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第二百零九章

胡五福让系统扫描整条船只,没想到,系统这么争气,一下就把目标物体给找到了。

系统说话还是那么妖叽叽的,

“主人呀,那么大个箱子,里面就装了一条鱼。”

“鱼?”胡五福用意识流同系统交流着,手里还在拍着小伟。

小伟眼睛睁了两下,又慢慢地闭上了,小孩子就得多睡,这小子总是太精神了。

有的时候,胡五福想着庄斯南媳妇,这么心大的让庄斯南把孩子带出来,是不是就是太闹腾了的原因。

胡五福这会儿还正在低头摆弄着小伟的小胳膊,慢慢地放好,而庄四文却是说他出去找找庄斯东。

胡五福了是得该去找了,庄斯东带着吴军,刚上船,一转头就不见了人影。

虽然庄斯东现在假装是个记者,但是看现在这条船的情况,可不是欢迎记者的。

庄四文出去后,胡五福才集中精力地同系统聊起了那件“宝贝”。

在听到说是条“鱼”时,胡五福也挺好奇的,立即就让系统把扫描到的图给她看一看。

可是在胡五福从系统面板看到所谓的“鱼”时,差点没跳了起来,咬紧小白牙,胡五福一字一字地问系统,

“阿朱,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条鱼呢?”

一个挺大的箱子,看着也挺严实合缝的,但是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系统就是一口咬定里面装着条鱼。

但是,系统从远距离只能扫描到这些,只有再近些,才能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个什么“鱼”。

要说是鱼,胡五福还是不大相信的。

姓水的再好吃,也不会用这么大个箱子装一条鱼,难道真为了吃,还把最喜欢吃的鱼放进了大箱子?

要是真这样,胡五福肯定以为这人有病。

而且病得不清。

既然没病,那就是说明这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别的东西。

胡五福又把系统绘制的这条船的大致的图纸,看了又看。随即就让系统给打印出来一张,在时空店铺里面,就有类似的仪器,没一会儿功夫,胡五福就收到了五张图。

胡五福把图都放到了系统仓库里,准备该用的时候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故意的,把那个大箱子的位置,点了个很大的红点。

胡五福叹了口气,就又问系统,

“你为什么一定觉得是鱼呢,里面装的不是虾或是螃蟹?”

系统居然回答了一个让胡五福很意外的答案,而且说话声音比刚才更妖气了,

“啊呀,主人,这就是感觉啦,感觉。”

“啊呀,我知道了。”

胡五福微微地抖了几下身体,她也想不到一个系统还和她这个人类说什么“感觉”?

不过系统应该不是所谓的和人类相类似的感觉,应该就是大概扫描到了箱子里面的东西,模糊的影子。

按照系统给出的尺寸,差不多是一般棺材的一半大,这么大的箱子,装着什么样的鱼,而且只有一条?

胡五福还是有点想不能,不过她现在不准备主动和庄四文说,等庄四文问她的。

以碗玉对庄四文的了解,庄四文要是什么想不通的,却是要主动问她的。

但是,这会儿的庄四文,确实是点事情想不通。他也找到了正在船上假装瞎溜达的庄斯东。

庄斯东和吴军,正一前一后着着,而吴军手里还提着个大包袱,就真的像是被雇来的“仆人”。

庄四文赶紧走了过去,冲着吴军大喊了一声,

“你把人都带到哪去了,走那么快作甚呀?”

