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回到平阳侯府的时候才是中午,阿诺理了理头上的金钗,然后就带着秋杏和冬月一起去了梧桐苑。
原本来往的丫鬟小厮们看见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阿诺,顿时就惊呆了,以往见到的阿诺都是一身素白色的衣裳,哪会像现在这样,珠光宝气的。
到了梧桐苑门口,阿诺就看到了方嬷嬷。
“方嬷嬷。”
方嬷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朝着阿诺行了一个礼,道:“五姑娘回来了。”
阿诺嘴唇上扬,笑道:“一下马车我就赶了回来,正准备给母亲请安呢,不知道母亲在房里吗?”
说实话,苏氏最近的脾气都不大好,方嬷嬷是不远阿诺见她的,但是现在人都到院子里了,她不接进去也不太好。
“容老奴向夫人禀告。”方嬷嬷道。
“那就有劳方嬷嬷了。”阿诺点点头。
方嬷嬷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就朝着大厅走去。
“啪嗒——”又一个花瓶碎了。
苏氏脸色难看的坐在圈椅上,这几日的打击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容姐儿也三天两头被府尹找,人都折磨瘦了,她瞧着也心疼,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夫人,五姑娘回来了。”方嬷嬷进屋后就把手里的鸡汤放在苏氏旁边的桌子上。
苏氏眼里迸出一道寒光,她声音尖锐道:“五姑娘?楚阿诺!那个女人还敢回来!要不是她,我们容姐儿就不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不去死!”
方嬷嬷眉心一跳,急忙道:“夫人,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再过几日五姑娘就要去东宫了。”
“去东宫啊……”苏氏喃喃道,“当初我家容姐儿也可以去东宫的。”
“那要叫五姑娘进来吗?”方嬷嬷又问。
苏氏冷笑,“叫,叫她进来。”
“是。”方嬷嬷吩咐一旁的丫鬟把地上的碎片给清理了。
很快阿诺就被叫了进来。
她一身胭脂红樱花薄绸衣衫,底下是一双软缎绣花鞋,整个人显得娉娉袅袅,婀娜多姿,还带着十分的媚意,总是,是与平常不大一样了。
苏氏愣了愣,随之而来的嫉妒与愤恨让她不受控制地骂道:“楚阿诺,就要进东宫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母亲。”阿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笑道:“您这说的哪的话,我进了东宫,将来受益的可是咱们平阳侯府,毕竟咱们是一家人。”
“呸!一家人?”苏氏嗤笑一声,“楚阿诺,自从你回来后,你把这平阳侯府给闹腾成什么样?死的死,散的散,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专门来克我们家的,可怜我的容姐儿啊,她的前途都被你给毁了!”
阿诺觉得好笑,不过她面上没有丝毫生气,她道:“母亲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姐姐把苏纯逸推下假山这件事不假吧,而且当时我还在江南,我怎么就是个扫把星了?”
苏氏一挥手就把桌上的瓷碗给推了下去,砸个粉碎,“我说是你就是你,你怎么还跟我强词夺理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阿诺气定神闲道,“我这次从江南那边带来了许多特产,就不知道母亲喜不喜欢。”
一旁的秋杏赶紧把手里的食盒交给方嬷嬷。
“我估摸着大姐姐和七妹妹应该不大愿意见我,所以她们那边我就不过去了,还请母亲一并转交吧。”阿诺说道。
反正这安也请了,阿诺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
出了梧桐苑后,阿诺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苏清雅。
“二夫人。”阿诺笑意盈盈地打招呼,“你这是要去看母亲?”
苏清雅是以平妻的身份被娶回家的,所以苏氏是大夫人,苏清雅是二夫人。
“五姑娘回来了啊。”苏清雅皮笑肉不笑道,她跟阿诺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只是维持表面的平和罢了。
“嗯,我就不打扰二夫人了。”阿诺福了福身。
“不再进去坐会?”苏清雅客套道。
阿诺婉拒:“过几日我就要进东宫了,这会要收拾一下。”
“东宫好啊,真好。”苏清雅死死地盯着阿诺的背影,凭什么她要过来做一个平妻,而楚阿诺这个外室女就能进东宫?
连续几天都呆在船上,阿诺要也有些困倦,秋杏道:“这次进东宫要采办些什么?”
