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鸿意识混乱,神经被磋磨得仿佛要断裂般。
除却痛苦和炽热,她好像堕入地狱受刑,摔东西彻底无法缓解痛苦,她眼睛猩红拿身体狠狠朝墙上撞去。
室内的信息素浓烈得令人几欲晕眩,3S级Alpha的味道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
能清晰闻到信息素的谢置和纪眠胃里翻腾,脑子像被桎梏住般,脸色苍白对视了眼!
“惊鸿!”谢置强忍不适冲进房间。
他一把拽住谢惊鸿防止她伤害自己,继而用双手紧紧桎梏着她,回头慌张叫着:“纪眠!”
谢惊鸿似野兽般猛烈挣扎,猩红的双眼不时发出低吼。
“放开我!放开我!”
随着她嘶吼,浓稠又刺刺的信息素迅速蔓延。
高阶Alpha的信息素让谢置差点没绷住,额头冷汗直流,脊背发寒,全靠躯体意志力在强撑。
这小兔崽子信息素太彪悍了!
“然然!让她咬你……腺体……”
纪眠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朝前跑了几步欲去帮忙,哪知被谢惊鸿的信息素刺激得晕眩,勉强找回的嗓音在新一波的信息素侵袭下,双腿一软,难以控制朝地上摔去。
“纪眠!”
“妈妈!”
谢置和纪然不约而同出声,两人对视一眼。
“快!”纪眠双手撑着地面,扭头冲纪然催促。
她被信息素压得浑身颤抖,难以再起来。
“然然!”
谢置神经像要被扯断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纪然身上:“快!”
纪然不敢耽搁,咬了咬牙拔腿就朝谢惊鸿跑过去。
“放开我!”
谢惊鸿目眦欲裂,吼叫声似野兽般,眼角因难以挣脱痛得而溢出眼泪,一把撕开了桎梏。
那瞬间,暴怒令她身上的信息素猛得朝四周压制而去。
谢置被挣开,整个人因惯性踉跄朝后跌去,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屋子里的信息素味道对他简直致命,癫狂又浓烈,让他脑子嗡嗡嗡响,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糟了!然然制不住惊鸿!
谢惊鸿听到脚步声,懵懂呆滞的朝声源处望去。
刚一转身,就被人扑了满怀,一双手又紧张又焦灼圈住她,下巴朝她肩膀一靠,露出脖颈靠左些的腺体,那里散发着股又淡又甜的味道,丝丝缕缕,让猩红着眼原本想挣扎的谢惊鸿顿住。
好好闻。
好温暖。
纪眠在他们相拥的那瞬间差点没吓死。
可一见谢惊鸿停下来,立马松了口气。
“还好。”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靠着专业素养,勉强拉扯着最后一丝理智:“安静下来了。”
纪然抱住她的瞬间像惊弓之鸟般,一颗心七上八下等待她把他掀翻在地。
他呼吸凝滞,浑身都在发颤,鼻尖浅淡的信息素味道让他莫名腿软,可又尝试着拼命抱住她。
怎么办?
怎么办?
要被揍了!
然而。
一秒。
两秒。
三秒。
……
纪然察觉她没动,方才缓缓掀开眼睛,屏住呼吸迟疑唤了她一声:“惊鸿?”
谢惊鸿一动不动,垂着眼看着他后颈,歪着头一脸疑惑,像在寻找什么,眼底涌动着疯狂。
纪眠骤然想起什么,着急起来道:“然然!她是极端易感期!不临时标记会崩溃,你释放信息素帮帮她!”
劣性Omega的信息素稀薄,在临时标记时需要他们释放信息素引导。
纪然听她语调骤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忙闭着眼集中注意力尝试着释放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聊胜于无,就算再怎么拼命味道也让人难以嗅到,可这种时候他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只能拼了命尝试释放信息素。
真的有用么?
他的信息素,根本没人能闻得到吧?
就算是妈妈,也是注意力集中,特地搜索才能闻到一点点。
若是正常Omega,以这样的注意力和毅力释放信息素。
那信息素味道堪比满园花香,而他却只有小小的一股,像细线般。
完了!他要把事情搞砸了!
谢惊鸿!你争气点!一定得闻到我的信息素!
纪眠额头冒着细细密密冷汗,无比紧张望着谢惊鸿。
此刻,谢惊鸿鼻尖微微动了下,闻到股浅淡的奶糖味。
她用鼻尖蹭了蹭怀里人微微隆起的腺体,张嘴露出虎牙朝那处咬了上去,一下子就咬破了腺体。
纪然后颈凉飕飕的,被温热的鼻息扫过,心脏砰砰直跳。
“疼……”腺体被咬破那瞬间,双手把人抱得更紧以缓解注意力,咬着牙强忍着,着急朝纪眠望去:“是……是这样?”
“是。”纪眠松了口气。
紧绷的意识一懈怠,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妈妈!”
