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在外面干什么?

第二天是薛明辉的葬礼。

文若华和薛子晋这些至亲经过三四天的缓冲,已经接受了丈夫和父亲去世的事实,悲伤之后则是一脸死灰和强打精神操办葬礼的疲惫,薛棠棠话也不多,就静静待在灵堂和认识的人问声好,反倒是梁志渊更像主角。

他一身黑色西装,严肃而气场十足,参加吊唁的人无论是谁,都要去和他打一声招呼,寒喧几句,俨然他已是薛家的当家人。

薛棠棠冷眼旁观,暗暗想,梁志渊那种张狂的态度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喂起来的。

这一天她舅舅贺润声也过来了,舅舅一家早前就移民去了新加坡,回国内大多是忙一些工作上的事,业务也不在滨江,所以两人见面很少,但只要见面,舅舅总要找机会和她说几句话,毕竟她双亲早逝,亲人们总会多怜惜她一些。

待堂叔下葬后,舅舅就拉她到陵园附近的绿道走走,说说话。

薛棠棠和梁志渊说了一声,便和贺润声出了陵园,在附近的绿道散步。

贺润声问她:“巴黎那边毕业了?以后就在国内了吧?”

薛棠棠点头:“毕业了,以后的话,可能是在国内吧……其实还没定下来,不知道在国内能不能有一些发展。”

“还是准备做音乐,不准备进公司?”贺润声问。

薛棠棠老实回答:“我好像真的不是那块料,对生物制药和公司管理也不感兴趣。”

贺润声笑起来:“我知道。想做音乐就去做吧,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想做什么舅舅都支持。”

说完,他表情认真了一些:“而且有志渊在,公司的事你完全不用担心,就算过去,也只是做个可有可无的闲职。你爷爷的眼光,真是毒辣啊!”

这一声感叹,让薛棠棠转头看向贺润声。

贺润声继续道:“当初你爷爷撇开你堂叔不用,也没交棒给公司其它高管,而是直接提拔了梁志渊这个新人,外人不明白,我也觉得有些冒险,哪里想到你爷爷真是看准了人。我想,可能一开始他就想把梁志渊培养成接班人吧,只是意外来得突然,他提早作了决定而已。”

薛棠棠问:“舅舅觉得梁志渊很好?”

“当然。”贺润声肯定道:“你表哥要有他一半能耐,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薛棠棠笑:“舅舅太夸张了,表哥在国外做得那么好,我觉得他特别厉害。”

贺润声摇头:“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主要还是五分家底,三分运气,另外两分才是他自己的能力。”

“但是很多人对他评价都不太好,就是……志渊。”

当着舅舅的面,薛棠棠也叫了梁志渊的名字,显得正常一点。毕竟除了田晓萱,谁也不知道她和梁志渊过着怎样的夫妻关系。

听到这话,贺润声不屑地一笑,“观众们不喜欢看数据,不喜欢看实绩,他们喜欢听八卦,看绯闻,所以媒体就投其所好,写一些狗血的宫斗故事给他们看,说什么侄女婿逼死了叔叔,要鸠占鹊巢,霸占薛氏,这些东西,你笑笑就好。”

薛棠棠疑惑地看他,他解释道:“告诉你棠棠,如果我是梁志渊,我也会这么做:想尽办法除掉薛明辉,因为一个和我作对的高层管理,已经不适合留在我的公司了。我不知道对于薛明辉的死,梁志渊会不会后悔自责,但如果是我,不会。”

他顿了顿,脸上流露出一种薛棠棠从未见过的狠辣和决绝:“因为‘人算不如天算’,我只能算到他恼羞成怒,他做出错误决定,却不能算到他会出意外,那是天意,不是我的主意。”

薛棠棠缓缓道:“梁志渊他……好像也没有很自责,对外面的评价似乎也不太在意,一切都表现得很正常。”

贺润声点头,脸上露出明显的赞许:“我猜得到,这才是能做出这样成绩的梁志渊,你这个丈夫,真不错。”

薛棠棠犹豫之下问道:“可是舅舅,我有的时候会觉得他太厉害了,我……”

“你镇不住他?”贺润声问。

薛棠棠无奈一笑,点点头:“差不多吧,就是觉得自己也没有太强的能力……”

“你不用镇得住他,也不要去想镇住他。”贺润声回答,“我问你,股东和管理者的纷争多吗?”

薛棠棠想了想,回答:“不多,但当意见不和的时候,特别是公司发展不好的时候,也有。”

“那一般是谁赢呢?”贺润声问。

“……股东。”

贺润声笑:“那不就行了?你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他能力越强,你的利益就越大;真到你们利益不一致的那天,你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人,我觉得要担心也是他担心,你瞎担心什么!”