太子良娣虽说会上皇家玉牒,但终究是个妾室,所以自然不会有八抬大轿,三聘六礼这些规矩,只需要择个好日子坐上粉色的轿子从东宫侧门进去罢了。
阿诺摇摇头,“先烧水给我沐浴吧,其他什么东西都不用采办了,有的东宫里自然有,没有的话管事的也会安排你们就别操心了。”
“是。”
阿诺先沐浴完后倒头就睡,第二日的时候就起的比较早。
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阿诺坐在梳妆台面前,仔细打扮,从外衫到腰封再到压裙角的玉佩,她都要选很久,最后还要化妆,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好。
“等会吃过早膳后就去看姑奶奶吧。”阿诺对着铜镜抹着口脂。
“好,咱们也有好久没有去姑太太那儿了。”秋杏笑道。
昨日的时候她过去漪澜院,听嬷嬷说楚氏已经歇息了,她也不好去打搅。
她和秋杏到漪澜院的时候才是巳时,楚氏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瞧见阿诺过来,便笑呵呵道:“诺姐儿回来了?”
“姑祖母。”阿诺乖巧道,“昨天我托嬷嬷给你拿的米糕你有吃吗?那是我专门给您买的。”
“是那家老字号的?”楚氏说道,“我一尝就尝出来了,说起来我也有几十年没有再吃过了。”
“姑祖母要是想吃,每年清明回来我都给您带。”阿诺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她笑了笑,“只不过今后我没有多少时间陪您了。”
楚氏这才想起来,她问:“还有多久去东宫?”
“加上今天一共还有五天。”阿诺回答。
楚氏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诺姐儿也要出阁了。”
阿诺垂眸,“姑祖母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就一个老婆子,该怎么过就这么过。”楚氏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忧道:“你到了东宫后,莫要恃宠而骄,将来东宫肯定会进很多女人,你以后的路……”
都说那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那东宫又何尝不是呢?
“姑祖母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阿诺笑吟吟道,“如果我在那受了委屈,绝对会回来找您的哭诉的。”
“你这孩子,”楚氏失笑道。
阿诺把楚氏哄开心了,这才说起了正事,“大姐姐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殿下说要府尹彻查苏纯逸的事,现在案子结了吗?”
楚氏一听到这话,脸色就不好了,“唉,我真没想到,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姑娘,私底下却是这般心思恶毒。”
“姑祖母,难道您忘了,有一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阿诺脸色倒是平静。
“那案子前天就结了,楚玉容确实是把苏纯逸推下假山,苏纯逸的生母敏姨娘要求私了,所以玉容没有进监牢,敏姨娘要楚玉容这过两日嫁过去。”楚氏说道。
虽然她不太了解敏姨娘,但也能想象得出她会怎么磋磨楚玉容,毕竟是把自己儿子给害惨的凶手,她怎么能放过。
阿诺眼底情绪不明,如果不是听到楚氏这么说,她完全想不到楚玉容怎么快就要嫁过去,而且府里面也张灯结彩,更没有办喜事的氛围。
“听说汾阴侯府又抬了一位姨娘?”阿诺笑道。
楚氏点点头,“都怀疑四个月了,不过汾阴侯夫人倒是没有闹过。”
“或许心灰意冷了吧。”阿诺抿了一口茶。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聊了一会,日头渐渐大了,阿诺也不想继续打搅楚氏,便带着丫鬟告辞。
没想到刚到蘅芜苑,就被匆匆过来的丫鬟给叫住了。
“姑娘,老爷叫您去前厅。”
阿诺哑然,“是什么事?”
