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其琛吃了瘪,形势一下子反转,本来在收回金城一事上处于下风的大宴,瞬间扬眉吐气起来,席上的百官心里舒畅不少,还是太子有能耐,要不是有太子在,怕是皇上就要答应掏出五十万银白银了。

沈钧儒身为朝中肱骨之臣,他和太子的想法一致,“要想让大宴拿五十万两白银赎回金城,未尝不可。只是,我们要的是当时未被东突厥占领的金城,城内少了一个百姓,少了一座屋舍,我们不要。”

“东突厥当年占领金城的时候,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数千百姓丧命,掠夺不少财产,还请其琛皇子仔仔细细算过之后,这这些损失赔偿给大宴。”

大皇子习武,也是心怀家国的人,附和道:“是啊,其琛皇子赶快将这些损失赔偿给我们。”

其琛忍着怒气,前朝皇帝和皇子都是一群懦弱的东西,向东突厥议和的时候畏畏缩缩,不管东突厥提出什么要求,前朝皇帝和皇子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所以哪怕新朝建立了,其琛在骨子里还是轻视当今皇上和太子的,他以为,只要东突厥主动求和,就能趁机从大宴这里获取利益。没想到,从他来到大宴的第一日起,没有得到一丁点儿好处。

其琛脸上透露着不满,“成王败寇,金城被我东突厥占据,城里的百姓和房舍、宫殿、钱财,自然就是我东突厥的,哪有再赔给你们的道理?”

“怪只怪前朝皇帝太没用。赎回一座城池,百万银子也是使得的,我只让大宴拿出五十万白银,这已经是一笔极划算的买卖了,足以彰显东突厥的诚心。”

其琛语带威胁,“东突厥是带着诚心来求和的,可我没看到大宴皇上以及太子的诚心。若是大宴拿不出这五十万银白银,我也不强求,金城仍旧是我东突厥的领土,把它当成将士们操练的地方好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皇上眉宇间带着沉沉怒意,席上的官员也紧皱着眉头。大宴和东突厥短时间内不可挑起战争,究竟要不要拿出五十万白银呢?

四皇子裴行煜有意在皇上显露他的能力,“父皇,若是激怒了其琛皇子,大宴无法再经历一场战/争了。依儿子见,答应他的要求才是上上之策,然后与他和谈,趁机降低赎银,索要更多的好处。”

“三哥有一身傲骨是好事,可三哥也要知道,万民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如若这次的和谈搞砸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当务之急,是要维持大宴与东突厥的和平。”

其实皇上也更同意裴行煜的说辞,用银子赎回一座城池,并不是头一遭,之前的朝代有不少这样的例子。两国要和平共处,总要付出些银子的,哪能平白无故就想得到好处?

沈钧儒沉声道:“皇上,万万不可用银子赎回金城。”

裴行煜反讽道:“沈太傅倒是和三哥一样,是个有傲骨的人,真是令本皇子佩服。”

沈钧儒一字一句的道:“人要是没了傲骨,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裴行璟视线调过去,似泛着冷光的刀刃般锐利,还带着几分嘲讽,“四弟所谓的上上之策,便是拿着大宴国库的银子给那些番邦?”

“其他邦国都在观望这次的和谈情况,高句丽侵占了辽东地区,西突厥也占据了两座城池,若是这次开了赎回金城的先例,以后还要再拿出多少个五十万白银?”

裴行煜方方面面被裴行璟的光芒所掩盖,迫不及待的想要趁着机会来彰显自己的能力,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皇上同意用银子赎回金城,他再跟着鸿胪寺的官员与阿史那·其琛进行谈判,降低金额,到时间功劳都在他身上。

可是太子嘲讽的视线,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不中用的傻子一样。

裴行煜很是不服气,“难不成太子有什么高见?”

其琛以为凭着几番话就可以刺激大宴同意赎回金城,但他不明白,裴行璟上过不少次战场,东突厥也曾是裴行璟的手下败将,裴行璟又岂会惧怕他的威胁。

裴行璟身上的气势浑然天成,“国库之银,取之于民,自然要用之于民。天下初定,商贸、练军、农田水利耗资巨甚,不管国库有多少库银,都要用在百姓身上,所以这五十万白银,大宴绝不会拿出来。”

他手中拿着酒盏,虽然没有刻意震慑东突厥使臣,但他身上的气势无需故意外露,便十分摄人,声音淡淡,“东突厥常年征战,抢夺了不少战利品,想来国库十分充盈。既然颉利可汗与其琛皇子欲和大宴交好,正好,商贸、练军、农田水利等需要银子的地方,还需要东突厥施以援手。”

