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的?很,阮琨宁便早早的?打发了丫鬟出去。
她只推说自己今日累得?很,想早些歇着了,几个丫鬟心中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顺从的?退了出去。
阮琨宁一个人懒洋洋的?对着镜子,手里头是象牙制的?梳子,她的?头发很长,是真正的?如云秀发,缠在人手上,像是丝绸的?柔滑质感?。
韦明玄果然还是来了,见到自己心爱的?阮阮就抖着尾巴要过去抱,见阮琨宁回?过身去瞪他,显然是不高兴了,心里头就有点?打鼓,上前去抱起?心爱的?小鱼干,顺势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道:“怎么?了,阮阮,我哪里惹着你了?”
他已经换了今日早晨时候的?衣袍,而是一身深紫色的?衣袍,腰系玉带,头发在紫金冠里束的?一丝不苟,面上的?柔和笑?意中和了他身上的?端肃之气,分外的?挺拔英气。
阮琨宁瞧着也?顺眼些,亲亲他的?下巴,道:“你早晨那身衣服呢?”
“换了呀。”韦明玄不觉有异,回?答道,丝毫不知自己为?自己避开了一个地雷。
昨夜他整个人心神恍惚,忧虑之下只随意穿了一身就到阮阮这里来了,自然是没心思好好收拾自己的?,可今日却是有公事,又在自己阮阮那里解开了心结,满心的?欢喜之下,再去顾及穿着也?是正常的?。
说完了他还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虽没有说的?清楚,可是阮琨宁也?能想到几分,他的?情?意从来都是真挚灼热,没有半分掺假的?,她一想起?这节,心里头便有些后悔自己那会儿朝他发脾气的?念头,面上笑?了笑?,主动靠在他怀里,道:“我不喜欢你那一身衣服!”
韦明玄虽然不明白她怎么?了,可一件衣服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又被主动投怀送抱的?小鱼干感?动了,便连忙给阮阮顺了顺毛,道:“我回?去就烧了它。”
阮琨宁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小题大做,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挽回?,韦明玄表现的?这么?主动,她嘴上没有再说什么?,唇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带着桂花的?清甜气息。
左不过就是一件衣裳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提这个,她只在心里头想想谢湘意说的?话,便更觉暖意融融。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却一句都不曾提过,更没有在她面前邀功,若不是谢湘意说出来,只怕她到此刻也?是不知道的?。
阮琨宁也?是人,也?是会感?动的?,对于?韦明玄的?沉默付出,自然也?不会是无动于?衷。
她心里头想到了此处,面上便禁不住随之露出了几分笑?意,一手托着下巴,只笑?吟吟的?盯着他不说话。
韦明玄被她看的?脸皮有些发热,只疑心自己脸上有什么?,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阮阮怎的?这样?看我?”
“我的?郎君生得?好,我看一看也?不行吗?”阮琨宁盯着他越看越爱,终于?忍不住扑过去亲了一口,再推开他,娇嗔道:“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哪里会不愿意?”韦明玄搂住她笑?了笑?,道:“阮阮愿意,我便是心甘情?愿的?。”
“没羞没臊。”阮琨宁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脸,笑?盈盈的?道。
韦明玄在阮阮面前从来不会觉得?丢脸,见她那根嫩生生的?手指伸了出来,也?就顺从的?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事后还不忘捏住她那根手指亲了又亲,好不温柔。
阮琨宁同他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日崔氏同自己说的?阮承瑞要去清缴倭患,以及她对着自己二人关系的?松口,再一想韦明玄的?重生一世,那份亲热的?心思便微微凉了几分,推开他,正色道:“我问你件事。”
韦明玄见她一脸的?严肃,眼底神色也?十分的?正经,便知道只怕是什么?大事,也?神色一肃,却仍然搂着她,道:“怎么?了,阮阮只管问,但凡我知道,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阮琨宁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前一世,我二哥也?往南边去清缴倭患了吗?”
韦明玄先是一怔,随即才道:“阮阮已经知道了吗,前一世他的?确也?是去过的?,只不过要再晚上两年罢了,这一世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提前了好些。”
他看出阮琨宁脸上的?忧色,安抚道:“阮阮且放心吧,前一世也?不曾出什么?事,今生想必也?会平安返回?的?。”
阮琨宁一颗心这才放下了些,再一转念想起?他方?才说的?,又觉得?不太对劲儿,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连半分风声都没跟我透露?”
韦明玄抱住她的?那只手愈发紧了些,道:“非是我不说,而是我也?是昨日才知晓,今日清晨的?时机又不对,这才没说罢了,本是想着今晚说的?,谁曾想,竟是阮阮先问了出来。我知你忧心,可是你二哥的?本事你最应该清楚才是,别人不相信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不相信吗?阮阮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虽是问话,回?答的?语气却是十分确定的?,韦明玄的?眼神坚毅,说出的?话也?是极为?令人信服的?,阮琨宁听着,也?觉得?安心不少,心里头的?担忧便去了十之六七,再想起?崔氏说的?话,心里头的?甜蜜便浓郁了许多,连带着唇角也?微微扬了起?来,透着一种樱花的?水润花瓣一般的?娇美清新。
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阮琨宁本就是绝世姿容,落在韦明玄眼里就愈发的?可人疼了起?来,眼见着她眼尾荡起?了一丝温绵的?情?丝,他也?跟着如醉酒一般,飘飘然了起?来,情?难自制的?吻住她的?唇,极为?亲昵的?亲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阮琨宁懒洋洋的?伏在他怀里,嘴唇还带着红润的?光泽,主动伸手勾住他脖子,凑到韦明玄耳边道:“郎君,今日,我阿娘终于?肯松口啦。”说完,便将崔氏的?话说与韦明玄听了。
韦明玄原本以为?阮阮是要说什么?悄悄话的?,都准备好附和了,却不想竟听到了这样?一个意外之喜,惊问道:“怎么?会?”
