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铭礼带头组织的年轻人的狂欢以“今夜不醉不休”开始,至救护车“呜哇呜哇”的鸣笛声结束。
辛连理本来是打算好好找他算账,毕竟接到电话那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
但房铭礼的脚部x光片被医生捏在手上?,一本正经地通知道:“趾骨骨折,需要?动个手术。”
一时之间别说是她,就连梁南玺都没了表情。
房铭礼抱着程戈,一脸小媳妇贪生怕死的模样:“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我不活了!”
年迈的医生正气十足道:“年轻人不至于,你恢复能力强,动完手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房铭礼一头扎进程戈怀里:“程哥——我命苦——”
梁南玺站得?笔直,从老医生手里拿过片子看了看,扯扯嘴角:“房铭礼,爸爸原谅你了。”
老医生看他一眼,又看了房铭礼一眼,那眼神估计是真闹不清真?群人的关系。
太乱。
而站在梁南玺身边的辛连理也非常想和房铭礼说一句——
妈妈也原谅你了。
认错梁南玺这回事儿,归根结底是她的原因,要?是一开始就记得?梁南玺的长相并且在认出他以后不再怀疑他的身份,也不至于让房铭礼摔断了大姆脚趾的骨头。
但大拇脚指的骨头怎么能摔断呢?
辛连理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会诊室。
房铭礼坐在轮椅上?,仍然忍不住疼,带着哭腔说:“我就想说阿南在兄弟和媳妇之间一定会选择兄弟的!”
“可我没想到我输得?这么?惨呜呜呜!”
程戈推着轮椅:“我也跟你说过了——”
他看了眼梁南玺,又看了眼辛连理。
后者对他稍稍颔首,像是不记得曾经与他同?校。
不过当时他们也确实不认识。
“阿南根本不拿你当兄弟。”程戈说,“他拿你当儿子的。”
“我……”房铭礼干巴巴地说,“就当我摆不清自己地位了。”
梁南玺看着他,语气带了点无可奈何:“手术什么?时间?”
房铭礼想了想,侧着头问程戈:“程哥——”
程戈:“先去病房,下午手术,护士会来通知,你等着就行了。”
房铭礼捏了捏程戈的手,可怜兮兮道:“你会陪我一起么?”
梁南玺:“……”
辛连理:“……”
程戈清了清嗓子:“我最多也就在手术室外?等你,你长大了,有些病痛要?自己承担。”
“我怕——”房铭礼真?疼,拇指骨折的感觉无法形容,反正就是疼,刚开始是钻心窝的疼,后来就是持续不间断的疼。
程戈说:“医院规定,闲杂人等进不了手术室。”
梁南玺也跟着沉默了几秒,看着房铭礼,冷不丁道:“打电话那会儿你怎么不怕?”
房铭礼心里一咯噔,他这不是高估自己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了吗?
而且梁南玺这话一出,他瞬间就懂了。
护内不是?
程哥说得?真?没错。
“嫂子你还生气不?”房铭礼转向辛连理。
他当面对着辛连理没敢开玩笑,那会儿在包厢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的他没看清辛连理的脸,就着昏暗不清的光只看到两道剪影似的身材,让人叹为观止,以至于他脚趾头别在长凳横杠那里就没拿出来。
再然后一群被他叫来享受快乐的人都散了,只剩下兄弟程戈,爸爸梁南玺,和素未蒙面的辛连理。
这会儿认真?看了,他觉得?这嫂子真?是有看头。
这身材这脸蛋不比那些网红模特的好太多啊,身材很欲,长相又纯。
怪不得?梁南玺这么?护,都不知道人背后多快乐。
“没。”辛连理说,“这事不怪你,我跟他——”她轻轻扯了扯梁南玺的衣袖,继续道,“去找你们,只是想认识一下。”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梁南玺直直地看了她几秒,突然笑了笑。
房铭礼盯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梁南玺对程戈说,“你先带他去病房,心心要?上?课,我送她回学校。”
辛连理犹豫了下,最后抬起手摆了摆:“对,我还有课。”
骨折也不算小事,她本想着和梁南玺一起等房铭礼做完手术后再离开。
不过听梁南玺这意思,可以不用在医院里等着。
程戈点点头,推着轮椅就朝病房里走。
房铭礼不死心地问:“你竟然不等我做手术了?”