其琛简直不敢相信方才他听到的话,裴行璟不仅不愿意掏一分银子,还妄想让东突厥倒给大宴白银,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才不会傻到给大宴银子,看目前这架势,想要从大宴手里拿一个铜板,都是极困难的事,若是再反过来被大宴缠上,那可就不妙了。

其琛心里怒火中烧,若是依照他的性子,恨不得立刻掀桌子走人,但他不得不忌惮裴行璟,去年裴行璟率两万精兵,大败东突厥五万将士。

即便大宴现在不适宜进行战争,但其琛丝毫不怀疑,若是惹怒了裴行璟,裴行璟无惧和东突厥交战,甚至还会处于上风,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上京。

两方谈判,总要有人退让一步,其琛忌惮裴行璟,又担忧再被大宴缠上要银子,中原人可是狡猾的很呢。

两掌握成拳,其琛深吸一口气,“东突厥地处北边,常年天寒地冻,资源匮乏,库银亦不盈余,对大宴施以援手,实在是有心却无力。东突厥求和之心天地可昭,既如此,金城就此还给大宴。”

皇上紧皱的眉头突然伸展开,没想到其琛竟然退让了,白白给大宴省下来不少银子。

席上的官员也是惊喜非常,形势突如其来再一次调转,他们不禁感概,若不是有裴行璟这样的储君,大宴今天只能将银子给东突厥。

皇上当即道:“其琛皇子的诚心,朕感受到了,大宴亦诚心与东突厥结秦晋之好。其琛皇子以及颉利可汗可以放心,大宴不会违反今日和谈内容。”

艰难的谈判就此落下序幕,最终的结果出乎大宴所有人的意料。

初时,他们觉得想要拿回金城,肯定要让东突厥尝一些甜头,没想到,最后大宴没掏一个铜板。而这次和谈的大功臣,正是太子裴行璟。

后半段宴席,大宴天子及官员各个喜笑颜开,相比之下,东突厥的使臣可就不那么高兴了。

其琛冷着一张脸,他的计划一个也没有成功,他筹谋着要与大宴和亲,再让晚月成为太子侧妃进入东宫,这样一来,可以和东突厥里应外合,传递大宴情报。

计划赶不上变化,和亲一事没能成功,太子也没看上他的妹妹晚月。其琛当即决定要用金城换取一大笔银子,这样子东突厥还是占了上风,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大宴不掏一个铜板、不动用一兵一卒,就成了谈判获利的一方,稳居上风。

宴席结束时,皇上笑着道:“万寿节过去了,但其琛皇子还有其他番邦使臣远道而来,大宴作为东道主,自是要好好招待来客。后日,朕要去骊山行宫狩猎,特邀其琛皇子和晚月公主一道前去。”

其琛脸上的冷意还在,连称呼都变了,“本皇子来到来到上京,确实好几天没骑马狩猎了,多谢皇上邀请,本皇子与晚月定会前去。”

不过他自称其琛,还是自称本皇子,没有人在意,东突厥使臣来到上京,送上了贡品,最后连一个铜板都没拿到,就让他在口舌上面占些便宜吧。

与东突厥谈判的结果很快传了出去,上京的百姓都在称赞太子,甚至为了庆祝谈判成功,不少商铺降价售卖物品,一派繁华热闹。

皇上对裴行璟这次的表现也很满意,在关键时刻是裴行璟力挽狂澜,早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赞了裴行璟一番。

他对太子的感情很复杂,他的这个儿子实在是优秀,让他自豪。可正是因为太子太优秀了,也让他忌惮。

裴行煜冷眼听着皇上对裴行璟的称赞,这一段时日他可以感受到皇上有意让他和太子打擂台。

皇上虽然没给他们兄弟几个授予正式的差事,但兄弟几个,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差事远不如他的差事,皇上将他安排到工部,还让他修建皇家别苑,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工部虽不是握有实权的部门,但实打实的让他得了不少油水。在太子清查户部之后,皇上紧接着又将他安排到了户部,让他享受了太子的功劳。

等于说,皇上一步步的抬高裴行煜,让他来牵制裴行璟。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讨好皇上,他可以看出来皇上对裴行璟的忌惮,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比不过裴行璟,关键时刻解决危机的仍是裴行璟。

这样下去,尽管皇上忌惮裴行璟,在大宴国力未壮大之前,皇上是不会废除裴行璟储君之位的。

各方面不占优势,他要取而代之成为储君,实在是太过困难,徐徐图之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定要好好想个除掉太子的法子,这次的狩猎是个机会。

裴行煜去到宋贵妃宫里,“儿子向母妃请安。”

