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尉迟鸣气呼呼的喊道。
“你都敢一个人去单挑人家五个人了,人家凭什么不敢背后找你报仇?”尉迟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尉迟鸣,“揍人还光明正大的去单挑,蠢不蠢啊你?”
“背后阴人,不是我尉迟家的作风!”尉迟鸣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所以你以后才会被人阴的断了双腿,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而心高气傲的你又受不了这般痛苦,最终死相凄惨!
尉迟琦忍了又忍,才没把到了嘴边的话语说出口,只黑着脸拎住尉迟鸣的耳朵,威胁道:“你学不学?”
“学学学!”尉迟鸣也不敢反抗,嗷嗷大叫,“痛痛痛!”
“交给你了。”尉迟琦满意的拍拍手,看向穆子骞。
“好。”穆子骞点头,对尉迟鸣说道,“鸣弟打明日起,去巡防营报道。”
“哎,不是。我就跟姐夫你学几招,怎么还要往巡防营跑了?”还报道,光是听这两个字,尉迟鸣就双腿发颤,千万个不乐意。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的话?”尉迟琦冷哼一声,直接镇压道。
早先她还想着哄着捧着尉迟琦,现下发现根本不切实际。就尉迟鸣的脾气和性子,惹起事来比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随时随地都可能跟人动手。不及时把人栓住,真有可能发生更危险的事情。
既然不能时时刻刻盯紧了尉迟鸣,就只能想法子提升尉迟鸣的自身实力了,也算得上是有备无患。
尉迟鸣依旧有些不乐意,偏偏尉迟琦这次的气势特别强,尉迟鸣缩着脖子不敢明言反抗。
看着这两姐弟几乎要正面杠上,穆子骞开了口:“娘子先去骑马跑一圈,我跟鸣弟说几句话。”
“成,那就交给夫君了。”尉迟琦极其相信穆子骞。若是没有把握,穆子骞是不会出面的。
随即,尉迟琦随意挑了一匹新到马场的黑色骏马,奔腾而去。
正好,她来测试一下尉迟鸣最近的忙碌结果,看看这些新马是否真的优质。
目送尉迟琦骑马跑远,穆子骞收回视线,下一刻就对上了尉迟鸣警惕的眼神。
“鸣弟,今日长公主设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接下来很需要你的帮忙。”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穆子骞迅速交代了他准备做的事情。
“岂有此理!竟然敢欺负我姐!给我等着!”不管尉迟鸣跟尉迟琦怎么吵闹,他都是护着尉迟琦的。
一听闻尉迟琦被欺负了,哪怕对方是长公主,尉迟鸣也并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姐夫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鸣弟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穆子骞点点头,欣然应允,“那就有劳鸣弟了。”
“小事一桩。”尉迟鸣一口应下,直接走人,“我这就去办。”
“巡防营那边,鸣弟接下来还是要去一段时日,正好也避避风头。”赶在尉迟鸣走远之前,穆子骞提醒道。
尉迟鸣停下脚步,稍许烦躁的挥了挥拳头,到底还是大声应道:“知道了!我去还不成?”
接下来,穆子骞就不再叫住尉迟鸣了,前去找寻尉迟琦。
长公主自诩礼数周全,直到天色暗黑才结束了宴席。中间,还特意留一众女眷吃了一顿膳食。
待到所有人都被送走,长公主方才沉下脸来,吩咐身边的下人迅速去行事。
这个时候,皇城内外已经先一步传遍了新的流言:长公主亲自发话,白家姐妹无错。
没过几个时辰,引来诸多议论,甚是热闹:
“怎么就没错了?不是说将军府跟白家没有亲事?”
“说是姑娘家太爱惜名声了,才不小心犯了错。”
“到底是有错没错?怎么一会儿无错,一会儿又是不小心犯错?”
“不知道啊!反正就是长公主说的。”
“真的假的?不是说长公主最是懂规矩,讲礼数,今日竟然是非不分了?”
“真的真的!据说尉迟家的小娘子直接被气的提前离席了!”
“哎哟,尉迟小娘子还是这么的蛮横霸道。”
“那肯定的。这小娘子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
“先前不是说圣上和皇后娘娘都说了尉迟小娘子没错,还特意下了赏赐?”
