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皇帝召见

阮琨宁的日?子其实还是过得?很舒服的,真的说起来,其实跟在?永宁侯府也没什么差别,或者可以说,反而要过得?更好上几分才对?。

大概是皇帝吩咐下去了,所以宫里头她的东西倒是准备的很是齐全,以阮琨宁的眼光来看,已经?是极为精心了。

内务府的绣娘按照她的身形,连夜赶制了衣衫给?她,料子是江南的晕春锦,日?光下如?有微光,华美与素雅两种元素既矛盾而又协调的融合在?了一起,顺滑异常,宛若流云,很是夺目;各式各样的首饰也是巧夺天工,玳瑁的簪子,点翠的朱钗,珍珠如?穗的步摇,东珠翡翠的耳坠儿,各种玛瑙和?田玉青玉珊瑚红宝蓝宝的珍宝也是不?少,看得?她目不?暇接。

只要是女?孩子,大概就很少有人会不?喜欢这些的,阮琨宁也不?例外。

熙和?公主?极度热衷于为阮琨宁换上各式的衣裙首饰,亲手?装点美人了,她自顾自的满身粉红泡泡,沉浸在?一个颜狗所能得?到的最大满足当中,每天眼睛里头都?是亮闪闪的,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气息。

阮琨宁难得?的有个年纪差不?多的朋友(你确定?)陪着,两个人在?一起说点女?孩子的事情,聊聊八卦什么的,这些日?子下来,相处的倒是很好。

而宫中最讨阮琨宁喜欢的,大概就是宫中汇聚了来自天涯海角的厨子。

他们有的是宫里头四处搜罗出来的身家清白的名厨,有的是世代相传的御厨,宫廷菜自然是不?必说了,就是各地的名吃也都?能做一些,点心糕点之类的更是巧夺天工,极大地满足了阮琨宁身为吃货的味蕾。

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杏仁佛手?、合欢汤、吉祥果、莲叶羹、梅花香饼、七巧点心、招积鲍鱼盏、水晶冬瓜饺,苏州有名的四色酥糖和?鲜肉月饼,浙江的酥饼,江西的灯芯糕,扬州的方糕,苏州的桃酥饼,金陵的松糕等等数不?胜数,不?过是半个月下来,阮琨宁有时候都?有了一种自己圆润了许多的感觉。

不?过宫里头的老牌颜狗(熙和?公主?)新晋颜狗(一众宫人)表示:你无论怎样都?好看!真真的!!!

这样的糖衣炮弹腐蚀之下,阮琨宁的确有几分乐不?思蜀,可她心里头清明的很,此处再好,却也不?是自己的家,金窝银窝总是不?如?自己的狗窝(永宁侯(╬ ̄皿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了……),她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月,皇帝那里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她终于按捺不?住,试着探了探熙和?公主?关?于皇帝的消息。

熙和?公主?不?喜欢同阮琨宁说起别人,无论是韦明玄玉奴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一律不?喜欢,皇帝自然也不?会例外,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独处时间,怎么能这么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韦-无关?紧要-明玄:呵呵……小三可耻!

萧-无关?紧要-文澜:呵呵……找不?准自己定位的女?配!

皇-无关?紧要-帝:呵呵……熊孩子!

可是这是阿宁问她的,尽管她不?想?跟阿宁谈起其他人,却还是得?回?答,真是讨厌<(`^′)>。

熙和?公主?秀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仔细想?了想?才慢慢地道:“父皇吗?大概是忙着前朝的科举舞弊案吧,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人说外头传的很厉害,接连着好些日?子不?得?安生了。”

阮琨宁入宫小半月,也不?曾打听过外界的消息,谨小慎微的很,知道的也只是熙和?公主?同她讲过的罢了,难免的与外界有了几分隔绝,所以也就不?知道熙和?公主?偷偷地把韦明玄与玉奴带给?她的信烧掉了(男主?男配哭晕在?厕所……),更是严格控制其他颜狗看见阮琨宁的机会,甚至于偷偷地做了挚爱阿宁美颜一百年联合会的会长……【手?动拜拜】

此时她一听外头的消息倒是有几分兴趣,不?由得?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左右在?此也是无趣得?很,不?妨说与我听一听。”

“倒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熙和?公主?是不?会拒绝阮琨宁的,想?了想?,解释道:“之前有一个举子,据说是在?江南小有才名,开考之前吹嘘着自己必定得?入榜首,得?状元之名如?探囊取物,可成?绩下来,竟只得?了同进?士出身,阿宁是知道的,同进?士与如?夫人可称为人生之两大憾,愤愤不?平之下,便鼓动着落榜的举子发什么万言书,说是科举不?公,里头有黑幕,要求父皇重考呢。”

“不?至于吧,历朝历代哪一朝不?曾有过才子落榜呢,”就连唐伯虎不?也在?科举上头折了吗,阮琨宁蹙起眉头想?了想?,脑海中灵光一闪,很快便敏感的捉到了要害,问道:“得?了状元的是哪一位呢?想?必是出身不?凡吧,否则这位才子也不?会如?此愤愤不?平了。”

