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二百一十章

庄斯南也听说了有条“鱼”是这次的重点,而让庄四文感到奇怪提,这件事庄斯南是咋知道的?

现在说话不咋方便,庄斯南只是冲着庄四文,眨了眨眼,意思是告诉他,他也有一定的消息渠道的。

庄斯南能打听到这类的消息,倒是让庄斯东都感到挺意外的。不只是庄四文觉得这里头有事,连老首长都伸了巴掌过来。

“啪”地一大手掌,老首长的大掌就打在了庄斯南的脑壳上,老首长棱了一眼庄斯南,没好气地说,

“干活。”

老首长这会儿都有点饿了,胡五福装模作样的给煮了鱼片粥,实际上胡五福让厨师助手小A,给蒸了红糖枣味的馒头,拌好了海蜇丝,黄瓜条,又把之前炸好的蒜香排骨,给复炸好了。

这些吃的胡五福在厨房空间站里都给备好了,而他们的粥也做好了。

厨房里的其他人,在看到女厨子就煮了一锅粥,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虽然这会儿水管家没有在这里,但是这里的事,肯定会随时让这位“忠诚”的管家知道的。

一锅粥也没什么,而且是一大家子。

庄四文几个人就把粥锅和碗筷都一起拿着,慢慢地回屋吃去了。别的人在厨房里吃,胡五福他们回屋吃,倒也都说得通。

大家不熟悉嘛,而且胡五福也看明白了,在这里,在厨房里她也就能吃两条鱼,连青菜叶子都是稀罕的。

胡五福他们都回屋去吃饭了,厨房里别的人,也开始吃饭了。随便吃了点饼子喝了点汤,就是一顿饭。

但是汤是鱼汤,对于厨房里的其他人来说,还是不错的伙食。

在快吃完的时候,先前那个切菜的壮实的女人忽然同其他人问了一句,

“哎,这个女厨子,不会是和她一家子偷吃好的了吧。”

“怎么可能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个男厨子立即就否决了那女人的说法,而且他又继续说,

“连管家和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最多吃个粥喝个鱼汤,你还能看到什么呢?”

另外的一个女人也同意男厨子说的,她是在水家的时候,就见过胡五福的,

“他们那孩子不好养的,赚的那点钱,估摸着都给孩子吃了。”

一想到女厨子有可能比他们都惨,这些人都有声无声地“呵呵儿”笑了。

而在屋里的胡五福,一口气吃了五块炸的蒜香排骨,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顾得上说一句话,

“有种再也不想吃鱼的感觉。”

一说到“鱼”,庄四文也立即就放下了筷子,看向了埋头苦吃的庄斯南,

“你从哪知道船上有个装鱼的大箱子的?”

庄斯南的脸上,马上就浮上了得意的笑,

“我使了点钱,船上的一个船工说的。”

胡五福听了,立即就觉得姓庄的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鬼,都是通过不同的法子,来得一些信息了。

而庄斯东更夸张,从兜子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让大家挨个看,

“这是那个大箱子刚搬上船的时候,我跟过去看了一眼。”

不只是看了一眼,还照了张相片,也幸好别人没把他那个比巴掌厚一点的相机真当回事。

而庄斯东在上船前,也很爽快地告诉水管家,

“这是个假的,我当记者的,戴一个这东西,显得很像那么回事。”

水管家把庄斯东的相机拿在手上左看右看,最后还给了庄斯东的时候,还显白自己照过相的事,

“我见过那些照相的,都是大相机,照人照得清楚着呢。”

“是,都是大相机。”

庄斯东附和着水管家说了一句,也就这样,没人把他手上的相机真当一回事。

而庄斯东在船上没少照相,一上船就跟着那个大箱子,不远不近地照了一张。

虽然看着像是个很大的金属箱子,但是更像是个有些年头的,箱子上面的锁,像是个鱼嘴。

胡五福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她想到了个人,

“要不去找米晓雲老爷子去问问,他知道的不少。”