“皇后娘娘是尉迟小娘子的亲姑母,肯定是向着尉迟小娘子的。”
“那圣上总不至于也向着尉迟小娘子吧?尉迟小娘子的脾气,咱们全皇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圣上可没必要为尉迟小娘子遮掩。”
“说的是。圣上可是九五至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怎么可能会顾念尉迟小娘子的身份?所以说啊,尉迟小娘子这次肯定是没错的。”
……
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长公主的名声第一次受到质疑。因为传播的极快,声势又尤为浩荡,根本就拦不住。
如此这般,等长公主命人传出尉迟琦对其不敬的流言,已然晚了不止一步。
待到后面,两边流言汇集到一块,又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口水战:
“看来长公主那话确实是说了,否则尉迟小娘子怎么可能对其不敬?”
“好端端的,长公主怎么突然搅和进来了啊?这不是将军府和白家的事情吗?”
“那谁知道?贵人们之间的事情,哪里是咱们能揣测明白的?”
“一直都在说,是将军府和白家的事情,可穆侯府却因此被参了一本,有够冤枉的。”
“确实。穆侯府真心什么事也没做。就说尉迟小娘子,即便真的劝说了将军府不迎娶白家二小姐,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们谁家说亲事的时候,自家人不帮忙打探打探,提提意见的?哪怕是个人喜欢,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怎么还天理难容了?”
“这话在理。其他的对啊错啊的,咱们老百姓都不懂。但咱们自己也说亲,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多了去,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反正我家为了给儿子闺女相看一门合适的亲事,来来回回兜转了大半年都没能定下。家里老老少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这个不愿意,那个不赞同的,吵得脑子都快要炸了。”
……
等长公主信誓旦旦等着坐收成果之时,却被告知,她们放出去的流言根本不可控,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传了去。
“怎会如此?”长公主气的脸色都变了,第一时间认定是手下人没有把事情办妥。
“回长公主的话,似乎是之前尉迟琦被骂的太难听,皇城百姓如今对她反而变得颇为宽容,只觉尉迟琦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生怕被问罪,手下人连忙解释道。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长公主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和优雅,砸了一地的瓷器。
身为当事人,尉迟琦反倒是最后知晓此事的。
顿时间,尉迟琦满满狐疑:“不对啊!我的名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了?居然还有人帮我说话的?”
“是鸣弟。”对尉迟琦,穆子骞没有隐瞒,也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
“小鸣干的?”尉迟琦愣了愣,转念想起在马场的时候穆子骞单独跟尉迟鸣说过话,随即了然,“谢谢夫君。”
没有穆子骞的授意,尉迟鸣肯定想不到这么多。哪怕想到了,尉迟鸣也做不到这么好。
“娘子与我之间,无需言谢。”穆子骞摇摇头,认真说道。
“那我以后就不说谢谢了。”尉迟琦本来就是顺着杆子往上怕的性子,丝毫不会跟穆子骞客气。
穆子骞却是很受用尉迟琦这般直接又坦然的态度,当即就勾起了嘴角。
与此同时,尉迟鸣正被尉迟国舅和国舅夫人围着三堂会审。
“真是你干的?你有这么厉害?”国舅夫人也命人传出去了一些话,无外乎是长公主有心偏帮白家姐妹,处事并不公允。
也有说白家姐妹道歉并不真诚,流于言表,看不出悔意……
但这些话语传出去,丁点没有激起波澜,就烟消云散了。
不像尉迟鸣放出去的消息,传的越来越广,连国舅府的下人们都听闻了,眼下正激烈探讨个不停。
早先但凡事关自家名声,就没有好听过。此次无疑是有史以来第一回,竟然还有说他们家琦儿没错的!
可不就让尉迟国舅和国舅夫人诧异万分,执意问个不停。
“当然是我干的。姐夫说了,一直沉默不反击,外人只会越传越难听。明明我姐那么的纯真良善,才不是外面说的那种……”尉迟鸣话还没说完,就被国舅夫人打断。
“姐夫?穆子骞?”比知道是尉迟鸣干的,还要让国舅夫人震惊的事实。
尉迟国舅也很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尉迟鸣。
更让尉迟国舅和国舅夫人没有料到的是,接下来尉迟鸣再度放出重磅,他明日要去巡防营报道。
“儿子,你脑子没事儿吧?被人揍傻了?”好半天后,国舅夫人担心不已的问道。
“我这就命人去请太医!”尉迟国舅也是急得不行,起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