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好好地嘲笑了一通年轻男孩子们后,张厂长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念叨:“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正是身体好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女孩有力气?”

“也没有都,”宋朝阳着重了“都”字:“还是有一些男新人看着身体不错的。”

“那也有一半比不过!”张厂长说的肯定。

“正常正常,”宋朝阳对张厂长说:“您忘了,李书记之前提到那些关系户中有身体不好的。”

“也不可能全都身体不好?”张厂长也是纳闷了。

“有那么两三个身体确实不太好,剩下的男孩子们…”宋朝阳分析:“我觉得可能是平时锻炼少了,多干干活会好的。”

“怎么说?”张厂长好奇问。

“您也知道,虽然党一直说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在实际中,在目前,男女还是不完全平等的。”

“嗯,这是事实,”张厂长肯定:“这是目前社会发展到这个阶段还不能完全解决的问题,我们党员们只有一代一代的努力下去,才有可能彻底改变这种情况。”

“要是农村里面需要下地,那可能男孩子们的体力还可以得到锻炼,但是我们招聘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城里人,“宋朝阳继续道:“城里的家庭,如果家里有男孩也有女孩,在一般情况下除非男孩比女孩大太多岁,否则家里的家务劳作基本都是女孩子接手,这群男孩子平时就是去读书到处玩,手上没什么力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分析的有道理。”张厂长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刚刚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宋朝阳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厂长您的想法是?”

“不同家庭出身,其实是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的。”张厂长说道:“家里女孩都能进厂,不是我们厂工人的孩子,就是家里条件不错,而男孩能进厂的,有些可能是耗费了全家所有的人脉关系,家里条件也许并不好。”

“我见过的人,即使宠女儿,也不会不管儿子死活,但是不宠女儿的,很可能所有关系给儿子,女儿就直接下乡了。”

“您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批进厂的女孩子,家里应该不会有条件太差的。”宋朝阳随着张厂长的分析想了想自己脑海中的资料,就肯定道:“所有人的家庭条件排个名的话,女孩子们至少是中等。”

“这就对了!”张厂长立马道:“就好比你爷爷和你爸爸那个时代的大学生,男大学生家庭条件可能千差万别,但是女大学生家庭条件至少中产以上。”

说道这里,张厂长叹了口气:“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完全消除这种差别,部分农村地区的女孩子,能上完小学已经是在家里过得不错的了。”

“可是家境的差别和力气有什么关系呢?”宋朝阳不明白。

“长力气不需要吃饱饭啊?吃饱饭不需要有钱啊?!”张厂长只觉得自己这半天白分析了。

“如果是您年轻时那个时代,可能中产之下的人家都吃不饱饭营养不良,但是您要相信,我们国家现在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家里受宠的男娃不会有一个吃不饱饭的。”宋朝阳只觉得张厂长脑补太多:“您想象中吃不饱发育不好导致力气小是不存在的,他们就是锻炼少了!不信我和您打个赌?”

比如那个石磊,宋朝阳一眼就看到他在杀鱼队伍里了,到要说石磊在家里吃不饱?石磊他爸估计第一个不答应。

“赌就赌!堵什么?”张厂长的急脾气数十年都没变。

“就赌是不是大部分男新人通过锻炼力气都变大了,要是我赢了,下个月市里组织的相亲会您帮我推掉?”宋朝阳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这小子!一把年纪了,人家小伙子都急着找对象,就你整天说不急不急,这找对象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张厂长摇头,那样子活像宋朝阳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一样。

“我才二十出头!”宋朝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激张厂长:“您就说赌不赌吧?”

“赌!当然赌!”张厂长一口答应:“你可二十出头好几年了,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宋朝阳回答地铿锵有力。

“你要是输了!下个月内给我去见他十个八个相亲对象!”张厂长直接说。

听到这个赌注,宋朝阳一瞬间想要撤回自己打赌的提议。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赌的话最多忍一下午的相亲会,要是输了,自己岂不是要忍一个月?!

“怎么?不敢了?”激将法这种方法,也不是只有宋朝阳才会用,张厂长用的也很溜。

“还真有点不敢了,您这赌注和我的赌注价值不对等啊!”宋朝阳却不是一个会受到激将的人,面子是什么?在一个像张厂长这样熟悉的长辈面前,不要面子也没啥嘛!宋朝阳安慰自己。

“你个怂货!”张厂长笑骂:“不是很有信心吗?这样!你要是赢了,不仅相亲会不用去,我还帮你在老李面前打掩护,赌不赌?”

“这我可和您说好了!”宋朝阳眼前一亮,要知道李书记是最热衷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人啊,这波赌注可不亏:“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就以相亲会报名前的男新人的情况为准!”

说完,宋朝阳就打算过几天发了工资,马上请刘家强吃饭,顺便讨论讨论男新人的训练方法,军营里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此时此刻,男新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宋朝阳惦记上了。

新人们像是一群唧唧咋咋挤挤挨挨的小鸡仔,跟着刘家强来到了第一车间。

一进门,林红就差点被鱼的腥臭味和猪肉的骚臭味冲了一个跟头。

幸好这时候已经是深秋了,气温降了下来,气味还在林红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要是夏天,怕是会一秒突破林红的极限。

“妈呀怎么会这么难闻?!”张燕一秒掏出自己的手帕,捂在鼻子嘴巴上。

周围的女孩子们有手帕的都掏了出来,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男孩子们相对没那么精致,但是也都觉得难以忍受,有男孩甚至小声跟同伴吐槽:“这味道比我哥穿了一个月没洗的袜子还臭!”

耳聪目明听到这句吐槽的林红觉得胃里翻滚地更厉害了:青年男性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奇生物?袜子居然能连着穿一个月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