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清风院
苏若竹还不知道自己的小马甲已经摇摇欲坠,整日里待在自己的小院里,看书晒太阳的,过的十分悠闲自在。
这日,苏若竹用过午膳之后,见窗外阳光正好,就想到院子里走走。
结果刚踏出屋门,就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这里!
“哥?你最近不是在练兵吗?怎么回来了?”
苏若竹满眼的讶异,看着苏青柏有些吃惊的问道。
苏青柏见苏若竹出来,这才停下脚步,看着苏若竹有些急迫地说道:“团团,江湖救急,只能你帮我了!”
苏若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急切的模样,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青柏闻言,快速道:“今日那静德大长公主府的世子办了个诗会,头彩竟是那失传已久的《行军令纪》,你也知道我找这本书好久了,可我哪会什么诗啊,所以也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苏青竹见他这黑发凌乱,满头大汗,慌里慌张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结果到头来竟是为了一本兵书!
瞬间,整张脸都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她哥平时也算个正经人,可唯独碰到跟兵书武功牵连上的事,那热情劲儿高的能吓死人!
用她娘童嘉月的一句话说:武痴!
苏若竹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是在盛京五十里外的驻扎营里练兵吗?从哪听到的这些消息?”
苏青柏着急去赢那本兵书,也没隐瞒,想也没想就立马回道:“今日早上熠王殿下来军营里视察,无意间透露的。”
说着,他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胸口:“也是多亏了熠王殿下,不然我岂不是要与它永远的失之交臂了。”
苏若竹闻言,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呵呵一声的继续问道:“所以你就这么跑回来了?兵也不练了?你们军营这么随便的吗?”
苏青柏听到这话,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是熠王殿下见我心急如焚的模样,这才允了我回来。”
嘴里提到熠王殿下四个字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倾佩之意。
苏若竹小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看出来了,她哥特别有做迷弟的潜质。每回练武回来,总是在她面前夸赞小时候的熠王殿下多好多厉害,也不怪他能和男主成为小伙伴。
试问?谁不想拥有一个整日对自己崇拜有加的小伙伴呢?
不过,这男主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和她哥掺上关系了?她记得原书中她哥和男主有交集的时候,已经到这本书的后半部分了!
这剧情不是刚开始发展吗?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苏若竹黛眉轻蹙,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青柏见苏若竹久久不言语,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
苏若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看着苏青柏摇了摇头:“哥,这次我怕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她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送进狼窝里。
长公主府,女主的家,那是她一个路人甲能去的地方吗?
大长公主府门口
一辆马车缓缓德停靠在门前,苏青柏赔着笑脸看着身边的人说道:“团团,别生气了,来都来了,就和我一起进去吧。”
苏若竹板着一张脸,无视他的存在,目视着前方就是不看他。
苏青柏自讨了个没趣,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想着让她冷静一下,先一步下了马车。
瞬间,马车内只剩下苏若竹一个人。
不怪她会生气,谁能想到她哥这个莽夫真这么生猛,见她摇头不答应,连劝都没再劝一句,一把将她跟个麻袋似的扛起来,一路疾风般的走出府,塞进马车里就来了这里。
幸亏没人看见,不然她找个豆腐撞死算了,她生平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亏上一次见面,见他沉稳了许多,以为他终于有个兄长样儿了,结果一遇到有关兵书武功的事,立马原形毕露。
苏若竹越想越生气,努力压着怒火才没有让自己爆发出来。
如今来都来了,被她哥这么一折腾,蓝知和雀儿也没跟上,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着急呢?
