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回到卿泠提出要咬她的前一刻,阮钰白必然?不会糊里糊涂地点头,答应下对方这样无?理的请求。
但可惜,拉弓没有回头箭。
阮钰白原本想得很简单,这么长时?间女主一直在发热期受着煎熬,还被她啃来咬去,即便是力气再轻肯定也还是会残留下痛感,因而她很单纯地以?为对方只是想报复性质地咬回来一下。
可是她没想到卿泠是这种咬法!
脖颈的细软皮肤被冰凉的唇含住之时?,阮钰白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所有的胀痛触感都?从疲惫的四肢上消失,唯有后?颈的感知才是真实存在的。
很奇怪,明明卿泠的嘴唇很凉,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要烧灼起来般发着烫。
海浪扑打?在岸边时?化成?雪白色的细腻泡沫,松软的沙土堆叠出坚不可摧的椭圆形堡垒,烟囱处的雾气袅娜升起,随着海鸥的悠长鸣叫模糊整片视野。牙齿浅浅地嵌进皮肤的时?候,阮钰白手臂脱了力,能免于摔倒的苦痛还要感谢卿泠及时?捞过腰肢的纤长手臂。
可是唇齿依旧没有撤开。
——厮磨。
这两个只在书上看到的字眼终于有了实地的感触,可偏偏却发生在从未想象过的地点,阮钰白眼睑也要上涌出湿润的雾气,语不成?调地小?声求饶时?,不仅没有换来对方的怜悯,反而只得到了手腕被压制得更为重的对待。
这不对啊。
大小?姐长而乌黑的发丝随风缭绕过面颊,阮钰白已经分不清痒意的具体来源,最后?呜咽着侧过头时?,却只能勉强见到对方半侧的秀润眼眸,沉着幽深的寂静感,在陷落。
“不能再咬了……”阮钰白推拒般去够卿泠的肩膀,然?而力气稀薄如丝,外人看来还以?为是爱娇的猫咪在蹭扭着黏人,脚尖半踮未落在沙地上,沙粒吹拂过裸在外的小?腿带来酥酥麻麻的刺痒。
伏在她颈畔的少女收了力,那股幽淡的小?苍兰味道却不曾离开,“很痛吗?”
阮钰白咬紧了牙齿,难堪地避开了她幽深的眼瞳。
并不是痛,或者说,阮钰白更宁愿这样的感觉可以?被描述为简单的痛楚。
到底是为什么,她会和?女主走到这样的境地?
在女孩一径的哑然?沉默里,卿泠却反而轻声笑开,秀长的手指温柔拂动?过她的发丝,再浅浅地别?于耳后?。
再度并合双唇的时?候,噬啮的力度在变柔和?,阮钰白却觉得自己在愈发无?休止地下落,眼看着就要坠到辨别?不清的穹底深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脚下的沙土要这么柔软,远不及粗粝的水泥地一样令人清醒,只会让人无?意识地迷醉,而萦绕在鼻息之处的小?苍兰香气却愈发柔和?低微,夹裹着所有的神智一起消隐在跌涨不息的海浪当中?
明明……不该是这样子的啊。
最后?卿泠离开的时?候,被叼起的一小?截皮肉可怜兮兮地缩回去,破碎在空气中的泡沫都?受惊地盘旋升起,阮钰白都?产生错觉,低垂着眼睫去护自己的后?颈,欲哭无?泪:“咬破皮了,你一定把我咬破皮了。”
卿泠拉开她的手腕,指尖微触一下,浅浅染出桃粉色的皮肤晕染开渐深的清晰齿痕,因而始作俑者难得耐心地哄:“没有,你看我的手。”
大小?姐摊开的手指白而细长,只是原本干燥的指端莫名其妙镀了层透明的水意,这水光的源头和?她本人洌滟的朱红唇瓣大抵是同?源,臊得阮钰白一把推开她的手,嚷嚷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没有出血,你不用给我展示。”
海边的太?阳升起后?,原本湿润的潮气被驱散开来,温暖的日光烘烤在两人身上。
然?而,卿泠的发热期一过,身体也就泰半复原,而原本活蹦乱跳的阮钰白却是倒了。
不过想来也是,在比赛的这几天中,阮钰白就没有过上过几天安生日子,尤其是昨晚,简直是身体和?精神都?被逼到了极限,现在不倒下才是不正常。
围绕着火,阮钰白怏怏地啃着烤好的青虾,生着两条巨螯的螃蟹眼前正被整只架在篝火上蒸,现下已经隐约散发出清甜的椰子味道,烤裂的壳体处还在流着红艳艳的细腻油膏,光是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她又嫉又恨地悄悄瞪了一眼旁边悠哉坐着的大小?姐,完全无?法明白,为什么在自己手里这么狡猾的海边生物到了她手里就那么乖巧听话。
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卿泠偏过头看她一眼,澄然?的火光静静地勾勒出本人的细白面颊,“为什么要摘掉求生环?”