……

两人边走边聊,说了快一个小时贺润声才离开去赶飞机,薛棠棠一个人回家,在车上想着舅舅的话,心里倒轻松了不少。

的确,堂叔,姑姑,堂哥或是舅舅对她都是关心的,但因为各自的身份立场不同,所以看法也不同。

姑姑觉得梁志渊心狠手辣,是因为他们同在公司做管理,意见不统一,利益也不统一,所以成了敌对关系;舅舅觉得梁志渊是人中龙凤,那是因为他站在外人的角度,觉得薛氏发展好了,梁志渊就做得好,能力强。

至于她,她身为薛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生来就带着巨额财富,也命中注定不会有纯粹的婚姻和爱情。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保住薛氏集团,和梁志渊成为利益共同体。

薛棠棠觉得自己会从一个少女进化成富婆,现在正处于中间阶段。如果哪天她开始包|养小鲜肉,那才是真的进化成功了。

觉悟了两天,正准备和田晓萱说一说自己的成长,田晓萱却先和她打了电话,不是聊娱乐圈的瓜,而是问她堂叔办葬礼有没有请大师,认不认识做法事的高手。

薛棠棠压下自己想和疯魔病绝交的念头,问她:“你怎么了,要做什么法事,赶走你身上的邪灵吗?”

田晓萱崩溃大叫:“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租这房子这么便宜!因为是凶宅,是凶宅!我竟然租了个凶宅!”

“啊?什么凶宅?真的?那里发生过什么事?”薛棠棠也着急了,连忙问她。

田晓萱哭道:“我对面那户发生过凶杀案……”

薛棠棠正要问详情,却意识到不对,问她:“对面?”

“是啊,就是对面,我就说每次出门都觉得阴森森的……”

“那好像,和你们家也没什么关系吧?”薛棠棠说。

田晓萱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什么没有关系,就在我对面好不好!鬼是能穿墙的,她直接就能跑我家来!我就说楼道口的走廊灯怎么老是亮一会儿熄一会儿的,一定是有问题!”

“楼道口的灯不都是声控的吗?当然亮一会儿熄一会儿。”薛棠棠无奈,然后问她:“要不然,我再借你点钱,你去换个房子?”

田晓萱沉默了,半天才说:“我要想想,你先帮我打听一下做法事多少钱,我再看看附近其它小区租金多少钱。”

薛棠棠叹口气,真托人帮她打听了,奈何她认识的人介绍的都是那种出场费几万十几万的大师,好不容易才有个徒弟,还没出师,愿意低价接活,她便带着这信息去见了田晓萱。

田晓萱显然前一夜没睡好,眼圈一阵乌黑,告诉她自己才得知的真相。

她中午闲得无聊,在小区内呆坐着找灵感,碰到个推婴儿车遛弯的阿姨,那阿姨也闲得无聊,于是两人聊了起来,阿姨就告诉她,她租住的房子对面那家前两年发生过一起惨绝人寰的凶杀案。

那一家本来是一对年轻夫妻,很有些钱,在滨江有三四套房子,这只是其中一套。

前两年,丈夫的妈从农村过来了,因为这男的是个外地来的凤凰男,而女的是滨江本地人,陪嫁就是两套房,后来父母过世了,老房子也留给了女儿。

滨江本地女,性格自然有些娇纵,也看不惯农村婆婆,三天两头和婆婆吵架。

后来有一天,婆婆就把媳妇给杀了,还分了尸。案子一查就查出来了,婆婆被带走,结果又查出有精神病,最后只能放弃刑罚,送她去精神病院。

而丈夫呢,那就不得了了,继承了妻子家里的三四套房子,成了个黄金单身汉,很快就又买了栋别墅搬走了,这里就挂牌出售,因为发生过凶杀案,要价也不便宜,所以一直没卖出去。

最后阿姨旁边已经围了五六个阿姨,一群阿姨发表感慨,本地人还是不要找外地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实本分,其实眼里看中的就是你的钱,弄得田晓萱这个外地人很是不好意思,连忙说自己家不在农村,而是同为一线城市的深城。

说到后面,田晓萱问她:“你知道一个词叫‘吃绝户’吗?”

