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和胡三哥鬼扯了一会儿,就开始做饭。
无聊的胡三哥,到外面转了转,他可不想和傻乎乎的二人组聊天。
转到胡五福的小车车跟前时,从自己兜子里掏出了车钥匙。
是刚才从胡五福那拿的,因为还有一会儿才要吃饭呢,厨房里也用不着他帮忙,胡五福让他到小车车里休息会儿。
胡三哥打开车正要躺下休息,就看到有三个鞋盒子放在最后面的座位上。
胡三哥打开鞋盒子后,就看到有三双皮鞋。
这年头谁不爱皮鞋呢,虽然有点硬,也看着挺笨的,但是就是有点好看。
胡三哥伸出脚试了那双男士的鞋,发现他穿着稍微有点小,小了半号。
不过胡三哥在车上试着踩了踩,发现底子还有点硬,不够软。
胡三哥又嫌弃地放到了一边,穿上了自己的绿胶鞋。虽然是绿胶鞋,但却是胡五福给的,底子软,又透气,一点也不捂脚。
胡三哥已经习惯穿着舒服的鞋子了,试了一气儿皮鞋,反而觉得自己脚上的鞋更好。
胡三哥把鞋子丢进了盒子,就又下了小车车。
刚回到庄家所在的院子外,就看到有个人在门外朝院里看,也不进去。胡三哥立即大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一抬手,就把那人的后领给提住了。
“哎哎,松手,松手,我不是坏人。”
刚被胡三哥把后领抓住,他就叫了起来。
胡三哥是暂时没看出来他是好人,不过忽然觉得有点眼熟,立即就问对方,
“你不是那个小护士家的亲戚吧,你们长得也太像了。”
小护士萧虎的爸爸,对着胡三哥露出了一点点笑,
“嘿嘿,我是萧虎的爸爸,你可以叫我萧叔叔。”
虽然胡三哥想反驳一下,可是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合适的词,只能叫人家一句“萧叔叔”。
萧虎爸爸把胡三哥看了看,问了一句,
“小伙子,有对象了吗?结婚了吗?”
萧虎爸爸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院门里头,传出来萧虎特别不高兴的声音,
“爸,你干啥呢?”
胡三哥伸手把院门给推开了,明明是亲父女,却隔着一个院门扯着嗓子说话,让别人看到后,还以为胡三哥把他们咋地了似的。
胡三哥微微晃了晃头,深深地觉得这家人脑子真的不咋好呀。
萧虎爸爸一进院子,立即就走到了萧虎跟前,还鼓一下脸,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和平常的萧虎几乎是一模一样。
胡五福看到时,立即就暗自感叹,遗传真是太可怕了。
萧虎爸爸伸出一只手拉着自家闺女的手,有点不高兴呀,
“闺女,我就是来看看你能不能把这份工作做好。”
可萧虎却是一脸的自信,非常坚定地说,
“有钱赚,肯定能做好。”
原来是萧虎爸爸有点担心萧虎,不是担心她的身体,是担心她不能把病人给照顾好喽。
不过从目前来看,庄家大伯娘对萧虎还是挺满意的。
萧虎爸爸问完了,就准备转身离开了,被胡五福给叫住了,
“萧叔叔,你等一下。”
把一块酱肉放进了萧虎爸爸的手里,并且外面是包着一层黄油纸的。胡五福还是那样和平常一样的大方,
“萧叔叔,这个给你喝酒吃吧。”
手里沉甸甸的酱肉,萧虎爸爸一下就感觉到了,马上是眯起眼的萧虎爸爸,微微点了点头。
侧着身子的萧虎爸爸,明显是很满意地,却也是轻声地说了一件让所有人觉得意外的事,
“噢,那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我们医院的厉大夫,因为救治病人有功,有一个他新接的专属病人,会被安排到我们医院的最好的地方。”
胡五福听了后,立即就觉得这件事有点点诡异噢。难道是庄家老二要被拉回这边市里再继续治疗么,那这种情况,以后治疗的时间可不会短呀。
胡五福耸了耸她的小眉毛,脸色有点凝重呀。
萧虎爸爸看到胡五福显得略微错愕的表情时,他还带点奇怪的语气说,
“胡家闺女,你不知道么?难道不是你同我家小虎子一同到邻市的么?”
“啊呀,厉大夫还专门从邻市打电话问我的。”萧虎爸爸马上说出了厉大夫的情况,正好也是胡五福有点点关心的事。
胡五福用带着些期待的眼神,看着萧虎爸爸,
“问啥了?”