梁南玺挑了挑眉:“能回就回。”
房铭礼扒着轮椅靠背:“你不爱我了。”
梁南玺看着他,没说话。
程戈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医药费是你爸爸付得?,也算是仁至义尽,你可不要?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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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玺送辛连理回了东海美术学院。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上?次来接她的位置。
虽然之前?她确实想去找房铭礼算账来着,但真?闹得骨折加住院,给了她一种好像不是很好的感觉。
就跟她仗着未婚夫是梁南玺,故意为难了房铭礼,作为兄弟的房铭礼不敢在有梁南玺罩着的她面前说真话。
下车前,辛连理对梁南玺说:“帮我和你兄弟说声抱歉吧。”
梁南玺手搭在方向盘上?,身上穿着的是昨晚她帮他洗好的白色衬衣,飘着淡淡洗衣液的味道,很熟悉。
“不用。”他说,“他先招惹你的,你不用愧疚。”
辛连理没说话。
梁南玺很淡定:“你也别往心里去,房铭礼这人爱闹,人是好的。”
辛连理:“我知道。”
“先去学校。”他说。
辛连理看他一眼,拿起包准备下车。
这一天过的跟梦一样,认识两个月的画廊老板变成未婚夫,一通闹剧让未婚夫朋友脚趾骨折。
她轻轻叹息,忽然被他拉住了手。
指尖发烫,肌肤灼烧。
不知怎么,她忽然出神了片刻。
梁南玺说完,等她下一句。
辛连理长睫微颤,“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没听见?”梁南玺挑眉,“你做好准备,我出国前和家里说好了,回来就结婚。”
辛连理:“……”
辛连理突然记起今天早上李明洁电话里迫不及待的语气,甚至还带了点儿期待与惊喜。
梁南玺开走了车,辛连理不紧不慢地往宿舍里走,最近没有什?么?课,把毕业展做好就是最大的课。
辛连理从学校门口走到宿舍时候,虞冰冰还没回来。她昨晚没睡好,又在医院跑了半天,她倒了杯水喝下,爬上床准备补一觉。
两个小时后,虞冰冰精神抖擞地推开宿舍门,向?里大吼一声:“心心你是不是回来啦!”
辛连理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无语地揉了揉眉眼,听着虞冰冰哼着的小曲儿,气若游丝地说:“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虞冰冰被她说中心事,扭头拜拜手:“哎呀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姐姐今天要去约会,早早的从画室回来收拾收拾,你有没有什?么?装备可以借给我啊。”
不等辛连理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你那衣服都太瘦了。”
“你是跟谁去约会?”辛连理从床上?坐起,扯了扯长发。
虞冰冰支支吾吾的:“一个……学弟。”
“学弟?什?么?学弟?”
辛连理想了想,虞冰冰认识的学弟不少,但能入得眼的可不过就是那么一个。
目前是赵安娜的绯闻男友——陆诚。
陆诚作为东美研究院的优秀学生,专业能力不错,辛连理见过他的作品,勉强能给他评级优。但是人品就真的是不可恭维,上?次酒吧那事,陆诚搅在其中,不明不白。
虞冰冰火速换了身衣服,十分兴奋地从辛连理这里挑选化妆品:“衣服穿不了,化妆品可以蹭一下。”
辛连理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像一只花枝招展母猴的虞冰冰,一本正经道:“该不会是陆诚吧?”
说到这儿,虞冰冰顿了一下,说:“你别乱猜啦。”
“……”
看来就是!
真?是高估你定力了虞冰冰。
掀开被子,辛连理三两步下了床,睡得时间久她整个人有点茫茫撞撞的眩晕感,说话稍有鼻音。
“陆诚和赵安娜是男女朋友。”
“不是。”放下手里的气垫儿,虞冰冰才不紧不慢地应了声,“他俩没在一起。”
“……”辛连理吸了口气,“陆诚真?不是你想象中的小白兔。”
虞冰冰又拿了根口红,看了看颜色,不满意又放了回去。
“我已经对他没感觉了。”
“不可能。”辛连理下意识就反驳,但转念一想,也许有可能。
虞冰冰长相算不得?惊艳,中等,这一番收拾打扮也能称得?上?美女。
只是之前?和陆诚聊了太久,转眼被赵安娜撬了墙角,心有不甘是真的。
而辛连理听惯了虞冰冰背后夸奖陆诚的话,见她搔首弄姿总以为她计划得?逞了。
“陆诚和赵安娜沆瀣一气,一个窝里待出来的黄鼠狼,即使专业成绩再好我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辛连理:“……”
你再说一遍,谁给谁机会?
虞冰冰终于挑到一根满意的口红,细致的涂抹着,小声嘀咕:“和我约会的是陆诚的舍友。”
辛连理:“……”
辛连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我就知道!!!”虞冰冰立马狼嚎起来,“我就知道你要?调侃我的!!!辛连理!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啊!”
辛连理瞪大了双眼,几乎快炸毛:“我没良心!!东美范冰冰我请你给我讲清楚!”
