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阴狠

干瘦猴掌柜把寒月刀带下楼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心里想这刀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小二则是偷偷把从月无痕那里翻到的钱袋里面的碎银子顺走了几块,“蒙汗药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自言自语说完之后就把那几块散碎银子揣进了自己怀里。

祁晓晓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只等月无痕醒来,说不定还能在他脸上看到气炸了的表情,毕竟月教主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面子里子可都挂不住。

小二把搜出来的两样东西都交给了掌柜,他一副老实模样交代道:“那人身上就一袋碎银子跟这个黑牌子,其他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你把我当傻子呢!”掌柜伸出右手,抖了抖。

小二不大乐意的从怀里掏出私藏的碎银子,慢慢放到他手心上。

干瘦猴掌柜见他还在那墨迹,抓起他胸口一边的衣领子,杀气腾腾的向他啐了一口,“跟我装傻是吧!”敢在他面前耍花样真是不知死活。

小二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没太明白掌柜此时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跟他解释道:“掌柜的,就这些真没有了!”他可不敢私吞什么贵重物件。

干瘦猴眼神变了样儿,“六子,这里可就咱两人,你是知道我脾气的!”

“掌柜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我真没拿。”小二说着就要脱衣服让掌柜自己找,他就拿了一块碎银子其他的一概没碰。

“岫岩玉佩呢?”干瘦猴一掌推开他,恶言恶语的吼道。

六子去给那人买鞋袜的时候,他分明看见那人腰间挂着一枚上好的双鱼纹的岫岩玉佩,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本以为六子这家伙不识货,没想到他竟然认得那玉佩,还敢偷偷将它据为己有。

“他身上没什么玉佩啊?”六子急的团团转,他可是翻遍了那人的衣服,没见着掌柜说的这样东西。

看来六子没打算把东西交出来,还在这儿跟他装傻,干瘦猴气的抄起一旁的斧子狠狠的劈向六子的肩胛处,将他打倒在地。

鲜血顿时汩汩留了一地,干瘦猴蹲下身子,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跟我玩这一套,你有这命吗?”

“我…没有…”

六子话还没说完,干瘦猴抡起斧子朝着他的太阳穴又是一记重击,血液飞溅,染红了纸糊的窗子,留下斑驳的血点。

啪啪啪,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掌声,月无痕一脸满意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醒了?”干瘦猴握着斧子起身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本应该明日醒来的人居然在此时出现了。

月无痕拿出自己的玉佩,一脸无辜道:“你是在找它吗?”

干瘦猴震惊无比,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原来此人是故意支开六子,让他看到玉佩,这一切竟都是个陷阱。

他不断重复着,神情变的恍惚,“你都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你也不算太傻,只是不太走运罢了……”

他月无痕想要杀人,办法多的是,不过是为了想要避开某个可能会劝他手下留情的家伙而已。

“我的刀在哪?”月无痕不想跟他废话,一脚把干瘦猴的头踩在地上,让他的脸正对着刚被自己杀了的六子。

与干瘦猴四目相对的死人此刻的脑浆还在不断四溢,血流淌过他的脸颊,还能感受到阵阵余温。

“刀…在柴房。”干瘦猴此刻已经吓的魂飞魄散,他闭着眼睛拼命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月无痕歪头一笑,“这可不行,刀找到了就没机会了。”他就是要趁着那烦人的家伙不在,了结这间客栈的人。

干瘦猴被月无痕一脚踩断了脖颈,死的也算干脆。

祁晓晓被藏在干柴堆后面,她知道月无痕铁定会来找她的,只是这地方黑黢黢又乱七八糟脏的不行,叫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有老鼠。

“我现在可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寒月刀,怎么还能怕老鼠!”她搓着手,像念经一样翻来覆去重复道:“啃不动我…啃不动我…啃不动我…”

这样催眠似的话好像能减少一些恐惧,因为祁晓晓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鼠。

时间好像变的特别漫长,就在祁晓晓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寒月,你在哪?”月无痕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从前面传来,就像落水时救命的稻草,叫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祁晓晓激动的举手回复他的话,“我在这呢!”她的声音带着喜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月无痕扒开一堆干柴,从里面将她拿了出来。

“你可算来了,真怕我…怕你出什么事!”祁晓晓假意担心道,其实她是最清楚的,月无痕怎么可能出事,他可是能活到结局的男人。

“哦,原来你还担心我?”月无痕似笑非笑的看着手里的刀,好像被她蹩脚的话哄的很开心。

祁晓晓一脸认真道:“当然会担心了,我可是一把讲义气的刀,怎么会不理你。”说些好听的话自然也是祁晓晓的强项。

月无痕用手轻轻的掸去刀柄上的灰尘,以及刚才不小心沾上的一些干柴屑,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祁晓晓的心怦怦乱跳。

她有些找不着北的晕头转向,完全忘记问客栈里的两个人,“我们…现在去哪?”

“洛水……”

等到他们离开碎叶镇,祁晓晓才想起干瘦猴他们,“我刚刚忘记问你了,那家黑店的客栈掌柜他们怎样了?你该不会是…”

月无痕面不改色的说道:“他们跑了…”

“额…真跑了”祁晓晓不太相信的反问了他一句,总觉得这样的解释太不合乎他的个性。

月无痕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从身上摸出自己的令牌,拿在手里把玩了一圈,说道:“他们偷我银子时,好像发现了我身上这块敕阴教的令牌,就吓的连客栈都不敢回了。”

祁晓晓一听,立刻放心了不少,心中庆幸万分,“跑了也好,跑了也好,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说服月无痕放过这两个敢对他下药的人。”

毕竟这样的人在书中的结局大概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