还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庄四文直接点头“嗯”了一声,

“姓米的要找的米家的人,我觉得有个人倒是挺有可能的。”

除了小伟在老首长怀里来回晃着身子,别的人都微微垂下头,要么继续吃饭,要么继续想事。

“庄家是有姓米的人吧?”庄四文直接就问了这个事,庄家大伯娘,就是姓米的。

胡五福冲着庄四文直接挑了挑眉,无声地笑了笑。心里话说,庄四文这人还真是内秀呀,不就是叫一声“妈”么,居然有那么难。

而所有人也都知道庄四文说的是谁,老首长这会微点点头,用略显沉重的语气说,

“米家的人,都消失了几十年了,而且米晓雲都来咱家吃过饭了,都没有说他是不是认识姓庄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到底米晓雲找的人,是不是庄家大伯娘,现在还不清楚。

米晓雲这人说话还真是不痛快呢,胡五福这会儿也就想到了这个。

还有一件事,胡五福给忽略了。

迄今为止,除了水家的人叫她一声“女厨子”,都没人问她身边的这一帮家人,都姓甚叫啥的。

大概都觉得他们是所谓的“下人”或是“仆人”之类的,都没有资格被问个姓啥的。

甚至庄四文和吴军都跟着上过船,也没啥人关心他们名字。倒是吴军因为跟着时间长了些,被人叫做“小黑”。

胡五福听说时,差点没失声笑出来,不过后来还是忍住了。因为现在家里脸发黑的,有好几个人呢。

其实老首长现在的脸都有点黑了,其实他也没咋晒过太阳的,但是海风吹的时候,有的时候都是带着热浪和阳光浓烈的味道。

一个不小心,除了胡五福和小伟之外,其他人都多少有点黑了。

小伟是因为胡五福怕他皮肤受伤,都用牛奶给他洗脸呢,那小脸蛋,肉嘟嘟圆鼓鼓的。

连庄斯南都看着有点眼热,这几天就一直觉得脸发干。

其实这会儿饭还没吃完呢,另外一个问题又出现了,箱子里的“鱼”到底是什么?

庄四文把嘴里的菜吃下后,用极低的声音说,

“我在下次换班时候再去看看吧。”

每天都是吃饭前后换班,偶尔运气好,会碰到前面的人先离开了,后面的人正好面朝大海撒个尿啥的。

这时候就会有个时间空档,但是,现在却碰到了一把大大的铁将军。

这回是庄四文掏出张相片,他指着相片说,

“就是这把锁,我没办法撬开。”

听到庄四文还会撬锁呢,胡五福不由地看了过去,冲着庄四文眨了眨了眼,庄四文放下手里的碗,回了胡五福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庄四文的那意思,就是说他会的挺说的,撬锁算什么呀。

胡五福也搭眼看了看那张照片,看着像是以前的老锁头,这种锁比后来的一把钥匙的铁锁还要难撬呢。

而且,最麻烦的还是动静有点大。

胡五福想了想,就用意识流给系统留了个言,让系统去交易市场的杂货铺买个小钻头。

未来时代的小钻头,自动无声的,撬锁什么的太容易了。

胡五福冲着庄四文又眨了眨眼,露着小白牙“吃吃”地低笑了两声。庄四文马上就领会了胡五福的意思,转头就冲庄家老姑奶奶说,

“老姑奶,我给你也来一瓶药片子吧。”

庄家老姑奶奶其实压根就弄明白庄四文和意思,她拧了拧眉,很不情愿地说,

“噢,就你爷吃的那个药片子吗,我不吃。”

庄家老姑奶奶觉着自己心脏挺好的,而且她挺反感药这种玩意儿的。

可庄四文是想着,要是万一跳个海什么的,年纪这么大了,肯定受不了的。更何况,到时候是以个什么方式到海里的,还不知道呢。

庄四文敢这么想,就是因为胡五福给了他眨了好几下眼。

庄四文心里有点数了,但是对未来的事,却又有点没数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现在预料不到,但是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尤其是胡五福时不时冲他眨几下眼,那两根小眉毛,都快从脸上跳到桌子上了。

胡五福的小得意劲就别提了,庄四文用力咽了口唾沫,往胡五福那头靠了靠,借着给胡五福夹菜的空档,就问了一句,

“要是掉海里咋整?”

