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宜舫

阮琨宁吃惊道:“怎么会,一共多少钱?!”

玉奴于金银一道上并不上心,听了这个可能并不觉有什么,但阮琨宁有一个精明强干的阿娘和一个同样精明强干的阿姐,所以她对现在的物价水平很明白。

光是她自己就足足带了五百两呢,怎么会不够。

同样的,她也相信玉奴带的也不会少,难不成两个人加起来,还付不起吗?

听了阮琨宁的问话,长安脸上的蛋疼神情加深了一层:“一千两……”

阮琨宁:——当她是不知道物价水平的傻白甜吗?

十两银子就足够普通人家一年花销,就吃了一顿饭,居然敢要一千两?

平复了心里的怒意,阮琨宁缓缓开口:“这一千两是怎么花的,可问了吗?”

长安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掌柜的说,您二位吃的东西只值十两……可是您刚刚以那幅画非议老板的眼光,还被老板听见了,老板说他的眼光值一千两……加起来一共一千零十两,便宜我们把零头抹了,一共一千两……”

阮琨宁(`д′):谁都别拉着我,我要炸了这个违章建筑!

她恨恨的咬牙,拉着玉奴到了柜台前,气势汹汹的问:“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说话!”

掌柜看看气势汹汹的阮琨宁……身后的长安长平,抹了把汗,赔笑道:“老板在二楼……”

阮琨宁凉凉一笑:“在二楼?不应该吧。”

眼见着掌柜的要辩解,她交叉着手,悠悠吐出一口毒液:“照他这个本事,应该上天才对啊,在二楼未免屈才。”

掌柜:“……”

玉奴:“……”

两下里正对峙的时候,二楼缓缓走下来一个青衣小童,似乎没看见目前的剑拔弩张,只向着阮琨宁与玉奴施礼道:“我家先生请这位姑娘上楼一叙,姑娘这边请。”

阮琨宁:“我不去!”

青衣小童神色如常:“我家先生说,客人如果上去了,之前的账目一笔勾销。”

阮琨宁:“我姑且上去看看。”

掌柜:“……”

玉奴:“……”

喂,节操呢?

听见对方说只见阮琨宁一个人,玉奴难免有些不放心,拉拉她的衣袖,眼神制止。

阮琨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轻描淡写道:“不碍事的,你在这儿喝杯茶,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下来。”

直觉告诉她,此地没什么危险。

更不必说,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了。

安慰了一番玉奴,阮琨宁从容的跟着青衣小童上了二楼。

上楼之前,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脑满肠肥獐头鼠目的猥琐大汉,早早的做好了辣眼睛的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二楼端坐着的居然是一个宽袍大袖,丰神如玉的美貌大叔!

这颜值,如果秀色可餐是真的的话,起码可以养活一城人!

饶是阮琨宁,也盯着他看了很久。

美貌大叔见她目露吃惊之色,并不以为仵,直到她终于收回目光后,才抬手示意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美貌大叔笑吟吟的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矜傲:“我观你面相,适宜拜我为师。”

他微微扬眉的样子,是仙鹤一般的优雅,可阮琨宁不为所动,只轻轻撇了撇嘴。

美貌大叔疑惑道:“拜我为师有很多好处,为什么不接受?”

阮琨宁:“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美貌大叔问道:“——你确定不接受吗?”

阮琨宁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如果你就是要说这些,我并不感兴趣。”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便兴趣缺缺的转身,伸手去开门,准备下楼了。

“咚”的一声闷响,一支筷子带了尖锐的破空声,在穿透房门后将其钉在了门框上!

美貌大叔的语气淡然:“你以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阮琨宁:“……”

【叮咚!无偿赞助对方数据如下。

姓名:谢宜舫

性别:男

年龄:未知

战斗力:99】

阮琨宁:“……”

谢宜舫?是我想的那个谢宜舫吗?

传说中的谢宜舫,不是走的深情才子路线的吗,为什么会崩坏成这个样子?

阿娘你快醒醒吧,谢宜舫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病娇啊!

阮琨宁在心底腹诽几句,终于还是笑着转过身来,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坐的我腿疼,起来走两步果然好多了。”

谢宜舫保持微笑:“是吗?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阮琨宁想了想,道:“这个事哪里是短时间能决定的,总要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

还是找个由头先离开这里为好,回家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打消掉崔氏让她拜师的念头!

谢宜舫听了她的话,竟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很是善解人意的道:“的确,这种事情当然要慎重考虑的,你要一点时间也是应该的……

唔,十息够不够?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开始数了?”

阮琨宁:“……”

【宿主菌的无耻,似乎是少见碰见对手了呢……】

阮琨宁:“……”

谢宜舫好像是没看见阮琨宁愤然的神情,目光清冷平静,似是绝尘:“我开始数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现在,同我说说你的答案?”

阮琨宁对着手指,心底还是有点踌躇不定。

谢宜舫脸上的笑意淡淡的,道:“如何?”

阮琨宁:“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我以为宿主菌多有骨气,真是羞羞(//▽//)】

阮琨宁:“……闭嘴。”

谢宜舫摸摸她的头发,淡然道:“我叫谢宜舫,从今日起,便是你的师傅了。”

他示意她起身,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琨宁傻了才会说自己真正的名字呢,当即就随口扯了一个:“二妞。”

“是吗?”谢宜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语气轻飘飘的:“我怎么记得叫阮琨宁啊。”

阮琨宁:“……”这就尴尬了。

她吸了一口气:“二妞是小名儿,不熟悉的都不知道。”

谢宜舫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一锤子决定了阮琨宁的不幸命运:“既然如此,二妞啊,那就等端午过后,叫你家人送你到我那儿吧。”

阮琨宁:“……”

谢宜舫似乎很喜欢自说自话,也不看阮琨宁大势已去之后生无可恋的神情:“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阮琨宁:“……”

谢宜舫看她一眼,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把拽下她今日才取出压衣的玉佩:“也不必送什么拜师礼了,二妞啊,你姑且用这个充一下吧。”

阮琨宁:“……”

你滚开,我这玉佩值好多好多钱呢!

谢宜舫看看她神色:“怎么,你对师父的安排不满吗?”

阮琨宁:“……师父收了拜师礼,便没有回礼吗?”

谢宜舫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你若不提,为师竟险些忘了这一茬,阑仪去取我的礼物来。”

那青衣小童在门外应了一声,轻轻的脚步声渐渐地微弱了起来,然后是嘎达嘎达下楼梯的声音,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谢宜舫一幅不舍的样子:“二妞可是占了大便宜,那东西可是珍贵着呢。”

见他一幅肉痛的样子,阮琨宁的心里奇异的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试探着问道:“很珍贵吗?”

谢宜舫凝神想了想道:“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