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临幸几个舞女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很快就传到了皇后和齐贵妃的耳朵里。
长乐宫里,虽然皇后被禁了足,但她在宫里面还是有眼线的,许嬷嬷把这事跟皇后一说,皇后愣了愣,随即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
她与绍文帝夫妻几十年,绍文帝是什么人她早就知道了。果然帝王家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心里面只有自己的欲.望,又专权独断,自己的亲儿子都要打压。就连她和绍文帝唯一的女儿都被他毫不留情地送去了别国和亲,这些年她与绍文帝越走越远。
“婉贵妃怕是要疯。”皇后淡淡开口。
“那婉贵妃一直太天真了,以为没了娘娘就能专宠,不让她吃点苦头怎么行。”许嬷嬷笑道,“不过如今婉贵妃不能生育了,对娘娘也起不到什么威胁。”
皇后不置可否,世人都传婉贵妃颇受宠爱,但再漂亮的美女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刻,她以为她能固宠多年吗?
不管是楚良娣,还是那些舞女,都不会是后宫的最后一个。或许明天皇上又新扩充一批宫女,这后宫里的美女啊,一年到头都不见重样的。
“也罢,去库房里拿几根人参送到月华宫吧。”皇后开口。
“老奴听说婉贵妃昨夜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今天醒来状态也不好,何必要浪费那几支人参呢。”许嬷嬷又道。
皇后喝了一口浓茶,幽幽开口:“但面子还是要做的,相比婉贵妃的事情,本宫更在意宗人府那边的情况。”
“您是说楚良娣和柳妃?”许嬷嬷替她重新斟茶。
“我心里面一直隐隐不安,怎么说立冬也是从我宫里面出来的,万一她反咬一口呢?本宫觉得啊,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皇后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许嬷嬷点点头,“娘娘说的是,老奴这就去办。”
其实皇后还是有遗憾的,“早知道就早点动手好了,竟然让楚阿诺给躲过一劫。”
虽然她叫刘公公安排杀手去刺杀楚阿诺,但是东宫的防布比那城墙还要牢固,安排了几次都没有冲进去。好不容易等阿诺进了宗人府,但又因为皇上的猜忌,她只能把心思按捺下来,终于等皇上放松下来,太子竟然一声不吭地去宗人府把楚阿诺给带走了,这怎能让她别生气。
“去把立冬给解决了吧。”皇后放下茶盏,“记得动作利落一些。”
“是。”许嬷嬷点头道。
许嬷嬷的动作很是利落,傍晚的时候,宗人府就传来消息,立冬畏罪自杀了,死前还写了一认罪书,在认罪书里承认是自己把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害死的,原因是多年前立冬在婉贵妃身前当差的时候被杖责过几板子,立冬怀恨在心,一朝得势后就下毒害死婉贵妃腹中的孩子,然后又设计嫁祸给楚良娣。
洋洋洒洒几百字下来,条理清晰,目的明确,最后还有立冬的手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既然事情落下了帷幕,绍文帝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了,轰动一时的残害皇嗣事件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婉贵妃得到消息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原本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就听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又晕了过去。
在暖阁里的阿诺也听到了,冬月问道:“咱们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婉贵妃?”
阿诺迟疑了一会,才道:“过几天吧,依婉贵妃现在的状态,估计也不会见我。你替我送些药材过去就好。”
冬月想了想,没有说话。
秋杏把炖好的鸡汤端了过来,她笑道:“之前您说好的要去安国寺祈福……”
阿诺皱眉,因为婉贵妃的事情,她都快忘了安国寺的事情,不过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心情,“改天吧。”
“好。”
接下来几天虞彦歧都没有到暖阁来。
而婉贵妃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兰草端着药碗走到婉贵妃的榻上,关切道:“娘娘,别愁眉苦脸了,到时候被皇上瞧见了,定会心疼您。”
婉贵妃的脸苍白如纸,闻言也只是淡笑道:“他会心疼吗?为什么心疼也不愿过来看我?”
