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我不要打架,打架太可怕了,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黄名豪抱着儿子的大腿跪在地上哭,黄翠柳手足无措的安慰着他。
雕骏青筋暴露,羽翅砍断一波人头,不耐烦的从后面将黄名豪抓出来,往前面敌军堆里一丢,黄名豪看着狰狞恐怖,杀红眼的士兵,吓得脸色发白,嗷一声露出原型,扑闪着翅膀往上飞,翅膀才蒲扇了两下,迎面一把宽刀把他拍进人堆。
“嗷嗷嗷~~~”
小黄鹂被淹没在敌军的铁蹄中,吓破胆的鸟王大脑一片空白,被恐惧吞噬掉了理智,黑黝黝的黄豆眼发出骇人的红光,那红光形如立柱,穿透挡在身前的敌军身体射-入空中,将天上的云层击得粉碎。
黄翠柳身子僵直,脸上的青筋一颗颗暴起,身上的妖力以狂乱的姿态汹涌的爆体而出,身上的长衫瞬间化为雾气,伴随着一声嘶鸣碰的变成一只巨鸟,巨大的身体将明黄色的身子衬托的更加可爱,哪怕浑身露出刺骨骇人的妖气也难掩黄鹂娇俏可爱的脸庞。
狂化的小黄鹂(黄翠柳)气势汹汹的迈出一只鸟腿踩进敖州国的军队中,蒲扇着大翅膀鸣叫着在人群里狂奔,瞬间人多势众的敌军就因严重的踩踏事件而溃不成军。
小黄鹂(黄翠柳)撒欢一般在敌军中踩来踩去,顶着最可爱的脸做最凶残的事,在他脚下死的残的不计其数,让攻进衙门大街的敌军吓破了胆,也让因为妖力失控而力不从心的几位族长与长老得到喘息的机会。
变故不仅如此,很快天边飞来铺天盖地的黄鹂鸟群,他们睁着冒着红光的眼睛,一脸凶相的向衙门飞来,其中有几只黄鹂鸟的体型明显跟黄翠柳一样巨大,显然是他们家的亲戚,黄鹂群到达战场后立刻收拢翅膀如子弹一般盯着尖锐的小嘴扎进敌军阵营,转眼间,一大群半妖身上都插满了小鸟,那几只大的黄鹂鸟跟在黄翠柳后面,旋转、跳跃、翻滚,跟压路机一样咔咔的撵过去,撵过来,留下一地鲜血肉饼。
雕骏气喘吁吁的啐了一口:“黄鹂妖就是变态,非要逼上绝路才会爆发实力。”
丹垌也受了伤,但眯着眼睛微笑着说:“这是他们的种族天赐,只有族长快死了,才会激发求生本能。”他看着凄惨的敌军,幽幽道:“以后我们继续跟黄鹂妖和平相处吧。”
雕骏:“……,啐。”
长着能生搞群攻,卑鄙。
他绝对不承认他嫉妒!!!
敖州国的士兵在慌乱一阵后很快恢复镇定,能被麒麟王带来的都是精锐,初期被黄鹂群打的措手不及,确实损失了很多战力,但存活下来的小队长很快恢复理智指挥战斗,他们拔出身上插-着的小黄鹂们,这些小黄鹂多是开了灵智但没有化形的妖兽,看着可可爱爱的,但已经因为族长濒危激活了血液里的兽性,陷入无痛无感的狂化状态,被人捏在手里也不惧生死的仰着小尖嘴想要再在敌人身上捅几个窟窿。
半妖战士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结果小黄鹂没被捏爆,自己的手心被强化过的锋利羽毛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小黄鹂刷的炸开羽毛,犹如身上长满了成千上万根钢针,彻底划烂半妖战士的手心,难以握紧拳头。
黄鹂王的群攻狂化可攻可守,简直就是带着钢枪护甲往敌人堆里砸,让敌人躲不开迫不得,简直恨死了。
能在群妖聚集的招摇城霸占城东半片江山的黄鹂族,可不仅仅是仗着人多势众,当然,能生也是他们扩张势力稳固江山的一大原因。
就在战场陷入白热化时,衙门里跳出来的黄青天成了压实敌军的最后一只鸟。
敌军小队长只看到一只更肥、更大、更毛茸茸可爱的黄鹂鸟从衙门院里高高跃了出来,睁着俩灯笼一样的红眼睛啪的跳到自己面前,与自己凝视了三秒钟,就用小尖嘴把自己从头到脚戳成肉泥。
没了指挥官,敌军瞬间一盘散沙,被以黄青天与哥哥黄翠柳为首的一群黄鹂鸟给灭了。
战事过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大家从尸堆中找到了呼呼大睡的黄名豪。
雕骏磨磨牙,又想吃小鸟了!