正拦着庄斯东的人,听到庄四文的话后,也终于相信了庄斯东刚说的“走错路了”的瞎话。

而吴军又是冲着那俩个船员说好话,而庄四文一走过去,就和对方说他们是“女大厨”家的,

“我媳妇在下面要做饭了,找他们俩个帮手呢,船这么大,免不了会走错的。”

既然是“女大厨”的家人,这俩个明显是水家这头的人,立即就点了点头,话语间也是很不客气地说,

“既然是和女厨子一起过来干活的,就不要瞎转了。”

吴军是把个“仆人”的感觉装了个十足像,一阵点头和哈哈笑,引得庄四文都冲着他斜看了几眼。

在转过身,没人看的时候,吴军还有点小得意,冲着庄四文挑了挑眉。

庄四文带着庄斯东走了一段路,确实左右前后没人时,才压低了声音说,

“好好干活吧,不要急。”

既然在海上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地方的。十来天都不算长,这个年头的船都得不快。

即使是后世,从香港到新加坡,很快的货船,也要走个小十天的。

庄四文当然不会知道后世的事,只是现在的船确实开得不快。

在快走到他们房间时,庄四文忽然“嘶”了一声,就问庄斯东,

“那些客人,都是在我们之后上的船吧?”

庄斯东也没碰上那些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也已经上了船了。

吴军对船的情况稍微了解一些,他朝上指了指说,

“应该在中上层住着呢,比我们晚到一会儿。”

也差不多是庄四文他们刚下船舱的时候,在水家的那些客人,陆陆续续地都上了这艘大船,这中间就包括了米晓雲。

一想到米晓雲这个人,庄四文就想到了个事,伸手拉住了庄斯东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船舱的一个拐角地方,用更低的声音问他,

“米晓雲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认识他?”

对于庄四文细致如微的观察力,庄斯东是满意的,但是他并没有说认识还是不认识米晓雲。

看庄斯东死抿着嘴,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顾虑,所以庄四文又继续说,

“你不觉着奇怪吗,庄斯南那张脸,和米晓雲长得有点像呀。”

“唉……”

庄斯东轻叹了口气,随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很无奈的话,

“还没得到证实呢,等确定了这件事后,再同你细说吧。”

庄四文无声地撇了下嘴,脸上表情,和胡五福平时抽抽的模样特别像。估计连庄四文也没有意识到,他就喜欢模仿胡五福的表情。

庄四文带着庄斯东又走了一段,明显就闻到很重的炒菜味,随后就指着里面的一扇门说,

“咱们男的住这头,女的住旁边的房间。”

庄斯东带着吴军就进了这间屋,而庄四文又去那边屋里看胡五福了。

胡五福是没有想到庄四文回来这么快,她还以为会发生点不一样的小摩擦之类的。

庄四文倒是看到胡五福一脸遗憾的表情时,笑着说了刚才的事,

“有一点小问题,不过都被我和吴军给胡弄过去了。”

随后庄四文却是很随意地说,

“庄斯东和吴军找到的船舱那头,像是真是找对了,那好像装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都不能让人靠近半步。最明显的就是,水家的人在那看着呢。”

“好像确实是有什么宝,被装在个大箱子里。”

胡五福一点也中遮掩,或者拖泥带水,直接就告诉了庄四文。

对于胡五福能知道一点详情,庄四文是根本就不奇怪。庄四文是更希望胡五福能知道点什么,好让他们好去下手。

不过听了胡五福描述了一下箱子里可能装着条“鱼”时,精明能干的庄四文中,也不由地皱起了眉。

“嘶。”庄四文轻吸了口凉气,他确实没明白,一个大箱子,要装着什么样的“鱼”,会是个大宝贝。

不仅引来了这么多买家,还让水家的老爷,这么慎重。

不过庄四文还感到有点幸运,不管是什么样的宝贝,都不可能让这些人运走卖掉了。

庄四文抬头看了眼胡五福,都不用他说什么,就见胡五福从旁边的木床角上,拿起来一个纸卷。

“这条船的图纸,上面的大红点就是那个箱子的位置。”

胡五福把图纸递给了庄四文,而庄四文是拿在手上就开始看。

庄四文两只手把纸卷慢慢地打开后,在看到详细的船只绘制图后,不免还是有点吃惊的。

知道胡五福有办法,没想这个图纸这么详细。

庄四文先是站着看,两只手轻拿着图纸,然后又坐在了凳子上看。

就在庄四文仔细看图纸的时候,睡得香香的小伟小朋友终于醒了。一岁多的小孩儿,不是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喊两声。