“你恋爱了吧?”虞冰冰一边拿着跟口红点点点,一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你上?次和廊桥一梦老板去靳川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别胡说。”辛连理静了片刻:“我们是社会主义兄妹情。”
“呵,别侮辱社会这两个字。”虞冰冰背起小包,露出一个看透一切的微笑,“你上?次出去见他的时候,打扮地那才叫一个花枝招展。”
“在下自愧不如。”
辛连理:“……”
“被我说中了吧?”虞冰冰都准备走了,冷不丁儿抬眼看见辛连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心思一下就又起来了,“早就跟你说了,就办画展这事,你自己上?比你哥你姐都要靠谱。”
“是,你说得对。”辛连理推着虞冰冰,恨不得?她马上?离开,可别再像一只苍蝇一样,“你赶紧走。”
“祝你和学弟百年好合。”
“我跟学弟才是社会主义姐弟情!”虞冰冰别有意味地看着她,“看你心虚那样。”
辛连理侧了侧身体:“我没有。”
“还装?”
宿舍里没人,虞冰冰释放天性,喋喋不休语言调侃,完全没有当代女研究生的绝美气质。
“睡过了么??”
辛连理后脊柱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反驳,可她根本没有虞冰冰那货嘴皮子快。
从感情中逃脱出来的女青年容光焕发,之前?有多丧气,现在就有多朝气,还夹杂了些许黄气。
虞冰冰左一挑眉:“器.大.活.好?”
辛连理:“……什么??”
“功夫了得?!”虞冰冰竖起食指,眯眯小眼,一本正经道,“辛连理啊辛连理,你赚到了。”
辛连理无言以对地直了直身体,纵然是没经历过也没有过这想法,却在虞冰冰口出狂言后莫名咽了下口水。
她恨不得?自己听不懂。
虞冰冰看了眼手机时间,嘴里嘟囔着:“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辛连理一脸烦躁地看着她。
你可快点走吧。
“你晚上?不回家吧?”虞冰冰出门前交代了最后一句,“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辛连理:“好好好。”
她恨不得?也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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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铭礼的手术时间不长,他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的时候,程戈和梁南玺坐在手术外的长椅上?等他。
麻醉剂打在左腿上,膝盖以下都没知觉,人也迷迷糊糊。
程戈上?前?,看了眼他的脚,抬头问护工:“能走么??”
护工很平静回答:“现在还不能,麻药褪了可以下床活动,这两天尽量少动。”
房铭礼歪着个脑袋,困的很,胳膊上?扎着消炎液,他还有些不情不愿。
动过手术的腿是肿的,和另一边完全不同?。
梁南玺顺着程戈的话继续问道:“有后遗症么??”
房铭礼如梦初醒,忽然就把脑袋支棱起来,奋力睁着大眼睛,有点儿想哭。
护工:“这哪有什?么?后遗症,拇指骨折不碍事,年轻人恢复能力强,很快就能下地跑了。”
和老医生一样的回答,房铭礼就放心了。
他弱弱道:“推我回病房,我想睡觉。”
梁南玺从程戈手里接过轮椅:“以后还闹不闹?”
房铭礼直摇头:“不闹了不闹了,可不敢闹了。”
程戈笑:“早就跟你说过,阿南对他未婚妻不是一般的好。”
房铭礼现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幻感,他捏了捏做手术的腿,没什么?知觉,又抬起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阿南未婚妻确实漂亮。”
程戈:“……”
“嗯。”梁南玺抿着嘴角,高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铭礼,“我看你是还不够疼。”
下午的医院走廊嘈乱,两人把房铭礼送进病房安顿好,待他睡下一起出了门。
梁南玺接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是北海房地产大亨黄自名。
北海北边有块将要?开发的地皮,两人的对话都是围绕着那块地皮进行的。说白了梁南玺想从黄自名手里要?来那块地,但初来乍到的,年轻气盛,黄自名自然想坐地起价。
这事有得?磨。
梁南玺意识到这件事后,也不着急在电话里说,问黄自名要?了时间,准备亲自拜访。
黄自名知道后生可畏,碍于梁御衡,当然得给梁南玺这个面子。
挂断电话。
程戈正过来和他打招呼:“阿南,房铭礼醒了,打电话给我哭,这手术动的别是伤到脑子了?”
梁南玺和程戈一起回了病房。
病房里房铭礼哭得真?情实意,他越想越难受,主要就是难受自己怎么就有把脚插在凳子下面的横杠里,怎么就没有眼疾手快的拿出来。
这下可倒好。
怎么也飞不出,这雪白的病房。
梁南玺真是不想搭理房铭礼,不过这一大屋子病人眼巴巴看着,不说几句貌似又不太好。
骨科病房里大都是些半身不遂的老年人,随身陪护的家人看起来也都能当他们仨的叔叔阿姨。
救护车拉着房铭礼来医院那会儿,梁南玺也没跟着,想着是他付钱,跟车的程戈就直接定了普通病房。
程戈觉得?当下这场景可真是丢人。
一群老年人眼巴巴瞅着一小伙子哭,时不时还来安慰几句。
“挺好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一群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在这陪着你,你哭什么??”
