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玺很轻地嗤笑一声。
辛连理双手搭在?他肩上?,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一眼?,完全不想败下阵来。
乳白?色毛毯孤零零的搭在?温泉池旁,褶皱凌乱不堪。
它的存在?此后再无意义?。
辛连理知道再多的动作都没用了,好似之前?的行为有?些矫情。
她细细地蹙眉。
肌肤还是灼得?发烫。
辛连理定定地喊他名字。
“梁南玺。”
“嗯?”
他看着她,只看她,眼?睛里的温柔和深情足以溺死人。
“你过分。”她忿忿地说。
梁南玺笑了笑:“我知道。”
温泉池里的水滚烫、潋滟,泛着波光与纹痕,一簇一簇,映在?他脸上?。
他声色淡淡,再次提醒她:“这?没别人。”
所以,你没必要,也不用拘谨。
他不喜欢被提防。
辛连理抿了抿唇,想了想。她和梁南玺的婚事不是她做得?决定,而在?同意订婚的那一刻起,两人便注定被一条隐形的绳绑在?一起。
她从前?没有?意识到,只觉得?大伯做的决定,一定是为她好。所以她也就在?某些方面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重要的是,她当时没感受。
她当时没有?喜欢的人。
她从未动摇过退婚的想法。
除了——
在?靳川那次,她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多年未动的心?仿佛颤了颤,仅是颤,几乎令她心?理崩盘。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相信他是正人君子。
在?不知道真相以前?,直觉胜过一切。
他站在?这里一言不发,远胜过外人对他的一切评价。
辛连理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温泉的热气令她头脑发胀,耳稍脸颊发烫。
她垂眸,看见?自己之前?想要遮挡的曲线。
梁南玺也低了头,目光不闪不躲。
他原先以为她比之前?胖了,现在?看来,只是发育了。
她保持清冷模样,水溅了她一脸,水痕顺着她的眼?睫、侧脸快速划过,落进池里。
素颜让她整个?人显得?年纪很小,清纯又性/感。
“梁南玺,你喜欢么??”
“喜欢。”
“我还没说是什么?。”
“我知道。”他喉结慢滚,声色稍哑,没再说别的话。
温泉池里除了水流的声音没有?别的。
他低头,把她从水里抱起来,热烈而真挚地迎了上?去。
水下失重,本来就没什么?借力,辛连理腾空起来的时候差点惊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声音便被堵在?唇齿间,双手双脚也趁机攀附上?依靠。
水的浮力减少不少重量,他托着丝毫不费力气。
辛连理闭上?眼?睛,口腔里满是好闻的柠檬味道掺杂清酒香。
也许梁南玺早有?预谋,也许事态发展超乎寻常。
她在?心?里同之前?做比较,发现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幸好梁南玺把这里包下来,大门四敞也不会有?人窥探。他也用强烈的心?跳告知辛连理,他的心?情如同她的一样。
这让她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稍感安慰。
喜欢就是喜欢了。
当喜欢是双向的时候,爱意更加强烈。
从今天晚上?被他有?意无意拽进温泉池开始,男人的眼?神变得?很坦诚。
也不知是习惯还是天性,他的动作不算安分。
这里虽?没人,但温度过高,水流不止。
辛连理闭着眼?睛抱着他,侧了侧头,歪在?他肩上?,低喃:“回房间吧。”
梁南玺把她抱在?温泉池边,让她坐好,又从地上?捡起那块皱成一团的白?色毛毯,裹在?她身上?。
站在?水里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声色哑而沉地告诉她:“我订的是大床房。”
像上?次那样。
他在?提醒她,告知她。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辛连理裹了裹毛毯,坐直身体,昂着头低低一瞥,看着他:“我知道了。”
梁南玺凑近一分。
湿.润发丝被他一股脑?捋到后面,露出光洁额头,浓眉浅浅眼?皮,深褐色瞳孔浸了水一样透亮,满眼?水光不及他瞳色。
肌肉轮廓清晰而饱满。
辛连理想让他离远点?。
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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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后,他们正好遇见?房铭礼和他小女友去楼下。
房铭礼脚不方便,一手拄着拐杖,另一边被小女友搀扶着。
小女友见?了辛连理,笑着打?招呼。
两人明?显处于热恋期,动作亲密不躲闪,眼?里的感情充沛。
房铭礼抬头看见?两人,男的一副冷淡模样,女的一副惊吓状态。
便问道:“你俩还没和好?”
梁南玺抬手扯了扯衣服领口:“什么??”
“不是?”房铭礼凝着眉看辛连理,刚下车那会?他记得?她有?点不开心?,可这一看,“你脸怎么?这么?红?”