“娘娘……”兰草眼圈一红。
婉贵妃摇了摇头,“把碗放着吧。”
“可是这药要趁热喝才行。”兰草劝道。
婉贵妃充耳不闻,或许是因为病了,她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
她是八年前进宫的,平阳侯府因为她的盛宠又上了一个台阶。那时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才情满京华,同龄人中少有比得过她的。
初入宫后,皇上确实喜欢她,一个月有二十来天都是留宿在她的宫殿,这份荣宠让她在后宫一时风头无两。
那时候她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让她对爱情有了美好的向往,或许是因为上位者独特的魅力,她陷了进去,而那时的绍文帝也许了她很多虚无缥缈的承诺,两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她本以为绍文帝是爱她的,现在看来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不过能被一个帝王宠幸八年,在后宫里也算绝无仅有了。
婉贵妃苦笑,在知道绍文帝临幸几个舞女的时候,她是很气愤,也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要去找绍文帝讨说法,但是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家族的蒙羞让她在绍文帝面前失了面子,好不容易又怀上孩子,就那么没了。
她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去讨伐绍文帝了。
兰草试探性道:“等娘娘您养好身子后,就去乾清宫找皇上吧,相信奴婢,皇上对您还有些情分的。”
婉贵妃看着她,缓缓开口:“这后宫啊,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估计陛下现在被那几个舞女哄得不知道我是谁了。”
“娘娘,这是皇后送过来的人参。”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托着盘子,“是要给您放库房吗?”
兰草皱眉,她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害您?”
婉贵妃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罢了,放进去吧,我这破身子已经对她没有威胁了。”
兰草急道:“娘娘切勿这么说,您比皇后年轻那么多,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死也是她先死!”她把温热的药碗递过去,“娘娘还是快喝了吧,然后把身子养好,将来多加调养,一定会有皇子公主的。”
婉贵妃失笑,将来么……
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一想到皇上的态度,她就遍体身寒。
见婉贵妃把药喝完,兰草还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奴婢去给您拿些甜汤过来。”兰草笑道。
“嗯。”婉贵妃轻轻道。
外面是烈日炎炎,偶有热风吹来,都被屋子里的冰鉴给消融了。
但是外面刺眼的阳光还是让婉贵妃眯了眯眼睛。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几盆冰鉴太凉,婉贵妃浑身都冰凉了起来,说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娘娘。”兰草去而又返,“楚良娣来了。”
婉贵妃沉寂的眼眸有了些许波动,“让她进来吧。”
兰草叹了一口气,楚良娣好歹跟娘娘是本家,让楚良娣多劝劝娘娘也好。
因为考虑到婉贵妃的在生着病,阿诺特意换上了一身淡黄色的烟罗裙,头饰也没有太繁杂,让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婉贵妃。”阿诺把厨房做的糕点拿了过来。
“阿诺来了呀。”婉贵妃勾起一抹笑容来,只不过笑的有些僵硬,“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看我呢。”
阿诺问兰草:“婉贵妃最近都有按时吃药吗?”
“没有,所以楚良娣您赶紧劝劝婉贵妃吧。”兰草忧心道。
婉贵妃瞪了兰草一眼,“就你多嘴。”
兰草跺了跺脚,嘟着嘴道:“奴婢去端甜汤。”
“婉贵妃您也要顾着身子。”阿诺把盘子里的蜜饯推了过去。
才短短几天时间,婉贵妃就瘦了一圈,全无往日的端庄秀丽。
“阿诺,你说,下毒的真的是立冬吗?”婉贵妃突然道。
阿诺愣了愣,才点点头,“对,不过背后指使的人是皇后。”
婉贵妃凄惨一笑,“我就知道。”
“但我听立冬说,齐贵也参与了进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阿诺继续说道。
“我与她们之间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惨败。”婉贵妃拢了拢身上的薄毯,脸上无甚情绪,但在听到这句话后,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怨恨与不甘。
阿诺抬头看着她,笑道:“您不是还有一个诗云公主吗,她是皇上最小的女儿,肯定颇受皇上喜爱。”
