐等调料,也有便宜的化妆品、头饰。

而为了防止客人偷窃或抢劫,这里的展柜都是在柜台后面的、高高的架起的。除了在里面的掌柜,外面的顾客是碰不到的。

“这个小哥是要什么?我们店的东西可都是便宜又实惠的,要什么说一下,我给你拿?”掌柜看到安谨在他的店里面看了一圈也不说要什么。只能热情的上前问道。

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安谨便打算走了。然而,念头刚起,就听到的老板的召唤。

“你们这里有、硝石吗?”想着可能是被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安谨还是停了下来问他。

“硝石?这不能吃不能用的东西,我们这里可没有。”原本还以为是个花钱的,结果却是来问这不三不四的东西。顿时,掌柜的看安谨的眼神就充满了嫌弃。

安谨不知道杂货铺有没有,本来就是打算来试一试的。但是听掌柜的话,却像是知道这东西哪里的样子。

“请问掌柜的,您知道这里那里有卖吗?”忍着讨人嫌的眼神,安谨厚着脸皮问。

“药铺里。”掌柜耷拉下眼皮随意的说着,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再多给安谨。

“谢谢您!”习惯各种各样眼色的安谨,笑着向他道谢。倒是当了一年乞丐的安明诚,隐隐有些不忿。至于不忿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果然还是小孩子!余光看见他揣紧的拳头,安谨暗自摇摇头,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拉着还没有回过神的人,安谨说了句话,就对外面的两人招了招手。带着他们往之前救了安明诚的那个医馆里去。

医馆离得不远,就在杂货铺旁边的另一条街上,属于德州最繁华的一条街,他们刚刚才经过。

“李大夫!麻烦问一下,这里有硝石卖?”很幸运,安谨一进门就看到之前给安明诚看病的李大夫,坐在柜台前看书。旁边一个病人也没有。

“你要这个干吗?”这可是道士用来炼丹的多,难道这小哥也走上了这样的歪门邪道?对安谨及她身后人都还有印象的李大夫,皱着眉问道。

“额,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不过是替别人跑跑腿而已。”安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打算透露自己财路的她,愣了好一会才回答。

李大夫看了安谨一眼,又看了一下她身后的那一串萝卜头,对她说的话表示怀疑。

“要五两银子的硝石。”看他不回答,安谨自顾自的说着,也不再解释。而是从怀里拿出银子放到柜台上。

李大夫把视线从安谨身上转回到柜台,看着上面的银子,依旧是皱着眉头的。

“五两银子那么多?要来干什么?”虽然对安谨的话保持怀疑。但他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下。

“唔,五两银子是不是很多?我只要两斤!它要多少钱一斤?”安谨一拍脑袋懊恼道。她竟然忘记问价格了!

“一百文一斤,你觉得呢?”李大夫白了她一眼,把手里多出来的硝石又重新放了回去。然后拿起秤给她秤好、再打包起来。

“这东西就是偶尔用药,剂量也是极其少的。外面的丹药多是骗子,别什么都信。有什么不舒服的,还是要来医馆才是。”

把东西递给安谨,李大夫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我知道!这个真不是用做那个的,您放心吧!”医者仁心,李大夫给安谨的印象挺好的。所以,安谨对李大夫说话也比较和气。

李大夫对她的话存疑,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这么做,李大夫也阻止不了。

除了交谈的两个人,安家三兄弟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悠闲日子就要结束了。

拎着沉甸甸的东西,又在街上买了点菜。顺便在街上看了一圈,打探了一下市场。

不知道是没有好的制冰方法,还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做法。最繁华的几条街上都没有类似冰棍、沙冰的小吃。偶尔,倒是见到一些卖凉茶的。

“等会回去你煮饭?”掂了掂手里的硝石,安谨的心都飞走了。眼前浮现的都是,自己卖冰棍数钱的场面。对安明诚他们手里的菜,也显得心不在焉。

“好,可是您不是要去送东西给小六管事吗?”就算安谨不说,安明诚也是打算他做饭的。不过看她完全忘记了设计图的事,安明诚忍不住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