“东宫来人了。”丫鬟如实说道。
阿诺愣了愣,这也没几天了,不会又送了几箱笼过来吧,到时候搬过去又麻烦。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阿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她提裙往前走,传信的小丫鬟只能跟在她的后面。
前院的桃花开了许多,阿诺是闻着一阵香味进来的,她规规矩矩地对着众人行礼:“父亲。”
平阳侯看着阿诺,神色复杂,他淡淡应了一声。
方庸也笑着朝阿诺拱手:“五姑娘万安。”
“方公公怎么有空过来。”阿诺开口。
“老奴也只是个跑腿的,”方庸回答,“这吉祥珠宝绸布是殿下亲自挑选的,还望姑娘笑纳。”
“那就多谢方公公了。”阿诺眼睛随意一扫,不多不少刚好八箱。
平阳侯适时开口,“方公公那么远过来,喝口茶吧。”
“不了,洒家还要赶回去复命呢。”方庸笑着拒绝。
平阳侯神色很不好,但是方庸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他敢怒不敢言。不过他也知道,太子殿下多此一举,分明是对阿诺上心了,明里暗里都在给她撑腰,平阳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后有必要和阿诺打好关系。
送走方公公后,秋杏招呼着下人把这些箱笼给抬进蘅芜苑。
平阳侯微微叹口气,道:“诺姐儿,今后你进了东宫可要小心行事啊,毕竟东宫不比家里,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都可以来找爹爹。”
阿诺笑笑,“有劳父亲了,不过近几日大姐姐心情不好,父亲可否去瞧瞧?毕竟我与大姐姐有些误会,她总是不肯见我,父亲多劝劝她吧,过几日她就要嫁人了,这府里一下子少了几个姑娘,想来母亲也难受。”
话虽这么说,但阿诺知道楚玉容已经被平阳侯舍弃了。不然怎么会对苏氏她们不闻不问,天天往二夫人房里跑呢,在平阳侯眼里,他最爱的永远是权势,如果有一天她被太子舍弃了,平阳侯绝对会立马抛弃她。
回到蘅芜苑后,阿诺看了看那几箱头面,挑来挑去并没有挑到自己喜欢的,不过她还是拿了几套出来,“等会送去给大姑娘那吧,就当是给她添妆了。”
冬月嗤笑一声,幸灾乐祸道“奴婢刚刚可是去打听了一下,大姑娘要嫁人,可是汾阴侯府那边给的聘礼只有五箱,而且都是残次品,把大夫人气的在屋里又砸了几只花瓶,真是活该,叫她们还继续欺负咱们姑娘。”
阿诺坐在铜镜面前,让秋杏给她换一个发髻,顺便在之前的梳妆匣里挑选簪子金钗,她这个人有个毛病,一般遇到特别喜欢的首饰,都会单独装出来,方便梳妆的时候用上。
秋杏好奇道:“姑娘,您是要出去吗?去大姑娘那边?”
“去她那边做什么?估计去了她也不会见我,我何必要上赶着过去找不快呢。”阿诺轻声细语道。
“说的也是。”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发髻不好看。”阿诺挑了一直喜鹊登梅的金色步摇插.进发间,又对着镜子左顾右盼。
冬月笑道:“姑姑娘,您真是越来越爱美了。”
阿诺勾勾唇,对自己这样很满意,“哪个女人不喜欢好看的衣服,哪个女不喜欢金银珠宝?”
秋杏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手脚麻利的给阿诺换了一个发髻,然后问道:“姑娘想要哪个发簪?”
“这个吧。”阿诺从梳妆匣里面拿了一支碧玉玲珑簪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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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容出嫁这一天,府里面才勉勉强强挂几块红绸,但是伺候的丫鬟一推开楚玉容的屋子就傻眼了床榻上整整齐齐的放着被褥,但丝毫不见楚玉容的人影。
管事的嬷嬷一看,那还得了,赶紧去禀告老爷夫人。
平阳侯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沉,赶紧道:“都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回了。”
苏氏站在原地,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去,方嬷嬷赶紧扶着她坐下。
“苏氏,你说容姐儿上哪去了?”平阳侯怒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你问我我问谁?”苏氏不敢直视地看着平阳侯,“你为什么要来质问我?”
“你昨晚不是去找她说体己话了吗?”平阳侯冷冷看着她。
“我昨晚是去找她来,她那时候还在啊,而且谁说话也没有什么异常,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人都不见了。”苏氏抹着眼泪哭道,“我可怜的容姐儿啊。她也是你女儿啊,你要是多关心一下他,她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多派人去找啊,苏氏,今天是容姐儿大喜的日子,不是别人看我们平阳侯府笑话的日子!”
平阳侯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头痛,什么办法都想不出,迎亲的队伍要两个时辰之后才会来,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新娘子跑了,那么他平阳侯府的脸面要往哪搁!
