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圆滑精明

何院长、刘教授、欧阳奕昕、汪秀林回到宿舍时,只见两个宿舍的共享客厅中女生宿舍管理员、辅导员、学生会女干部、室友们都围着潘莹,好好安慰她。

潘莹哭着说自己被刘教授欺负了,声称:之前她也想要报警,可是刘教授一边威胁一边引诱她,说是她闹大了对她没有好处,如果她乖乖听话可以给她去哈佛做交换生,将来本科毕业还给她写留学推荐信。

刘教授进来时,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他脸上也显露愤怒之色,说:“潘莹,你把话说清楚,不能这样诬赖我,我可以告你诽谤!堂堂青花的学生不要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愚妇作态!”

男人都要脸面,何况是刘教授这种归国精英?这种事传出去,在学校乃至科学界的名声不好,也可能因此科研学术前途尽毁。

潘莹呜呜哭泣,说:“那是上个月的事,我好好请教你问题,你动手动脚的。我知道你有身份有地位,学校也一定会帮你,我不可能讨回公道,所以才想以死证明。”

刘教授愤然道:“胡说八道!你总是积极坐第一排上我的课,喜欢找我问课业上的问题,我还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好学生。没有想到过了两个月,你跟我提交换生的事,我没有答应你,你就诬陷我这种事。我告诉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不能没有证据诬赖人,我也可以告你诽谤。”

潘莹愤恨不已,忽然起来想要冲出去,大家纷纷拉住她,潘莹站起来时也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欧阳奕昕。

欧阳奕昕很想回自己宿舍睡觉,但是这个客厅是与潘莹宿舍共用的,她们相当于半室友。发生这样的大事,自己的客厅上闹轰轰的,她还回床上去蒙头大睡,只怕人人要说她不把人命当回事。

潘莹忽然朝欧阳奕昕的方向过来,说:“欧阳奕昕,你信不信我?”

欧阳奕昕暗想:她要说信,潘莹一定会拉着她,要她安慰,要她帮着扛事,而且这事肯定要得罪刘教授,甚至得罪学院;她要说不信,潘莹要死要活,潘莹肯定会说她的冷漠是压死同学的最后一根稻草,显得她这个同学势利眼。

欧阳奕昕只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避了再避已经躺着了,还要中枪。

欧阳奕昕一副被吓到的无辜样子,她是个演员,演技曾是她的吃饭技能。

就算被看作脓包也比被赖上要强。

欧阳奕昕见大家都看着她,不得不回答,欧阳奕昕说:“这个……我经常不在学校,你们一个是我的老师,一个是我的同学,不能偏倚,事未目见耳闻,我不敢妄下判断。无论真相如何,我不能凭感觉去支持你们任何一个人,那是不负责任的,所以我只支持正义。”

潘莹带着一丝幽怨看着她:“‘少主’,你也是女生,你知道发生那种事的痛苦吗?”

欧阳奕昕道:“我认识京城警局的王局长、胡队长,京城警局的刑侦破案能力非常牛逼,上回我被欧阳正雄的人绑架了,胡队长他们第二天中午就找到我了,我父亲死了十九年,胡队长也查清了我父亲死亡的真相。我可以为你们联系警方查清真相,正义的一方的起诉的事可以包在我身上,我让我的律师免费为正义一方打官司。”

潘莹要的根本就不是打官司,就是要报复刘教授,最好把他的名誉毁掉,然后靠着欧阳奕昕自保,借着这事以受害者兼同学的身份真正得到欧阳奕昕的亲近,进入她的真正朋友圈范围。在这种时代里生活,清白不清白都不是什么问题,得到进修的机会,交什么朋友,进什么圈子,这些才是关键。

潘莹失望地看着她:“这么说,你就是不相信我。因为你怕得罪学院,就要看着我一个没有背景的学生吃这样的大亏。你也是女人,这个社会上,女人被这样欺负得还少吗?为什么不能大胆地跟他们说‘No’?”