大小?姐清淡的眸色点缀过篝火,清雅地浮动?出波光,想来对视的人会有短暂的失神也不是不可原谅的。
阮钰白无?意识地躲开她视线,脑袋有点发昏,戳了戳快要散开的鞋带:“因为太?沉了,咯着不舒服。”
然?后?卿泠也跟着沉默下去,一时?之间,只有篝火的噼啪响声围绕着,阒寂无?声。
一直到寄居蟹烤好的香气传过来,阮钰白的肚子不受本人控制地小?小?响了一声,卿泠瞥她一下,把五花大绑的螃蟹取下来,干净利落地掰开,挤出柔润的蟹肉喂到尴尬的女孩唇边。
这话题算是过了吧?
阮钰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蟹肉,又看了眼她,确定卿泠没有戏弄自己的意思时?才张大了嘴巴咬下去,接着便听到低幽的问话:“阮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谎话的技巧非常拙劣?”
“噗”一声,阮钰白差点没把咬在嘴里的蟹肉全都?喷出来,喝了点蒸馏过的雨水才勉强缓过神。
而卿泠已经收回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嫌弃,就着她剩余的半条蟹腿吃起来,清淡道:“想要救我?”
“为什么?”
说到“救我”两个字的时?候,卿泠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实在是因为这两个字和?她从前的人生扯不上半点关系,毋宁说绝大部分时?候她才是承担这个义务的主体,现在觉得不适应也实属理所当然?。
还能是为什么啊?
在第一口鲜血涌上来前,阮钰白在喉头出现腥味时?就努力咽下去,于接踵而至的眩晕彻底攫取所有理智时?短促地笑了一下:“可能我上辈子其实是姓雷吧。”
随后?,她就结结实实地昏了过去,记忆里最后?存留的印象还是女主那双总是很沉静的双眼。
模模糊糊间,阮钰白想,她其实是很喜欢女主的。
无?关现实,早在他看到那本狗血小?说的时?候,阮钰白就很喜欢书里面的大小?姐了。
美丽、强大、凄惨,一向是阮钰白会沉迷的角色三要素,而卿泠不但三者兼备,并且还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罕见韧性。
说是韧性或许也不恰当,它更像是本人在找寻不到目标的时?候露出的些微迷茫,可这柔软的情?绪实在太?细小?了,连狗血小?说作者都?来不及勾勒,就被严实地封闭进女主清冷的外表下。
阮钰白就是被这种柔软的情?绪所牢牢捕获的,这和?后?来作者构造的“傲娇”性格相?异,而是女主对未来的惶惑与迷茫。
从很小?的时?候起,卿泠就是被当做隐世家主来培养的,周围的人全部都?告诉她,“你要带着我们家族走向辉煌。”
卿泠也的确是在认真地为这个目标做准备,就像是后?来卿家破产时?,她也在一丝不苟地努力复仇。
因而,那种极为缥缈的情?绪只会在非常微妙的时?机出现,宛如蝴蝶透明的羽翼轻轻翕合着,只要打?一个喷嚏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来非常可笑,但是阮钰白读到她的时?候,总会产生怜惜的情?感,这样的感情?过于细腻且追溯不到源头了,细腻到即便炮灰女配和?自己的身世如此之像,她都?能勉强自己的不适阅读下去。
就好像,她曾经是认识女主的。
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另一个遍寻不到的平行?宇宙。夜里她总是笃定地想,在那个时?空两个人也是相?识的,甚至认识的时?间要远远、远远、远远早于这本狗血小?说落笔之前。
这样的感觉太?玄乎也太?离谱了,阮钰白从来没有敢和?别?人说过这件事,就连在梦里都?只敢悄悄地想,像是藏着一个漂亮珠宝的珍珠匣,揭开来偷偷看一眼,再啪嗒一声迅速盖回去。
毕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说出来她自己都?会笑的。
可是她现在实在太?疼了,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拆开一样难受,皮肤的每一颗细胞都?在拆分开又重组,像是灼烧在永不会熄灭的滚烫岩浆上,又宛如被无?情?地堵在北极千米的冰层之下。
阮钰白真的好难受,可耳边总会传来模糊的细语,在告诉她不要睡、不许睡。
这人算是什么啊,凭什么不让她睡?她都?这么难受了,怎么还要逼着她醒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生气的原因,阮钰白硬撑着睁开眼,自认为很凶狠地瞪了一眼来人,却不知她只是掀开一条很细微的眼缝,睫毛颤了颤,又很快地闭合回去。
——原来是女主啊。
可女主应该被很好地藏在珍珠匣子里,怎么会悄悄跑出来呢?
