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韦明玄是满心担忧难以言表的,此?刻听了阮琨宁的话,却觉得?如入梦中,飘飘然不?知所?之,呆了一瞬,才猛地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双眼?明亮的急声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阮阮,阮阮!”
他身?材高大挺拔,同阮琨宁站在一起,很?是显得?她娇小玲珑几分,素日里二人说话的时?候,都是他低下头才能同她言说的,此?刻却也是顾不?上了,满心的欢喜升腾起来却又无处发泄,几乎要叫他昏厥过去?。
他双璧用力,几乎是揽着腰将阮琨宁提起来了,狂热的吻像是雨点一般落在她洁白如玉的面颊上,娇美勾人的莹润双唇上,许久之后,他才停下来,颤声道:“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话说出口,阮琨宁便有些脸红,被他此?刻的纯然欢喜惹得?更是面色透着几分绯然,心里头的羞意上浮,别过脸去?不?肯看他。
一向偏宠她的韦明玄这一次却是难得?的不?肯善罢甘休,将脸凑到了阮琨宁的脸颊庞,近乎哀求的低声道:“阮阮,好阮阮,再叫我一声,好不?好?就一声!”
阮琨宁虽说有些赧然,可?到底脸皮厚习惯了,过了这一会儿,此?时?也有些平静了下来,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焦急与眼?底的灼热,想要叫他得?偿所?愿的冲动,到底还是战胜了那?些无谓的坚持,她忽的笑了笑,终于还是对着他,低声再度叫了一声:“郎君。”
“嗳!”韦明玄满脸的欢喜,应的飞快,似乎是怕心上人儿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她也会随之不?认账一般。
阮琨宁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的,此?刻被他应了一声,脸颊却再度有些想要烧起来的冲动,极轻的咳了一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不?过只是叫一声罢了,当得?了什么真?离着事成可?还早着呢,你应的倒是快。”
韦明玄现下满心的欢喜,看石头都能看成一朵花儿,更何况现下是对着自己的心头肉阮阮呢,见她似乎有些脸红,却并没有要否定的意思,心里头便更觉情意绵绵,像是依依的杨柳在吐芽,一颗心端的是道不?出的缠绵柔软,只看着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听了阮琨宁的话,他笑着回道:“左右阮阮早晚都得?是我的人,也总归会是我的妻,早早的喊我一声郎君,又有什么大不?了?”
不?等阮琨宁搭腔,他便笑盈盈的,抢先唤道:“阮阮……夫人?”他轻轻地摇了摇阮琨宁的肩膀,带着一点几乎显现不?出的撒娇,低声道:“好阮阮,应我一声,只一声,好不?好?”
阮琨宁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眼?底全然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却强自嘴硬道:“哪个是你夫人,没羞没臊,少在这里套近乎,没的胡说八道。”
韦明玄却厚着脸皮凑上去?,好像一只要露出肚皮叫她摸一摸的猫,摇着尾巴道:“夫人只管可?怜可?怜为夫可?好?左右早晚都要叫的,如今便早些时?日应上一句,叫为夫早些欢喜片刻,好不?好?”
阮琨宁抿着唇发笑,见他一脸的心急,眼?看着要忍不?住之际,才道:“你只喊了一声,又是隔了这一会儿,却叫我怎么应你?”
韦明玄此?刻脑子转的飞快,尾巴也摇的飞起,当即便又喊了一声:“夫人?”
阮琨宁笑着应道:“嗳。”
一连串的大礼包下来,几乎要把韦明玄砸晕了,整个人也像是踩在云上,脚下飘忽的厉害,叫他几乎要站不?住身?体。
阮阮今日难得?的肯认了二人之事,的确是出乎他预料的,此?行?的顺利程度,也同样是大大的出乎他预料的。
人间事便是这般的奇妙,更加是难以预料。
谁能想到呢,前?一夜,他还在为了如何同阮阮讲明愁苦的难以入眠,为他们是否会再度分道扬镳而疑虑忧心。
可?是不?过隔了一夜,到了今日清晨,之前?的那?些困扰担忧竟都像是鬼怪遇见佛光一般的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霞光辉射,使得?人一颗心都跟着亮堂起来了。
韦明玄的确为阮琨宁今日的热切所?打动,心头也是颤抖不?已,可?心里头想着前?世?之事,却还是有些迟疑不?定。
若是别人,或许就真的会这么糊弄着过去?了,可?是韦明玄对着阮琨宁,却绝对是各种真善美的化身?。
即使阮琨宁表现的已经将之前?的事情翻篇了,此?时?瞧起来也极为圆满了,他却还是神?色极为认真的握住阮琨宁一只手,再度解释道:“阮阮,前?世?之事早已经是过眼?云烟,我自是没法子证明什么,可?我的确不?曾有过别人,从来都只念着你一人的……”
阮琨宁初时?怔了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将他的话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才反应了过来,她没想到韦明玄这么实诚,明明自己都表示过去?了,他居然还会重新提起这一节。
韦明玄的话一入耳,她方才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的心思便急速的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在心中升腾起的歉意与辛酸,她抬手阻止了韦明玄继续说下去?,微笑道:“还讲这些做什么,我信你便是了。”
韦明玄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千言万语还没有出口,便将矛盾化解了,顿了顿,到底还是认真的再三确认道:“真的没有。”
阮琨宁被他这一句话逗笑了,随之鼻子却忽的有些酸,伸手轻轻地掩了掩唇,不?叫自己流露出什么不?对的情绪来,心头一动,问道:“你年纪到了,却不?肯娶妻纳妾,难道,便没有臣子去?进言吗?”