胡五福马上给了庄四文一个安心的眼神,晃了两下小脑袋,脸上的表情是更加的得意了,

“怕啥呢,大海星辰,任咱遨游。”

胡五福说的是真的,可庄家老姑奶奶却是有点不信的,她直接是棱了一眼还在得意的胡五福说,

“你想啥呢,你当是在广场看电影呢。”

虽然这年头总能舍得看电视的人不多,正好庄家老姑奶奶却是个爱看电影的。

胡五福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太太不仅爱开会,以前还爱在广场看电影,现在常在京都住,就经常去电影院。

现在的电影院好电影少了,都是各种样板戏。

胡五福也去看过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想进电影院了。

胡五福有的时候,会看一会儿“老电影”,其实是她的大平板里面存着的,在后世被称为“精典”的一些老片。

即使是老片,也比这个年代还要再往后呢。

胡五福看着爱看电影的庄家老姑奶奶,她就像是顺口问了一句似的,

“老姑奶,等咱到了地方,咱们去看电影吧。”

在庄家老姑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胡五福又赶紧说,

“啊,就那个马来西亚,不仅能看到国外的好电影,还有不少地方专养着‘大燕窝’呢。”

胡五福说的是人工养殖而产的燕窝,可庄家老姑奶奶对这个还真不咋懂,她盯着胡五福,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咋那馋呢?”

胡五福本来只是想换个话题,没想到被庄家老姑奶给误解了。胡五福啥话也不说了,又看向了庄四文。

而庄四文却正和庄斯南俩人“嘀咕”了一阵,而庄斯南却是扯着嘴角回了一句有点吓人的话,

“我其实不咋会游泳。”

一说到游泳,或者说到水,小朋友小伟就很兴奋,他在听到自己亲爸庄斯南说着他能听懂几个字的话时,立即就挥着小胳膊“哦哦”了两声,

“哦,水,哦,游。”

胡五福带着小伟洗过大盆澡,水比较多,抓着小伟的两只小手一个劲地给灌输一句话,

“小伟啊,你得打小练游泳啊,你可得会水呀。”

一来二去,小伟就记住了几个关键的词。

这会儿小伟跟着庄斯南一起叫着“游啊游”,把庄斯南给乐坏了,庄斯南从老首长怀里接过小伟,轻轻拍了拍小伟肉嘟嘟的小屁股,“哈哈”了两声说,

“一起游,哈哈。”

连庄斯东都觉得庄斯南不大正常了,拉着庄斯南说,

“赶紧把桌子收拾了,一会儿说不定有人就来了。”

庄四文立即就站起了身,走到里屋的后窗户跟前,轻轻把窗户打开了。

就见外面站着一人,那人露着一张笑嘻嘻的脸,看着就让人讨厌。

而且这人还恬不知耻地说,“我把着窗户缝使劲地闻,我闻到肉味儿了。”

米晓雲脸皮厚的从窗户上爬了进来,冲着屋里的人咧着嘴大笑了一声,

“又见面了。”

胡五福看着他的大脸时,不由地转过头就看向了庄斯南和小伟父子俩,总有种错觉,这仨才像一家子呢。

胡五福赶紧晃了晃脑袋,而米晓雲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庄四文刚坐的凳子上,他伸手就从桌子的盆里,抓了一块特别大的蒜香排骨。

“咔嚓、咔嚓”地咬着排骨香酥外皮时,米晓雲还满足地点点头,

“这才像人过的日子呢,我吃鱼都吃腻了。”