怪不得,现在是在做梦啊。
梦里的卿泠才不会问她“为什么”这样奇怪的问题,因为答案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因为高烧而面颊滚烫的女孩嘴唇烧出细微的裂纹,皮肤苍白,额头却比正午的日头还来得滚烫,偏偏唇角绽放开一个很柔美的笑容,连有朱红的血迹渗出了都?不清楚,只温柔地回答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输啊。”
这时?候,海岸线已经以?非常离奇的速度上涨起来,大概不出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这座静谧的岛屿就会被高涨的浪花所永久吞没,连同?蟹子壳和?基围虾都?会变成?枯萎的化石,一同?沉没在本来不存在的G404星球。
但没关系,卿泠会记得。
尽管在很用力地忍耐,可依旧有不少的血液从女孩的唇角溢出来,像是碾碎的瓣蕊一般将花汁涂抹在整片金灿灿的沙滩,这样的高烧必定极难忍耐。
卿泠很想赢得这次比赛,因为奖励中有她势在必得的东西,可是现在看着身边女孩孱弱的样子,她突然?又不觉得放弃掉近在咫尺的胜利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好像怀里已经藏有了一个宝藏。
是一个很娇气,又很惫懒的宝藏。这样的人是卿泠之前很少会遇到的,身为卿家未来的家主,身边的下属寡言且效率极高,即便是受到枪击的苦痛也会咬着牙闷出冷汗,不吭声地忍耐过去。
总之,才不会有人像阮钰白这样,多晒两秒钟太?阳就哼哼唧唧,让她多写两道题好像比天塌了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卿泠从来没设想过,自己的生活中会出现这样的人,这委实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现在,也正是这个很爱偷懒的咸鱼宝藏准确地抓住她的手,即便自己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也牢牢地握住她想要按下去的弃权键,无?力地呢喃道:“你可是女主,一定要赢的。”
她的力气这样渺小?,甚至不需要挥开手,只是指尖些微地用力,阮钰白就会轻飘飘地被挥落下去。
然?而又这样重。重到宛如千钧,竟然?令可以?携光剑一把斩杀掉数个发热期Alpha的大小?姐都?提不起力,只能眉目低垂地抿起唇。
阮钰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将编织得极紧的云杉根绳索缠绕在两人的腕间,卿泠熄灭最后?一点温暖的篝火余烟,一步步沉入冰凉而无?休止涨潮的海浪中央。
在护着对方避开一块海中隐藏的礁石时?,被海水冲蚀出尖锐棱角的石棱擦碰过卿泠的手臂,是不容忽视的刺蜇疼痛。
这是本可以?轻而易举避开的伤口,然?而她却硬生生地直接撞上去,这违背了她出生以?来接受过的所有教育。
卿泠忍不住问自己,那你呢,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是预计好的开端与结局,乏善可陈到了不值一提的地步,可偏偏中间的走向如此难以?预料,在卿泠护着女孩柔软的口唇时?,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确实是难以?预料。
她早就知道阮钰白有些秘密,不知是应该怪懵懂的咸鱼太?不会遮掩,还是该怪午后?的日光是如此炽烈,很多次她想要直接挑明,可对上她那双清纯的无?辜杏眼又无?奈地咽回过于尖锐的逼问,哪怕卿泠知晓这秘密与自己有关。
答案已经若隐若现——
女主。
这证明卿泠昨晚听到的话并不是错觉,眼前不太?会遮掩的人早已经把答案递于眼前。
什么是女主,是故事里的女性主要角色,常常出现在小?说或是其他的影视作品里,可明明她们都?是活生生存在的真实个体,鲜活地生活在劳雷斯星球里,连此时?此刻扑入鼻息里令人窒息的咸腥海水味都?如此真实,做不出半点假,又怎么会和?虚拟的二次元创作品构建出什么联系来?
蔚蓝色海浪中的女孩皮肤苍白到透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着她起起伏伏,脆弱到如果不十分的用心,好像下一刻就会永远地沉入深海中央。
假如。
卿泠牢牢地攥住她的手臂,从不愿做假想的人此时?竟也会忍不住,假如这个荒谬的想法是真的,那么阮钰白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另一个女主吗?
毕竟她们缔结着婚姻的关系,很多俗套的大团圆小?说里总会设立着这样的桥段。
可是又不太?像。
如果是真的,阮钰白不至于像之前那样靠近又退缩,如同?顾忌着什么又偏还会忍不住地伸出来细弱的触角。
明明是极为荒诞的猜想,可是顺着这个思路想下来,竟然?有很多逻辑不通的东西都?可以?圆上。
比如说为什么阮钰白明明不认识南竹堤,却在看到他的第一面,就可以?了对其如指掌。
之前卿泠还误以?为是阮钰白喜欢这个装成?Beta的男A,可后?续证明她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倒更像是在别?扭地把自己和?南竹堤凑成?一对。
为什么?