“你还年轻,骨折的又不是什么?重要?部位,我们这群老骨头了大小便不能自理,你要?到我们这程度还不活了?”
房铭礼一听更想哭了,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非得?来这里受苦,末了还得?听一群老头唠叨。
他颤颤巍巍地拉住梁南玺的白色衬衣衣袖,一字一句道:“阿、南!我、错、了!”
梁南玺垂眸,看见房铭礼一张貌似有点弱小无助的脸。
“你是想说——”他挑了挑眉,“你错在明知道人生归宿是死亡,却还执着追寻捷径么??”
房铭礼:“……”
果?然还是向着未婚妻!
房铭礼哭得更惨了。
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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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连理躲了好几天虞冰冰,就是不想听她嘚啵嘚啵嘚。
关键是,她嘚啵嘚太准了,有点让人害怕。
这一周忙于比赛作品,罗雅找辛连理好几次,多是交流作品以及通知参赛事项。
有两次她看见赵安娜等在罗雅办公室门口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猜测自从“背后说坏话”这事过后,罗雅的气一直没消,也一直都在“难为”着赵安娜和吴蜜雪。
因为辛连理也在罗雅办公室门口见过吴蜜雪,和赵安娜状态一样。
两人见到她欲言又止,辛连理看都不看,转头走向画室。
谁也不能对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抱以理解的心情,她不是罗雅,做不到“公报私仇”,但置之不理勉强能行。
早晨李明洁又打电话来给她说了一个地址,让她晚上?开车到这里一起吃个饭。
她没多想,最近太忙,确实该去陪陪大伯和大妈。
辛连理刚走进画室,坐在门口的虞冰冰抬起手来对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辛连理同?学。”
辛连理:“……”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一脸奸笑的虞冰冰:“干什么??”
虞冰冰抛下刚才聊得?不错的男同学,一路小步跟随辛连理走到画架前,看见她这一周的辛勤劳动成果?,先是吹了一通彩虹屁,而后笑嘻嘻地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宿舍,我还有话问你呢?”
辛连理搁下手机,瞥她一眼:“你不是也这么?久没来画室?”
虞冰冰说:“我最近在忙呢。”
“忙什?么??”辛连理慢吞吞地说,“忙约会?”
“你瞧你——”虞冰冰靠着她坐下来,“生我气了?”
“不敢啊。”辛连理转头看她,放下手里的画笔,“你跟我说,你和学弟怎么回事?”
“这不重要?的。”虞冰冰真是好了,滋润了,脑袋反应力不是一般的好了。
“你先说说你和你那个。”
辛连理:“我哪个?”
“你那个画廊一见钟情的大帅比!”
啊这。
这怎么说?
而且她也不是一见钟情的,就是相处久了萌生了点好感,又在快要?掐灭好感小火苗时突然发现这人是她未婚夫。
就很魔幻。
爱情的火允许它越烧越旺了。
“你没谈过恋爱吧?”虞冰冰问她。
辛连理摇头,不明所以。
虞冰冰一本正经道:“其实爱情它也就这么?回事儿,你觉得?它大就大,你觉得?它小就小,世界上?为爱情殉道的人可太多,为事业献身的人更比比皆是,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辛连理茫然眨眼,好半天来了句:“我不知道。”
“就知道是这样!”化身于爱情导师的虞冰冰一脸骄傲自满的表情,将自己放在高她一级的位置侃侃而谈道,“你得?会欲擒故纵。”
“大帅比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看了眼辛连理明眸皓齿的脸,扪心道,“当然像你这么?漂亮的还是少见。”
“……”辛连理,“哦。”
辛连理觉得?虞冰冰有点魔怔,追了学弟半年都没追上竟然敢来给她当爱情导师。
可大帅比本来就是她未婚夫,还欲擒故纵干什?么??
“哦什么?哦?”虞冰冰问,“他联系你——”
话没问完,辛连理搁置在板凳上的电话响了。
“黑白衬衣”四个字频频跳跃。
虞冰冰:“呔,这就是那个大帅比吧?”
辛连理:“……昂。”
“我来接。”虞冰冰一脸傲娇,“你听着。”
电话那头传来梁南玺平津无澜的声音:“你在哪?我去接你。”
虞冰冰瞬间来了精神,“咳咳”两声:“我是心心朋友——”
“那就麻烦你转告她。”梁南玺沉声道,“七点东美正门,她未婚夫在那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