这种生活,才是婴幼儿的日常生活。

所以在小伟刚醒一小会儿后,胡五福就把冲好的奶粉给小伟喝了一奶瓶。

“咕嘟、咕嘟”地,小伟喝得特别高兴,两只小手还死命抓着奶瓶,像是怕他的口粮被人抢走似的。

一岁多的孩子,主要还是吃饭的,胡五福又端出一小碗粥,给小伟喂了半碗。

吃饱喝足的小伟,非常满足地“吧咂”了几下嘴,然后就露出红牙床冲着胡五福笑。

胡五福伸手轻轻点了点小伟的大脸蛋,慢慢地说,

“长这么圆的脸,到底像谁啊?”

庄四文正好抬起了头,手里的图纸已经全部看完,也记牢了。庄四文把图纸又重新放在了床角上。

同样听到胡五福说这句话的庄四文,仔细地看了看小伟,忽然就说了一件事,

“福宝,你有没有觉着庄斯南和那个米晓雲,和莉挺像的。”

其实一开始胡五福就觉得米晓雲有点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可被庄四文这么一说,胡五福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胡五福一只手捂在嘴上,连吸了好几口凉气,惊讶地说,

“天呀,我说么小伟这胖脸蛋像谁啊,原来那个米晓雲的脸也是圆的啊。”

不仅庄斯南长得和米晓雲像,连这会坐在床上冲站胡五福一直乐的小伟,都和米晓雲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胡五福这会儿脑子里全是浆糊,就看着庄四文问他,

“四文,到底咋回事,我完全晕了。”

庄四文这会儿也是在脑子里慢慢地想这些事,他又看着胡五福问,

“如果我是庄家老大庄志仁的亲儿子,那庄斯南也有可能是。”

庄斯南不仅有可能,甚至是很大的可能。

庄四文的这种推断,可是把胡五福给吓了一跳。

胡五福还没从这件事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就听着庄四文又继续说,

“庄斯南说我是庄志仁的亲儿子,他是庄家老二家的儿子。但是,他又说,他从余老头那里得到的答案,却是另一条。”

“我和他是亲兄弟。”

庄四文自己都觉得有点复杂,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既然余老头说是亲兄弟,那肯定就不会是堂兄弟。所以,庄斯南,也是庄家老大庄志仁的亲儿子,和我一样。”

胡五福感觉快晕过去了,庄四文现在说的,和系统之前说的是一样的。但是,系统只是从骨骼变化上来确定的,并没有别的证据。

但是,系统的这种观测方式,和镇上的余老头,有一定的相同之处。

胡五福用力眨了眨眼,随后看着庄四文,就问了另一件事,

“那米晓雲,这个不大正常的人,和你们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于这个,庄四文其实是在庄斯东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庄斯东没有完全否认,虽然并没有从正面上直接否认庄四文的问话。

所以,庄四文觉得,事实上肯定就是如同他推测的那样。

庄四文微笑了一下,

“米家啊,福宝,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叫的干妈,也是姓米的和对比。”

虽然胡五福对于这件事还是挺惊奇的,但是让胡五福觉得更无语的,却是庄四文的态度。

明明应该叫亲妈的,却还左一个“干妈”,又一个“庄家大伯娘”。胡五福还没见过庄四文,这么不痛快的时候。

不过像这种时候,庄四文忽然有点羞涩感,让胡五福都有点想笑。

但是,从庄四文说的这些事上,倒是像每一件都是真的。

可现在就差庄斯东去验证这个事了,一旦都是真的,那庄斯南到底是怎么从庄家老大家,变成庄家老二家的孩子的,这里面的弯弯绕实在太多了。

庄四文又忽然想到个人,用力眯着眼说,

“贾二仁,这个人有可能知道很多事。”