“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诗云公主考虑,没有您,诗云公主怎么能平安的长大呢,您也知道皇后的性子……”
婉贵妃眼里藏着泪意,对啊,如果她垮了,皇后还指不怎么磋磨她的诗云呢。而且她还要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她要让皇后和齐贵妃付出代价。
“诗云啊,她长得很像我。你进宫那么久,肯定还没有见过她吧。”提到自己的女儿,婉贵妃话就多了起来,她把眼底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小李子,去把诗云带过来。”
小李子看见自家娘娘心情好了,自己也跟着高兴。
之前兰草怕小公主沾染病气,所以很少把小公主带到婉贵妃的床前。
兰草把甜汤端了上来,诗云也跟着小李子走了进来。
“母妃。”小丫头甜甜叫了一声。
“云儿乖。”婉贵妃真心实意地笑了,她拉过小丫头的手,道:“这是你表姐,快叫表姐。”
诗云的表姐她都认识,但是这位表姐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是自己的表姐,但她还是乖巧道:“表姐。”
阿诺勾起嘴角,把早就准备好的金镯子给她戴上,“表妹真乖。”
婉贵妃还在生病,喝了药之后就昏昏欲睡,勉强喝了几口甜汤就躺床上休息了,阿诺也没多过打扰她,看着婉贵妃睡着后就离开了。
秋杏守在门外,见阿诺出来,就上前问道:“怎么样?婉贵妃还好吧。”
这皇宫里世事无常,前脚还光鲜亮丽的贵妃,后脚就因为流产而失宠。秋杏唏嘘不已,“怪可怜的。”
“皇宫里就这样。”阿诺轻笑一声,“谁都不知道会在哪掉进地狱。”
“但愿婉贵妃能振作起来吧。”阿诺过来也是存着私心的,皇后和齐贵妃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怎么能甘心呢。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现阶段她们共同的敌人是婉贵妃和皇后,希望婉贵妃不要让她失望。
“到时候去安国寺可以顺道为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祈下福。”秋杏说道。
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专门叫安国寺的得道高僧来为两个孩子诵经超度,不过考虑到婉贵妃身子问题,超度的时间就安排在七天后。
这几天婉贵妃恢复的比较好,但是流产过是身子亏空得厉害,不是三两天就能调养得好的,所以婉贵妃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超度这种事,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陪同,这也是时隔大半月婉贵妃第一次见到绍文帝。
“妹妹身子好些了吗?”皇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一副专为他人着想的模样。
婉贵妃压下心底的不虞,敷衍道:“托姐姐的那几支人参吊着命,已经好多了。”
“如果身子不适,一定要及时找太医啊。”绍文帝大步走过来。
他眼里的婉贵妃脸色苍白,身子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但一点没有病弱西子的味道。他没想到才大半个月没见,婉贵妃都快瘦的脱相了,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惊艳,绍文帝心里不喜,但又念着她刚流产,便也没有说什么。
婉贵妃内心已经掀不起什么情绪了,因为挨得近,她闻到了绍文帝身上的香粉味,婉贵妃暗自嗤笑,不知道绍文帝今早是从哪个温柔乡出来的。
几十个青袍僧人手拿佛珠,嘴里叨念着经文,严肃而庄重。
婉贵妃静静地看了一会,皇后突然道:“本宫记得妹妹许久没回去省亲了吧,要不本宫跟皇上说说,本宫记得太医曾经说过,熟悉的环境能让病人好得快些。”
皇后的声音不大,但是一旁的绍文帝还是听到了,他沉思一会,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平阳侯府也是在京城,婉贵妃过去也方便些,这样吧,朕就准许你先回娘家修养三个月,待病好了之后再回来。”
婉贵妃没有说话,其实算起来她一年内回去省亲的次数也不过一二次。
皇后看她这模样,应该是心动了,所以再接再厉道:“臣妾也觉得如此甚好。”
绍文帝满意地点点头,他和皇后三言两语中,就把婉贵妃回家省亲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超度结束后,绍文帝回到御书房,就派人拟了旨意,并且又赏赐了一大堆金银珠宝。
德公公拿着圣旨和金银珠宝就去了月华宫。
没过多久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婉贵妃要回娘家修养的事情。
阿诺躺在软榻上,被提拔到跟前伺候的立秋正在给阿诺扇扇子。
秋杏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叮嘱道:“过几日您的小日子就要来了,还是少吃这些寒凉的东西。”
阿诺点点头,“婉贵妃哪时候回去省亲?”
“三日后,怎么了?”秋杏不解道,不过她聪明,想到主子与婉贵妃是本家,“您是想和婉贵妃一起回去省亲?”
阿诺媚眼一抬,笑道:“说起来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姑祖母了。”
“那要奴婢准备马车吗?”秋杏见自家主子有这个想法,“还是要与婉贵妃一同过去?”