这会儿与庄四文换了位置的庄斯东,慢慢地把后窗户又给关上了。估摸着没人像米晓雲这么神经,会盯着船上的一间“下人”房呢。

在米晓雲说到“鱼”的时候,刚才跟着坐下来的庄四文,就问了米晓雲一句,

“我知道那条鱼在什么位置,你帮我们想想办法。”

米晓雲是三下五除二把嘴里的肉咽进了嘴里,又连着夹了几筷子别的菜,吃了个四五分饱,这才有空理会庄四文。

不过米晓雲手里的筷子都没往下放,直接就摆了摆手,

“你还是别瞎想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这里可是水家的船。你敢打他心头肉的主意,他肯定把你,以及你们身边所有人,全部扔海里去。”

庄四文的两只眼睛把米晓雲看了又看,就追问了一句,

“那个大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什么鱼?”

这次米晓雲才放下了筷子,不过他却摇了摇头,答案也让庄四文和胡五福等人有点失望,

“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这次姓水的很神秘,说是在公开拍卖前,不会给任何人看的。我们之所以来,都是各有目的的。就像我这样的……”

米晓雲伸出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抖抖眉毛说,

“就像我这样的,找人的,占大部分。”

原来都是借着买东西,或者看东西,甚至耍两把钱,都是来找失散的亲人的。

听着像是真的,胡五福有点相信,庄四文却不大相信。庄四文轻“哼”了一声,

“心还是红的?”

米晓雲立即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位置,像发誓似的,

“我的是红的,真的。”

庄斯南居然凑过去,伸手在米晓雲心口摸了一把,仍在庄斯南怀里的小伟,学着庄斯南也伸出手去摸摸。

胡五福还以为米晓雲会脑呢,没想到从自己兜子里掏出块灰手绢来,米晓雲一脸的笑,在手绢上用力擦了擦手,把小伟给抱进怀里了。

可能是见过米晓雲几次,小伟也不认生,伸出小手直接在米晓雲脸上挥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听着声音还挺响的。

胡五福抬眼看了看米晓雲、庄斯南,还有小伟,真的比庄家这几个更像是一家人。

要不是之前余老头非常肯定地说过,庄四文和庄斯南是亲亲的兄弟,胡五福都怀疑庄斯南是米家的孩子,是被人偷来的。

想到这里,胡五福就觉得眼皮一跳,不会真的是庄家老二偷的吧?

要是这种事换在别人身上,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但是那是庄家老二家啊,那俩口子,做事情全凭自己高兴。

胡五福眼神闪了又闪,她看向了庄四文,发现不仅庄四文沉着脸看着庄斯南和米晓雲在说话,连老首长都有些愣神了呢。

用力咽了下口水,碗玉觉得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她伸出脚用力踩了一下庄四文的脚。

就听着“啊哟”一声,庄斯南怪叫了起来,

“小弟妹,你踩我脚做才能?”

胡五福低头仔细一看,庄斯南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撇到这头了,可他人在桌子另一角上坐着呢。

庄斯南咧着嘴捂着脚叫唤,庄四文伸手拍了拍庄斯南的肩膀说,

“行了,谁让你非要和我穿一样的鞋呢?”

庄斯南还想反驳,忽然听到庄斯东说,

“有人来了。”

而就在庄斯东的话音刚落,桌子上所有饭菜马上就被庄四文和庄斯南经收到了柜子里,就留了那个厨房的粥锅,而他们每个人碗里都吃得空空的。

米晓雲本来还想伸手再来块蒜香排骨呢,因为小伟在他怀里蹦了两下,伸手小肉手指着刚才还在桌上的排骨,喊了两声“肉”。

“啊呀,你们都在呢。”

水管家嘴角带着笑,是在看到米晓雲在的时候,立即就换了张脸。本来他的脸面,还稍微有点发沉的。

胡五福现在是越来越领会了什么叫“狗眼”了,很明显水管家在看到米晓雲也在的时候,声调也变得好听了。

“米老爷,您吃席吃了一半就人不见,原来在这里呀。”

