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说【泡男人】。
可能是酒吧与艳遇联系得太紧密,也可能是我最近思维和身体很不对劲……
像是、
就是、
很不对劲……
我脸涨红,硬着头皮道,
“我要去艳遇。你,你负责保护我,我,我泡男人、”
我想声音更庄严一点,话语更硬气一点,但说出来时却像小孩穿盔甲,闹着玩一样。
我开始打退堂鼓。
陆宴安也久久没回答我。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还能多做几套题。
我红着耳根,小声说:“那个、你让一让,我要回房间了。”
他深皱的眉头却舒展,勾起一抹黠促的微笑:“想泡男人、”
啊啊啊啊,不是。
我内心疯狂拒绝,面上却红得滴血,支吾不出一字。
“温言,谁给你的胆,敢去酒吧泡男人。”他捏扯起我的半边脸颊,还Q弹得捏了好几下。
我更羞了,眼睛又变得水汪,
“你,你不愿意就算了,真的。”
他却俯身,凑我极近,比任何一次都近,近到如果我不小心动一下,就可能贴到他的嘴唇。
我睁圆眼,不明所以,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鼻息灼热,带着晚香玉的味道,打在我脸颊上。
突然,我心跳如擂鼓,很想咽口水。
他轻笑说:“好,我同意。”
他说得低吟缱绻
我耳朵电得发麻,想要退后,又被他揉住发顶。
“什么时候去?”他问。
我已经像红得煮了十分钟的虾,迟疑了一下,又一鼓作气:“明晚就行!”
生怕自己后悔。
“好。”他道。
他噙着诡异的笑容,一看就一肚子坏水,我内心打鼓,但话已经放出去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毕竟这个要求是我自己提的,不是吗。
他侧过身,让出空间:“进去吧。”
我脸红,哆哆嗦嗦就开门逃躲。
他默默注视着,半晌,慵懒低吟:“明晚见。”
昏暗的酒店,大大的遮光窗帘紧紧拉上。
一束光穿过窗帘最下面的缝隙溜进室内,不耀眼,但更显暧昧。
king size的软床上,被子如山隆起,上下起伏。
短促的呼吸后,女孩的声音变得愉悦。
接着,一只修长,莹玉,洁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高高举起,没一会儿,又被扯进被子。
刺头的硬茬折磨着滚烫的肌肤,耀眼的太阳瞎得又深又用力。
汗流浃背。
热。
火山喷发的热。
山顶的教堂,长长的吊桥,当两根柳条被春风扭在一起时,我掉落崖间。
嚇。
我惊醒,深吸一口气,瞪向房间一角,如恐惧至极的动物。
昏暗的房间,窗帘紧闭,只有最下面漏出一丝光线,和梦中的一摸一样。
!!!
!!!!!!
我攥紧被子,脖间紧张得出汗,流落在冰凉的肩窝。
我一摸,才发现睡衣竟浸湿一片。
荒唐的梦再次浮现,我赶紧闭眼!
一定是因为空调温度太高…
对!肯定是空调温度太高!
我笨拙慌张得找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16度才舒心。
啊啊啊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梦啊。
我从来不做这种梦的啊!
我对着镜子漱口时,竟冒出那个男人是谁的问题。
陆宴安???
我心里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不可能,tui,tui,tui!!!
我用力拉开窗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让正道的光把我阴秽的想法净化。
我深呼吸。
清心寡欲。
我微笑,
寡欲倾心。
Ok,再次深呼吸,整好衣服,好的,该去上课了!
白天我还能因为学习,灵台清明。
夜幕降临,我的心绪又开始纷乱。
我忽然有点后悔。
真的要去酒吧吗?
要不要和陆宴安说一声取消?……
万一我在酒吧遇见坏人了怎么办啊……
就小说里被人逼着灌酒的剧情、
我打了个寒颤。
不敢去......
又想去……
我、我就是去酒吧,看看酒吧长什么模样就出来!
