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色从轩窗流淌进来,外间的烛光隐约透进闺房,裴行璟这是第二次来到宋清辞的闺房,相比上一次,拔步床头悬挂着两个驱蚊的锦囊。
裴行璟哑然失笑,宋清辞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她以为脖子上的红痕是被飞虫叮咬的,还特意放了香囊。
今夜,裴行璟本来不打算对宋清辞做什么,可是宋清辞实在是太纯真稚嫩了,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决定继续在她脖子上留个红痕。
帐幔里,宋清辞呼吸平缓,睡的很熟,着一身藕荷色小衣,前襟的系带松松散散,垂在鼓起的圆润之上,隐隐可窥见那诱人的沟.壑。
似是睡着睡着嫌热了,宋清辞将薄薄的锦被踢到一旁,这样一来,宋清辞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寝衣,玲珑有致的身姿显露出来,女郎细腰盈盈,双腿修长,无一处不好。
大掌轻轻托起宋清辞的脑袋,让她枕在他的臂膊,就好像,裴行璟在抱着宋清辞一样。
轻轻的,吻上樱唇,清香而软绵,缱.绻而美好。停留了片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
两人的呼吸交织,饶是他自制力惊人,然只看到宋清辞纤细柔软的身姿,心头便涌上一股燥.热。
女郎全身上下就像一块豆腐,嫩嫩软软。再待下去,怕是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克制着心头的燥热,裴行璟替她拢了下凌乱的几缕青丝,直起身子,将锦被重新盖在宋清辞身上,严严实实的用被子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然后将帐幔阖上。
出去屋子的时候,黄花梨木桌上放着的两条长命缕映入裴行璟眼睑,他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拿起其中一条,慢慢握在掌心。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宋清辞明日要送来周修林的,她一条,周修林一条。宋清辞这样的姑娘,一旦认定周修林成她的驸马,可谓是真心待他。
不过,宋清辞包括她亲手绣的锦囊、长命缕等,只能是他的。
出去凤阳阁,裴行璟是太子,加之他手上的势力,即便是在宫里,无人可以窥探到他的行踪,所以没有人会发现他去到了宋清辞的闺房。
盛厉拿出一封信,“殿下,奴才打探到,周大人写了一封家信送往浙省,奴才自作主张,将周大人的信拦了下来。”
书信需通过驿站送往各州县,上京的驿站安插的都有太子手下的人,盛厉知道太子对宋清辞的心思,自然对周修林的动作格外在意,哪怕周修林心甘情愿当宋清辞的驸马,可他是孝义之人,在求皇上赐婚之前,肯定要先将这件事告诉上了年纪的祖父祖母。
裴行璟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接过那封周修林写的信。
他粗粗看了几眼,与他预想的一样,无非是周修林告诉其祖父、祖母,再过不久,他欲求皇上为他与平宁公主赐婚,让两位老人家提前收拾好家中一切,尽快来到上京,见一见未来的孙媳妇,为他主持亲事,等成亲后,让两位老人家留在上京,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也不孤单。同时,周修林给二叔一家人准备了二百两银子,以后也不需要二叔一家人赡养两位老人。
裴行璟薄唇勾起淡笑,带着些嘲讽的意味,“继续将这封信送到浙省,同时派人去浙省走一遭,不用暴露身份,将平宁公主乃前朝公主、不得皇上喜爱的消息散布给周家人。”
“是。”盛厉应下,殿下这是要利用周修林的刻薄重利的二叔、二婶阻拦这门亲事。
裴行璟墨眸微垂,周修林曾向他提过周家的情况。昔日周修林的二叔不愿让他读书,执意分家,甚至威胁他的祖父。后来周修林一朝高中,成了周家的金饽饽,他二叔一家人换了副嘴脸。
甚至怕周修林断绝与他们的往来,找了各种借口,不让周修林的祖父、祖母来到上京。周修林是忠孝之人,这样子一来,他只得每年给他二叔一家人送银子,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照顾其祖父、祖母。
周修林二叔、二婶颇是自私自利,见钱眼开,丝毫不顾念亲情,当初在周修林生父离世不久后,狠心要与他们孤儿寡母分家,更是用不给周修林祖父养老这样的方式,坚决不让周修林进学堂读书。
若周修林祖父、祖母来到上京,其二叔一家人定会像赖皮膏药一样,跟到上京来。
按照皇上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不打算给宋清辞建公主府的,等宋清辞与周修林成亲后,她就需要与周家二房相处在一起。
依照周家二房那市侩自私的性子,尝不到甜头的话,绝对会给宋清辞找麻烦。周家二房地地道道的市井无赖,凡事一哭二闹三上吊,精明又爱背后算计他人,饶是宋清辞聪颖,可她毕竟是守礼之人。
有这样的亲人,是一大隐患,初时讨要的可能只是银子,被上京的繁华富贵迷了眼,作威作福,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
宋清辞一直觉得周修林是最合适的成亲对象,可她不知道,周家二房极难相处,周修林祖父、祖母如今只剩下他二叔一个儿子,许多事情很是听他二叔的话。周修林孝顺,更不会忤逆长辈,宋清辞嫁入周家,与周家人有了矛盾的话,周修林很可能会站在周家人这一边。是以,嫁给周修林,未必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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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是端午节,太后、皇上等人都要去曲江观赏龙舟比赛,宋清辞起床后,梳妆盥洗。
荔枝为她梳着发,宋清辞特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奇怪,她已经在帐子里放了两个驱蚊的香囊,怎么脖子上又多了一个红痕呀?
