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直升机后,时奕白把慕糖带回了家里。
那是时奕白独自居住的豪宅,他从未带任何女人来过。
时奕白带着她穿过花园,上了二楼,打开一间卧室,将她推倒在床上。
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这次真的能留住我么?”慕糖从床上爬起来,弯起眉眼,“就算没有许知淮,我也是萱语的艺人,宋总她……”
“宋萱萱不会来救你的。”时奕白嗤笑一声,“别指望了,她忙自己的事情还来不及。”
和对付许知淮的方法一样,时奕白对付宋萱萱,也是通过她背后的宋氏。
宋萱萱的父亲对她的事业并不太支持,比起成为女强人,他更希望看到宋萱萱乖乖嫁给时奕白,替宋氏集团换取一些切实的利益。
时奕白很清楚宋萱萱不愿意嫁给自己,所以他以退婚作为条件,要求宋萱萱不得再插手慕糖的事情。
宋萱萱固然想要保护慕糖,但是比起一个人来说,她精心创立起来的萱语娱乐,具有更重要的意义。
她会选哪个,自然不言而喻。
“至于谢均……”时奕白轻哼了一声,“虽然我暂时动不了他,但他也管不到我的头上来。”
在时奕白看来,比起许知淮和宋萱萱,谢均显然更聪明些。这个男人很懂得权衡利弊,就算对慕糖有些好感,也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并不会真的和自己对上。
慕糖静静地听他说完:“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我和许知淮?你知道他的计划?”
“像许知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去参加什么综艺活动。”时奕白笑了一声,“看到名单里有你,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野外生存》的投资是我最近抢过来的,现在已经是时氏的投资项目,我有全部摄像头的权限。”
慕糖明白了,那座山林里装满了微型摄像头,许知淮和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能落到时奕白的眼里。
“真有你的。”慕糖盈盈一笑,“看来我是真的逃不了了……那么,你现在先对我做什么呢?”
她一点也不沮丧,懒洋洋地靠在床边,那惹人怜爱的模样,让人瞧着心里痒痒的。
“先把衣服换了。”时奕白指了指边上的衣柜,“还有客人在等着我们。”
“客人?谁?”
“你等会儿跟我到楼下去,就知道了。”时奕白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快一点。”
慕糖从床上起身,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是奢华精致的款式,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她挑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丝缎面料,裙身边围着一层轻纱,看上飘逸而柔软。慕糖又选了一对银色的蔷薇花耳钉,对着镜子将自己打扮好,这才走出房间。
时奕白对她的打扮有些惊艳,他很少看见她穿粉色的裙子。
这身裙子跟她相当般配,就像枝头上娇艳欲滴的花朵,正是开在最好的时候,妩媚而多情。
他带着她下去,到一楼西侧的客厅里,那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的脸有些出乎慕糖的意料。
是原主沈莺的父母。
慕糖看了一眼时奕白,他拉着她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与沈父沈母面对面。
“莺莺——”沈母脸上的皱纹笑出了花。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对她,从来都是爱理不理的,她的家人只重视男孩。
这是慕糖第一次和沈母见面,上一次只在电话里听过声音,当时那个女仍正威胁她嫁给许承业。
慕糖又看了眼沈父,平时在家里神气得不行的男人,现在居然拘谨地坐在对面,像小学生一样手规规矩矩摆在腿上。
慕糖看着这两个人,有些想笑。
事实上她也并没有忍耐,直接笑了出来,笑声里的鄙薄与嘲讽,都懒得掩饰。
沈母的笑容止住了,沈父悄悄瞪了慕糖一眼,却又碍于时奕白,只能低低咳了一声。
“莺莺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凡事听时总的安排。”沈父一本正经地说,“不要耍性子,好好讨了时总的欢心,自然有你的好处。”
他似乎不知道害臊,得意洋洋地将那些“讨好”、“恭顺”的教导挂在嘴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教育着慕糖。
慕糖轻轻弯了弯唇,忽然靠在时奕白的肩头,抱住他的手臂,打断了沈父的话。
“你给了他们多少好处?”她笑吟吟地看着时奕白,“居然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把我卖掉,还上门来教我怎么伺候男人。”
她一说出口,沈父的脸涨红了,看向慕糖的眼神里隐隐带着怒意。
“不多,也就是把沈氏纳入时氏的商业往来对象,还有一些礼物。”时奕白撩了撩她顺滑的长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把沈家那两个人放在眼里。
“看来还是给足了好处。”慕糖瞟了一眼沈父沈母,看着他们涨成猪肝色的脸,轻轻弯起唇。
“莺莺,怎么说话呢。”沈母压下怒火,讨好地笑了笑,“我和你爸也是为了你好……能被时总看上,这可是你的运气,你该好好把握才对。”
“好好把握?”慕糖低下头沉思片刻,娇笑出声,“说得对。”
“时奕白。”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我问你,你想要得到的,是沈家两个人,还是我?”
时奕白摸了摸她的侧脸,眸色染深了一层:“当然是你。”
“那就听我的。”
慕糖冷酷地指了指沈父沈母:“把他们赶出去,给的好处和礼物都收回来。”
“然后想办法让他们破产……对你来说,收拾一个小小的沈家,应该不算什么问题吧?”