薛棠棠摇摇头,她可没机会和阿姨们聊天。

田晓萱向她科谱道:“就是在古代,如果一个家里的男丁都死完了,那这一家的家产就会被宗族里的亲戚瓜分。而现在呢,就是娶独生女,等独生女的父母都死了,所有财产就成了女婿一家的。

“这主要发生在农村凤凰男和城市独生女身上,因为女富男贫,城市独生女又都比较傻白甜,所以容易被吃绝户。

“像我住那小区的事就是最惨的吃绝户了,但是最常见的,就是娶了城市独生女,然后榨干女方父母的财产,如果女方父母死得比公婆早,独生女没什么本事,凤凰男又在外面找情人,那真是……”

田晓萱说到一半,突然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向薛棠棠。

薛棠棠早就有膝盖中箭的感觉,看见她的目光,白眼道:“不用看我,薛氏的股份在我手上。”

“哦,我忘了,那就还好,只要他没有个得精神病的妈。”说完田晓萱就问:“说起来,你婆婆是什么情况啊?都没听你提起过。”

薛棠棠坐得端正,面无表情:“不知道,没见过,反正没听说有精神病。”说完又吐槽:“哪有那么多精神病。”

“你不知道农村妇女的自杀率和抑郁症概率一直居高不下吗?而抑郁症就是最轻微的精神病。”田晓萱说。

薛棠棠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说道:“我和你说说做法事的事吧,那个……”

“你会不会担心梁志渊找人杀了你?”田晓萱突然说。

薛棠棠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好好聊天了,田晓萱似乎就在对着她训练自己的脑洞,天马行空的。

“我觉得你也有可能杀了我,因为你还欠我两万块钱。”她正色道。

田晓萱却更是一脸严肃:“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堂叔不是才出了意外吗?你姑姑不是还怀疑是梁志渊谋划的吗?那你说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是不是?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也有可能,他会谋划到你身上?毕竟如果你死了,他就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整个薛氏啊,就是我也要动心。”

薛棠棠觉得田晓萱这女人真是有毒。

明明她是为做法事还是搬家这个话题去找田晓萱提建议的,最后离开时竟然是田晓萱在充分发挥脑洞,如果她是梁志渊,要用什么方法杀了老婆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薛棠棠要被她气死了,临走前给她讲了个鬼故事。

她和梁志渊见面很少,也就每天晚饭时同桌吃顿饭,然后各自回房,而今天梁志渊据说是有应酬,晚饭在外面吃。

她自己吃了饭,去琴房练了会儿钢琴就去睡觉,结果窗外“笃笃笃”响个不停,扰得人根本睡不着。

她觉得奇怪,难道她这墙上还有老鼠不成?

吴婶比她睡得早,她不好意思去叫人,只好自己披了件睡袍去花园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天是阴天,夜里也是云层遮蔽,见不到星月,四周一片黑寂。

她开了花园的路灯,径直往自己房间的窗下走去,到窗外不远处时,却意外撇见一道黑影晃了一下。

白天才和田晓萱讨论过什么分尸,什么谋杀,以及自己还搜肠刮肚想了个特别恐怖的鬼故事吓田晓萱,现在在这沉静的花园里看见黑影,还真让她有些忐忑。

她看着面前那棵藤蔓茂盛、如黑洞一样吸收了路灯光芒的口红吊兰,后退两步,厉声道:“什么人?”

“是我。”一道声音响起,梁志渊从藤蔓后走了出来,随后立刻解释道:“我……我正好从外面回来,在院子里醒醒酒。”

薛棠棠心里的恐怖散去了大半,却还是疑虑重重,问他:“那我过来你怎么没出声,还躲起来了?”

“就是怕吓到你。”梁志渊回答。

薛棠棠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梁志渊已经朝她走过来,一副关心的语气问道:“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出来了?”

薛棠棠压下心底的疑惑,回答他:“窗外有什么在响,我出来看看。”

“应该是你窗檐下的鸟在啄东西,我刚才也听到了。”梁志渊说着就往窗台下走,拿手机电筒照向鸟巢。

这会儿那阵“笃笃笃”的声音已经停了,薛棠棠也看见了那只鸟巢,确实就是她听见的声音方向。

“好好的,它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要啄东西?”薛棠棠问。

梁志渊解释道:“大概是发情期吧。这鸟巢里的鸟身长口尖,背后羽毛呈辉蓝色,应该是燕子。燕子发情期大概在4、5月,正好是现在,鸟类处于发情期时,偶尔会有烦躁表现,用嘴啄窗檐上的木头,应该就是因为发情期情绪烦躁。”

梁志渊说完,两人周身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薛棠棠不知道能回什么,梁志渊干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去搬梯|子来将这鸟巢拆掉吧。”

薛棠棠觉得在鸟儿想办事时拆了它的家有些残忍,但她又想好好睡觉,犹豫半天,默认了,于是梁志渊搬来了梯|子,三下五除二就拆了燕子的鸟巢,那燕子在旁边叽叽喳喳叫得很是愤怒。

解决了鸟巢,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回房后薛棠棠立刻关门坐到床上,开始揣摸梁志渊今晚的诡异行为和莫名其妙的话语。

他为什么要提什么发情期?