我坚定地和自己说。
月上梢头,黄昏前后。
在暮蓝淡黄的天空下,我终于挪开去往酒店的步伐。
可还没出教学大楼几步,我就看见陆宴安站在十字路口接我。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暮春夜里温度低,所以还披了件很飒的飞行夹克。
今天他身上的银链子不多,但有一块巨大的方正银牌挂在胸前。
他包裹得严实,全身上下就露出一个瘦削皙白的下巴,没有骨头得,散漫地依站在电线杆旁。
又高又瘦,又冷又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我大概猜到他是在等我,心中莫名一甜,像花开了一样。不过下一秒嘴角又僵硬起来、我现在还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和混混陆宴安是朋友……
纠结的情绪,和上海的红灯一样漫长。
八十多秒后,指示灯变绿,我抬脚,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我喉咙像卡住了,发不出打招呼的声音。
他倒不介意,只是落我一步道:“走吧。”
我们就这么安静地走回房间,心跳怦怦得,明明没任何剧烈运动,却那么急促,一下赶着一下。
在房间门口,他上下打量我:“夜场9点开始,你现在去化个妆。泡男人,要妖一点。”
我蹙眉。
刚刚高中毕业的我,还没有任何化妆品.....连BB霜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化妆,也不准备求助陆宴安。
我、我只是去看看酒吧情况,又不是真的泡男人,我、我画什么妆。
但洗漱一番确实可以。
我刚吹好头发,房门就被敲响。
我身上只穿着浴袍,有点羞耻,红着脸说:“有什么事儿吗?等一下。”
然后迅速换好白色针织衫和黑色牛仔裤。
门外没声音,但我打开门时,果然就是陆宴安这个混混站在那里。
“有事儿吗?”我疑惑。
他没说话,只是如主人般不请自进,还把门关上。
我双眼睁大,
“你进我房间干嘛???”
“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我今晚带你进场子,不能让你丢我面子。”
他又打量起我,语气勾着嘲讽:“你今晚就穿这身?”
我不着痕迹地单臂横过胸前,挡住他的目光,有些怯懦地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眼神似乎没含情绪,却审视得更大大胆直白,我有些不适应,佝偻着背。
他轻笑:“没什么,就是太乖了。这身衣服可泡不到男人,有什么妖一点的吗?”
“啊?”
“妖一点的衣服?”
“啊?、哦、哦哦。”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还真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翻起衣服。
他站在一旁看。
我找了一条极其修身的黑色针织衫,不确定地问:“这个?”
“裹太严实了。”
我又翻了翻,但真没很露的衣服。
“我春天没有漏风的衣服……”我嘟囔。
他便道:“那就拿夏天的衣服。”
……
我又翻出箱底得夏天衣服,随意扯了件短袖糊弄。
“这个?”
他盯眼看了下,噗嗤一笑:“你和我玩水手play呢。”
我的耳根腾得下烧红,赶忙将海蓝色的短袖塞回,啊啊啊,明明只是一件学院风的蓝T,只是颜色是海军蓝而已,怎么就水手了!……
我红着耳朵,继续找夏天的衣服。
我夏天的衣服带得真不多,一件件都被陆宴安的‘没型,露个胳膊算个球’等理由,一一打回。
我有点怒了。
“就穿我身上这件!”
“不行,太乖了。”
“那我也没衣服了。”
他沉默片刻,矜贵起身,还掸了下并不存在的灰尘:“算了还是穿我的吧。”
他捶睫,居高临下,无比笃定地看着我道:“等着。”
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拿了一条黑布,展开后是一个极其宽松的大T恤,几乎有两个我那么大。
我睁圆眼睛,就这儿丑衣服,他还敢批评我呢!
在我怀疑的目光中,他道:“牛仔裤别穿,只穿这一件。”
嗯?
嗷!
下衣失踪是吧……
但……
我有些犹豫,他道:“先去试试。”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我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去了洗手间换衣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奇怪,这件衣服的领子极大,几乎都快成一字肩,溜了下去,并且都不用弯腰,轻轻向前倾就能漏风漏光,需要时刻捂住领子。
下半身也很奇怪,堪堪遮过臀线,一抬手,或做任何动作,它就会被拉起,冰冰凉凉。
这就是陆宴安说得露吗……
我脸红得羞耻。
倒是这件黑T不愧是陆宴安的审美,大大的骷髅头拦过肩膀,像一只骷髅蜘蛛。
我在洗手间犹豫了很久,不敢出去。
陆宴安也难得没催。
最终,我小心地打开门,捂住衣领,探出个头,皱眉道:“陆宴安,我觉得这件不行。”
他扬眉:“怎么不行?”
“就是不太行、、”
“那你走出来看看。”
他的耐心也不多了。
我怕他生气,想了想,去酒吧的要求也是我提的,穿这样就穿这样,不要忸怩了,但依旧不好意思,含胸驼背得走出来。
“做贼呢。”他嘲讽,“舒展开来。”
我的眼中又泛出泪光,小心得抬起手,又不敢抬太高地抱怨:“太短了,一做动作就拉上去。”
“哦。”他面无表情,“还好啊,该遮的都遮了。”
???
哪里遮了!
“转过去,我看看后面。”
他又下命令,我如企鹅一样,僵硬地转过身,稍台手,又赶忙放下来,嘴里弱弱地吐槽:“就是很短啊。”
真的一做动作,什么都能漏出来啊……
但陆宴安的声音却消失了。
我觉得奇怪,转身去看,就看见陆宴安笔直地站着。而他的鼻尖——
挂着一条刺目的红飘带!
我脑子轰得炸了,像热水壶烧开了一样鸣叫:“!!!陆宴安,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