宋贵妃瞧他不是很高兴,自然知道他为何心情不好,“煜儿,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气,太子锋芒太过,对他绝不是好事,你只要笼络你父皇的心思就好了。”

裴行煜应道:“母妃说的是。”

宋贵妃又道:“这次狩猎我和皇后也会跟着去,傅家、沈家的姑娘也会去骊山,趁着这个机会,你多和傅家姑娘相处相处,尽量争取傅家的支持。狩猎过去后,邦国使臣离开,太子还有你们几个皇子的亲事就要正式定下了。”

提起傅令容,裴行煜心情越发不好,很明显,傅令容想当太子妃,东突厥的晚月公主不计较身份,上赶着要伺候太子,宋清辞也愿意和太子亲近。等哪一日太子失势了,看他还怎么风光!

风阳阁,荔枝给宋清辞绞着头发,“公主,奴婢已经收拾好去狩猎要带的行礼了,将您平常惯用的弓也带上了。”

宋清辞轻轻“嗯”了一声,大宴与东突厥的谈判落幕,没有因为她不去和亲而对谈判造成影响,她心里的最后一块大石头落下。

按照惯例,去骊山狩猎女子是不能跟随的,只是这次外国来使中有像阿史那·晚月这样的女子,所以宋清辞她们得以前去骊宫。

“公主您不知道,谈判的时候,太子可厉害了,东突厥大皇子脸青白青白的……”

荔枝边给宋清辞绞头发,边向她讲述着谈判时的事情。荔枝三句不离太子,俨然将裴行璟当成了威名赫赫的大英雄一样。

前朝至今,天子与东突厥及其他番邦议和的次数不少,但真正居于上风的,只有这一次。太子以一己之力,洗刷了前朝数年来积累的耻辱。

宋清辞唇畔浮起柔柔的笑,其实这些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但此刻再听荔枝说着,她也不觉得厌烦,而是觉得骄傲和自豪。

裴行璟无愧于他的储君之位,他真的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子,不管他是何种身份,只要是他,便会让其他人臣服和崇敬。

荔枝的立场已经发生了动摇,“公主,奴婢以前觉得,您和太子在一起,对您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奴婢觉得,太子是值得依靠的。不过,还是要看公主您的选择,奴婢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公主可以找到一个能真心疼惜您、呵护您、不让你伤心的驸马。”

宋清辞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一笑,“我心里有数的。”

顿了顿,她特意交代了一句,“荔枝,你今晚不用在外间值夜,若是我不唤你,你也不用来我的寝间。”

“好的,公主。”荔枝没想太多,宋清辞在宫外长大,时常不让她们晚上的时候值夜。

明月皎皎,流萤似星,宋清辞觉得裴行璟今晚应该还会来凤阳阁,她没敢睡的太熟。

裴行璟掀开珠帘走进去,宋清辞听到动静,从床上起来,掀开帐幔下榻。

裴行璟有些意外,“怎么会没睡?”

宋清辞轻轻一笑,“我还不困。”

裴行璟刮了一下她的脸颊,戏谑的开口,“是不是没有见到我,睡不着?”

耳尖微红,宋清辞嗔他一眼,“是啊,我在等殿下这个登徒子呢。”

裴行璟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去到贵妃塌坐下,挠了一下她腰间的痒痒肉,“那我应该做些登徒子才做的事情。”

宋清辞怕痒,“咯咯”笑起来,后背靠着贵妃塌,求饶的道:“殿下,你别闹我。”

这样子的宋清辞,在他面前毫不设防,他们俩像是夫妻一样样自然,裴行璟爱怜的亲了她眉心一下,揽着她躺在贵妃塌上,“好了,不闹你了。”

笑过之后,在被裴行璟揽在怀里,宋清辞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宋清辞有些心疼。

这几日是万寿节,皇上不管事,与东突厥谈判、接待各国来使以及处理每日的国事,种种事务都压在裴行璟肩上,再加上还要费心她和亲的事情,裴行璟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殿下,你回去歇息吧。”宋清辞抬手轻轻抚着他的眉心,她本是打算与裴行璟谈一谈他们俩人的感情的,但现在,她不想再用别的事情打扰他。

裴行璟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一见到你,我就不累了。”

宋清辞戳了戳他的胸/膛,“殿下说起情话,信手拈来,可见没少对其她姑娘说这样的话。”

裴行璟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我只对你说过这样的话,清辞,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

宋清辞心里一动,像吃了蜜一样甜,又听裴行璟问道,“再说了,除了你,我对谁说去?”