刘教授不禁胸膛起伏,差点就要说出口来,根本就是潘莹自己总来粘着他,还是她主动抱着他,说她崇拜他的。这到底是青花大学,这里的学生都不好惹,不是她这样主动,他还不至于强迫女学生。最后刘教授还是忍住了,说破后对他也没有好处,不到走投无路他决不可能自己招认真相,潘莹也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胡闹。

欧阳奕昕见潘莹这女生果然没有这么简单,若是平时,她一定会无情揭穿她的小九九,但是这个时候当着诸多女生的面把话说得太难听了,潘莹现场上演一下寻死就赖成是她害的了,她反正豁出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欧阳奕昕且自忍一忍,便说:“我说了我只支持正义,这也有错吗?如果支持正义是错的,那就错好了。你说你受了欺负,我好心说可以为你报警,你有需要,我可以介绍律师给你,这不是帮吗?你冲我发泄怨气干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

汪秀林也说:“潘莹,你冷静一点,奕昕说的也没有错。我们都没有看到,你也没有说清楚。”

潘莹发现欧阳奕昕不容易粘上,不禁心中怨恨,说:“你们都不信我,只是在敷衍我。我还不如以死证明。”

欧阳奕昕素来心机深沉,熟谙人心险恶,不想看她表演把这节奏往她身上带。

欧阳奕昕在她再作之前,马上说:“我现在去联系胡队长。”

欧阳奕昕说着就转身出了宿舍,她觉得今天及以后相当长的日子里不能住校了,今天就算再困,她也不能回宿舍的床上睡觉。

何院长见这事乱七八糟的,现在让这么多的学生老师不能睡觉也不是办法,也跟着出门来,叫住欧阳奕昕。

“警察真能管这件事吗?不管怎么样,你能不能让警察低调处理?”

欧阳奕昕说:“警察知道保护隐私的。”

“那你联系吧。”何院长想着让警察带走潘莹问案,同时联系潘莹的家长过来,接走潘莹,免得在这期间出事,家长更会赖上学校。

欧阳奕昕下楼去打电话,何院长看着她的背影,再听到宿舍中人声鼎沸,夹杂着潘莹的哭诉声,何院长不禁暗暗笑骂欧阳奕昕“小滑头”。何院长倾向于护着刘教授,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明着斥责以自杀相逼的潘莹,万一学生出了事,他会成为舆论的背锅侠的。

欧阳奕昕一边联系了警察来接手,一边打电话让许嘉言来接自己回家去休息。

大约一点半时,警察和许嘉言都赶来了,胡伟本来是刑侦组的,但是他也出面了,还带了两个调解女警过来。

欧阳奕昕趁警察们去问潘莹的话时,马上收拾宿舍里的课本和随身包后匆匆下楼去了。

她拉着许嘉言走得比兔子还快,许嘉言打着哈欠说:“怎么你们学校都能发生这种事?”

欧阳奕昕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天才少年去美国后枪杀教授和同学的都有。人的精神世界和智商水平是两个维度的概念。”

许嘉言说:“哎,确实少点麻烦的好,你都忙成这样了,你说你这个月有几天是陪我一起吃晚饭的?”

欧阳奕昕说:“我以后在京的时间天天陪你吃晚饭……我记得咱楼下的单位还没有卖出去,听说也是近六百坪经典海派和传统意式结合的全装修的。你能否周末寻个时间帮我买下来,改造成私人图书馆,我和阳儿以后吃了饭就去楼下念书。”

许嘉言忍不住扬起嘴角,说:“你是打算一辈子住那里了?”

欧阳奕昕说:“地段好呀,你楼下的单位没有卖出去不就是因为买得起这样大的房子的人也不多吗?有这个钱的人大多选择买别墅,但我觉得高级商品楼跃层复式的单位挺不错的。”

……

翌日,同学们去刘教授的教室上课时,发现刘教授的状态不是很好,学生们看他的目光也怪怪的。

神经心理学是一门复杂的交叉学科,把脑当作心理活动的物质本体来研究脑和心理或脑和行为的关系,综合了神经解剖学、神经生理学、神经药理学、神经化学和实验心理学及临床心理学的研究成果。