顿了顿,才明白了几分,他猛地将阮琨宁拥到怀里,颤声道:“辛苦我们阮阮了,我知道,能叫你阿娘松口,我的?阮阮必然是费了极大心力的?。”
崔氏虽然还没有彻底应允,可是既然肯退一步,那机会就大了许多,比起?之前的?毫无希望,简直是天?壤之别,怎么?能叫韦明玄不欢喜?
阮琨宁回?抱住他,道:“哪里说得?到辛苦,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怎会有叫你一个人辛苦周旋的?道理?”
屋外是呼啸的?冷风,屋内却是情?意绵绵的?爱侣,两个人彼此相拥了许久,竟也?是不输于?唇齿纠缠的?亲昵,只惹得?彼此都红了几分脸。
韦明玄到底是男子,脸皮也?要厚一些,瞧着阮琨宁摆在一边的?象牙梳子,再见她散着头发的?娇媚神色,心里头便更觉柔软,主动执起?象牙梳,道:“我给阮阮梳头发,好不好?”
阮琨宁却不领受他这份情?,斜睨了他一眼:“我头发这样?顺滑,还用得?着你梳么??”
韦明玄爱她此刻的?娇俏模样?,凑过去咬了咬她的?唇,手上动作?不停,极轻柔的?将那象牙梳子自发顶梳到了发尾。
她头发极长,却丝毫不显得?杂乱,像是上好的?丝绸一般光滑柔顺,带着乌黑的?光泽,韦明玄梳了几下,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忽然笑?道:“很早之前,就想给阮阮梳一次头发。”
阮琨宁回?过脸去看他,道:“这话怎么?说?”
韦明玄却没有看她,而是执着象牙梳再度给她梳发,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行好运,出路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他的?神情?温柔而真挚,一侧的?烛火照在了他脸上,有一种岁月的?柔和与温暖的?情?意在交织,缠成了刀枪不入的?情?网,叫人挣脱不得?。
阮琨宁也?觉得?触动,回?身面对着他,低声道:“香闺对镜染胭红,鹊桥高架互轻平,”她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着令人心弦不稳的?光:“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白发齐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韦明玄没有出声,只是温柔的?亲了亲她的?眉眼,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似乎世间再也?没有其他。
阮琨宁笑?了笑?,懒洋洋的?拨弄了几下头发,见着抱住自己的?韦明玄,忽的?心中一动。
她轻轻拉了拉他衣袖,见他面露关切的?凑过来,脸色便微微有些泛红,动了动身子,叫自己唇凑到他耳边,声音低了又低,只叫韦明玄勉强能听见:“要不……你今晚别走了吧。”
她这一句话说的?突然,完全的?超乎了韦明玄的?想象,话一入耳,人便呆住了,在开口之前,脸却红了红。
韦明玄咽了口唾沫,强行压抑住心底的?惊讶与狂喜,只怕自己是意会错了,轻声问道:“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
阮琨宁自己能够鼓着勇气说出来已经是不易,谁知道韦明玄这样?不上道,她心里头有点?气,便转过身去背对他,道:“盖着被子聊会天?,行不行?”
韦明玄这才反应了过来,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喜色,他急切的?拽住了阮琨宁的?衣袖,叫小鱼干回?过身来,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惊喜的?道:“阮阮,阮阮!”
他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了亲,才道:“你方?才说什么??你果真愿意吗?再同我说一遍,好不好?”
阮琨宁虽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年,可是骨子里并没有深入骨髓的?形成古代女子的?思维模式。
大概是因为?经历了末世的?关系,她更加喜欢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时是一时。
她也?不觉得?,真的?非要把一切都留到洞房花烛夜才是真的?圆满。
假设她真的?同韦明玄成婚,那就要按照标准的?皇子成婚仪式来办,成婚当日从早到晚几乎都要忙的?脚不沾地,对于?人的?体力要求其实是很大的?,大多数人都要被各种典制礼节搞得?疲累不已,哪里有什么?心情?去享受什么?洞房花烛夜。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她也?不会觉得?韦明玄真的?在二人成婚之前跟她发生点?什么?就是不珍惜自己。
珍惜不珍惜是天?长日久看出来的?,跟那一层贞洁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两个人在一起?,高兴才最重要。
虽然之前有点?下定了决心,可是再见韦明玄如此惊喜,她也?觉得?有点?脸红,捂住脸伏在他怀里,很有点?气急败坏的?道:“你年纪轻轻的?便聋了不成,话我已经是说出去了,才不要讲第二遍。”
韦明玄脸色泛红,摇着尾巴凑到自己阮阮面前去,蹭了蹭她的?脸颊,道:“阮阮,真的?愿意吗?”
“假的?,”阮琨宁推开他的?脸,道:“你还不快点?滚。”
韦明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再度凑过去,叫两人的?鼻尖顶在一起?,柔声道:“阮阮得?对我温柔一点?……我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