“刚开始自然是有的,”韦明玄只定定的看着她,浑不?在意的道:“我总是不?肯,后来渐渐地就没有了。”
他说的极为轻松,那?其中的情意却重于千斤:“只要是一个人不?想去?做的,别人其实无论如何也是勉强不?了他的,除非那?个人,并不?是真的,非此?人此?事不?可?。”
阮琨宁努力克制住的眼?泪还是出来了,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她由着韦明玄吻去?了那?泪珠,柔声道:“郎君,你怎么待我这样好?”
韦明玄将她的脸庞按到自己怀里去?,低头轻轻地嗅着她如云秀发的清香,笑道:“阮阮是我夫人,我不?待你好,还能待哪个好?”
阮琨宁也不?知怎么,一双眼?睛在今日格外的不?争气,明明韦明玄只说了几句话,它们便再度发烫,几乎要抑制不?住那?些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了。
她合上眼?忍住了那?股冲动,只笑着伏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
韦明玄也没有非要她一个回答,只是继续道:“阮阮,我嘴笨,不?会说话,总会不?小心惹你生气。你要是不?喜欢,就只管告诉我,我都可?以试着去?改的,”他搂住阮琨宁腰身?的双手加了几分力,像是他坚定不?移的心意,温声道:“我会给你最好的。”
阮琨宁直起身?来斜了斜他,抬手抹去?了自己眼?眶刚刚盈出来的泪,道:“你要是还不?会说话,世?间便不?会有人会说话了,”她伸手打了他一下,不?重,小女儿家撒娇的意味多一些:“好在我只描了眉,若是真的傅粉涂唇了,指不?定就要花掉的,岂不?是没法见人?那?我可?不?饶你!”
韦明玄进来之后,便一直踌躇着应该怎么同自己的心头肉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竟也没怎么注意今日她的着装,此?刻听她娇嗔嗔的一提,这才仔细打量了几眼?。
也只是几眼?,他脸色便阴沉沉了起来,大概是爪子蹭着地,在犹豫着要不?要炸毛。
阮琨宁看他神?色不?对,便伸手去?点了点他的下巴,娇声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冲我摆什么脸色呢。”
韦明玄看她一身?的华衣美服珠玉生辉,美的简直叫人不?忍心眨眼?,想着她今日要做的事情与要见的人,心里头就开始汩汩的往外冒酸水,酸溜溜的问道:“阮阮今日穿的这般美,可?是要去?那?个赏梅宴吗?”
阮琨宁隐隐的猜到了他几分心思,安慰道:“左右都是看得?见摸不?着,馋死他们,”她踮起脚尖在韦明玄脸颊上亲了一下,算是给他梳梳毛,喂块糖吃:“我最喜欢我的郎君了。”
韦明玄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道:“我也没怎么摸着。”
阮琨宁这一次花了点本钱,在他唇上轻柔的亲了许久,才柔声道:“你好歹还有个盼头呀,左右早晚都是你的,他们可?不?一样,离希望越来越远,对不?对?”
韦明玄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将自己的大头靠在了阮琨宁肩上,抱怨道:“不?高兴。”
阮琨宁又亲了他一下,继续顺毛道:“跟人约好了,不?好不?去?嘛。”
韦明玄不?理她的说辞,还是闷闷的道:“还是不?高兴。”
阮琨宁跟他解释道:“我又不?是为着什么男子去?的,还不?是为着阮琨碧嘛,你不?要多心,好不?好?”
她不?说阮琨碧还好,一提到阮琨碧,韦明玄身?子便忽的凝滞了几分,直起身?来,那?股子酸气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脸上多了几分正色,道:“此?事真的说起来,也原是我的不?好。”
他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阮琨宁,道:“你那?个三姐姐,委实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竟敢拿着许端那?个狗东西算计你,我岂能饶她。侯府许的是分家之后便将此?事了了,我却绝不?会叫阮阮委屈。之前?她伤到头之后,我便令人暗地里在她的药里头添了点东西,原是想着不?留痕迹的了结了她,谁曾想前?脚狼后脚虎,”他极为温柔的亲了亲阮琨宁的脸颊,很?有些歉意的道:“倒是委屈我的阮阮了。”
阮琨宁:“……”
不?是她想吐槽,而是阮琨碧的这个穿越……可?真真是百转千回啊。
别的地方都是被穿越者穿成筛子了,只有自己这里,穿越者的老?底被抖成筛子了。
阮琨宁想了想盯上阮琨碧的那?些人,先是二皇子夫妇,后来是皇帝,暗地里头崔氏还掺了一脚,还有现在才慢慢地露出锋利爪牙的韦明玄……
她莫名?的打了一个冷战,甚至于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只是一只纯良的小白兔嘛,明明是阮琨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此?时?自己却还是这么善良的在心底给她点上了三十二根【蜡烛】。
好好的一场穿越搞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叫人哭(喜)笑(闻)不?(乐)得?(见)……【手动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