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表情冷冷清清,“以后就免礼,在外就称呼我为四爷,张子霖和李行你比较熟悉,我就不多说了,这位是柳如意,长乐长公主的独子,我的表兄;这一位是齐越,齐国公府上的小公子。”语气淡然,语调不快不慢。
萧折彦对着二人作揖,“柳公子,齐公子。”
“不用这么客气,折彦可以叫我如意哥哥。”柳如意手持折扇,邪魅一笑。
咦,这是什么古早味言情,如意哥哥?让人起鸡皮疙瘩。
萧折彦虽然心里很鄙视这个柳如意,但面上不显,礼貌的笑了笑,“柳兄,以后请多关照。”
“萧兄,以后你就叫我齐越,这是蜜儿。”齐越歪头微笑,介绍蜜儿的时候蹲下抱着它的狗头蹭了蹭,很是亲密。
齐越就是一个小孩儿,挺可爱的,萧折彦微笑,“齐越,蜜儿。”
“汪!”蜜儿叫了一声,哎呦喂,这狗子真有灵性,萧折彦很喜欢它,等大家混熟悉了,他也抱着撸狗子。
介绍完了,四爷领着大家来到一辆马车前,这架双轮马车很干净,两匹枣骝马油光水滑,形体俊美健硕,四肢有力。因为现在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所以马车是半敞式,有个顶蓬由四根柱子支撑,随时可以撩起看风景,四面还有竹帘蔽日,里面宽敞舒适,坐下六个人绰绰有余。
后面还有一架简易马车也可以坐人,但是主要用来放行李,四皇子只带了两个护卫一个车夫,其余人皆无仆从,所以六人一行居然只有萧折彦带了仆人,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想不出个所以然。
大家上了马车,香香去后面那辆,因为她会赶马车,所以行李就交给她看守,本来一个小丫鬟肯定是累赘,但众人见识了香香的体魄后,便觉得她可以担此“重任”,两个护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沿,他们六人一狗登上了马车驶离了城门,向远方前进。
这边叶婉清也来到永安侯府找父亲商量。
“清儿,折彦多大的人了,你不必如此担心,左不过两三个月就回来了。”永安侯很是吃味,女儿嫁出去后就一门心思扑在姑爷身上,不过是陪着四皇子出去历练一番,女儿就如此不舍。
这道理叶婉清也知道,可她就是担心呀,这人一天不在她面前她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菜饭不思,况且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叫她悔恨莫及。
“父亲,女儿想跟着他们,就在后面悄悄地,反正四皇子后面也有一队人马暗中保护,女儿跟着那队人马不行吗?”叶婉清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行,如果不打招呼自己随意跟踪肯定惹人猜忌。
“胡闹!你简直是胡闹,这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做的事吗?况且你的目的实在可笑,要让别人知道了,别说姑爷没了脸面,我这永安侯府的面子也没地儿放。”永安侯背过身去,女儿成婚他最希望二人琴瑟和鸣,感情深厚,但是这也太深了,恨不的把姑爷别裤腰带上。
叶婉清自知理亏,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什么脸面不脸面,能值几个钱?父亲放心,女儿会拌男儿装,定不会让人知晓,而且女儿的本事,父亲是知道的。”
“你,你说你,自从手里那些个铺子赚了大钱,现在说起话来也变得市侩的很,你还要拌男装?上次姑爷的公事差点儿就被你给误了,你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要人命,果然儿女都是债,永安侯没想到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变化如此之大,这些个做派竟然有几分像她的祖父,自己的父亲,都是性格任性,豪放不羁,认死理。
这种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要比头铁,势必要把南墙撞个大窟窿。
叶婉清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最后永安侯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女儿的本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最清楚,但是光有力量没有实战经验,与人交手必定吃亏,所以必须得好好练习武艺,增加对战经验,活到这一大把岁数,永安侯做梦也想不到是大女儿继承他的衣钵,就连小儿子也只是练些外门功夫健体。
是时候豁出老脸了,他要赶快去跟圣上主动请求参与随行保护,婉清就作男装打扮跟着自己一起去,一路上一边走一边练习,不耽误进度。
而萧折彦一行人已经走了两三天,大家逐渐熟悉起来,讲话也颇为随意。
他们往宣城方向前进,这几日到还没有风餐露宿,一路上都有饭馆客栈,萧折彦原本以为的端茶倒水也轮不到他,如意这个家伙真是模范兄长,对四皇子的照顾那是无微不至,感觉表兄弟关系不错。
但今天的行程比较赶,因为途经荒山野岭,但这么赶路直到晚上也没有走出去,客栈是别想了,一行人安营扎帐夜宿于此。
萧折彦觉得挺新鲜,他从来没有在外面野营过,有点荒野求生的感觉,刺激,真是刺激。
众人围着火堆烤些干粮充饥,见萧折彦一脸兴致盎然,柳如意嗤之以鼻,他们六个人只有萧折彦最弱/鸡,为什么大家都不带仆从,就连表弟四皇子也只是带护卫而已,他和表弟很早就有出门历练的经验,而齐越虽然年纪最小,但是人不可貌相,这里论武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张子霖为人聪慧机警,出身贫寒,家里别说仆从了,鸡都是他自己喂,还要照顾老母亲。而李行他这个人坚韧不拔,为了抓捕犯人可以潜伏坟地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足以可见其不凡心性和异于常人的耐性。
至于这萧折彦,除了会画画还会什么?这一路上,他不光吃饭挑食,还会抱怨床铺不够柔软,真搞不懂为什么带着这个累赘上路。
柳如意的敌意与鄙视萧折彦完全感觉不到,此时他对野营的兴趣早已消散,荒山野岭不是乌鸦夜啼就是野兽嘶吼,扎个帐篷还要三个人挤着一起睡,想洗个脚都没有水,而他现在有些尿急,但是却不敢一个人去夜尿。
要是就在周围方便那也太不讲究了,他看了看大家,仔细观察是否有和他一样尿急的人。过了许久,他都快忍不住了,这时齐越起身,萧折彦看准机会,“齐越,你也想方便吗?我和你一起。”
“萧兄误会了,我是带蜜儿去方便一下。”齐越牵着蜜儿就要走。
萧折彦立马跟上,“那我跟蜜儿一起!”他这一声疾呼,让人忍俊不禁,就连四皇子也弯了嘴角。
柳如意更加鄙视了,毫不避讳的道:“这萧折彦就一鼠胆,阿衍为什么要选他?”听他这么一说,张子霖颇为尴尬,李行只是一笑而过,他心里十分清楚萧折彦的能耐,虽然他是有几分娇生惯养。
四皇子名商衍,他看着柳如意,“表哥为何焦躁,他是第一次出门难免有些不适应。”四皇不明白如意哪来的怨气。
这边萧折彦和齐越还有蜜儿方便完便要回营地,可是二人走了许久也不见营地,萧折彦不免着急,“齐越,你还记得路吗?”
齐越沉思一下,然后道:“当然记得,往前直走然后左转就到了。”语气坚定,毫不犹豫。
“汪汪汪!”蜜儿咬着齐越的裤脚,有些焦急,要是它能说话,大概就会直言:主人你这个路痴,你带错方向了。
萧折彦虽然疑惑,但觉得既然齐越这么肯定那就不会错,
于是二人举着火把和蜜儿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处悬崖。
此时阴风阵阵,悬崖峭壁近在咫尺,萧折彦沉默良久,“齐越你是不是记错了?”
齐越又沉思一下,然后道:“没有记错,是走错了。”
萧折彦:·····
蜜儿:······
呵,好一个没有记错。
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