连庄四文都提到了贾二仁,可胡五福却不知道自己同贾二仁错过了好几回。

但是,胡五福知道和贾二仁长得很像的贾老农,却没有真正起到什么作用。

“唉……”

胡五福不由地长叹了口气,心说,这个叫贾二仁的,真是害人不浅呀。

连胡五福这个局外人都能想得到,贾二仁肯定和庄家老二俩口子,一起没少干丧良心的事。

就像现在又冒出了庄斯南很大可能性,不是庄家老二俩口子的亲儿子。

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庄家老二俩口子,对庄斯南态度那么差,就跟仇人似的。

因为不是亲儿子,所以想让别人的成绩,都安到自己儿子身上。

胡五福本来还想同庄四文,再说一说贾二仁的事。

依照胡五福对这个年代的了解,贾二仁不可能跑太远的。所以,只要找对了方向,贾二仁还是很好找的。

可胡五福的房门,却被人很用力地敲了几下,

“女厨子,女厨子,你家里人都到厨房帮忙了,你怎么还不进厨房呢?”

原来庄家老首长和家老姑奶奶,都主动地先去厨房帮忙了。

这倒挺让胡五福意外的,她没想到这俩老头老太太,竟然这么地热情主动。

胡五福赶紧背上了小伟,庄四文跟在后头,俩人就去了这艘大船的厨房。

与此同时,被胡五福惦记着的贾二仁,刚进胡家村,就被胡村长给拦住了。

胡村长现在不仅不高兴,还特别地不满意,他就不明白了,外面有什么好的,这个叫“贾富贵”的,怎么总往外面跑。

胡村长抬手指了指身后的胡家村,用特别坚定的语气说,

“富贵儿啊,外面乱着呢,哪有村里人实在,你总往村外跑,也不是个事儿啊。”

胡村长其实是拐着弯儿,提醒贾二仁呢。

但是,贾二仁不领悟,他现在要想办法找出庄婆子的消息,要不然真出大事了。

虽然庄婆子什么事也不知道,但是庄婆子认识他啊。

贾二仁朝着胡村长说,

“村长,我给钱行不,我是真有急事,我家里亲戚找不着了。”

胡村长才不听贾二仁鬼扯蛋呢,他冷笑了一声说,

“富贵儿啊,想进我们村儿的人多着是呢,你要是再这样,被人举报了。到时候,再出什么事,可不关我的事啊。”

胡村长也没再同贾二仁废话,而是转身就进了胡家村。

一进胡家村,胡村长就心情好啊。

现在全村家家装了自来水管,而且电线已经拉进村一小半了。

村里的建设发展求上进,才是胡村长最关心的事呢。甚至最近还听到一个大消息:

上级领导有可能要在胡家村建卫生站了。

这可是迈向前进团队的最大的体现了,只有先进村,和生产领先的村子,才能受到这种好的待遇。

就在胡村长转身进村时,还想了一下下胡五福。

之所以会想到胡五福,还是因为村里拉水管进电线的钱,还是胡五福给出的呢。

这头胡村长琢磨着哪些地方还是需要花“大钱”的,而正这时迈进厨房的胡五福,对着一脸不高兴的水管家说,

“管家,这么大的鱼,做鱼片粥真的是最合适的了。”

厨房的大案板上,放着一条特别特别大的鱼,胡五福估摸着得有小十斤呢。

这么大的鱼,红烧的化,容易糊锅。

在胡五福看来,这种大鱼做鱼片粥,最合适不过。又鲜又嫩,还对身体好,真的是老少皆宜的好食谱啊。

可是水管家却不满意,他提醒了胡五福一句,

“女厨子,我们老爷是要为了吃你烧的鱼,才说让你烧呢。”

胡五福看着这个水管家,不得已地说,

“管家,这条鱼整条放不进锅里的,要是切块烧,味道上你们老爷能接受吗?”