“荔枝,你昨晚被蚊子咬了吗?”
荔枝摇摇头,“奴婢皮肉厚实,蚊虫才不咬我呢。”
她看了眼宋清辞脖间的红痕,“奴婢待会把被褥拿出去晒一晒,再用艾草熏一熏,今个是端午,把这些蚊虫都赶走。”
荔枝虽然比宋清辞大两三岁,可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看不来宋清辞脖子间的红痕是裴行璟故意弄出来的。裴行璟也是仗着风阳阁没有嬷嬷,伺候宋清辞的全是小姑娘,才敢这么欺负宋清辞。
宋清辞“嗯”了一声,拿起粉扑遮掩掉那个红痕。
荔枝说起以前的事情,“奴婢还小的时候,每逢端午这天,一大早和家里的哥哥们去河边拔艾草,用河水盥洗,说是能祛除前一年身上的污秽和不详。村里的小孩子们,在这一天,都带着长命缕。有些家里条件好的好的,还给孩子们打了长命锁。”
宋清辞笑着道:“我在宫外也是这样的习俗,端午这一天,长命缕过了端午后,就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但是长命锁我还保存着呢。”
等梳妆完毕之后,宋清辞让荔枝将装长命锁的木箱子拿来,打开之后,将里面纯金打造的长命锁拿出来,“瞧,这就是我的长命锁,好久没有戴在身上了。”
“咦。”荔枝接过来,“公主,这可是纯金打造的,样式花纹都很精致,可是好东西啊,值不少银子呢。我记得公主说你在宫外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可见公主的娘亲真的很疼你。”
宋清辞笑起来,“这个长命锁确实值不少银子,跟我一起长大的街坊邻居,他们的长命锁都是渡银的,小时候走在街上,我生怕有人把我的长命锁给偷了。”
“珠珠。”荔枝看着长命锁上的刻字,“公主,还刻着你的乳名呢。”
“是的。”宋清辞眸子弯起来,“另一面还刻着如珠似玉四个字。我娘曾说过,长命锁上刻了我的乳名。若是我走丢了,就能通过长命锁找到我是谁家的姑娘。”
这个长命锁,看起来并不像宋清辞这样的家庭可以拿的出来的,其实她也问过宋娘子,为何要给她打造这么贵重的长命锁。当时宋娘子就是这么回答的说,说是怕她哪一天走丢或是被人牙子拐了,长命锁就是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想到这儿,宋清辞笑起来,她是宋娘子的女儿,怎么会走丢呢?
重新将长命锁放回箱子里,宋清辞准备拿了长命缕就出宫,却看到,黄花梨木桌上的长命缕只有孤零零的一条。
她眉头微蹙,“荔枝,你可瞧见我放在桌子上的长命缕了?怎么只剩下了一条?”