“现在不急。”阿诺喝完一杯茶,便站了起来,“这天热,咱们去浪涛阁走走。”
浪涛阁是东宫里最高的一座阁楼,站得高风吹得也凉快,更重要的是可以俯瞰整座京城的风景。
从韶华殿到浪涛阁要走一炷香的时间,平常时候阿诺是甚少来这的,所以下人们突然听到阿诺要去浪涛阁,吓了一跳,赶紧派人前去打扫。
等阿诺到浪涛阁的门口,就看到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们。
阿诺皱眉,“你们下去吧。”
“是。”
阿诺把秋杏也一并留在了阁楼外,一个人提着一壶茶就走进了阁楼里面,清净的风抚平了她身上的热意。
上辈子她还不曾来过这,所以一路晃悠上去,走的就有些慢。
最顶层很宽阔,几根大圆柱支撑着四周,上面还挂着厚重的帷幔,中间摆了一张圆桌还有几张凳子,帷幔半遮着,所以倒不是很热,阿诺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一旁。
这里的风很大,把阿诺鬓角的发丝吹得群魔乱舞了起来,阿诺很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看着不远处的湖面,有几簇荷花在那悄然绽放。
突然间,阿诺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她嘴角微微勾起,说道:“今天的殿下怎么那么有闲情逸致?”
这几天日虞彦歧很忙,忙得都见不到人影。
阿诺心里生出一股子怨气,“不知道都还以为殿下去了哪家的温柔乡呢!”
“胡说八道。”虞彦歧轻嗤道,但也没有太生气。
“妾身怎么就胡说八道了?”阿诺转身,用手指指着虞彦歧的胸膛,“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你有多久没有来我这了?”
虞彦歧抓着她的手指,把她往自己身前一带,阿诺便扑到了他的怀里。
阿诺想挣扎,但是男人的另一只手就穿过了她的腰,优美的曲线严丝合缝地紧贴在男人硬朗的身子上,阿诺嗔了他一眼:“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你说呢?”男人眉眼沉沉,比那暗夜还要幽深。
阿诺看着她眼瞳里倒映出来的影子,倏尔笑道:“阿诺不知道?”
虞彦歧迫近她,准确地俯身吻住她的嘴唇,攫取着她的呼吸,阿诺没怎么反抗,男人的舌就一路往下,攻城略地。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见,阿诺身子的记忆被唤醒,一吻还没有结束,她就瘫软在了男人的怀里。
呼吸纠缠,缠绵而缱绻,微风肆意,带走一地暧昧。
等阿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虞彦歧压在了桌子上,男人的大掌在她的身上到处作乱,四处点火。
两人相处久了,虞彦歧自然知道阿诺身上每一处的敏感点。
没弄几下,阿诺就眼眸迷离了起来,她无措的抓着男人的肩,气喘吁吁道:“…咱们回房吧。”
“孤觉得这里挺好。”虞彦歧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阿诺身子一颤,虽然四周都有帷幔遮挡,但在阿诺看来这里都算外面。
在阿诺最后一层衣服被解开后,四面的帷幔也渐渐落了下来,视线突然变暗,但是偶然路过的微风还是能掀开一角钻了进来,带来了几束晃悠悠的阳光。
“别……”阿诺惊得声音都发颤。
“别怎么样?”男人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越发了激烈了起来。
阿诺的葱指抓着桌子的边缘,用力得指甲都发白了,异样的快慰感还有羞耻感让她的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风越来越大,阳光劈开了黑暗又洒了进来,阿诺从那一隅看到了外面耸立的高楼,还有巍峨的青山。
无意间的穿堂风把黑暗都照亮了,最后风落了下来,四周又归为了黑暗。
黑暗里让她的感觉变得清晰了起来,从最初的挣扎到最后的精疲力尽,阿诺花的时间不少。
最后她是被虞彦歧给抱出浪涛阁的,阿诺眼皮很重,但是刺眼的阳光让她无法入睡,她双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脖子上,碧蓝的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阿诺眯了眯眼睛,等会应该会要有一场大雨。
下雨好,反正也热了那么久,最好能多下几天这是阿诺的想法。
回到暖阁后,秋杏很聪明地去厨房烧水。
阿诺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她看见虞彦歧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心里更是来气,她笑了笑:“殿下怎么不继续处理公务啊?”
虞彦歧把剥好的荔枝送到她的嘴边,“这都堵不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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