像衙门大街这样的战争在招摇城遍地开花,招摇城内没有守军,衙门的战力大多数都因为救灾派到其他乡镇,留下来的捕快衙役显然人手不足,只能靠百姓自己组织反击,好在城中几大家族都拍了子弟出去协助百姓,伤亡还在可控范围内。
除了衙门大街遭到猛烈的攻击外,跟衙门隔了一条街的牢房也遭到了敌军强攻,留守的狱卒已经死了过半,只剩下胡天皓领着剩下的狱卒苦苦支撑,这帮敌军显然知道牢房里关着的都是谁,就算畏惧胡天皓的威压,也不要命的往里冲。
有个狱卒见情况不妙,转身进了监牢,将牢房里关押的犯人们身上的锁妖链打开,顶着半张破损的脸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安静了片刻,慢慢的有犯人站起来,拿起趁手的东西,起初只是两三个,随后越来越多。
曲世林拎着锁灵链走到隔壁关押三个人类的牢房,看着里面的老皇帝等人,笑哈哈的说:“看啥呢,出来啊。”
老皇帝护着仲亦尘,徐诚护着老皇帝,警惕的看着外面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
曲世林挥舞着锁链兴奋道:“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我要为招摇鞠躬尽瘁,用敌人的鲜血洗刷我的罪过,你们这些人都是有罪的,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争取立功,抵消自己的罪!!!”
说完这些,曲世林拉着脑子木木的赵士(白含雨上任继子)跑了出去。
赵士表情木木的,眼神木木的,茫然的被曲世林拉出去,看到外面那些敌人,也没得反应,曲世林指着敌人对他说:“杀了前面那些人就有窝窝头吃了。”
赵士呆木的眼神突然一亮,挥舞着铁链嗷嗷叫着冲进了战场,嘴巴里含糊喊着:“窝窝头,窝窝头,窝窝头……”
*
衙门后院。
诡异的安静。
袁峰吐出一口血,抓着插-进肩膀的手腕,疼咧着嘴对虺冰说:“你还真想杀了我们父子仨啊。”
虺冰张开嘴,无意识的发成声音,兽瞳里一片血雾,望着袁峰血迹斑斑的脸无声的落下泪来,他插在袁峰骨缝里的手在抖,嘴唇在抖,最后浑身都抖起来,张合的嘴巴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眼泪却掉的更加汹涌。
袁峰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你听得到我的话吧,你给我坚持住,刚刚不是恢复了一丝清明嘛?控制你的东西,也没那么强大嘛。嘶,说真的,这一下挺疼的,你快点醒过来吧,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啊~~”虺冰歪着头,眼神冰冷,泪却掉的更凶。
袁峰摸着他的头,微笑着说:“不哭,不哭,我相信你可以的。”
他的手有点重,眼睛也看不清了,虺冰的手差一点点就插-进他的心脏,袁峰低头看了眼昏迷在地上的袁明泽和袁小鸣,咧开嘴,心里骂着那个控制虺冰的操蛋玩意,别让他抓到他,若是让他抓到了,他要把他一家子受的伤全都加倍还回去。
啊,连疼痛都麻木了,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插在肉里的手指往外拔,袁峰紧紧握住阻止住,他不敢松手,若是再来一次,他怕是没命躲过了,哎,现在后悔让鲲走了,是他自己托大了,他还不想死了,他才二十来岁,有大把的人生跟虺冰这家伙厮混,还没享受到俩儿子的孝顺,哪儿舍得死。
袁峰眨了眨眼睛,想要把虺冰看清楚,可是模糊的视野里一片血红,不知道是哪出伤口的血糊了眼睛,血红的视野里,他眼中的天也是血红色的,视野里出现了很多小黑点,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袁峰心理想,他不会花屏了吧?
直到炽热的火焰喷下来,将虺冰彻底淹没,袁峰在熊熊烈焰前才意识到,那黑点不是花屏,是某家伙回来了。
夭厉骑在鵸鵌鸟背上,手里拎着一颗滴血的人头,抬着浸入血里一般的脸对袁峰说:“大人,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袁峰鼻子发酸,涌出来的泪水冲刷掉鲜血,视野一片清明。
“死小子,你可舍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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