“那可不一定,比如晚月公主。”宋清辞吃吃笑起来,“晚月公主才见了您几次面,就要伺候您。还有傅小姐,端午节的时候去东宫给您送长命缕。殿下,您长的太不让人放心了。”

裴行璟低沉的笑一声,“你才不让我放心呢。”

周修林、裴行煜、魏五郎,现在又出现一个阿史那·其琛。可得将小姑娘看好了,省得被别的男子夺走。

他接着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宋清辞眸子瞪大了些,“殿下怎么知道?”

裴行璟勾了勾唇,“往日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今个到这个点你还没歇下,可见心里存的有事。”

“殿下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宋清辞跟着笑起来,接着她坐起身子,“我是有些话想要告诉您。”

静默了一会儿,宋清辞慢慢出声,她不想再逃避这份感情,所以要彻彻底底的和裴行璟长谈一次。

“喜欢殿下,也是我第一次动心。殿下总说让我相信你,但是您不是一般的身份,整个天下未来会交到您的手上,您的亲事,关乎着前朝,皇上和百官都不会同意让我成为太子妃的。”

烛台上的光华洒在裴行璟清隽的眉眼之间,“清辞,若是没有把握求娶你,我不会来招惹你的。你和我在一起,会遇到什么阻挠,我心里有数,也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些交给我来解决。”

宋清辞相信裴行璟的承诺,她轻轻绞着手指,“殿下,我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端庄知礼,我觉得周修林是最合适的成亲对象,即便我不喜欢他,也可以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些高门贵女才是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您和我在一起,我会拖累您的。”

“有你陪着我,这不是拖累。”裴行璟注视着她,神色很是认真,“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家人,这三个字触在宋清辞的心尖儿,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宋娘子,宋清辞内心深处是盼着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想,她可以相信裴行璟,不能因为一些担忧和阻力,就放弃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浓长的睫毛微微翘动,宋清辞绽开笑颜,“好。”

裴行璟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浓,抱着她,吻上她的唇,极尽的温柔。

没有遇到宋清辞之前,裴行璟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没有心思想一些儿女情长。可是从见到宋清辞的第一面起,他就再也没有忘记她。

现在,小姑娘终于是他的了。

两人分开时,宋清辞脸红扑扑的,有些害羞,“殿下,您早些回东宫吧,休息不好,对身体不好的。”

裴行璟声音又低又沉,“我身体好不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两颊的绯红蔓延,眸子含着春色,宋清辞羞极了,她看过医术,也听妇人们谈起过男女之事,知道裴行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好就收,裴行璟不再逗她,“后日去骊山狩猎,到时间我带着你去打猎。”

“好,您快回吧!”宋清辞推着他出了房间。

等裴行璟离开后,宋清辞心头涌现着欢喜,既然决定和裴行璟在一起,她愿意陪着他走下去,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她很快就睡着了。

去到骊山行宫,这里的景致十分幽美,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一同前来骊山的除了外国来使和皇室中人,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及其家眷也得以前来。

听到沈太傅和沈夫人也在骊山,宋清辞准备了一些糕点送过去。

宋清辞去了沈家人的住处,“沈夫人。”

“平宁公主。”沈夫人露出笑,迎她进来。

宋清辞笑着道:“我不用去东突厥和亲,多亏沈太傅的帮助,所以我做了些糕点,还有几个锦囊,锦囊里装的是驱蚊驱虫的药草,夫人和太傅在行宫刚好可以用上。”

“平宁公主不必这么客气,你能不去和亲,我心里也高兴呢。”

沈夫人低头望着手里的锦囊,若是她的珠珠还在,也会亲手给她绣锦囊吧。

当即她换上宋清辞送来的锦囊,又尝了宋清辞做的糕点,“公主蕙质兰心,我未出阁的时候,女工和厨艺都不行,还是后来有了孩子,为人母总想亲手给孩儿做些肚兜、鞋子,渐渐的学会了女工。”

宋清辞眸子弯弯的,“我的绣工是跟着我娘学的,我和我娘绣好了锦囊,拿到铺子里卖,补贴家用。”

她好看的眸子弯起来,纯真娇嫩,沈夫人静静的看着她,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出现了沈珠珠面孔,沈珠珠对着她撒娇的时候,也是眸子弯弯的,让她的心尖都软了。

真是奇妙,看到宋清辞,沈夫人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她总觉得,沈珠珠长大的样子应该和宋清辞差不多。宋清辞也和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就像,就像宋清辞是她的女儿一样。

宋清辞感觉到沈夫人在出神,轻轻唤来声,“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沈夫人摇头笑了笑,是她多想了吧,宋清辞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呢?

这时候,侍女急匆匆进来,“公主,夫人,东突厥的晚月公主要和咱们大宴比赛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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