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破公司只有三个人,年终奖还是有的。拿着年终奖跟家里小猫去买了一通年货,回去的时候都没办法拎,直接选择了加付运费让超市送货上门。
看时间还早,明儿也不用早起,楼岚又拉着寒露去买了新衣服。
“小孩儿过年穿新衣服的优良传统咱不能丢。”楼岚搂着寒露肩膀义正严辞。
寒露笑眯了眼,仰着脸看他,忽然双手抱住他腰,垫脚凑上去小声说:“那叔叔今晚要睡小孩儿吗?”
楼岚表情一僵,很凶地瞪了她一眼,让她别闹。
寒露咯咯的笑,笑得越发往他身上贴,丝毫不在乎路人偶有诧异的视线。
妈的,被她这么一说,楼岚背脊骨上跟有几千上万根针在扎一样,够刺激的,但是并没有刺激得他兽&性大发,而是能当场萎了那种。
今晚上一定要把持住。
楼岚想,必要时刻,把不安分的小姑娘绑起来丢到被窝里,让她老老实实睡觉。
然而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绑的反而是楼岚。
故意穿了一件男士衬衣,里面真空的寒露跪坐在旁边,笑吟吟地低头看着被铐着手脚挣脱不开,已经躺在那里咸鱼瘫的楼岚。
“叔叔你还好吗?”
楼岚给了她一个白眼,让她自行体会。
寒露戳了戳手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坏吧?我买的可是最贵的那一款。”
楼岚没想到她是早有准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甚至还有一丢丢后悔给她零花钱给得太大方。
当然,也就一丢丢,一闪即逝,等到要给的时候,还是恨不得超过正常高中生零花钱额度几十倍地给,生怕小姑娘没钱花委屈了自己。
戳完手铐,寒露细软的指尖没有收回,反而顺着他结实紧致的手臂肌理往上打着转的滑动,嘴上漫不经心说着话:“其实我也不太想用这个,晦气得很。可是我知道,用其他的肯定绑不住叔叔,我还特意学了几种绳结绑法,既不伤人,也挣脱不开。”
楼岚闭眼,以此表示这样的准备工作简直没眼看。
两人已有默契,寒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软了身子趴在他赤果的胸膛上,将整张脸凑到楼岚眼前,娇俏地皱了皱鼻:“哼,别以为我没发现,叔叔你是想绑我吧?叔叔真笨,今晚看了好几次丢在床头的背心跟皮带,平时你可从来不会把它们放在这边。”
这么心细敏锐,可惜用得不是地方。
寒露像美人蛇一样在他身上作祟,解个纽扣都慢吞吞的,把他逗得放弃抵抗了,偏偏不轻易坐下来,而是玩起了花样。
一会儿好奇地问他要不要满足一下窥&视&欲,扯着衣摆让他看里面一览无余的风景。一会儿说自己那里感觉有些奇怪,凑过来让他看一看,闻一闻......
差点被玩坏的楼岚:QAQ
偏偏第二天醒来,他还没说什么,寒露先脸红了,眼眸里浸着水光,唇角绽出腼腆羞涩的浅笑怯怯地,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楼岚:“......”
这谁遭得住啊?
哪个男人没梦想过自己老婆床上放&荡,床下清纯?
如果说放假是学生们放飞自我的时间,那夜晚必定是清纯小猫解开魔女封印的时候。
天天晚上闹得太凶,强健如楼岚,都在某个早上醒来的瞬间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迟早要被吸干的错觉。
早发现,早预防,楼岚翻身就开始做起俯卧撑以及仰卧起坐。
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进来看他醒没醒的寒露见状,好奇地问他在干什么。
楼岚也不撒谎,坦然表示自己要加紧锻炼:“毕竟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再不抓紧时间锻炼,以后不得跟不上你的步伐?”
寒露红了脸,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好奇:“五十、真的能吸土?”
怎么吸呢?
这是个值得深入探索的问题。
大年夜,两个人对着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一边吃一边看春晚。
寒露想睡觉了,楼岚却抱着人表示跨年夜没有春晚就不完整,“虽然年年吐槽,可不看吧又挺不得劲儿的,认知上都没有跨年的清晰感。”
“怎么,困了?”
