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折彦拉着叶婉清到一处僻静,问道:“你怎么会来梵音寺了?”虽然很开心能见到叶婉清,但同时也担心她的安全。
叶婉清没说话,只是仔细打量着萧折彦像是看不够似的,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升温,颇有几分小别胜新婚的意味,突然她扑进萧折彦的怀里,深呼吸着让自己安心的气味。
突如其来的拥抱出乎萧折彦的意料,他紧张的手臂无处安放,然后终于开窍用力回抱住叶婉清。又小心翼翼张望,真是没天理,抱自己的老婆却跟偷情似的紧张兮兮,未免太刺激。萧折彦张望四周,看见没有人才放下心来说道:“我好想你。”也许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只能浓缩成我好想你四个字。
萧折彦将头埋进叶婉清的颈窝慢慢磨蹭,正当他心猿意马之刻,旁边突然窜出一团黑影,吓得萧折彦立马和叶婉清拉开距离,按道理来说抱自己老婆那是天经地义,但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净心禅师呢,对了,这里还是佛门清净之地,萧折彦马上双手合十进入状态,沉稳念道:“阿弥陀佛。”丈夫与和尚的身份切换自如,看起来业务相当熟练。
被打断来之不易的温存让叶婉清有些恼怒,她单手向黑团探去提溜出来一个稚童。
静元被抓住后领子突然腾空确根本不害怕,还好奇的想要回头望,可惜根本看不到人,他有些急了,小奶音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萧折彦一看是这小家伙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婉清,放他下来吧。”然后走近小家伙身前蹲下替他整理衣衫。
“静元你不跟着静一他们敲木鱼念经做功课,鬼鬼祟祟跑这里干什么?”
静元双手抱胸,生气的脖子一扭头避开萧折彦的视线。
萧和彦头疼,看来这小和尚气性大的很。
静元眼珠子乱动,然后奶声奶气说道:“净心法师,你是个出家人,你怎么搂女施主呢?”
叶婉清看着小和尚年纪虽小但是讲话却很有条理不免心生喜欢,又想逗他一下,便说:“你叫静元?呐,静元,你想难道没想过会不会是我这个女施主先搂的净心法师呢?”
面对叶婉清不按套路的出牌,静元睁大了双眼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只好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小光头笑着说:“原来是女施主先搂的净心法师呀,那女施主也可以搂着静元吗?”
萧折彦看着这般活波灵动可爱的婉清有些诧异,惊讶她的性格似乎开朗很多,又听见这小和尚想占自己媳妇便宜,不经撇嘴把叶婉清拉近自己这边。
“这是我夫人,你啊,没门!你想抱就等你长大自己娶了妻子抱自己的。”
叶婉清失笑,折彦连小娃娃的醋都要吃,但是心里甜蜜蜜的。
静元哼了一声,做个鬼脸跑走了。
又只剩下萧折彦和叶婉清两个人,刚刚消失的甜蜜气氛又回来了。
“婉清你怎么知道我在梵音寺?”
“四皇子派人来通知我的,你被接走的那天我十分担心。便央求我父亲去打探你的消息,可惜杳无音讯,还好之后收到了四皇子的信,我才放心下来。”
叶婉清收到消息心里踏实了不少,但是总归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派了不少丫鬟下人来抽签,连着抽了好几日的签才抽到幸运签可以来梵音寺参拜。
萧折彦听出叶婉清心有余悸的担心,又注意到她的下巴越发尖了,心疼的抬起婉清的下巴,对上婉清那柔情似水的眼眸,终于忍不住在下巴上亲了一口,亲完又忍不住再亲一口。
“啵,啵~。”
这下不得了,叶婉清羞红了脖子,耳朵也泛着粉气,恼羞成怒的拿拳头轻捶萧折彦的胸口。
被好无力道的拳头打在身上,萧折彦简直心花怒放,还得寸进尺抓住叶婉清的小拳头,手感软糯,想亲!总算把这黑芝麻汤圆给吃下肚了,果真甜甜蜜蜜,不管叶婉清以前如何的“豪横”,现在她在自己怀里就是一只清纯小鹿,在自己心田上蹦蹦跳跳,萧折彦越想越开心,又忍不住心酸,感叹苦尽甘来。
“大家快过来,找到了!那淫僧···呸!臭不要脸!”