荔枝过来一瞧,也奇怪起来,“奴婢知道公主要将长命缕送给周大人,特意吩咐其她宫女不准动桌子上东西,昨个临睡前,奴婢看了一眼,长命缕还在桌子上摆着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荔枝在四周找了一遍,又朝其他小宫女盘问了一番,还是没有见到另一条长命缕的踪迹。
荔枝百思不得其解,“公主,可真奇怪啊,就算是凤阳阁混入了小贼,也没必要只偷一条长命缕啊,是不是掉到了屋里哪一处?奴婢多叫些人,仔细找一遍。”
宋清辞拦着她,“不必了,快到出宫的时辰了,稍后再说吧。”
荔枝有些急,“只剩下一条长命缕,公主可怎么送给周大人啊?好端端的,出了岔子,这是公主和周大人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端午佳节,真是……哎。”
宋清辞轻轻笑了下,“先出宫吧,以后还有机会。”
她有心再编一个,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宋清辞总觉得不太对劲,长命缕怎么会无缘无故少了一条,少的还是周修林的那一条。凤阳阁的宫女和太监没必要拿走长命百岁,除非是昨夜她的屋子里进了其他人。
可是,今早醒来的时候,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除了锦被紧紧的盖在身上,有些热,她记得她昨晚踢开了锦被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潜入的痕迹。
宋清辞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找不到证据。
曲江湖畔,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有舞龙舞狮,最吸引人的还是龙舟比赛。
太后、皇上、王皇后、宋贵妃、皇子公主以及百官皆在,曲江这里十分热闹。
看台上,宋清辞挨着裴云蓁落座,她在裴云蓁的右手边,裴行璟在裴云蓁的左手边。
宋清辞稍稍扭过头,就能看到裴行璟,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
皇上继位不久,要树立与民同乐、平和仁善的形象,至于王皇后和宋贵妃,则是来为裴云薇以及四皇子相看成亲对象。
按理说裴云薇和四皇子乃皇室中人,不愁嫁,可是仔细说起来,一时还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成亲人选。
先说四皇子,裴行煜是贵妃之子,如今在工部领差,负责给皇上修建别苑,摆明了皇上要让裴行煜吃油水。
除了太子之外,几位皇子之中,最得圣上看重和宠爱的,就是裴行煜,朝着也有一小批支持他的臣子。
可是太子储君之位实在是太过稳固,太子秉文兼武,推行的新政亦是效果显著,不提他推翻前朝时候的功绩,单从大宴建立到现在,太子清查户部、废除屯田等,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那里,无可指摘,都是太子的功绩,备受百官和万民认可。
所以,那些高门权贵,家里有适婚女儿的,要么想嫁给太子,要么正在观望。
虽四皇子裴行煜日益受皇上器重,然这样一来,他和太子之间未必没有嫌隙。若是让家里的姑娘进了四皇子府,等太子继位后,可就遭殃了。
是以,宋贵妃为裴行煜的亲事操碎了心,特意趁此机会,好好相看上京这些闺秀,拉拢那些有意结亲的世家。
王皇后同样为裴云薇的亲事发愁。按理说,裴云薇是名副其实的嫡公主,又得圣上疼宠,不愁找不到一个好驸马。
可是裴云薇故意让宋清辞坐骑受惊,丝毫没有公主的体统,事情败露后,太后好生惩罚了她一番,甚至打了她十个板子,也不让她去无逸堂读书了,让她禁足了一个多月时间。
裴云薇又是被打板子、又是被禁足,风声自然传到了宫外,虽然宫外的人不知道裴云薇犯了什么错,但被打了板子,想来罪行不轻,那些簪缨世族,最重视女子的体统德行。所以,并不愿意让族中有为子弟娶裴云薇。
这不,裴云薇到了说亲的年纪,王皇后特意去求太后,解了裴云薇的禁足,让她这次在众人面前露露面,又让皇上赏赐了她一番,给裴云薇脸上贴金。
裴云蓁靠过来,“清辞,你瞧大姐姐,今个倒是表现的端正。皇祖母让她禁足了那么久,连父皇也好生训斥了她一番,也不知道她到底悔改没有?”
宋清辞看过去,裴家人样貌不差,裴云薇今日打扮的极是素雅,看上去我见犹怜,和她跋扈恶毒的性情截然相反。
宋清辞浅浅笑了下,“若是她这次再不知错,当真是没救了。”
严格说起来,宋清辞并没有得罪过裴云薇,也和她没有深仇大恨,宋清辞真的是不明白,裴云薇为何要对她下毒手。不过等她成了亲,离开皇宫,以后就和裴云薇没有什么交集了。
裴云蓁和宋清辞两人说着闲话,突然锣鼓声响起,裴云蓁激动起来,“清辞,快,龙舟比赛要开始了,你准备给哪一队下赌注?”
宋清辞仔细盯着湖面上的龙舟,龙舟长至十余丈,船头船尾雕刻着龙头、龙尾,每条船上二十来人。
这时候,周修林走到她身边,冲她微微一笑,“公主。”
周修林在宫里不方便见到宋清辞,如今宋清辞接受了她的情意,他每时每刻不想着宋清辞,迫不及待的来见她。
“周大人。”宋清辞回以一笑,自然的问道:“你准备赌哪一队赢?”
周修林道:“红色龙舟的那一队。那些人身躯魁梧高大,想必是力大之人。”
宋清辞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转过头对着裴云蓁道:“我也投那一队。”
她说话的时候,裴行璟视线望过来,眸中带着冷意,宋清辞想要让周修林当她的驸马,可见真是眼光不行。她不是最宝贝银子了嘛,等红色那一队输的时候,有她哭鼻子呢。
恰好对上裴行璟望过来的视线,宋清辞一怔,太子向她陈情,还为了她,没有立下太子侧妃,而她却没有给太子答复,反而接受了周修林的情意,太子对她有很大的恩情,是她对不起太子。
太子手把手教她书法、古琴,马球赛的时候,也是太子特意带着她和裴云蓁出宫训练,更别替太子救过她两次命,她欠裴行璟的,这一辈子是没办法偿还了。
裴云蓁又问道:“三哥,你准给哪一队下赌注啊?”