虽然水管家不知道切块和整条烧的区别在哪里,但是还是出了厨房。厨房看着水管家从头到脚的奴才样,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

厨房里的鱼不少,胡五福找了两条小的,开始切片。

庄四文是在旁边帮忙,胡五福让他到外面站一会儿,又把装着小伟的竹篓,让庄四文背上了。

大概庄四文身上的汗味重,小伟不喜欢,一个劲地挥着叫胳膊,“啊啊”叫着表示抗议。

胡五福冲着小伟眨了眨眼,轻声地说,

“听话,晚上带你去洗澡。”

胡五福其实是给小伟洗了一次花瓣澡,找了个大木盆,加了温热水,放了些玫瑰花瓣。

本来就是逗孩子玩的,没想到小伟玩上瘾了。就喜欢带香味的洗澡水,然后就是喜欢闻别人身上的香味。

现在庄四文身上只有汗味,小伟不高兴了,嘟着小嘴巴,用手推着庄四文的后脑勺,一个劲地在那叫,

“香,香,不,不。”

小伟的意思是他要找香香的,不要庄四文味儿这么大的。庄四文这两天也算是有点能明白小伟的意思了,转过头轻轻拍了拍了小伟的小肩膀说,

“男子汉大丈夫,还要什么香呀,就得有味儿才行?”

也不知道小伟听没听懂,反正是不叫了,正瞪着眼睛看着庄四文的脸,忽然小伟露出牙床,冲着庄四文叫了一声,

“呀。”

胡五福也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而庄四文却是很像那么回事地点点头,又轻轻点了点小伟的小肩膀,

“嗯,男子汉大丈夫。”

“呀。”

小伟还是连着“呀呀”了几个字,而庄四文继续跟着胡五福又在干活了。

这个时候厨房里人不多,除了窝在角落里摘菜的老首长和庄家老姑奶奶,还有俩个备菜的中年女人。

胡五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难道让自己做所有的菜?

正在胡五福有点嫌烦的时候,水管家进厨房来了。

而水管家身后,跟着另外俩个三四十岁的男的,穿着粗布的衣服。这俩人就是水家的厨子,胡五福见过一两次。

这会儿胡五福才算松了口气,真要让她做一船人的饭,她直接跳海吧,她才不干呢。

水管家一进厨房,指着边角上的几个灶,对俩个男厨子说,

“老习惯,还是做老爷上船时要的菜,量也和上次差不多。”

俩个男厨子一齐“哎”了一起,头都没抬,低头就开始弄菜。旁边俩个摘菜的中年女人,立即就把洗好的切好的菜,都给俩厨子递了过去。

胡五福这头有庄四文帮忙,水管家就同胡五福说了一句话。

虽然是句挺平常的话,但是能看出来,水管家有点不高兴,就从来没见过像胡五福这种厨子,都不听“主人”的话。

水管家微微沉了沉脸,不大情愿地说,

“老爷说了,只要女厨子觉着好就成,爱切段切段,爱怎么烧怎么烧,只要好吃就成。”

胡五福立即就点点头,指着特别大的鱼,冲着水管家笑了两下,

“管家,那就蒸鱼头鱼尾,烧身段,这样都好吃。”