轻轻呼出一口气,苏若竹终是走下了马车。
苏青柏一直站在马车的一边,眼神还时不时的飘向车内。见苏若竹下来,他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扶她下来。
苏若竹虽然妥协了,但不代表她不生气。故意装没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掌,自己一跃从车上跳了下来。
本就不是个跳脱的性子,愣是被苏青柏给气昏了头脑。
交了拜帖之后,苏若竹和苏青柏一前一后的向里面走去。
府内的一处院落
明承珏有些随意的落座在一处石凳处,慵懒地眯着一双桃花眼,玉白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杯淡茶,不紧不慢地饮着。
明望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有兴致来参加我这诗会了?还非让我将一本破兵书作为头彩。”
说到这里,他有些没好气:“我办的是诗会,你拿一本兵书来当彩头,这不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吗?我这诗会是用来陶冶情操的,可不是来让人打打杀杀来的。”
明承珏依旧不紧不慢地细品着手中的茶,良久才开口道:“不是破书。”
明望正欲出口的话,瞬间被他噎个正着,差点没呛到自己。
“本世子说了这么多句,合着你就听到我那句骂你书的话了!”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低着头嘟囔了两句:“我本来还想拿我那幅珍藏的美人图作为彩头呢。”
盛京城人人都知,静德长公主府的世子最爱举办诗会,三天两头都要来一场,而且作为彩头的奖品也多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前朝公主的镜子,不知名书生的题扇,偏偏世子本人却不觉得这有何不妥,每每说起这些彩头还十分的兴奋。
也难怪,这盛京城会传出他荒唐不着调的名声。
这次他出的彩头竟是一本兵书,对于只知圣贤的书生们来说,听到这本《行军令纪》,怕是又以为是他想出的新的捉弄人的法子。
可是对于那些练武之人来说,不可不谓之为惊喜。素来不着调的世子爷,可算是出了样像样的彩头。
不过想到这兵书却是一场诗会的彩头,众人又觉得这世子爷还是这么不着调。
这不是为难他们这些粗人的吗?
自古以来,真正做到文武双全的人物又有几人?
一心二用,终究是需要天赋的,普通人最多的也只是专其一。
不过,此路不通自有他路。他们习武之人最多的就是坚持和执着,小小的诗会名头还吓不退他们。他们自己不会那些诗书什么的,但还不能找识得的人帮忙吗?
如此看来,这天下武人的思维倒是挺相似的,倒是都和苏青柏想的一样,找帮手去了。
苏若竹和苏青柏来到诗会的时候,好家伙,乌泱泱的人来了一群,堪比前世的高考现场。
看到这场景,苏若竹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平静了下来。
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路人角色,她还是十分有信心让自己淡化在这茫茫人海中的。
一旁,苏青柏看到这一群人,那心情就不同了。
不同于苏若竹此时的平静,他此时此刻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毕竟放眼望去,皆是敌人,这竞争压力委实大了些。
明承珏和明望不知何时来到了阁楼之上,看着下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明望也着实被吓了一跳:“这这这,从哪冒出这么多人?我这诗会何时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明承珏静默不语,黑眸投向底下的众人,神色转动间仿佛在寻找什么人一般。
这时,明望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看着明承珏有些不确定的道:“莫非,是你让我做彩头的那本破…兵书的缘故?”
明承珏这次倒是转过了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明望见此,心里肯定了答案。
啧,不就一本破兵书吗?和本世子那些彩头哪比的上,这些人可真是不识货。
苏若竹和苏青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对于这个位置,苏青柏自然是不想坐的,可耐不住有个在暗中使坏的妹妹。最终,还是没换成功。
就在这时,主人家终于现身了。
明望一身月白绣金纹锦袍,头戴一顶白玉冠,含笑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场上的众人见此纷纷起身问候,双方互相见了礼后,这才回到正题上面。
明望看着场下的众人,微微扬高音量清朗开口:“多谢众位捧场过来,想必今儿很多人是为了我那本彩头而来的吧。”
他眼眸含笑的望着下边众人的神色,又继续道:“大家应该也知道我这本书的价值,既然这砝码加高了,那我们这诗会内容自然也不能同以往一般随意,需得加大难处才是。”
不等底下众人有所讨论,他立马宣布了出来:“我看今儿这花儿开的不错,不如就以‘花’为题,每人当场赋诗一首如何?至于评判吗?我身后这三位都是盛京内有名的大儒,就让他们评判如何,最后胜出的那一位,将可获得这份头彩。”
明望宣布完规则,底下的文人还没开口说话,那些武人们倒是按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纷纷点头应是。
倒不是说他们听懂了明望说的什么诗会内容,纯粹是不想浪费时间,只想赶紧将兵书拿到手。
至于怎么拿到手吗?众人纷纷看向身边的或文人朋友们,或教书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