苏清雅一直冷漠地看着这两人互相指责,眼中毫无波澜。
苏氏有嚎哭一阵,“我真后悔嫁给你!要是我的容姐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平阳侯死死盯着她,“你要死别拉着我们平阳侯府陪葬。”
院子里的下人找了许久,连楚玉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平阳侯急得是热锅上的蚂蚁。
“继续找!我们侯府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苏氏一只都是以泪洗面,她最怕的就是容姐儿想不开自寻短见,“老天爷保佑啊,让我的容姐儿平平安安的,一定不能有事啊。”
原本楚玉容失踪的消息在出云阁被封锁得很好,但这总归是一件大事,随着派出去的人越来越多,消息就越是封不住,有心人只要稍微一打听都能打听得出来。
阿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挑衣裳,她闻言挑了挑眉,笑道:“始终?”
冬月点点头,“我听府里的丫鬟是这样说的,姑娘,你说大姑娘会不会被歹人掳了去啊?”
“现在她的名声在京城里不算太好,谁会掳她呢?要么就是她主动要离开的。”阿诺最后挑选了一件胭脂红樱花薄绸衣衫,“离开京城,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规规矩矩地嫁人,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冬月咋舌,“可这门亲事是太子殿下同意的啊,难道大姑娘要违抗命令?”
“所以他她走的时候一定想好了后路。”阿诺在秋杏的伺候下换了衣裳。
而在距离京城七八百米的京郊上,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站在马车边,她身旁是一个青衣的男子,长相俊美,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深情。
他缓缓道:“楚大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楚玉容用面纱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从她找上秦翊川后,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离开东陵国,就意味着你要放弃你现在的身份。”秦翊川继续道。
楚玉容眼里是无尽的恨意,当初她有多喜欢虞彦歧,如今她就有多很虞彦歧,他凭什么让她嫁给一个傻子!
她觉得曾经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秦翊川勾起嘴角,也没有多说,直接伸手,示意楚玉容上马车。
楚玉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马车,她深吸一口气,道:“也希望秦公子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自然。”秦翊川打了一个响指,车夫便挥舞着马鞭,开始赶车。
秦翊川看着马车扬长而去,笑得意味深长。
汾阴侯派来的花轿很小,而且没有什么排面走,在前头的喜娘笑嘻嘻道:“咱们来接新娘子了。”
而平阳侯府也由一个丫鬟把新娘子扶上花轿。
黄昏的时候,余晖尽散。
敏姨娘带着一大堆奴仆上平阳侯府门口讨个说法,周围都是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敏姨娘也豁出去了,她冲进府里,找到苏氏,与她扭打成一团。
“苏芸香,我要的是楚玉容,是你女儿你随便拿一个歪瓜裂枣就来忽悠我,你当我眼瞎吗?”敏姨娘发起狠来,苏氏脸上立刻多了几道抓痕。
苏氏愤恨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敏姨娘指着自己带过来穿着嫁衣的姑娘,骂道:“你瞧瞧,这是你楚玉容?别笑掉大牙了,我看你就是不满你女儿嫁给我,所以才掉包的。”
苏氏呸了一声,道:“反正我嫁出去的是容姐儿,我看你是诚心要找我麻烦,肯定是你半路把我女儿掉包了,借此机会来找我的麻烦,”
“就你那蛇蝎心肠的女儿,送给我我都不要,我还不是看在纯儿喜欢她的面子上才把她娶回家,不然我早丢大牢里了。”敏姨娘又推了她一下,“我不管,如果今天你们不把楚玉容交出来,这事我就跟你没完!”
“我说了容姐儿不在,我看着她上花轿的。”苏氏心里紧张,但不妨碍她倒打一耙的本事,“肯定是你把我的容姐儿藏起来了,你赔我的容姐儿。”
“我呸!”
三言两语间,两个人就把事情给说个大概,围在平阳侯府门口的百姓们看这场闹剧看得津津有味,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好事。
不过这件事闹到晚上都闹不完,看戏的人都散了。
苏氏和敏姨娘在大堂里对峙,一个坚信楚玉容上了马车,是被夫家给藏起来了;一个坚信楚玉容一开始就被掉包了,然后借助娘家的势力逃之夭夭。
阿诺懒得过去,免得惹了一身腥。
楚玉容在自家府里消失,这本身就就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现在更是一团迷雾。
从阿诺开始准备去东宫,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解决,敏姨娘每天都要上平阳侯府里闹上一闹。
阿诺看着镜子的自己,面若桃花,娇媚明艳,带着数不尽的风情,举手投足都是风流。
秋杏都看痴了:“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美丽的姑娘了。”
“姑娘,东宫的轿子来了。”冬月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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