水管家凑到了米晓雲跟前,在看到肉嘟嘟的小伟时,还有点嫌弃的。

不过水管家聪明,也看出来米晓雲是想把“女厨子”弄到自己那里的,所以他马上给米晓雲出了个主意,

“等到了地方,让我们家几个太太看看,要是不满意了,您就把人领走。”

胡五福一下就“几个太太”给震惊住了,她就知道,这家子“封建毒瘤”,中毒深着呢。

那个什么水老爷的,在马来西亚,不仅有自己的不少生意,还有好几个老婆。

胡五福站在水管家后面,冲着庄四文撇了撇嘴。

庄四文赶紧伸手过去,在老首长的背后用力抚了几下,庄四文的话也马上跟了上来,

“唉呀,这里不咋透气,年纪大的人就是受不了。”

水管家脸上的嫌弃劲就更明显了,穿着粗布衣裳的小伟,在他眼里连乡下孩子都不如。

站在旁边的胡五福,用力鼓了鼓脸,心里头真不明白,这个一身“奴相”的人,咋有脸嫌弃别人呢?

而庄四文正好把生气得不行的老首长给扶了出去,要是再呆一会儿,肯定想要去找那个大毒瘤“水老爷”的。

而庄家老姑奶奶是一只手用力摁在腰上,庄四文赶紧过去把这位老太太也带了出去,借口和老首长的一样,

“年纪大了,这里不透气,上甲板上喘喘的。”

水管家还是来找胡五福的,让她准备一下明天的菜。

水管家现在已经不能满足只让胡五福做一两道菜了,他是这么说的,

“女厨子呀,你这一大家子,在这白吃白喝的,你得多干点活啊。”

胡五福转了个头,理也没理水管家,过去把小伟抱了过来。这才没好气地说,

“管家呀,其实我不想来的,要不你现在把我扔海里吧,我是真没办法。”

胡五福的一句“扔海里”,算是把水管家给气坏了,抖着手,指着胡五福说,

“你不就是个厨子?你别得意,哼。”

水管家转身就离开了这屋,还用力把这间屋不咋坚实的门用力给关上了,“啪”地一声后,屋子门跟着又“吱呀呀”地响了几声。

在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米晓雲,“呵”了一声说,

“女厨子啊,他是想让你多做几个拿手菜,去讨好水老爷喽。”

关于这个,胡五福是最反感的,

“又不是我自个儿要上这破船的,我其实是要回家的。”

一说回家,米晓雲就感慨起来了,他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回呀。”

胡五福的眼角跳了跳,就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米伯伯,你要找的亲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吧,肯定是结婚了的吧。”

“嗯。”

米晓雲想着自己那妹妹,要是活着的化,估计孙子都有了吧。

听到这个时候,胡五福又继续发问,“米伯伯,她当初嫁了什么人家儿了,你找找那家人的线索呢?”

米晓雲听到这里,却微微摇了摇头,

“我也找人打问过了,没这样的人。”

看着米晓雲一脸的悲痛,胡五福却不以为然,

“米伯伯,你们家陆续地离开都20来年了,那会离解放还有老些年呢,说不定你妹夫家都升大官了什么的,你找的人打听不到。”

这个话说得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却没被米晓雲听进去。

米晓雲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慢慢地打开了门,声音里带着很深的感伤,

“怎么可能呢,那家人确实跟着闹了革命了,但是,能活下来的,太少了。”

“哎,说不定就活下来当了大官了呢。”胡五福的话越说越低,可惜的是,米晓雲已经走出门去了。

而让胡五福感到遗憾的是,米晓雲带着一身的难过,离开了。

让胡五福更想不到的是,没过两分钟,米晓雲又着急忙慌地拍了回来,站在门口冲着胡五福低声地说,

“我明儿还来。”

“咳咳咳……”

坐在墙角凳子上一直默默喝茶的庄斯东,最后也没忍住,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里了。

胡五福转头看了看还在咳嗽的庄斯东,心说这个人心里头是啥也知道,就是不说。

不地有问题就问,是胡五福的好品质,她晃了晃头连忙说,

“大哥,你咋看这个事呢?”