水管家已经不同胡五福讨论怎么吃了,其实他们在船上的时候,会吃这么大的鱼也是头一次。

虽然水管爱不知道自家老爷是咋想的,但是肯定是因为这条鱼好吃。

胡五福让庄四文把大鱼的鱼头和鱼尾剁了下来,她要做一道豆豉蒸鱼头鱼尾,而剩下的鱼,不仅要切段,还是非常窄的段。

胡五福先用料把切成两厘米宽的窄鱼段喂上了,然后就开始炒豆豉。

豆豉炒好后,直接浇在了鱼头鱼尾上,随后淋上了丁点料酒,直接上锅蒸。

豆豉里面的酱和盐味都重,鱼头鱼尾上下只夹了姜片,别的也没再放了。

紧紧地盖着锅盖,想要蒸得入味,至少要大火蒸一个半小时。

胡五福在等到鱼段入味差多时,热锅下油呛入葱花蒜瓣姜片,淋酱油和少许醋,以及刚熬好的酱汁倒入锅中。

锅中的料汁沸腾时,轻轻地把盘中的鱼片下锅,小火焖炖20分钟。因为各种料汁比较足,不需要加水。

待20分钟后,把紧实的鱼肉一段段盛在大盘中,挨个码好,最后再淋上锅里留余的酱汁,不要调料,再洒上绿色的小葱碎。

胡五福之所以没有洒香菜碎,是因为香菜的味道重,会有很多人不爱吃的。

这个时候,豆豉蒸鱼头鱼尾也差不多好了,庄四文把一个大盘子从笼中取了出来。

这会儿胡五福接过了小伟背上,让庄四文和吴军跟着水管家去上菜,而庄斯东在默不作声地清洗碗筷,庄斯南正在和老首长一起打扫着厨房。

刚才胡五福把鱼都弄好后,一回头,全家人都在厨房里干活呢,还把她给吓了一跳。

除了因为年纪大正在歇息的庄家老姑奶奶,连老首长都在不停地干着厨房的活。

胡五福看着自己旁边这一圈人,又看了看在那俩个厨子身边挨着干活的,不由叹了一口气。

自己就做个两三个菜,帮手有一大堆,都快赶上人家对面做几十个菜的师傅了。

而且水家原班的这些厨房干活和做菜的厨子,都低头做自己的事,从来不抬头到处看。

就自胡五福这边,大概除了老首长不到处张望,还有去上菜的庄四文没有在,其他人脑袋上就跟装了转轮似的,干一会儿手上的活,就要抬头看看水家的人。

胡五福能明白这种感觉,不就是觉得这个水家的人,都是“封建毒瘤”的残害品么?

但是,这会儿的胡五福,都觉得这些人大概都挺乐意的。你要是真的想挽救他们,人家还不乐意呢。

胡五福正想着的时候,就听到“当”地一声,有个切菜的女人把菜刀就给扔在了厚的菜板子上。

这位一看就挺有力气的,露出的手腕都很粗,怪不得一直负责切菜呢。

这位切菜的婶子朝胡五福这头瞪了一眼,大声地说,

“看啥了看,这里是水家,都不知道规矩么?”

“谁稀罕看你呀。”

庄斯南不着调的声音响了起来,倒正好说出了胡五福心里想说的。

可这个切菜的婶子,和当初的菜婶一样,眼红胡五福得不行,就寄生虫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一下就骑在了他们这帮员老的头上。

“吵什么,这里是能吵架的地方么?”

水管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厨房里面的声音了,其实也不能算吵架,只是拌个小嘴,也没啥的。

但是,现在的水管家竟然有点看胡五福不顺眼了。

本来以为胡五福这种骑在别人脖子上的位置,会在上船后改变改变,可现在看着根本不改变了。

尤其是刚才胡五福那道烧鱼段,一送上了桌,就惹得好几个懂吃得人大惊啊。

一起赞叹颜色焦红,味道飘鲜,都急着下筷子。

鱼烧得火候够,又嫩又筋道,入口还软绵丝滑,每一块鱼肉都入了味浸到了汁香,怎么吃都好吃。

甚至几乎不吃面食的水老爷,还让管家来几只馒头,大家要尝尝蘸汤吃的吃法。

水家老爷和吃饭的人都一个比一个高兴了,这让水管家更生气了。他以为的,在船上做菜,肯定不能像在水家的时候,那会老爷和客人们都图新鲜,把个厨子当了一回“人”看。

可现在看来,却是越来越当回事了。

而且水老爷还大赞了豆豉蒸的鱼头鱼尾味道鲜嫩,而坐在另一边的大吃货米晓雲,立即就说出了蒸鱼的关键,

“关键是女厨子的豆豉炒得好,嗯,我得去问问这个做法啊。”

