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言说:“我喜欢你时,也不知道你学习有这么好。”
宋奕昕说:“那你当时为什么喜欢我?”
许嘉言说:“你整个人和精气神像是有电磁吸引力一样,你看我一眼,我就有点飘。”
宋奕昕呵呵:“我什么时候朝你放过电,你自作多情吧。”
许嘉言说:“我说你看过我,我又没有说你放电,视线总有逗留一二的。你呢,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与众不同、英俊潇洒的?”
宋奕昕现在更偏向于认定自己是“庄周梦蝶”了,“学霸的蝶梦”的外挂能让她拥有更多的理性和智慧,也能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去看待“重生前”的自己,不要陷于自卑。
“要说英俊潇洒,惊艳过我的男人,第一个是景少,可能第一次惊艳总是最震撼的,之后看到帅哥都能平常心一点。”
许嘉言心中泛酸,说:“我比他帅多了,好不好?”
宋奕昕说:“你如果真的这么在意我,你应该感激他。因为如果不是他,我就放弃了,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差点成了小姐,遇上景少我才回头。”
许嘉言俊眉微蹙,说:“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宋奕昕深吸一口气,说:“那时候你就算先遇上我,你也不会是帮我的人。如果我真的当了小姐,愿意帮我从良的也是景少而不会是你。”
许嘉言说:“如果我了解你,我一定会帮你。我了解后,我一直想帮你,可是你不想要我帮你。”
宋奕昕说:“那时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那时你不帮我,我还有别的路,景少不帮我,那时我无路可走。”宋奕昕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到底是谁开车这么不长眼,撞死爸爸,也害了我一生,像老鼠一样活着。”
许嘉言牵住她的手,一时说不住话。
宋奕昕眼神淡淡看着他:“明天,我会走上属于我的路了。嘉言,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的,我的心可以为你停留,但是我的脚步不会。我心里把该有的位置给你,但是我也得记住对我有恩情的那些人,这是重获新生的恩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在出名之前,对我好又不求色的人不多。”
许嘉言说:“我跟你一起记住他们的恩。”
宋奕昕说:“可是我却想你只爱我,只对我好。”
“当然了。”
……
许嘉言揽着她的腰逛到爱马仕包的店,宋奕昕想买个背包,之前去剧组常用的背包破旧了。
宋奕昕看中一款黑色鳄鱼皮的双肩包,估计能装下女生日常要用的东西、上一天课的书籍和上课带的轻薄电脑。
宋奕昕一看标价居然要三十几万。
她心中的预算是十万内的,一看三十几万就有些舍不得了,有这个钱可以做别的事了,比如很多键盘侠就会质问她这种明星,有钱为什么不捐去做慈善,说得他好像有钱都捐掉了一样,说得世上的人赚钱都是为了别人,这就不切实际。
宋奕昕又放了回去,许嘉言拿了下来说:“喜欢就买嘛,你一年能有几天逛街血拼,你一生有几次开学?今天你只管挑,我付账。”
“你学王承勋吗?”
“我现在就算只有他一半的身价,但我只需给你买就好了。所以,我花钱也不会像他那么多,你就放心挑吧。”
王承勋长他几岁,不算家里,现在他的投资都赚了六七倍的身家了,有三十几亿。许嘉言才出来单干不久,从前投资回报加上家里的支持,不继承许家的家业身价只有十二亿左右。赵尔俊的个人身价比两人都高。
所以宋奕昕选许嘉言还真不是因为他有钱,现在的他恰恰是三人中最没钱的。
宋奕昕抿着嘴笑,眼珠子一转,说:“既然你买,我还要买个迷你凯莉包。”
许嘉言任她选了背包和她想要的迷你凯莉包,拿起一款红色的铂金包说:“这个也好看,显喜气。”
宋奕昕说:“我平常不爱拎这种包的,我懒。”她爱背包和凯莉包,能解放双手。
“我可以给你拎。”
“我好像没有理由要反对。”
宋奕昕也收男朋友送的礼物,她可不会对自己那么苛刻。只不过她在自己买不起的时候不会让猎艳的男人为她实现,免得被人占了美色后还要被说成捞女。她自己有钱买得起时才敢收正牌男友的贵重礼物,她身价摆在这里,分手时能潇洒地把这些都扔掉也不眨一下眼睛,哪些键盘侠能说她是捞女。
店长见一下子买出三个包,其中两个的价位还在三十万以上,对他们格外热情周到。
许嘉言提着三个购物袋,揽着她出了品牌店,问她还要买什么。
宋奕昕说:“要买面膜、防晒霜,军训完一个星期就要上戏,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白回来。”
正在一家品牌店里买了好十盒的蜗牛原液面膜及防晒油、隔离霜、补水美白乳液各两套,幸好有免费劳力提东西,宋奕昕现在就是一个恋爱中有点矫情的小女人享受轻松愉快和男人的服务。
许嘉言一只手上像逛菜市场的大妈一样挂着各色的商品袋子,一只手牵着宋奕昕的手,问她:“晚上在外面吃,还是去我家我做给你吃?”