因为他是男主吗?
很多个细碎的线索在脑海里浮现,只需要再来一条绳索,就可以?将这些断碎的东西连绵成?清晰的长线。卿泠在下一个海浪重重地扑过来前勉力侧过身,牢牢地护住身边的女孩,将所有的想法都?冷静地按捺下去。
这都?不是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情?。
无?论是真实还是小?说,在她身边的人是阮钰白,这是划破所有虚妄的准确温度。
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而等到阮钰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淅淅沥沥的金光闪烁着铺盖上眼皮,带来一种极为柔和?的暖意,带着点懒洋洋的温度。
这样的触感,阮钰白可是在是太?熟悉了。
她惬意地翻过身去,想要躲进卧室中柔软的被褥里,躲开日光再睡个回笼觉。
随即,咸鱼僵了。
她确实触碰到了很柔软的织料,不过那来源很显然?不是什么蓬松的被褥,而是一具躯体。
散发着幽淡小?苍兰味道的纤瘦躯体。
阮钰白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在发现这不是错觉后?下巴猛地后?缩,一个下意识地回弹——
没弹回去!
她“咝”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刺痛的来源,手腕上紧紧绑束的绳子张牙舞爪,将“我就是你要找的元凶”几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
阮钰白不敢相?信。
阮钰白开始怀疑人生。
她看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另一只纤白的,最后?又心惊胆战地抬起头看了眼绳索连接着的另一头,在那双幽黑秀美的双眸注视下,她吞了下唾沫:“这个,该不会是我绑的吧?”
从很小?的时?候起,阮钰白就知道自己有点不靠谱,但她断断料不到自己是如此的不靠谱。
应该……不至于吧。
想到这里,阮钰白又壮着胆子看了眼对方,却只听到很熟悉的一声冷笑:“你觉得呢?”
阮钰白绝望地闭上了眼,彻底放弃挣扎。
她居然?连大小?姐都?敢绑?
她完了,彻彻底底地,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那一种。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个刺激影响,阮钰白接下来都?维持着蔫吧的脱水植株样子,任卿泠随意摆弄,说喂食物就张开嘴,说换掉试衣服就伸起手,小?孩子要是看到她就再也不能接受任何一个换装芭比,只是咸鱼芭比无?论如何都?不能明白一件事。
阮钰白小?心翼翼地问:“卿泠,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绳子割开啊?”
当时?的卿泠正在处理草药,头也不抬地淡声道:“我这么柔弱,看起来能割开吗?”
闻言,阮钰白噎住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把眼前这个手起刀落将毒蟒斩断成?两截的Omega和?“柔弱”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但是她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质疑,只能老老实实地摇头:“不、不能,我错了。”
然?而草药被那双纤白的手送入唇间的时?候,这对于娇嫩的咸鱼来说,味道还是太?辛辣了,不知道激起来什么,她喉间一痛,下意识想要侧过身去,把快要溢出来的鲜血咽下。
然?而那只相?同?的手牢牢抵住她的唇瓣,指尖毫不客气地探进去压住她的舌尖,声音是和?动?作毫不相?关的冷淡:“张嘴。”
阮钰白倒是想躲,可惜她受到的擎制过于厉害,像是犯了壳的乌龟一样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地顺势张开嘴,眼睁睁看着朱红的液体流满了那只干净漂亮的手。
“怎么回事?”卿泠明明知道前因,可现下却极恶劣地一挑眉,缠着着血液的手指摩挲过女孩柔嫩的唇瓣,一时?就连淡雅的小?苍兰都?染上模糊的腥甜味道。
什么怎么回事!
阮钰白局促地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大小?姐的眼睛,然?而还不等想出来一个说辞就听到对方接着开了口。
“不想说实话的时?候可以?不说,但我不希望你对我说谎。”
松开伸进嘴唇的手指,卿泠用手背很温柔地抚过阮钰白偏过去的细嫩脸颊,像是最为耐心的老师在指导笨拙的学生,“阮小?姐,可以?做到吗?”
即便是阳光都?不能挤进这样密实的空气当中,此时?阮钰白脸颊的绯红不知是来源于失血还是窘迫。良久,她轻声说:“我尽量。”
卿泠莞尔一笑。
该怎样评价阮钰白?
非常含糊,非常懒惰,能糊弄的时?候绝不挑明,闭上眼就万事大吉。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卿泠所认知的美好品质相?行?甚远。
此时?此刻,再度初生的太?阳慢吞吞地升起,芒色照得远方的海水呈现出一片潋滟,而后?这光芒逐渐扩大,尽数都?堆积在眼睫轻颤的女孩身上,于是海平面处的霞光都?葳蕤染过世界所有温吞美好。
可是,卿泠在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卿泠:我好柔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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