裴行璟淡声道:“黑色龙舟那一队。”
宋清辞偏偏要跟着周修林一起,那就等着输银子吧。
听到这话,宋清辞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自己要输银子了呢?
龙舟比赛开始,各舟船竞渡,锣鼓喧天,十分热烈,宋清辞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最后赢的自然是黑色龙舟的那一队。
裴云蓁鼓了鼓腮帮子,“清辞,早知道,咱们应该跟着三哥一起下赌注的。”
周修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错,让两位公主输银子了。”
虽然输了银子,但宋清辞没什么失望的,她轻轻一笑,“谁输谁赢,不是周大人可以决定的,下赌投哪一队会赢,只是图了乐子,周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这一番话传到了裴行璟耳里,裴行璟唇边浮起自嘲的笑,当日马球赛的时候,起初宋清辞只给他投了十两银子,可他为了让她多赢些赌银,一人抵六人,赢下了马球赛。
周修林什么都不做,却可以得到宋清辞的维护。
龙舟比赛结束,王皇后和宋贵妃与几位世家夫人在说话,宋清辞哪儿也没去,陪在太后身边,又过不久,太后、皇上以及王皇后等人回了宫。
太后回宫前道:“清辞和蓁蓁不必急着回宫,你们轻易不出宫,好好玩一玩。”
去年的时候,因着前朝十一皇子宋萧流落在外,太后不敢让裴云蓁出宫,但是据皇上派出去的人调查,宋萧已逃离了上京,目前不知在何处。如此一来,上京是安全的。
能够待在宫外,宋清辞和裴云蓁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今个这一天,也是未婚男女约会的日子。
“平宁公主。”
宋清辞转过身,看见的是裴行煜的表弟魏五郎。
魏五郎对宋清辞可谓是日思夜想,他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平宁公主,这是魏某为公主准备的长命缕,公主可愿接下?”
魏五郎倒是个奇人,都是女子给男子准备这种东西,到他这儿却反过来了。
魏五郎对她的喜欢,宋清辞可以感受到,但魏五郎和她只见了两三次面,想来只是喜欢她的长相而已。
宋清辞不愿让魏五郎再浪费时间,直接拒绝,“魏公子,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一段时间,我的驸马就要定下了。”
魏五郎呆呆的愣在原地,“是哪个郎君?”
宋清辞不欲声张,“魏公子以后就知道了。”
望着宋清辞离去的身影,魏五郎半天没离去,心头浮现阵阵难过和遗憾,平宁公主要成亲了,驸马人选却不是他,他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喜欢一个姑娘。
没过多久,周修林找到了宋清辞,两人到了曲江湖畔的曲江楼,登高望远,清风掺杂着湖水扑面,清爽怡人。
能与心爱的姑娘在一起,周修林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刚刚我瞧见长乐公主给陆世子准备了长命缕,公主可也给我准备了?”
宋清辞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实话实话,“我确实给周大人准备了长命缕,只是今天早上临出宫前,却找不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个说辞听起来像编造的借口一样,也不知道周修林会不会相信,但宋清辞真的没有欺骗他。
周修林心头涌现几分遗憾,宫里规矩森严,和心爱的姑娘整日见不到面,他早早的便期盼着,宋清辞在端午节这日给他准备一条长命缕,这样子,他一颗心才觉得踏实,才会觉得这段感觉不是虚假的。
但周修林决定还是相信宋清辞的说辞,“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宋清辞尴尬笑了笑。
周修林拳头稍稍握紧,又有些紧张,早些成为宋清辞的驸马,他才能彻底的安心,太子以及四皇子对宋清辞的觊觎,他看的分明,还有魏五郎,听说魏五郎也喜欢宋清辞。
“公主,我前一段时间给祖父祖母去了信,将你我的事情告诉了祖父祖母,再过不久,他们二老就会来到上京,到时候我便去求皇上赐婚。好不好?”
魏五郎文不成武不就,至今没有功名,周修林并不担心宋清辞或喜欢魏五郎。至于四皇子,宋清辞和宋贵妃以及裴行煜并无太多往来,周修林也不担心。唯一让他感到威胁的,是太子。
同是男子,他可以感受到太子对宋清辞的不同和占有的意味,宋清辞也不抗拒与太子的接触,他们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和谐。
早早的与宋清辞成亲,周修林才可以彻彻底底放下心。
虽然接受了周修林的情谊,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宋清辞反而有几分犹豫。她总觉得,周修林太过急切。
她其实并没有做好嫁给周修林的准备,她也没有喜欢上他。可是,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和借口。
宋清辞沉默了片刻,轻轻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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