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婧的话,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卫时迁和?西帘的身上。
虽然西帘一直以来都是摆明她?要分手,但?卫时迁始终不同?意的态度,然而大众的目光都是雪亮的,他们两个之间?如果真的没有感情,能同?住一间?房不提意见?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而已,谁当?真,谁就输了。
于是在杨婧说明天先拍船上强迫的那场,等到晚上回?房子里再拍你情我?愿的之后,见西帘和?卫时迁都点头,仍旧是没提意见,乐于八卦的人互相对视,齐齐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真情侣拍床戏,不知道得有多?火辣,会不会假戏真做。
怀揣着这样想法的人非常多?,连今天拍完船上所有的戏份,用不着拍岸上的,已经算正式杀青,明天一大早就该走了的演员都暗搓搓地问能不能改签,等拍完床戏再走。
生活制片闻言一瞪眼:“改个屁,住宿费伙食费你自己付啊。”
杨婧也说:“床戏有什么好看的,最后剪出来的就那几秒钟十几秒钟,啥都没看到就过去了,还?不如你们自己下载的小?黄片看得带劲呢。”
而且床戏在拍摄期间?,就像当?初卫时迁对西帘说的,周围都是人,所有眼睛都盯着你,除非真的能入戏,有种“我?是真的在和?这个人做.爱”的感觉,否则只会让演员觉得累,以及羞耻和?尴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床戏比其他戏要麻烦得多?,根本轻松不到哪去。
心知两个主演都将是第一次拍床戏,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紧张,杨婧非常大方地说明天八点开工,让他们两个睡睡懒觉,放松一下。
“不用紧张,就当?和?平时一样拍戏就行了。”
晚饭后,杨婧给西帘讲了讲头一场时的深深的心态,让她?提前揣摩下人物心理?,离开之前顺嘴说了句:“反正咱们拍的肯定没你们平常的尺度大,放宽心。”
西帘没接话,心说除了那次特?殊情况外,平常她?和?卫时迁还?真没什么大尺度。
送走杨婧,西帘正准备关门,斜里伸过来一只手挡住,她?一看,是乔一南。
乔一南进来后,熟门熟路地关门反锁。
反锁好门,他不说话,也没像平常那样把西帘推到墙边亲或是怎样。他只突然抱住西帘,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整个人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西帘拍拍他的背,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乔一南低低“嗯”了声。
西帘说:“哪里不舒服,头疼?”
乔一南说:“头不疼。这里疼。”
他握住西帘的手,带着往上,最终停在左胸处,他紧紧按着她?的手掌,试图让她?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隔着薄薄一层卫衣,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的心跳,非常平稳,不快也不慢。
西帘睨了眼乔一南的表情。
然后没忍住,吐槽道:“好俗套。”
听了她?的话,乔一南也没忍住,笑了下。
不过他很快就收了笑,说:“管他俗不俗套,管用就好。”他按着西帘的手,手指插进她?指缝里十指相交,低声嘱咐道,“明天拍床戏,我?不在场,你不准和?他假戏真做。”
西帘说:“……你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乔一南说:“喜欢的人和?别人拍床戏,换谁谁能高兴。”
西帘没说话了。
她?想起她?上辈子——准确来说是她?穿到两千多?年前的那次——有人送了几个美姬给君王,想施以美人计,让君王耽于女色,昏庸无道,变成个废棋。她?明知道君王不会接纳那些美姬,下的命令也都是障眼法,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甚至生出了就此远走高飞的想法。
当?然,最后她?并没有离开。那几个美姬也在事后被君王秘密解决,他半点都没碰她?们。
将心比心,西帘想,她?能理?解这种情感了。
“卫时迁蔫坏着,你千万别被他带偏了。”乔一南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法去现?场,但?是学姐,你应该知道,我?要是想看你们拍床戏,我?即使跑到北极,我?也能看到。”
西帘说:“这个不是我?能控制住的,你应该找卫时迁说。”
乔一南:“他要是能听我?的,我?就不会过来找你了。”
明天两场床戏,虽然不会露点,但?也仍要袒露不少身体部位,任何一点痕迹都能被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因此乔一南这次非常克制地没有亲,也没有摸,他只再抱了下西帘,就主动?离开,让西帘早点休息。
西帘睡着后,卫时迁才回?来。
借着西帘留的床头灯的光,卫时迁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抬手关灯。
……
第二天,上午八点。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婧让清场,只留灯光和?摄像。
确定两位主演也都准备好,杨婧自己打板,第一镜开拍。
这场是深深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在外面的阿海脱掉上衣进来,从背后把她?压在浴缸边上进行侵犯。
尽管不会拍得过于色情,但?西帘也还?是需要裸露整个背部,卫时迁更是要裸整个上身。炽热的大灯下,水珠沿着身躯弧度滚落下去,竟然也有种非常特?别的味道。
“砰!”
被压在浴缸边上,挣扎间?,西帘的膝盖重重撞了上去,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然而杨婧没喊cut。
西帘也只得一边哭,一边继续做出挣扎的动?作。然后还?有空想,她?真是从没有哪一次的哭戏是这么真情实?感的。
太疼了。
肯定要青了。
等卫时迁捂住她?的嘴,全身的重量也几乎都压了下来,西帘扭过头,泪眼朦胧地看他,突然发现?他眼神特?别沉,透露出一种野兽扑食般的凶狠。
凶狠到极致,就变成了恶。
那种恶满到要溢出来似的,看得西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明知道卫时迁是在演戏,戏外他不可能用这种目光看她?,但?西帘还?是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远离。
西帘毫不怀疑,如果阿海对深深没有感情,那么以阿海的性格,深深最后是绝无可能捅出那一刀的。
爱情本该是个美好的东西。
然而这种美好的东西一旦沾染上恶,哪怕阿海最后没有躲,眼睁睁地看着深深一刀捅向自己,也还?是无法掩盖他对深深犯下的恶,他身为毒贩所作过的恶。
看着卫时迁的这个眼神,知道这里就是阿海彻底占有深深那点了,西帘骤然停止挣扎,表情也渐渐变得绝望,直至最后的空白。
然而眼泪却流得更多?。
“她?终于停止挣扎,不再抗拒。”
“男人始终没有说话。他继续侵犯着她?的身体,彻底玷污她?。”
“她?觉得自己仿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