小女友一歪头,诧异问道:“真的,姐姐你脸好红啊。”
梁南玺侧过头,看见?辛连理抿了抿唇,低头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温泉水太烫了。”
她询问道:“你们也去泡吗?”
小女友:“不去,房铭礼脚还没好,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
“嫂子你开了好久的车,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房铭礼改了口,态度很是客气。
是梁南玺的功劳。
“不了。”辛连理说,“我不饿。”
两人一走,辛连理呼了口气,她一抬头,却看到梁南玺意味不明?的眼?神。
“走吧。”她扯他。
她这一个?动作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快速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场景,但在?梁南玺眼?中,大有?种等待不及的意思。
辛连理盯着他的眼?睛:“看什么?看?我的脸到底是有?多红?
“是不是很丑?”
“都怪你!”
梁南玺笑了下,拉起她的手,没再说什么?。
门一关,世界陷入黑暗。
辛连理被迎面贴在?门后面。
她什么?都看不见?,用手触碰他的掌心?:“梁南玺,开灯好吗?”
他撩开她紧贴在?脖颈间的长?发:“一会?开。”
她的脖颈细长?优美?,如天鹅颈弯,肌肤白?皙通透,那会?泡温泉泡得?一层粉嫩,黑色长?发被水浸湿,干透了又黏在?脖子上?。
他早就想替她撩开。
他的手指慢慢用力,原本使不上?力的她叠加上?一层虚脱感。
瞳孔适应了黑暗,窗外盈盈微光愈发明?显,她看到他脸型的轮廓,如剪影一般。
她能在?黑暗中独立勾勒出他的脸。
她想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张脸。
他低下头,蹭着她下巴,低沉地笑:“你知道吗?你不认得?我这件事,真的让我很有?挫败感。”
“但我又能确定。”他抬起头,伸手摁开灯,看见?缩在?他怀里脸颊红透了的小姑娘,慢条斯理地说,“你在?没认出我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我。”
辛连理脑袋一声轰鸣:“……”
这很明?显吗?
她明?明?已经,很克制了的。
几乎自信到可以欺骗任??人。
所以,爱意不可藏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后来,我让你知道了我是谁。”
连理瞪大眼?,怒意染满眉梢,一开口又像是融化了的棉花糖,撒娇一般甜软。
“梁南玺,你骗我……”
“不。”他也真是从未和人这样,这种姿态聊天。
不过仔细品味,也是不错。
他记得?那会?在?东海美?术学院,被人抄袭时她发火的状态,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在?她那里,他是例外。
或许他用三五不时出现的方式让她记住他的脸,已经很特别。
得?知这条消息,他便占据上?风。
暖橙色灯光盈盈濯濯,窗户开了条缝?,房间靠西面的窗帘被秋夜冷风吹起,霓虹灯光闪烁。
“辛连理。”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好神奇。”
“你每次见?我都会喜欢我。”
辛连理想,初次在?廊桥一梦,梁南玺开始时候那副自矜高冷的模样一去不复返了。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或清冷,或神秘,还是就像她眼?里的这样温柔。
送她画廊,替她出头,大事冲在?前?面替你挡下,回家也能弯腰把拖鞋递到手上?。
过于温柔,可实在?与他面容不符。
订婚三年,实际认识也不过几个?月。
几个?月,在?一生当中显得?太短。
但一生太长?,她只活这几个?瞬间。
辛连理撑着肩膀,头撇到一边,房间里不开灯,窗幔处投过来的霓虹清晰明?朗,五光十色。
身体有?些不舒服,筋疲力尽,她睁着眼?,有?点?不好意思。
倒不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所顾忌,而是她饿了,饿得?头脑发虚。
梁南玺从洗手间出来,正擦头发。
辛连理抬眸,昏暗里只能看到身影越来越近。
他打?开一盏暗灯,不是很亮。
“去洗吗?”
“嗯。”她说,“不舒服。”
他低着头看他:“要我帮你?”
“不用。”她缩缩肩,一脸茫?,“但一会?能不能出去一下?”
“怎么?了?”他动作一顿。
“饿了。”辛连理捂着肚子,“饿死了。”
“嗯。”他捏了捏她的脸,“好。”
作者有话要说:梁狗:而我一直喜欢。
作者插播一段:那个、女主确实是在没认出男主的时候就动心了,因为婚约在身所以准备断绝关系。
没想到男主很给力,装醉丢钱包一通骚操作自曝身份
我多说这两句,是因为怕小可爱们误会女主。(什么粗轨啊等等
就梁狗一直把她当老婆来撩的,心心很难不动心。
也就改了五六遍了,一点,四点,八点,十点,各锁一次。所以最后面重写了点,我觉得这次差不多了。困,我好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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