庄四文和吴军已经离开了,水管家还在旁边伺候着呢,水管家又不服气地插了一句,

“米老爷,不就是个菜方子嘛,让她告诉您不就得了。”

可米晓雲还很像那么回事地摆了摆手,

“你们这些人呀,不懂不懂啊。”

旁边也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

“买来的心安呐。”

要不然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在水家玩了那么久的牌,就是为了能买到这次的好货。

都听说是样真正的宝贝,是好货。

而水管家没明白这里的话明里暗时里机锋,水老爷是听懂了,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水老爷的精神劲,一点也不像前几天摊在床上起不来的人。说话声音也特别地洪亮,

“哈哈,这件事都好说,大家吃鱼吃鱼啊。”

有水老爷的这句话,大家都开心地又吃鱼了,水老爷还点了点鱼头,对水管家说,

“把咱们带来大鱼再拿出来一条,当着女厨子的面现杀吧,让她看看怎么个杀鱼的法子,吃起来更鲜美。”

“唉。”

水管家这才小跑到了厨房,可是没想到女厨子这一家子人真不安分。

水管家出口就冲着庄斯南说了一句,

“行了,跟着你们家女厨子还不知道老实点,真想去喂鱼了不成么?”

庄斯南直接就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庄斯东拦着,他都想拿菜刀跟那个瞪着王八眼的女人挥几下。

长这么大的庄斯南,只有在家里受过气,出外面还没受过这种气。

可庄斯东给他递了眼神后,他只能摁下心里的不痛快。

“人呢,女厨子,你男人呢?”

水管家现在是挑鼻子挑眼的,看胡五福哪哪不顺眼。他还没见过,哪家的厨子能受到这种待遇呢。

连女厨子的家里人,都差不多是想干啥就干啥了。

水管家心里有气,脸上也只能摁下来了点,他就不相信了,找不出女厨子家的问题,这样自己心时痛快了,自家老爷也会安心的。

其实水老爷压根就没把胡五福这一家子当回事,真以为是一大家子混吃混喝,到处瞎转悠的。

而就在水管家问庄四文去哪时,庄四文就瞎转悠到楼上去了。

可吴军回来了,吴军站在门口冲着水管家用力挥了挥手,

“管家,厨子家男人上茅房去了。”

一听这个,水管家就生气,冲着吴军就拧眉,

“茅房,什么茅房,这里是船上,上哪找茅房?”

吴军撇了下嘴,“呵呵”地为难地笑了两声,一脸的忠厚老实,声音不高不低地说,

“那,他找地方撒尿去了,这样行不?”

“呵呵……”

“哈哈……”

“呵呵……”

吴军的话,引起了屋里的人不高不低的笑声,尤其是庄斯南,咧着嘴“哈哈”地笑着的声音最大。

本来还有点压低声笑的水家的那些“仆人”们,也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哈哈……”

水管家的气没一处发,迈着大步走到庄斯南跟前,一根手指点在庄斯南的胸口说,

“就你,明天中午你负责杀鱼,鱼杀得不鲜,不如今天吃着鲜灵,你就等着喂鱼吧。哼。”

水管家也没再问庄四文去哪里晃了,一转声冷“哼”着走了。而庄斯南却冲着庄斯东挑了挑眼角,就像他之前同庄斯东悄悄说的,

“只要上了船,就有办法找到东西。”

庄四文确实照着图纸找到了地方,但是门上却是锁着个大锁头。现在不管用什么工具,要敲开门上的锁,都会被人注意到的。

都不用想什么,眨眼功夫,庄四文就离开这边了。

两边都是房间,庄四文的脚步声放得极缓极慢,近乎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放“宝贝”的屋子,是在两侧房间的正中间,现在都去吃饭了,正好换班时候,被庄四文拣了个空。

庄四文又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厨房,手里提着一桶清水,放在了庄斯南的旁边。

庄斯南冲着庄四文挑了挑眉,送了个自以为很帅的眼神,又无声地说了一个字,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