寒露揉着眼睛软软点头,不过还是说:“那我不睡,跟叔叔一起看。”
这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寒露也想要有清晰感。
哪怕以后两个人还要过好多好多春节,这一个在她心目中,依旧是最特别的。
小猫乖起来的时候,总是让人全然忘记她狂野时的任性狡黠。
楼岚抚着她后脑勺像晃小孩儿那样晃她:“乖,亲一个就不困了。”
说罢,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扣着她后脑勺将人按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安抚温情的吻。
寒露果然没了困意,圈着楼岚脖子仰着下巴亲了亲他嘴角,而后带着笑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陪着一起看春晚。
虽然也有无聊的节目,可身边有了另一个人的陪伴,自然又有了一种无法替代的滋味。
年后初五,寒露的年后补课又开始了,楼岚也溜达着去公司守窝。阿海跟老赵干劲十足地又飞去外地出差去了,出发前还买了酒菜在办公室的会议桌上吃了一顿,表示这次出去一定要搞个轰轰烈烈的大新闻,以此来给他们公司整个“开门红”。
对比两人的热火朝天,楼岚还是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没泼凉水就已经是给两人的新年礼物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说了肯定要挨打。
“楼哥,人发现了,之后估计再拦就有些拦不住了。”大冬天还只穿个皮夹克的年轻小伙子冷得背脊骨都要缩成一团了,哆哆嗦嗦站在墙角跟楼岚说话。
楼岚依旧是长款羽绒服,银灰色的,裁剪得简洁又利落,像他这个人。
“行,知道了,这两天再辛苦兄弟几个拦一下,这些钱拿去抽个烟。”
厚厚的一个信封,说抽烟当然不可能抽完,不过是一种说法。
皮夹克小伙子也不客气,拿了钱嘿嘿笑,“嗨,楼哥你跟我们这么客气干啥?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妥!”
正如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楼岚捡了个学生妹回家当老婆养着,皮夹克也知道那个学生妹的老娘是个麻烦人物。
拿了钱,皮夹克走的时候步子都迈更气派了,在墙角时还冷成狗,一走出墙角,整个人瞬间就打直了,就像根本感觉不到冷一样。
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年纪,谁还能没有过呢?所以楼岚刚才就十分体贴地没有劝他拿了钱买件过冬羽绒服什么的。
皮夹克走出去后就跟人打电话。
“拿到了,可不少,好几个!”
“嗨,可不是!”
“要我说,楼哥现在洗手不干了,真心软了,换成以前,这种麻烦哪还能搁到现在啊。”
“也不能这么说,楼哥心软让拦着,不就是咱们挣钱的机会?”
“知道知道,今晚小夜莺走起!”
被说成心软的楼岚此时揣着手慢悠悠上楼,回到办公室后,用电脑拨出去两个电话。
*
秋晚霞知道自己被人盯上,还是年后的事。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秋晚霞只知道女儿在八中上学,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个班的。
去学校门口守了一次,却被民警盯上,带走调查。
秋晚霞说自己是在那里等女儿,可民警让她说女儿班级、年龄或者身&份&证&号码,秋晚霞却只说得出名字,其他的都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民警自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之后又查到她有卖yin的案底,顿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学校不是你做生意的地方,以后我们巡逻的同事会加紧那边的巡视。”
意思就是你别想在那里拉学生仔做生意,我们会紧盯情况的。
闹了这么一通,秋晚霞哪里还敢去,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寒露离开家以后的落脚地。
可秋晚霞跟楼岚的圈子根本就没有太大交集,又一点线索都没有,跟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没地儿找。
也是凑了巧,秋晚霞某次去酒吧发展生意的时候遇到个女人,对方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正在秋晚霞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发展女顾客的时候,对方走过来,直愣愣地问她认不认识寒露。
秋晚霞当时就觉得这世界上巧合的事还挺多的,两人交谈一番,秋晚霞就知道自己女儿是被男人包养了,那男人以前还是个混社会的,叫楼哥。
具体的名字,那女人想了想,发现她好像也不知道。
“渣男!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我认真!”连一起玩的哥们儿名字都没跟她说过!
女人愤愤不平地仰脖子将酒喝干净,骂骂咧咧一通。
秋晚霞可没兴趣听她抱怨前任男友的事,又问了些详细情况,拿到那男人公司地址后,就直接离开了,根本没管已经喝醉倒在那里的女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顶多就是被男人扛去哪个犄角旮旯睡一觉,或者倒霉点,白白被一群男人睡。
睡完了又不少块肉,记得吃药别多块肉,啥事儿没有。
拿到地址后,第二天秋晚霞就准备去看看情况。甭管以前混哪儿的,现在既然睡了她女儿,就咬给钱。
她在道上也不是没认识的人,谁怕谁还不一定。
然而第二天还没天亮,家里就有人砸门。还不等开门,门外的人就骂起来了,是几个战斗力爆表的中年妇女。
是小区里几个被勾来花了钱的男人婆娘。
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偏偏这回跑来砸门骂人,秋晚霞被逼躲在家里好几天都没敢出门。
去找人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之后又有了两回,再傻秋晚霞也发现了问题。
这是有人不想让她去找人。
除了那个所谓的楼哥,还能是谁?
居然在她知道一切前,就已经让人在附近盯她的梢了,秋晚霞想一想都胆战心惊。
不过多来几次,秋晚霞也发现对方好像没有伤她的意思。
加上知道楼哥名号后从其他地方多多少少打听来的小道消息,秋晚霞得意地笑了。
没想打那小丫头片子有点本事,把个当初那么狠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现在这是把她当丈母娘?