萧虎爸爸露出了一个很满足的表情,他正拿着那块酱肉,隔着一层厚厚的黄油纸,使劲闻着呢,
“他问我啊,我家小虎有没有说啥。不过我告诉她,小虎说她买了双皮鞋,她很喜欢。”
萧虎爸爸的话简洁而明确,说完话就走了,看都没看自个儿闺女。
而萧虎爸爸来去匆匆的话,让胡五福一下就想到了件事,赶紧和胡三哥说,
“三哥,快去我车上,把那双黑皮鞋拿过来。”
给萧虎还有余师傅、蒙厂长买的皮鞋,都被胡五福在车上带着来回两天了,她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胡三哥把那双黑鞋拿了回来,直接就递给了萧虎,
“穿上试试,摸着皮子还不错。”
萧虎睁大眼睛,一点也不相信的表情,不只是嘴抖手抖,浑身都发抖。
小护士萧虎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这么贵的礼物呢,要五六块呢。
总觉得自己两只眼睛跟前一直冒黑圈圈,头晕得就要倒下去的时候,一下就掉在了一个有温度的人的身上。
萧虎甚至还听到一个比较好听的声音,
“小护士,你有点沉。”
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大菜刀的胡五福,惊呆了,差点没把手里的菜刀扔地上了。
坐在凳子上本来想要看笑话的曹公安,吃惊得像个犯了病的,张着的嘴角都有了口水,他甚至都没察觉。
要是在后世,胡三哥说的这种话,那是常见的,没什么。可是,这年代难道不都要讲究讲究么,五讲四美什么的。
可胡三哥为啥有种拿了霸道总裁的剧本,而小护士萧虎,这会儿却也算是恢复正常了,一个转身,冲着胡三哥假假地笑了笑,
“你说啥呢,我还没吃饭呢。”
胡五福拿着菜刀又回了厨房,她就不应该对萧虎有什么期待。
萧虎、曹公安,整齐地坐在桌子跟前,等着吃呢。胡五福从厨房里搭了一眼,感觉这个组合还差个人:
庄斯南。
无语地摇了摇头的胡五福,希望这几个吃货最好不要碰一起。可是,这个时候却听到曹公安忽然说,
“萧虎,我觉得你性子和一个人很像呀。”
无聊等吃的萧虎,很乖顺地立即就问,
“谁呀?”
“庄斯南,那个家伙眼里只有吃,什么也没有。”曹公安马上就说出了一个事实,完全就是把萧虎比作和庄斯南一样的货色了。
然而,萧虎仍然没有感觉到曹公安对她的“赞美”,反而语气轻快地说,
“能吃是福呀,自从我来这里当了小护士,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竟然这么多好吃的呢。”
旁边坐着一直沉默不作声的胡三哥,突然插了一句,
“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肚子。”
“对对,就是这样的。哎,我就希望我永远这么能吃。”
萧虎说了自己的愿望后,胡五福在厨房里翻了个白眼。
中午上了大家都爱吃的炖大鱼,又把之前就烙好的千层饼,端到了外面桌子上。
胡五福让胡三哥把炖大鱼盛到了盆里面后,她指着盆里面的酱色的浓汤说,
“用这个汤沾着烙饼,一层一层的,特别有滋味。”
萧虎马上点头应承,“嗯,光闻着味儿就觉得有滋有味儿的。”
中午除了炖鱼就是拌海蜇,拌萝卜丝,大饼,比较简单。
给庄家大伯娘专门熬了海参粥,小咸菜,特别清淡。萧虎倒是挺负责的,没忘自己的责任,先喂了病人吃了粥,喝了水,慢慢地躺下休息了,她才从屋里出来吃饭。
不过曹公安和胡五福还没有动筷子,专门等着萧虎的。把萧虎给感动,立即对胡五福说,
“福宝啊,我爸刚才说厉大夫竟然把你家亲戚,给带回这边疗养呢,你有啥打算呢?”
胡五福赶紧用力摇头,她现在还怕那几个人想起她呢,
“我,我上次是无意中跑过去的,应该除了厉大夫没人知道,咱们就当没发生这回事吧。”
这头胡五福恨不得再也不见庄家俩口子了,这么蠢又心狠的人,胡五福暂时想避一避。
庄四文昨天晚上拉着胡五福的小手,婆婆病又犯了,
“福宝啊,庄家老二俩口子的事,挺麻烦的,你先别理他们。要是他们蠢到还找你给弄饭,你暂时拒绝吧。”
庄四文是想让胡五福避避嫌,别被人家哪天给想通了。可是,有的时候吧,人的嘴巴,就是那么的馋。
就跟上了瘾似的,非得吃那个女厨子做的菜不行,要不然觉得人生灰暗灰暗的。
庄家老二媳妇,斜躺在病床上,她这会虽然身上觉得有点疼,但是心里头想的居然是炸丸子,炸蒜香排骨。
要是胡五福知道自己因为会被好吃的炸的东西,一定会狠狠地问庄家老二媳妇,
“你吃鸡不?”