沈父沈母都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阵寂静过后,沈父暴怒的站了起来,指着慕糖的手发着抖:“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惊又怕,伸出手越过茶几,似乎想要狠狠掐住慕糖的脖子。
慕糖往时奕白身后一躲,沈父的动作被男人拦下来。时奕白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沈家夫妇,按了按沙发边一个警报铃,很快几个保镖冲了进来,将沈父围了起来。
“把他们赶出去。”时奕白冷冷命令,然后弯腰将慕糖打横抱起来,上了二楼。
他把她带进了一间巨大的卧室,将她放在床边。
慕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与之前待过的都不一样,暗红色天鹅绒窗帘,地上厚厚的米色地毯,墙边摆着一排黑漆漆的立柜,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圆形双人床,两边垂着深色帷幔。
“你真能惹麻烦。”时奕白站在慕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收拾区区一个沈家而已,做不到么?”慕糖眉眼弯起,“你想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找沈家那群人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来找我……把沈家的财产全部交到我的手里,说不定我会听你的话。”
“你想要独吞沈家的财产?”时奕白似乎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胃口,“就这么恨他们?”
恨?
原主和沈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与她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恨。”慕糖眉开眼笑,“我只是不能容忍,他们靠着出卖我来获取利益——谁也别想踩在我头上,去得到什么好处。”
这话说得有几分狠戾,但她整个人却是笑若春风。
时奕白凝眸看她,欣赏着她身上这种矛盾、却颇具张力的美感。
现在她终于属于他了。
攻略值上涨2点。
时奕白眸色渐渐暗下去,他忍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精力扫除障碍,现在终于到了享受成果的时刻。
他有些随意地撩起床幔:“喜欢这张床么?”
如果是别人,这句话恐怕就带着些暧昧的含义;但就时奕白来说,则完全不需要担心,他对肢体接触这一类的亲密行为,似乎有些抵触情绪。
慕糖仔细打量了一下身下这张床。
床很软,布置风格精致讲究,床单和被子是黑色的,上面用银白色的线绣着曼陀罗花。最特别的,是床正上方挂着帷幔的地方,那里做成了一个金色鸟笼的形状。
“这是在暗示么?”慕糖指了指鸟笼子,“我就想你豢养的笼中鸟一样。”
“你的翅膀已经被折断了。”时奕白说着,轻轻抬起她的脸,“碍事的人都不见了,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一些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他起身,踩在软软的地毯上,将厚厚的卧室门关上,上了锁。
然后他回到慕糖身边,解下颈间的领带,将她的手绑在了后面。
慕糖没有抗拒,她不觉得时奕白能对她做些什么,如果被绑住手就能升高攻略值,她还是挺乐意的。
果然时奕白把她绑住后,就没有了下一步。慕糖被缚着双手,倒在软软的床榻里,而时奕白什么也不做,只是靠在柜子边,远远地欣赏着。
傻子。
慕糖心里嘲笑着,脸上却是挂着甜美的笑意:“你说的游戏,就是把我绑起来,你看着么?”
“当然不,只是让你再开心一小会儿,很快……你会连哭也哭不出来。”
时奕白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对准其中一个黑色柜子打开,取出了一幅画。
“我们先来欣赏一幅画。”他把画搁到夹子上,缓缓揭开上面的黑布。
慕糖原本不怎么在意,然而看到画的内容,却是挑起眉头。
那副画她曾经见过,在B市,是许知淮画的,是她的背,那上面布满一道道血痕。
这幅画居然被时奕白带回来了。
“我当时就很好奇,这样的伤痕是怎么来的?”时奕白轻轻抚摸着画里女人背上的伤痕,眼睛却盯着慕糖,“跟我说说,你们当时是怎么玩的……用刀?还是用鞭子?”
听到“鞭子”,慕糖的瞳孔猛地一缩。
时奕白没有放过她的表情,露出了一丝阴狠的微笑:“原来你喜欢这个。”
他慢悠悠拿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小一点的柜子,然后拿出来一只皮鞭。
鞭子很细,做工极其精致,黑漆漆的鞭身油光锃亮,形容小巧,长度不会超过50cm。
慕糖挣了挣手腕上的领带,他结打得很紧,反解不开,指甲掐进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幼年记忆已经很模糊,唯有鞭子第一次抽在身上的痛苦依旧鲜明,在她活着的时候,偶尔这样的场景会出现在梦魇里,困扰着她。
鞭子、鞭刑……这些对慕糖来说,就和血一样,是禁忌。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时奕白笑了起来。
他伸手,将慕糖拖到床边,然后有些粗暴地将她翻了个身,背面朝上。
时奕白将她的长发撩到一边,“刺啦”一声撕开她后面的衣裙。
雪白光洁的脊背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背就像是从来没受过伤,时奕白的拇指顺着她的脊柱一节一节抚摸下去。
“你是怎么保养的,居然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他把她埋在床里的脸扳过来,“还是许知淮用了什么特殊的……嘶。”
时奕白的拇指被慕糖狠狠咬住,流了血,血珠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流下来。
她头发披散着,冷冷地注视着男人,不再是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模样。她的眼睛里蔓起一层层幽暗,凶狠而诡谲,像是猛兽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时奕白从来没看见过她这副样子。
他心头划过一丝震慑,愣怔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把手指抽了出来。
拇指血淋淋的,被咬的地方疼得钻心,怒意时奕白心底涌起。
他高高地举起手里的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