“哎呦喂,我的眼睛啊,真是伤风败俗啊······”
“哪儿呢?”
“我的亲姑奶奶啊,这和尚光天化日抓小媳妇的手呢!”
“······。”
一群大娘找了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姑娘,和大娘们豪放的谈吐不同,姑娘们脸皮子薄,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
萧折彦惊呆了,立马放开那软香白玉的小手,还反射性往后推了好几步,心虚的转移视线向天上,聚精会神的看天边的大雁,真是奇了怪了,这是我自己的老婆啊,为什么这种心虚感又来了?
“净心法师,我们都瞧见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呀,敢做不敢当吗!”
“我听隔壁张大妈说净心法师怎么怎么好,如今看来,难不成是被这和尚欺负、蒙蔽了?”
“不能吧,张大妈都六十啦,做奶奶的人了。”
“六十都能接受,那我呢?”一个嘴边有颗媒婆痣的大娘捂嘴偷笑。
大娘们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讨论,只听内容越来越夸装,连什么有只母猪跑到梵音寺的周围就不见了······
萧折彦满头黑线,看装傻充愣不管用,只要上前解释道:“各位大娘嘴上留德,阿弥陀佛,刚才女施主的手被虫子咬伤了,我只是替她查看,还请各位不要误会。“
叶婉清闷笑,隐晦的嗔了萧折彦一眼。
萧折彦瞧到浑身打一个颤,这哪是什么女施主,这是妖精啊!
听了这番解释,小姑娘们倒是点头觉得可信,可大娘们毕竟“久经沙场”,翻了个白眼,又觉得回去有谈资,扭着屁股就都散开了。叶婉清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也离开了。
萧折彦的后背都浸湿了,生怕大娘们真来捉他这个和尚的奸。
原本以为没什事了的萧折彦转道回自己卧房,刚一打开门就见太上皇和净空坐在桌前,萧折彦心肝颤了一下,结巴道:“拜见太上皇。”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主持方丈。”太上皇抿了口茶,说道。
“寺庙都传遍了,说净心法师私会女施主,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据说连跑上山的母猪都不放过。”净空皱着眉头说道。
萧折彦此时深刻体会到流言蜚语的可怕,你说这古代也没网络居然造谣这么快,这寺庙的和尚和方丈估计全知道了,真是太离谱了。
萧折彦愤愤不平地说:“都会那些没事的大娘乱传,我跟您实话说了,那个女施主是我夫人,这不很久没见了吗,我俩情不自禁就拉了一下手,真的,就拉了手。”重复以证清白。
“放肆!萧大人,你以为你还是俗家,你都是和尚了,哪来的什么夫人?我看圣人对你太过宽松,依我看就看剁了你那二两肉,老老实实做个内监。”净空一边说一边看着萧折彦的腿间,还大手一挥,做个手起刀落的样子。
吓得萧折彦腿间一凉,回归神来又觉得净空这大和尚分明狐假虎威,就知道欺负自己这样的老实人。想着萧折彦挺起胸膛反驳道:“主持方丈现在就需要我这样的和尚,内监宫里有的是。”
萧折彦顿了顿,委屈的道:“主持方丈,我可不能做一辈子和尚,我夫人还等着等我回去生一个胖娃娃。你老到底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说了吧,早点办完事,我就早点回去了。”
这小子倒是通透,太上皇心里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说道:
“我想你也知道当今圣上已经执政几十年了,就和当初的我一样,可他却也迟迟未立储君,虽说皇孙们年岁比当年圣上要小上不少,但是看我回京,皇孙们心思便也活络起来,明里暗里想要拜见我,可惜我谁见不见。”
“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想效仿圣上当年之举?”
萧折彦听得冷汗直流,立马跪下。
净空也跪在太上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