庄斯东肚里确实有点谱了,不过他也不瞒着胡五福,冲着胡五福居然还微微笑了一下,

“我们下船时,告诉他吧。”

“下船?”

胡五福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他们要咋下船呢,用什么方式下船呢?

“要咋下去呀?”

这个庄斯东却没直接回答,而是用眼神看着胡五福。

胡五福立即就缩了缩脖子,把怀里已经睡着的小伟往上抬了抬,冲着庄斯东说,

“大哥,你把东西都收拾到厨房吧,我带着小伟去睡觉。”

小伟确实困了,已经窝在胡五福怀里睡着了,庄斯东看着胡五福逃跑的背影,说了一句“机灵鬼”。

这会儿正在甲板上吹风的庄斯南,差点就给庄家老姑奶奶跪下了,他说得嘴皮子都快破了,

“老姑奶,武力解决不了一切的。”

而庄家老姑奶奶,却仍是一只手扶在腰上,拧眉瞪人的样子,同老首长是一模一样的,

“没有枪杆子解决不了的事。”

一提到这“枪杆子”,可把庄斯南给吓一跳,赶紧左右前后看了看,现在没人注意他们,要入夜了,大家都要准备晚上安全渡海的事呢。

而庄斯南冲着庄四文又送了个眼神,庄四文立即就大声地说,

“天暗了,风也大了,我们回去吧。”

“唉……”

不咋甘心的老首长,一只手扶在船的栏杆上,用力拍了拍说,一拧脖子张嘴就要大喊,正好被冲过来的庄斯南给捂住了嘴。

庄斯南是太难了,他抖着腿又劝老首长,

“爷,你忘了么,你是出来转悠的呀?”

老首长瞪着眼睛正要批评两句庄斯南,却被庄斯南又把嘴给捂上了,庄斯南说话也抖了,

“爷,我还带着孩子呢,你也得为小伟想想吧。”

旁边庄四文的眉毛一跳,忽然就说了一句话,把老首长和庄家老姑奶奶给吓了个够呛。

庄四文说的是,“要是我是这些人,我头一个要扔的,就是最小的娃。”

“你、你、你你你……”

老首长说了一串你,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而庄四文却是一挺背,先走了。

庄斯南是一边拉着一个,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屋里头。

现在屋里头就留下了庄斯东,一进屋,庄斯南先喝了几口水,然后就同庄斯东告状,

“大哥,四文说要把我家小伟给扔海里头了。”

连眼皮都没抬的庄斯东,带着点很肯定的语气说,

“你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四文的,但凡有一点这种可能性,他肯定是给小伟都装备好了。”

庄斯南听了后,两只眼睛一亮,凑到庄斯东跟前,态度特别的诚恳,

“大哥,你说的准备,是指什么准备?”

“啪!”地一声,庄斯南脑壳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哎哟。”庄斯南立即就跳了起来,两只手紧捂着后脑勺,特别委屈地看着老首长,

“爷,你又咋了?”

“你看看你说的那话,都要扔你儿子了,你还在嬉皮笑脸地问东问西。”

老首长就纳闷了,这个真的是自己孙子,不是从别人家偷来的么,咋这么缺心眼子呢?

