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威胁

“偏心,我什么时候偏心了!”张玉兰拧眉,叉着腰道:“你这个死丫头,你说话讲点良心,你从小到大我对你差过吗?我倒是发现你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你还敢和我摔起门来了啊!”

赵米甜不耐烦地大吼,“反正我也没锁门,你有本事就进来把我打死,我绝对不还手!”

张玉兰气的直跳脚,指着门口说:“好,你给我等着。”

赵米甜:“我等着!”

张玉兰操起扫帚就大步往赵米甜屋里去。

“嘭”一声撞开门。

紧接着,张玉兰就操起的扫帚。

赵米甜吼道:“你今天要是不打死我,以后也别指望我给你们养老。”

张玉兰冷笑道:“用得着你,我和你爸自然有你弟照顾。”

赵米甜不屑道:“就赵米海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指望他,你自己相信吗?”

“再说了,”赵米甜抬着下巴说:“你也不看看这附近多少人是正儿八经靠着儿子养老的,都是干不动了后就挨骂,就指望着嫁出去的女儿呢!”

张玉兰伸出去的手下意识顿住了。

赵米甜紧接着不屑道:“怎么了,现在说不出话了。”

“就赵米海那种性子,就是以后结了婚了也是被媳妇拿捏住的命,你们要是运气好的话,娶一个性格不太厉害的媳妇,说不定将来还能给你们养老送终,要是运气不好的话……”

赵米甜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当即对着张玉兰“嗤”了一声,“你们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呢!”张玉兰被赵米甜说的浑身一紧,下意识就拿着扫帚往赵米甜的身上抽。

赵米甜吼道:“你打啊,你打一下试试看!”

张玉兰一时间竟然真的被赵米甜吼住了。

她张张嘴,猛地摔下扫帚,骂骂咧咧道:“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的,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赵米甜对着黑乎乎的房梁翻了个白眼。

张玉兰心头火起,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动手打赵米甜了,就又吼道:“一回来就往屋里面钻,成天等着别人伺候你,你怎么不懒死呢,你赶紧去把家里面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赵米甜上午刚被苏明安坑着洗了衣服,这会儿听见张玉兰这么一说,火气就上来了,就地往床上一躺,说:“要洗你自己洗,别什么事情都让我干,我又不是你们的丫鬟,你们别想着压迫我成天帮你们干活!”

“你……”张玉兰被赵米甜气得直哆嗦,“好你个赵米甜啊,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不想干活是吧,你有本事你连家也别回了,自己养活你自己啊,你吃我的喝我的,你还有理了是吧,我压迫你,我怎么就压迫你了,你说啊你!”

赵米甜拉着被子往身上一盖,“等我结婚了,你就是求我回来我都不回来!”

“你……”张玉兰捂着胸口直抽气,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米甜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了,跟中邪了一样,脾气变得又臭又大,活像是变了一个人。

“好好好,你长本事了,我管不了你了好吧,你爱咋地就咋地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张玉兰对着赵米甜的背影骂了一声,摔上门出去了。

与此同时,苏明安也得了空闲,就开始顺着原主的记忆检查了一翻家里面的东西。

结婚当天韩俊生就急匆匆走了,虽然给原主留了点钱和票,但这大半年下来,也花了不少了。钱倒是还剩一些,但是票却没多少了。

钱倒还是其次,在这个几乎买任何东西都需要票的年代,没有票,几乎买不了多少东西。

而现在家里面还剩下缸底的一层米,小半袋面,以及一些花生、黄豆。

唯一称得上多的也就只有红薯了,一共有两袋子。

菜色方面的话。

现在是冬天,菜园子里没多少青叶子菜,鸡蛋也没剩下多上,家里面也就只有以前腌的一些咸菜。

苏明安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

可真穷啊!

苏明安感慨了一声便不再多想,见灶膛还有余火,就淘了点米下锅又削了两个红薯切成小块丢进去,重新点火。

土灶导热快,没几分钟,锅里面的水就开花了。

苏明安丢了根小柴火进去让它慢慢熬着,开始想自己接下来这几天的生活,以及离婚后的打算。

说起来,原主也确实够悲催的。

在这边,原主身边围绕着虎视眈眈的女主,一心想着要抢了她的位置,取而代之。

甚至恨不得弄死她。

而她原本的家庭也是一团乱糟糟的。

去年抢洪的时候,原主的母亲被洪水冲走了,她的父亲下意识去救人,结果自己也没回来,好好的家庭一下子就散了。

失去了父母庇佑的孩子一下子就成了人人可以欺负的小可怜。

不仅家里面的房子被爷奶叔伯以照顾他们的名义给占了,就连当初生产队给的赔偿款也都全抢了过去。

如果说他们还有唯一做的还算有良心的事情的话,那就是继续让原主和弟妹上学,表明他们没有苛待孩子。

结果原主今年夏天刚高中毕业,他们就开始商量给原主卖个大价钱。

其中韩俊生这边给的最高,自然就按头把原主嫁了过来。

如果按照赵米甜重生前的轨迹的话,原主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可偏生这就是赵米甜重生后的世界,原主注定悲剧的。

苏明安敲了敲桌面,看来离婚回家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不过——

苏明安捏了捏拳头,她最近几天可要好好适应一下穿越后的金手指,等到时候回了家,可要把当初被抢走的东西都重新抢回来。

锅里面的红薯粥差不多熬好了。

苏明安勾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快黑了。

苏明安舀了点面,又从橱柜里面拿了俩鸡蛋出来打进去,捏了点盐,然后从门口廊檐下的破船里面拔了几根葱洗干净切碎搅拌成糊糊,摊葱油饼。

中午的时候,苏明安忘记看油壶还有多少油,这会儿想起来,就看了一眼。

也只剩下浅浅的一层了。

苏明安盘算了一下,左右是不够用的,回头还是赶集的时候买点板油炼油吧。

她舀了一勺油倒进锅里,倏地就听见一道非常不爽的声音,“你又在干什么?”

不用回头,苏明安听声音就知道是今天骂了她一天的韩大宝。

苏明安拿着锅铲把油在四周都细细抹一遍,见锅已经在冒烟,开始往里面淋面糊,嘴上道:“当然是摊饼了。”

韩大宝皱着小眉头盯着苏明安,一脸不认同道:“你摊饼就摊饼,谁让你用这么多油的!”

苏明安把第一锅葱油饼铲起来放到早就摆在一边的盘子里,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用这么多油?”

韩大宝翻着白眼看着苏明安,“你现在把油用光了,我们以后吃什么,真不会过日子。”

苏明安又重新淋了面糊在锅里面,“那就不吃了。”

韩大宝:“……”

顿了一下,韩大宝倏然尖叫,“我一定让我爸和你离婚!”

苏明安烦的要命,当下拿着锅铲说:“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就用这个锅铲把你的两片最纯给烙在一起,让你再也张不开嘴。”

韩大宝大叫:“你敢!”

苏明安就说:“你看我敢不敢!”

韩大宝气呼呼地瞪着苏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