“正是呢,”熙和?公主?点点头附和?,将自己探知的消息跟阮琨宁分享:“阿宁说的不?错,此届科举的状元正是安国公的嫡幼子,簪缨世家的出身,所以外头才会有声音说此次科举不?公的,别人或许心有疑虑,可是我却是知道的明明白白,这位状元公虽是不?喜言语,学问却是真的好,连做过帝师的大儒卢先生都?曾经?夸赞过的,只是他不?欲张扬,安国公府也不?欲哗众取宠徒惹是非,这才少有人知罢了,说他凭自己的本事考不?到状元,我是万万不?信的。”

阮琨宁也很能理解那个才子的行为,仇富心理在?哪里都?是有的,现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古代这种封建制度下的环境呢,尤其是赢了自己的对?象还是个既富且贵的二代公子。

只可惜,无论此事结果如?何,这位安国公府的公子,只怕都?要栽一个跟头了。

小是于名声,大是于仕途,总是会有些阻碍的,人云亦云,是常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了,只希望他真的心智坚定,能扛得?住外界的流言蜚语吧。

“这种东西,本就是最难分辨的,”阮琨宁摇摇头,道:“更何况那个所谓的才子鼓动了落第的举子一起闹事呢,试想?一下,普天之下的读书人这般多,中的人有几个,可落榜的人又有几个呢,自然是他们的势头大一些了,无论此事能不?能被安定下来,只怕这位状元公都?会受损的。”

熙和?公主?见了阮琨宁面上的感叹同情之色,心中顿时敲响了警钟,一下子收起了对?于安国公府这位公子的同情心。

女?孩子总是会喜欢有才华的男子,更何况是状元公呢,不?过嘛……连六皇兄跟萧三公子都?被本宫打退了,这位安国公府的公子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嚯嚯嚯嚯……熙和?公主?顿了顿,才慢腾腾的继续道:“不?过嘛,俗语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的,我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句罢了,谁晓得?他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呢,备不?住真的有问题才遭人非难,也未可知呢。”

被叮的-状元公-蛋:……原来都?怪我咯?我真他妈冤呐!

阮琨宁倒也不?是真心想?要探听这些,只是想?问一问皇帝到底在?做什么罢了,见熙和?公主?似乎不?太高兴,便道:“罢了,本来也只是随意的说几句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的。”

熙和?公主?内心雀跃表面平静的点点头,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很是呢,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算了,我们也只是闺阁女?子,朝堂上的事情只怕是管不?了多少,且看着事情是如?何发展的吧,再说,要愁,也该叫父皇与朝臣去发愁才对?。”

“也是。”阮琨宁没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随口应了一句,心里头挂念的却是皇帝叫自己入宫的目的。

原本她眼见着自己入宫半月都?没有召见,还以为皇帝是玩要欲擒故纵那一套,没想?到原来是真的有事情绊住了,倒是显得?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看着眼下的情况皇帝只怕是还有的忙,自己短时间之内是见不?到他了。不?过阮琨宁转念一想?,倒是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好,宫中的厨子厨艺甚好,自己很是应该多受用几日?的。

这么一想?,她又开始享受心安理得?的自己的米虫生活了。

或许是阮琨宁没有点亮未卜先知的技能点,所以她猜的并不?准确,就在?第二日?,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隆德就亲自来宣她,带了她往宣室殿去了。

大总管隆德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面白无须,生的异常和?善,对?阮琨宁也没有拿乔称大的意思,态度恭敬的很。

阮琨宁面上言笑?晏晏一丝不?露,心里头却总觉得?担忧,隐隐的有些提心吊胆。

开玩笑?,这可是单独去见皇帝,同宫宴当日?不?同,皇帝可不?会再顾忌别人的眼光了,阮琨宁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头盘算,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把皇帝给?弄死了会被判个什么刑,脑洞开的不?亦乐乎。

想?到最后她反而释然了,事情还没有发生呢,何必视线自己吓唬自己,落了下乘呢,想?通了这一节,阮琨宁心绪倒是平静了许多,微笑?着向隆德问道:“我这里有一问,只怕要劳烦总管解疑一二。”

隆德似乎天生就生了一双笑?眼,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就像是含了三分笑?:“阮姑娘折煞奴才了,您只管问,但凡是能说的,奴才必定言无不?尽。”

他这话其实说的很巧妙,在?前头加了个前缀“但凡能说的”,但是就他的身份来说,其实已经?很给?阮琨宁面子了,毕竟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手?里头又主?持着宣室殿,有时候,甚至于六部尚书都?很难叫他这么笑?眯眯的伺候着。

阮琨宁感觉出了他的善意,也投桃报李:“那我就直言了,今日?陛下心情,”她眼睫极轻的眨了眨,像是栖息在?枝头蝴蝶翩翩,低声问道:“可还好吗?”

隆德还是笑?吟吟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心里头却开始明白为什么皇帝这些日?子以来茶饭不?思了。他之前以为是为着前朝的乱事,可现在?一想?,皇帝登基多年,什么风浪不?曾经?过,哪里会真的担忧至此呢。这样的美人,连他这个阉人见了都?要怨爹娘当初为何心狠送自己入宫,更何况是皇帝呢。

更何况……隆德毕竟是跟随了皇帝多年,对?于他的心思也能猜测到几分,自然也就更加的能理解他这些日?子的苦闷了。

他的声音也同样很低,许是因为添了自己的情绪进?去,听起来像是一声低叹:“阮姑娘只管放心吧,无论今日?陛下的心情好不?好,见了您,总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们状元在wuli阿宁面前会沦落成颜狗吗?话说其实我还挺喜欢皇帝叔叔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