他在暗示什么吗?

想和她同房?

不对……他一直就没表现出这方面的想法,而且前两天还和那欧阳秋在酒店厮混呢,怎么可能突然起这种心思。

以及,他不开灯,鬼鬼祟祟站花园里做什么?

说什么醒酒,怕吓到她,她才不信。

想来想去,薛棠棠突然明白过来:梁志渊是故意提起发期情这种话题的,他就是要她误会,以为他在暗示她,但其实并不是!那不过是他转移话题和掩盖真相的方法,掩盖的是他躲在她房间外的真实目的!

而这个真实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第二天梁志渊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去了花园,到发现梁志渊附近的地方查看,转了几圈,竟真发现些东西。

三根烟头。

藏在花丛覆盖的隐秘处,要不是认真找还真找不到,看成色,就是昨晚才扔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这是梁志渊抽的烟。

他竟然还抽烟,这倒出乎薛棠棠的意料。

既然他不是那种五分钟一根烟的大烟鬼,那证明是偶尔抽,她也知道一般人喜欢在烦恼或思考时抽烟,她觉得梁志渊就是后者。

那么,他半夜三更站在她窗外,连抽三根烟,在思考一个什么问题?

“难道是思考怎么杀你而不留证据?”

两分钟后,田晓萱在电话里脱口而出回答她的问题。

薛棠棠被她噎得无话可说,而且还觉得这次她的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

“话说我最近在看一个剧,里面有个杀人狂,他杀人前等机会时就在那儿抽烟,一根接一根,和你这描述的太像了!你说当时是几点来着,姓梁的他……”

“你闭嘴。”薛棠棠打断她,“你那什么《末日之恋》它是刑侦文、悬疑文吗?”

“那肯定不是,我写的纯纯的言情文。”

“所以呢?你写言情不去看言情,成天看些什么吃绝户、杀人狂,对你有帮助吗?”

田晓萱默了一下,回她:“对我是没帮助,但对你好像有些帮助啊,说不定能救你一命。”

“滚,说正经的,撇开梁志渊是杀人狂这个猜测,你觉得还有其他什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站我窗外抽烟?”

田晓萱想了半天,“也有可能是他就那么随便一站,和你没什么关系,但你又偏偏说他见你出去没吭声,直接躲了起来,这证明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在那里,所以咯,他肯定不是随便一站,他就是在那儿琢磨个和你有关的事情,除非你能想到一个别的什么事情。”

薛棠棠想不到,如果能想到,她就不会给田晓萱打电话了。

“你说,我能直接问一下他吗?”

“那他可能会说,他想和你做真夫妻,毕竟这就是他昨晚的回答。如果他提什么燕子的发情期不是理科学霸一时脑抽的话,那就是在暗示你嘛,我赞同你的猜测。”田晓萱回答。

薛棠棠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她后悔问田晓萱了,就知道她不会给自己什么靠谱的答案。

但除了田晓萱,她不知道还能问谁。

田晓萱被薛棠棠挂了电话,满腹委屈,她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可薛棠棠就是不相信她。

于是她准备去自己写作平台的小粉红论坛里发帖子问一问,“闺蜜独生富家女,闺蜜老公农村凤凰男,且在外面有情人,这种情况下闺蜜老公会不会心生歹意?”

打开论坛,正要去发帖子,却看到首页的最新帖子,她一顺手,就点了进去。

“对女人来说,结婚纪念日里做什么比较浪漫?”

楼主一看就是新手,只有一个读者标志,而且看图标也不是老读者,所以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下面回答的人不多,有人反问:

【难道楼主是男人?】

还有人回答:

【doi】

然后楼主很认真引用并回复了一句【你好,请问doi是什么意思?】

田晓萱要笑抽了,看楼主和自己一样是个新手,同情心爆棚,便回复道:

【放孔明灯吧,这个浪漫。】

楼下倒是也有了正经回复:

【烟花吧,烟花更浪漫。】

【烟花现在不让放了,除非楼主在农村。】

【连夜打飞的去郊区放烟花啊,就问你浪不浪漫!】

【打什么飞的,开游艇去海上放烟花!哦,不是问剧情啊,对不起,最近现言看多了。】

【海上放烟花可以的。】

几分钟后,楼主再次出现,回复:

【感谢。】

田晓萱觉得这新人楼主还挺有个性,言简意赅,一点都不像个叽叽喳喳的菜鸟新人,倒像个深藏不露的大神。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是要干什么来着?

实在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但她想到一个新问题:自己生日好像要到了,是不是也要让男朋友想点什么浪漫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