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苏玛丽自以为的小声说话,其实已经被展昭和白玉堂听得?清清楚楚。
展昭酸溜溜地说道:“原来,哥你跟花魁娘子?的关系这么好,都到了给她介绍客人的地步了。”
白玉堂拍拍展昭的肩膀,“你想岔了,刚才是我提议来这吃饭的啊!”
他对苏玛丽说道:“没想到你跟陈兄关系还不错,可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你和陈兄好像还不认识吧?”
可不嘛!昨天陈耀金还讥讽她是秃头呢!
陈耀金偷偷搓搓手指,思考着怎么编瞎话。那边苏玛丽已经解释上了,“我昨天看见他就觉得?眼熟,回?去想了半宿,这才想起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呀!今儿早上我还去相国寺找过他呢!”
白玉堂信了,“哦,早上有人来禅房找姓陈的施主,那人就是你喽!”
“正是呢!”
展昭可不信苏玛丽的话,“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你这样一个玩伴?”
苏玛丽用帕子?捂着眼角,哀声说道:“我认识阿金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后来我沦落风尘,这才跟他失散了。如今我们能再见,全靠上天垂怜,可见缘分妙不可言。阿金!你说是不是啊?”
陈耀金假笑?着点头,“是!确实挺有缘,孽缘。”
苏玛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小拳拳捶上陈耀金的肩膀,“死相!从小就爱跟我开玩笑?!”
白玉堂很?相信苏玛丽的说辞,既然苏玛丽是陈耀金的朋友,再让她表演歌舞就不像话了。总不能他们吃着让苏玛丽唱着,那太奇怪了。白玉堂又请了别的歌姬表演,让苏玛丽跟他们一起坐下吃饭。
苏玛丽假意客气了一下,“我们都收了白五爷的钱,收了银子?不办事多不好呀!”
白玉堂表示自己很?壕,不差那点钱,“没关系,你是陈兄的发?小,许久不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聊。不必客气,请坐下吧!”
苏玛丽也不再客气,“好嘞!那我就坐了。”说完盘起腿坐在陈耀金身边。
陈耀金:坐在椅子?上还盘腿,你舒服吗?
白玉堂自诩风流,这些年?见过的女孩子?没有一个这般豪放的,看到苏玛丽的坐姿,他都愣住了。
看到白玉堂呆住了,苏玛丽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骨子?里是个大?俗人,成日里装淑女烦都烦死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就释放本性了,大?家别见怪啊!来,喝酒!”
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倒是合了白玉堂的脾气,他见过许多女侠,一个个动手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背地里不知?道多心狠,但是表面上一个个像大?家闺秀似的,吃饭都恨不得?不张嘴,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白生生的利齿。
白玉堂赞了一声,“这样很?好!我再让他们多上一些酒!”
展昭看着苏玛丽的眼神凉飕飕的,像是冒着寒气,“你跟我哥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分开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认出?他来?”
苏玛丽看似粗心其实很?聪明,“他跟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当然认出?来啦!而且我们小时候关系可好了,我每次跟他玩,分开的时候他都要抱着我哭,舍不得?我走!是吧?阿金!”
陈耀金扭过头去,“……不晓得?,我记不清了。”
展昭咬着牙又问她:“娘子?今年?芳龄几何?”
苏玛丽顺口说道:“我今年?十七了。”
展昭笑?了,“是吗?一般小孩子?记事都要六七岁了,我哥今年?已经二十,你还记得?我哥穿开裆裤,那你起码要比我哥大?几岁的吧?还是说你刚出?生就记事了?”
苏玛丽端着酒杯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
展昭冷笑?,“怎么?解释不出?来了?”
苏玛丽有些腼腆,“嗨!这事说出?来有点不好,你们可别让别人知?道了。”她凑到展昭身边小声说道,“其实是我谎报年?龄了,十七岁什?么的,都是骗客人的!”
展昭:有点相信你跟我哥是老相识了,你们都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新来的歌姬进了雅间?,白玉堂点的酒也送来了。白玉堂劝展昭,“行?了,别像审犯人似的,好好喝酒听曲。”
新来的歌姬容貌出?色,单论五官,她比苏玛丽好看得?多。她穿着茜红色的纱裙,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堕马髻,头发?上只戴了一支牡丹花。这装扮看着简单普通,实际上大?有玄机。她的衣裳是开封最时新的料子?,用光一晃,上面还有流云暗纹。头发?上的牡丹花不是随手从花园里摘下来的,而是彩色琉璃烧出?来的。
别说是陈耀金,就连见惯了好东西的白玉堂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牡丹花簪子?。琉璃比较脆,能烧出?这么漂亮的琉璃簪子?可不容易。
歌姬抱着琵琶微微蹲身道了个万福,“小女子?秋蝉,见过各位爷。”
苏玛丽故意做出?色眯眯地样子?笑?道:“哎呦喂!这小妞长得?真带劲,快过来让大?爷我抱抱。”
秋蝉走过来伸出?白嫩纤细地手指在苏玛丽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她娇嗔道:“好呀!你又跟着客人蹭吃蹭喝,还要让我替你干活。”
苏玛丽拉着秋蝉的嫩手摸来摸去,“小美人乖!客人的打赏我一文?都不要,都给你,好不好?”