这头胡五福是不打算理会了,而庄家老二媳妇却还惦记着点吃的。但是呢,她现在不能离开医院,自己儿子也联系不上。
本来让厉医生打电话到庄斯明住的地方,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要是连白青都不在的时候,那就说明庄斯明已经离开这里了。但是庄斯明是去哪里了,庄家老二媳妇其实心里还有点数的。
但是,她现在不敢让厉医生打电话。
庄斯明现在回到了才给冷笑工所在的部队位置,而且和老首长的聊天并不愉快。
庄斯明觉得自己是为了庄家,以及庄家所有人的未来,所以他又继续耐心地同老首长说,
“爷爷,我大哥干的那事,太危险了,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老首长很不高兴,但是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得太明显,而是斜着眼睛看着庄斯明。
这个人是老首长最喜欢的孙子,也是最疼爱和最宠爱的,可是现在的说话和做事,让老首长有些看不明白了。
老首长不由地咽了口唾沫,难道自己二儿子的最蠢的那条神经,遗传给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了么?
老首长还想再继续争取一下,希望能说明白一些,也让庄斯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打定主意的老首长,语气放了轻缓地说,
“你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你赶紧训练。以后多多参加一些高级的任务,让自己的功勋章多起来。”
这些老首长认为的大事和正事,却在庄斯明的眼里,却不太在意的。
庄斯明从站着的姿势,马上变成了坐下,紧挨着老首长坐着。
庄斯明决定说服下老首长,
“爷爷,我大哥,庄斯东救的曹家三口的事,已经有人同我打听了。”
听到这些的老首长,脸色特别的不好,
“小明,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之前抓着曹家三口的人,现在查到他们三在哪了,可是一些过手的文件,有庄斯东的名字。”
庄斯明毫不打壳地,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老首长稍微琢磨了一下,又问庄斯明,
“他们三个被下放到村里的文件,不都是走的统一调配的么,怎么还有人会查到这么秘密的事?”
老首长盯着庄斯明,想从庄斯明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庄斯明却是和平常一样,脸色也没变化,
“爷,我哪能知道这么机密的事啊,我最近一直在外面呢。”
庄斯明一想到在市里时,自己那对父母,就有些忧愁。而老首长也看到了庄斯明脸色的变化,立即就问他,
“你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这个时候庄斯明只能实话实说,
“我爸妈来这边市里了,可是又说有急事要回京都。我爸还把司机给留了下来,他俩说要自己开车回去。”
“什么?”老首长激动得立即就站了起来,他活了这年头的岁数了,头一次被自己亲儿子吓到了。
老首长表情木然,一字一字地说,
“你爸和你妈开车咋样呢?”
老首长都不知道,他一着急说话就有点像胡五福的调调了。不过庄斯明是不清楚的,他也愁啊,
“我爸应该还成吧,毕竟经常开车,可是我妈也是这几年慢慢地在学的。”
说完这话的庄斯明,忽然觉得这样的话,连他自个儿都说服不了。而老首长却是喃喃地说,
“他俩不会翻沟里吧?”
庄斯明听了后,心里忽然慌乱得不行,立即就站了起来,腿都有点发抖了,
“爷,你说会不会真翻沟里了呢?”
就在老首长和庄斯明,俩人胡乱猜测的时候,这头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老首长顾不上管庄斯明发白的脸色,站起身去接电话了。
老首长刚接起了电话,就听到那头一个很急切的声音说,
“爸,小东的事是咋回事,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
这也是老首长困惑的,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准,一下就找到了那些文件。而且,里面的文件也确实有着庄斯东插手这件事的证据。
打过电话来的是庄家大伯,他的一个在京都的老友,联系到了他,告诉他这件事。
庄志仁感觉事情不会是外人做的,但是又不能明说,最大嫌疑就是庄斯明找到的证据,捅给对方的。
即使庄志仁不说,老首长也把目光看向了庄斯明,而庄斯明却摇摇晃晃地出了老首长这屋。
老首长微微摇了摇头,在电话里,就问了庄志仁一件事,
“老大,当年你最小的那个儿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