庄斯南却是直搂翻了个白眼,真是一点也不在意,

“爷,都是小弟妹在看着小伟呢,我着啥急啊,我可放心着呢。”

庄斯南这么缺心少肺的样子,连旁边的庄家老姑奶奶都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一伸手把庄斯南的耳朵给扯住了,

“小子,你是真不把自己亲儿子当儿子啊。”

庄斯南也不敢用力,怕扯得更疼,只能咧着嘴说,

“小、小弟妹有法子啊,要、要不然我媳妇也不可能这么放心。”

“哼。”老姑奶奶把庄斯南的耳朵给松开了,说到胡五福,到现在老姑奶奶也没弄明白她是个咋回事。

但是,连老首长都不讨论,所以庄斯南说连家里媳妇都放心,那应该就没啥大事。

但是老姑奶奶一转身的空档,又回身问了庄斯南一句,

“扔海里你都不担心?”

这个事咋能不担心呢,但是庄斯南是死鸭子嘴硬,要一撑到底,他用力一抻脖子,很违心地说,

“别说扔海里,在海里游个十来圈,我都放心的。”

庄家老姑奶奶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她忽然想到一句话,也是以前老姐妹儿们常说的一句,

“让男人带娃,只要娃能活着就成。”

“唉……”庄家老姑奶奶同老首长,一起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俩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而庄四文已经和庄斯东,俩人凑在了一起,低声地嘀咕上了。

尤其庄四文从他的破坎肩兜子里,掏出个火柴盒,递给了庄斯东,

“把东西放这里面,具体的,拿到东西再说。”

庄斯东在看到这个火柴盒一样的小盒子时,眼球微缩了缩。自从庄斯东用了手上的这台小相机后,就从来没有换过胶卷。

虽然庄斯东也知道肯定不叫“胶卷”了,设定的出相片的时间都由自己来定的,到现在照了快上千张了,都一直没出现过照不了相的情况。

所以庄斯东就有了个想法,胡五福给的一些东西,特别能装货。

现在也是一样的,一个小火柴盒大小的东西,能把屋里的大箱子装起来。

现在也顾不上里面装的是什么“鱼”,先把东西弄到手再说。

庄四文和庄斯东就打定了主意,要赶紧动手了。

要不然,按照水家的速度,到了马来西亚后,他们的人更多了,就越发不好动手了。

连着好几天,庄四文和庄斯东带着吴军,不断地在船上船下找活干,勤快得胡五福都差点认不出来人了。

庄四文就别说了,总是在家里做事的,可是庄斯东?

胡五福看向了同样有些惊奇的庄斯南,不过庄斯南稍微淡定了点,同胡五福低声地说,

“小弟妹啊,准备好呀。”

胡五福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快要到了,而且她给庄四文准备好的撬锁的小钻头,前天就给了庄四文了。

当时庄四文看到胡五福递过来的,就比手掌长一点的小钻头,新奇地翻看了一会儿。

这是一个全自动的钻头,都不需要摁什么摁钮,庄四文把钻头在床头试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床头的侧板就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孔。

就这么短的时间,庄四文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庄四文又在床板上试了两三回,发现这个钻头不仅是自动的,速度还很快。

就是在看到木屑落下的同时,床板上的窟窿已经打好了。

庄四文又用草席把打好的孔的侧板挡了挡,免得无意中被人看到了。

而且庄四文推动小钻头的时候,也没有影响到在床上睡觉的小伟。胡五福也对这个小钻头很满意,心想着,有这种东西,以后想去哪就去哪。

想到这里时,胡五福又用意识流联系到了系统,连忙又问系统,

“小船弄到了么?”

系统大概是感受到了胡五福的急切,立即就回答说,

“弄到了,还有儿童船,都放到了系统的仓库里。主人,放心吧。”

系统在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就像现在一样,胡五福紧抱着小伟,还给小伟戴了只小帽子,现在甲板上的风比较大。

胡五福这两天每天吃了晚饭都抱着小伟上甲板转转,给小伟捂得也挺严实的,在外面又给套了件庄四文的破坎肩。

庄斯南之前买了好几件这样的衣服,每个人都分了几件。

就在胡五福伸手给小伟拉衣裳的时候,听到后面传过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女厨子,你想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