宋奕昕正咬着唇笑,忽见前方一男一女伫立,那个女孩怔愣愣地朝他们看着,不是欧阳珊珊是谁?
宋奕昕也不禁收敛了笑意,许嘉言也发现了他们。
欧阳珊珊看了他们很久,最终走近几步,她的胸膛起伏,身子有几分颤抖,好像随时能栽倒一样。
“原来,嘉言哥的女朋友就是你,真没有想到。”
宋奕昕说:“我是艺人,公司不允许时我不能随便公开。”
欧阳珊珊看向许嘉言,说:“嘉言哥在快乐地谈恋爱,所以就没有时间来看我。”
宋奕昕心中对欧阳珊珊是有芥蒂的,毕竟自己的“前世”是因为她而死,她的父亲就是逼得她只有自尽一条路可走的凶手,他为了欧阳珊珊要谋害她。
你身体不好,是很可怜,但从小没有受过你欧阳家的富贵的我就该死吗?
宋奕昕心中生出一股凡人人性中的邪恶,从前她没有这个底气,她只能装作平淡和蔼,也许必要时她还要扮猪吃老虎,这时就像是吊丝突然逆袭了一样的心情。
宋奕昕说:“我的男朋友去看你,这什么说法?”
欧阳珊珊不禁捂向心口,景曜忽然上前:“宋奕昕,你是这种人吗?虚荣得意?”
宋奕昕看到景曜气势又不得不低三分,说:“如果你要这样想,我没有办法。”
景曜看着她,目光复杂,说:“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珊珊,包括你。”
许嘉言蹙眉,说:“景曜,你什么意思?奕昕跟我一起就得套着你给的‘虚荣’两个字吗?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我感激你帮过她,但是你并不了解。”
景曜瞪着他:“我不了解?许嘉言,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她拿什么跟珊珊比,你许家能同意吗?”
一遇上欧阳珊珊的事,景曜就会像一只斗鸡一样,为了保护她他可以伤害朋友,为了推高欧阳珊珊,他可以把宋奕昕贬得一文不值。
宋奕昕好像看到“昨日重现”,总之欧阳珊珊是高贵纯洁的公主,而宋奕昕像是野种,她得为欧阳珊珊的生存而牺牲。可是,凭什么?欧阳珊珊的病弱又不是她造成的,凭什么要用她的生命来埋单?
宋奕昕不服气,不服命,凉凉看着景曜,说:“我拿什么跟欧阳小姐比?家世……当然比不上了。但是我是世界冠军、我是高考状元,我是将来的国士,我对我们国家民族的意义,欧阳小姐拿什么跟我比?”
欧阳珊珊怔怔看着她,忽然落下泪来,说:“我心底很喜欢你,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另一个自己,嘉言哥跟你在一起比跟别人在一起好。我……我无话可说。”
景曜怒瞪着宋奕昕,说:“国士不国士我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就算你的智商再高,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高尚纯洁的灵魂和一个尖锐刻薄的灵魂。”
宋奕昕倔强地看着景曜说:“为时尚早你就睁眼看着!什么高尚纯洁和尖锐刻薄?我是个演员,剧本我看多了,柔弱无辜又纯洁善良的人物的攻击力比全身武装的人物的攻击力强得多。”
景曜指着她说:“宋奕昕,你……”
许嘉言挡在景曜身前,说:“景曜,别乱指着人。我才奇怪了,我们没有自由选择爱谁不爱谁吗?所以你这种我们对不起谁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欧阳珊珊看着许嘉言,落下一双清泪,忽然捂住胸口身子软了下去,景曜忙扶住她,然后去翻她的包。
景曜取出药来给欧阳珊珊服下,欧阳珊珊才缓过来,但是一时站不起来了。
景曜打横抱起她,前往广场的休息区,宋奕昕又觉得不能这样扔下不管,虽然没有对不起她,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会被带进思维误区,好像欧阳珊珊的不幸是他们造成的一样。
况且抛开一切是非,人命关天,所以他们也走过去看看,至少确保她没事。
欧阳珊珊自从知道许嘉言有女朋友的事后一直闷闷不乐,过了些日子,欧阳太太就告诉了景曜。从前只要景曜去看欧阳珊珊,他总会想办法把许嘉言找去看她,欧阳珊珊就能开心。
但是现在景曜常去看她,也不能帮她找许嘉言去了,景曜开始时找过他,许嘉言只让景曜自己好好照顾她,而他爱莫能助。
许嘉言其实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他分得清哪些事一让步就会没完没了,从前没有关系,现在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这种不清不楚的事,自己麻烦不说、女友也未必高兴。
只景曜一有空就去陪她,今天的天气也不热,他就带她出来逛逛散心。
欧阳珊珊内心对景曜为她找到许嘉言的事还是怀着期待的,期待着惊喜,反正闷在家里也没有事,她就随之来了。
没有想到真的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