纪然看她昏倒惊呼了声。
然而不待他慌乱,被咬破的腺体窜进一股陌生的液体,流窜进血液,灼炽又充满攻击性。
那是谢惊鸿的信息素,她在往他腺体里注入。
他难受地闷哼了声,萦绕在鼻尖的信息素一缕缕缠绕在他身上,神经像被投进醇香的美酒般,双腿酥软得厉害,五指抓着她后背:“你……不要……啊疼……”
Alpha的躯体隔着夏日的睡衣紧紧贴着他,她无比霸道地搂着他,让他靠得更近。
他几乎能感受到她微微鼓起的肌肉,皮肤上充满alpha味道的汗液,纪然瞳孔微瞪,心如擂鼓,活像要跳出来似的,下意识要逃离,要推开她,赶紧跑开!
太危险了!
太危险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他伸手费劲推她,可却被她抱得愈发紧了,两股气息混杂得厉害,让他脸颊逐渐滚烫起来,轻声唤着:“惊鸿,你……你好了么?”
这一刻。
他彻底意识到眼前人是个百分之百的Alpha。
而且,还是个已然成年,会陷入易感期、会发狂的Alpha。
“唔。”
谢惊鸿像抓住一根浮木不肯撒手,随着临时标记紧绷的神经得到些许缓解,继而松开嘴痴迷嗅着那块咬过的腺体,怀里人的挣扎得越乱,她就抱得越紧,丝毫不愿意松开。
“好了?”
纪然如释重负。
哪知道下一秒,他被硬生生抱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惊鸿就抱着他坐在了床上。
此刻他被她紧紧抱着,坐在她膝盖上,而她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播撒在肌肤上,属实让人战栗不已。
这般亲密的姿势让他脸颊越来越红,又羞又恼:“你……你好了没?”
耳边呼吸声粗重,她此刻像大型撒娇的犬类般往他脖颈后侧使劲儿蹭,把他T恤蹭得凌乱。
对方的鼻息粗重得仿佛野兽,温热的呼吸伴随着滚烫鼻尖划过肌肤,似过电般,所过之处酥酥麻麻,传遍四肢百骸。
纪然像煮熟的虾子似的。
还没等他羞耻完,谢惊鸿又咬了他腺体一口。
纪然有了第一次经验没那么疼,可还是疼。
他毫无准备,眼泪当场就滚下来了,手指插进谢惊鸿脑袋骂道:“还来?”
谢惊鸿只遵循本能。
她浑身都在叫嚣着再来一次,不然她肯定会死。
这么来来回回抱着咬了两次。
好不容易等谢惊鸿释放完信息素昏昏睡去,纪然揩着眼泪穿好衣服,狠狠扇了她屁股几下泄愤,双脚下地时双腿软得不行,差点跌倒在地上,他扶着墙壁打开窗户,又过去把谢置和纪眠摇醒。
纪眠醒来率先检查了谢惊鸿的状况,让谢置给谢惊鸿明日有空去医院挂号看看。
至于纪然,被咬了三次,虽然受了伤,可液体信息素治愈力极强,特别是高阶alpha的。
纪眠帮他检查了下,并无大碍,给他消毒后贴了创可贴,又用信息素清除喷雾,把他身上携带着的龙舌兰味清除了,这才让他回房睡觉。
纪然躺在床上,脑子是累的。
可脑子里全是紧紧抱着他,又黏人又霸道的谢惊鸿,尽管身上的味道已经被清除,可他清晰记得谢惊鸿的信息素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这颗心被搅得乱七八糟,他翻来覆去,越想脸颊越红。
谢惊鸿,是Alpha啊。
次日。
谢惊鸿醒来,觑见窗外稀薄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发觉屋子里被砸了个稀巴烂。
糟糕的记忆侵袭而来,包括不限于砸东西、把谢置摔了个屁股蹲、以及将纪然搂在怀里反反复复临时标记。
谢惊鸿几欲窒息。
她捂了捂脸,暗暗骂了句“草”,脑子里跟被惊雷炸了般。
也不知道纪然怎么样了?她昨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她匆匆起床,撞见谢置在厨房里忙碌,两人简单说了下昨晚的事情,约好下午要去一趟医院检查,根据她昨天的状况,有可能她会陷入极端易感期。
什么是极端易感期?
Alpha在这种易感期爆发时会显得信息素难以控制,使用抑制剂无法达到缓解作用。
并且每次都需要找Omega进行临时标记,若是没能彻底解决每次易感期,对于alpha而言意味着神经崩溃,腺体萎缩。
谢惊鸿薄唇抿了抿,说了声“我知道了”,没谢置那么厚重的心情,一想到昨晚纪然被搂在怀里肆意欺负的情形,胸腔像添了一把火似的无比灼炽。
她稍加洗漱穿戴整齐就冲到了纪然家屋门前。
至于要干嘛?
她也不知道要干嘛,就是想看到纪然,听他说几句话。
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纪然背着书包顶着黑眼圈正欲出门,迎面就撞见衣衫不整匆忙赶过来的谢惊鸿,视线落到她唇瓣时匆匆下移,也不知道怎么慌得不行,扯谎:“我今天有事,先走了,你不用等我。”
“我跟你走。”谢惊鸿凝眉注视着他。
纪然一颗心被她盯得七上八下,脑海里闪过昨晚被标记的肌肤记忆,脸颊微微泛红,低着头把人拨开蹬蹬蹬朝楼下跑,一边跑一边着急:“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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