学这门功课时,学生的基础真的要非常扎实,并且涉猎极广。因为这方面的前沿科成果都是国外的,刘教授平时授桌基本用全英文,不会拘泥于课本。

由此可见他的专业水平在国内还是一流的。

可是对于人类来说,“性”就像是一个魔咒,无论是上层的道貌岸然者,还是下层的市井之徒,都避不开这个魔咒。

欧阳奕昕也不会凭他的专业就相信他真的从来没有碰过潘莹,毕竟潘莹还是挺漂亮的,从几千年的人类规律来说,四五十岁的大叔对美色的欲求正旺。

上完了两节课后,欧阳奕昕拿着一本习题册和一些她打印出来的课外拓展心得作业交给刘教授。

“教授,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才补完作业。”

刘教授昨天丢了大脸,此时更不想得罪欧阳奕昕,收了作业,说:“我回办公室后看看,有什么地方错误的,我标注好了,下周你过来取。”

欧阳奕昕笑道:“麻烦刘教授了。”

欧阳奕昕正要走,刘教授叫住了她,可是半晌也说不出原来想说的话,最终只说:“欧阳奕昕,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不会听信别人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我也很高兴。”

欧阳奕昕说:“这没有什么,其实很多同学都和我一样,这是一个青花学生的基本判断而已。”

刘教授赞道:“你说得好!堂堂青花学生,不好好念书,钻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帝门左道来害人,要到达到目的,简直是丢学校的脸。”

欧阳奕昕呵呵一笑,她可也不能当众说潘莹的坏话,只和稀泥地说:“教授也安点心,为这些事生气,还不如‘欲栽大木柱长天’。”

欧阳奕昕圆滑的说了几句话才离开教室,与汪秀林等同学去食堂吃饭去了。

午休时,辅导员打电话给欧阳奕昕,说是潘莹想要她陪着一起去警局。昨晚警察简单的安抚了她,然后把潘莹送回了家里,幸好她也是京城人。

欧阳奕昕不禁暗恼,这是要死要活的非要缠着她不放了。

欧阳奕昕说:“张老师,我跟潘莹不熟悉,我也没有见过,我做不了证的。”

张辅导员说:“现在家长和潘莹一起不依不饶的闹,不管真相怎么样,院长不想闹大。”

欧阳奕昕说:“难道每个人要跳楼,我就得花时间陪吗?他们把我当什么了?”

张辅导员说:“你看在同学只相信你的份上,帮个忙吧。”

欧阳奕昕说:“张老师,她那不是相信我,是已经豁出去赌了,怎么也要回本。我很不幸,她恰好就想从我身上回本。这种人我见多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会。”

其实也很好分辨潘莹有没有图谋,如果真的是为了性骚扰的事想要讨回公道,她一听说有警察和律师团全力支持她,她会欣慰的哭泣感谢的,然后专注于走法律路径,而不是各种姿式要赖上她。

欧阳奕昕太过世故了,看人极准,潘莹把别人看得太低了。

张辅导员也猜得到,可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学校、乃至是你,都要被牵累。”

欧阳奕昕说:“我一去,她和她父母全都赖上我了,更被牵累。真需要帮助的人我会帮的,我也说了有需要会帮助请律师的,所以她根本目的就不是正义和公道。我反正没空,她真要撕我就试试。”

汪秀林、凌飞燕等室友在一旁听了,不禁奇怪。

汪秀林问道:“是潘莹那边有什么事?”

欧阳奕昕就简要说了,汪、凌也同样不是傻瓜,有些回味过来。

汪秀林说:“潘莹那事儿是假的吧?”

欧阳奕昕说:“不知道,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

凌飞燕说:“如果是诬赖刘教授,她也太豁出去了吧?都说了有证据就去告了,如果真上过床,那对方身上有什么特点,或者有没有沾了对方体/液的衣物,照片、视频都可以,有这个心机的话,会留下一点此类东西吧……”

欧阳奕昕笑道:“你们都太年轻了。她就算留了,真能告倒刘教授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有发生关系,却不是强迫呢?告他一场,毁了他名誉后,她能得什么好处?”

汪秀林说:“如果不存在正义和非正义,最后她一定告不了,只是两败具伤。那么潘莹选择这么做是为了干什么?”

欧阳奕昕与室友们相处一直平和,她们也从不花心思对外捅她的隐私,于是就跟她们说句真话:“大约是利益没有被满足的忿恨不平,计划借此从我的身上谋取利益,可惜我的社会阅历不是她这种手段能谋得了的。姑娘们,社会上很复杂的,毕业后都小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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