秋晚霞决定去那个地方找人,不管这次半路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楼哥”是个英俊有型的男人,秋晚霞出门前认真画了个妆。刚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摆了几个风sao的姿势,外面门口又响起敲门声。
秋晚霞勾唇不屑一笑,扭着腰一边去开门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次只要刀没砍刀老娘身上,老娘爬也要爬去找你~”
门开了,站在外面的不是秋晚霞想象中的人,而是几个满脸严肃穿制服的条子。
秋晚霞涉嫌多宗犯罪行为,被直接逮捕,这个小区的人都惊呆了,跟过年一样走出家门议论纷纷。
有人说秋晚霞是卖yin,有人反驳,表示这女人又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被抓了,没这么大阵仗,所以肯定是更严重的事。
过了两天,不知道谁家打听来最新消息,说是秋晚霞不仅卖yin,还偷拍成资源在网上卖,这就是传播色QY秽了。
另外还有吸&毒&贩&毒,这一条很是骇人,不少妇女回家就追着男人打,逼问男人有没有在那女人那里吸过。
其中一条,一女子报案说秋晚霞给自己下&药,导致她被迷J的消息,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没能引起多大热议。
很多人自己做的时候,根本没觉得有多大问题。只有被抓起来审问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知道这事儿很严重。
当初自己男人就吸,秋晚霞自己没太大兴趣,不过当时就觉得这事儿太来钱了。
后来男人犯了事儿进去了,秋晚霞跟当初给男人供货的人睡了几回后,就成功拿到了中间帮忙拉线做“销售”的活儿。
在秋晚霞看来,这就跟网上的代理一样,反正货物她也不粘手,就是这边卖,那边发货,她只负责赚个差价。
因为时间跨度长,又有引&诱唆使他人吸D的行为,秋晚霞被判得比较重。
当穿上统一囚服,被关进铁窗里时,秋晚霞才愣愣回神。
没想到从来没当回事的“兼职”,竟然送了她十年牢房的住宿伙食。
这事牵扯甚广,直接把老城区这一片的大D窝给一锅端了,还上了好几天的新闻。
夹克男小心翼翼地给楼岚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秋晚霞被抓的事。
楼岚比他还惊讶:“什么?为什么被抓了?她犯什么事了?”
夹克男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跟楼哥没关系。
道上混的,甭管自己做没做违法犯罪的事,要是知道谁一动手就捅到了条子那里,谁都害怕,谁都会对这个人产生警惕。
毕竟道上的规矩是有事自己解决,动刀也好,走人情也罢,就是不能折腾到警&察&局。
这就跟一群老鼠打架,结果其中一只老鼠忽然跑去叫了猫来帮自己消灭敌人一样。
这不是乱套了嘛。
既然知道不是楼岚干的,夹克衫也够义气,没隐瞒,说了秋晚霞被抓,判了十年的事。
之后盯梢的事,自然就算是结束了。
晚上接到小猫,楼岚就把这个新闻翻出来给她看了。
寒露看完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的,楼岚心里就是有点儿慌。
晚上被弄得迷迷糊糊,满脑子只想挺腰爽快的时候,寒露忽然凑到他耳边,舔了一口耳廓,用气音问他:“是不是你做的?”
脑子不太清醒的楼岚刚要回答,忽地一个激灵翻身将人压住,装傻充愣:“什么我做的?做AI?没错,是我做的。”
说完就提刀上阵,弄得寒露唱起了歌。
结束后寒露也没再追问,只是闭着眼说起自己的曾经。
从童年被父母忽视,被小区里同伴嘲笑欺负,到上学时老师同学每次都会很快知道她父母的情况,然后对她抱有审视、警惕、防备、怀疑、轻视。
整个成长期伴随着她的,几乎都是各种负面情绪,少有的温暖,也又轻又薄,被微风轻轻一吹,就烟消云散,化作满满的寒冷。
当听到寒露说自己高二时休学的原因时,楼岚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剧烈。
当听到寒露说自己是怎样才终于得以重新回到学校,回到课堂时,楼岚心疼地搂着她一遍一遍亲吻她额头发顶,第一次说出承诺:“以后你想读多久的书就读多久的书,读大学,读硕读博,出国深造,只要你想,都可以。”
寒露噗嗤一笑,高兴地说好。
她没说的是,自己当初那么艰难地回到学校,并不是多喜欢学习。
诚然,她学习起来并不困难,可容易,并不代表喜欢。
喜欢,这个词多陌生啊。
曾几何时,她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也有资格说这件事我喜欢,那件事我不喜欢。
因为那时的她,没有喜欢不喜欢,只有理智上分析的能做不能做,是否有利,是否有害,只是利害关系的考虑。
男人心疼她,把她又往自己身上拢。
寒露顺势将自己整个都依附到他身上,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棵菟丝子,紧紧缠绕依附他,随他生,随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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