秋蝉挣开她的手,“去你的吧!当我稀罕?”
她抱着琵琶又冲着白玉堂等人行?了一礼,“各位爷想听什?么曲子??”
白玉堂挥挥手让她去那边的席子?上弹琴,“捡你拿手的来,随便什?么都行?。”
秋娘抱着琵琶跪坐在席子?上,调了调琴音,张口唱起了时下流行?的词,歌声婉转悦耳,令人心情愉悦。
苏玛丽又喝了两杯酒,然后起身跟着乐曲翩翩起舞。苏玛丽穿着那样的裙子?还能旋转跳跃,表现出?古典之美。陈耀金看了默默点头,心里很?敬佩苏玛丽,这么深厚的舞蹈功底,没有十几年?是练不出?来的,看来这个苏玛丽有点真本事。
一曲舞罢,陈耀金三人真诚地鼓起掌来,苏玛丽擦了擦头上的汗,白玉堂邀请秋蝉也过来一起吃。
秋蝉没有推辞,放下琵琶优雅地坐在了白玉堂的身边。
这里有外人,吃饭的时候只能说些闲话。苏玛丽一点泡男人的自觉都没有,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满嘴流油,虽然吃相不难看,但是想泡男人的妹子?谁会像她这样胡吃海塞?
秋蝉就不同了,吃菜都小口小口的,谁的酒杯没有酒了她很?有眼色地给倒满。她懂得?也多,还会看眼色,白玉堂他们说什?么她都能接上两句。
陈耀金捧着茶杯喝白水,他只顾着看苏玛丽吃东西,自己都没吃几口菜。苏家大?妹子?能在白玉堂和展昭这么帅的男人面前不顾形象,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对白玉堂他们没意思?那她的攻略目标是谁?又是包拯?
想到包拯就想到了狐狸精,当时他们是怎么对付狐狸精的来着?对,戳穿了她穿越者的身份。
陈耀金:“……”
戳穿穿越者的身份导致狐狸精任务失败,然后她就变成萤火虫(并没有)飞走了!陈耀金一激动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糟!我是不是也特?么要变萤火虫了!
展昭见陈耀金神色大?变,连忙问道:“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耀金尴尬地摇摇头,“我……我喝多了,我去躺会儿,你们慢慢吃。”
雅间?里有一张软塌,软榻上还贴心地准备了薄被,陈耀金连鞋都没脱就爬上软塌,用小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展昭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你不舒服吗?”
陈耀金勉强笑?了笑?,“没有,你回?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小睡一会儿。”
展昭将信将疑地走了,陈耀金在心里疯狂地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我被戳穿了身份为什?么没变萤火虫?”
系统冷哼一声,“呵呵,现在才知?道慌,早干嘛去了?”
陈耀金松了口气,系统的态度依然是凶巴巴的,这就对了,看来暴露身份不是什?么大?事。
陈耀金瞪着眼睛看着房顶,“吓我一跳,我真是太不谨慎了,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呢?”
系统骂道:“我真是后悔得?都快死机了,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么没用的宿主!暴露身份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你还能干点啥?”
陈耀金不服气,“也不能都怪我啊!这个重点还是我摸索着发?现的呢!你之前都没提过!有你这样做系统的吗?这么重要的考点你应该每天都重复一次!”
系统叹道:“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真是要气死系统了。”
“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同样都是穿来的,为啥狐狸精没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说道:“理论上说,两个穿越者不能相认,不然会导致任务失败,但是有一种穿越者是特?例,她可以跟别的穿越者相认,因为她身上没有攻略任务,也没有系统。”
陈耀金不信,“她把自己弄得?跟独角兽似的,这不是金手指吗?有金手指却没有系统,你骗谁呢!”
系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深沉,“我一直坚定地认为,穿越者的金手指不可以过分,大?多数系统都支持我的意见。苏玛丽的金手指太过于强大?,她可以随时随地散发?魅力,没有人会对她的奇装异服感到奇怪,整个开封的人都觉得?她美丽至极,这种喜欢毫无缘由,没有道理。
按理说,如此厉害的金手指不可能存在,但她偏偏得?到了,那就说明她放弃了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放弃了回?到现代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