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6】

《昕纯传》都杀青了,迟子阁却忙的脚不沾地,来回在各个剧组、高铁之间奔波。

“他虽然非常忙碌,但是总饰演一些小角色,纯粹浪费时间。”汪铭泽终于忍不住叨念,“你找机会和他提一句,趁着他还有商业价值,让他考虑一下签约娱乐公司。”

时染怂的一批,果断摇头。

“瞧着这点出息,男人都拿捏不住。”闻一北理了理酒红色西装衣襟,斜靠在车背上,一脸嫌弃。

“你倒是有出息了,今天被这个女艺人捆绑营销,明天被那个女艺人捆绑营销,有本事你吭声说不啊!”时染双手环胸,睥睨盯着他。

闻一北眸子一凛,又瘫倒靠在车背上,不屑地“切”了一声:“我这是假的,至少我勾勾手,她们自动送上门。你这是真的,天天撒娇卖萌、发嗲,也不见人家……”

他扫视时染小腹,都没有动静,整天纠结生女儿,还是生儿子,你倒是生啊!

时染被他轻蔑的眼神刺激的双眼发昏,竟然质疑她男人不行,她都没体验过春水.荡漾,也不知道她男人战斗力如何,闻一北知道个屁。

时染打开微信,义愤填膺说:“北北都做的肾虚了,”她撇头瞄了一眼闻一北的脸色,躲在角落里小声说,“他翘着二郎腿在这里嘚瑟呢,质疑你不行。”

闻一北无所谓摊摊手,笑的贼贱说:“你们俩谈大半年了吧,这都没和你睡,不是把你当备胎,骑驴找马,就是他不行。”

时染把手机塞进包里,脸对准车窗,闭上眼睛,就是不愿意搭理闻一北。

汪铭泽朝闻一北摇头,示意他少说两句。

他总感觉时染和迟子阁的相处方式有些怪,以前他还能说服自己每对情侣生活方式不一样,既然迟子阁默认和时染同居,就代表承认和时染情侣关系,他一度很欣慰,现在他开始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如果实在闹心,干脆……分是不可能的,得好好打磨时染,让时染慢慢调.教迟子阁。

闻一北嬉皮笑脸凑上前:“你聪明的一批,会察觉不到我用激将法吗?你看你男人多好,进圈这么久,只和你传过绯闻,”见时染瞪了他一眼,他赶紧举手投降,“只让你亲亲抱抱,和我十五六岁一样一样的,特别纯情。”

时染挪动一下身体,盯着窗外看,眼尾余光却瞟向闻一北。闻一北心里暗笑,表面上替时染担忧,当知心大哥哥和时染说大道理:“前女友往往在男人一生中充当老师的作用,她们给前男友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抽身离去,这些男人在甜过、痛过之后,蜕变成好男人,成为其他女人的好丈夫。”

“你别吓唬她,”汪铭泽用杂志抵住闻一北的额头,让他滚一边,“你天天缠着他,体贴他,我估计人家习以为常,等哪天你抽身离去,他先是不习惯,然后反思,最后总结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当他迎来下一份感情,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一定会蜕变成一个好男人。”

闻一北“咳”了好几声,这哥们比自己狠,见时染脸僵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俩不会用力过猛了吧。

别到时候时染和迟子阁假分手,弄成真分手,真给别的女人调.教一个好丈夫。

时染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倒霉的前女友,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最后不得不拱手让给另一个女人。

但不让迟子阁痛一下,不让迟子阁清楚的认识到他忄生/冷淡,不举她、抱她、亲她、哄她,迟早有一天两人对彼此心生不满。

时染陷入两难,让他痛一下,还是维持原样,如果他痛过之后,不回头怎么办。

说到底时染还是自卑,害怕她闹过之后,迟子阁抽身离去,头都不回。

汪铭泽、闻一北的视线交汇,高傲的她,怎么越来越不自信,御姐气质瞬间消失,变得越来越卑微,不会适得其反吧。

两人看的心惊胆战,这时保姆车到了红毯现场,时染打起精神,优雅而大方下车,朝媒体记者微笑。

闻一北顺了顺胸口窝,含笑下车,时染挽着闻一北,两人走几步停一会儿,留下充足的时间让媒体记者拍照。

隔着两堆人,时染无意间瞥到迟子阁,她脸上的笑容僵硬几秒,很快面向镜头得体的微笑。

闻一北被迟子阁吓得不轻,昨天时染提起迟子阁在国内拍戏,今天迟子阁就出现在国外。看时染的样子,也不知道迟子阁会出现。

“别往那边挤,那边全是导演、编剧、制片人。”闻一北侧头,嘴角含笑提醒道,“红毯走完,你再找机会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她穿的是暗红色渐变礼服,腰线往上的位置是旗袍样式,下面是蓬松的纱裙摆,黑色和暗红色交替渐变,端庄里,流露出一丝妩媚。

如果她往那边凑,国内媒体不知道怎么揣测她,大概她想要被潜规则吧!

时染双手握住流苏手拿包,站在那里,摆出她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的微笑,很想往那边看,她还是忍住了。

时染和闻一北中规中矩走完红毯,她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迟子阁和那群圈里不是太有名气的导演、编剧、制片人在一起,气场隐隐有盖过他们的趋势,很耀眼,他站在人群中,就是一个焦点。

有一瞬间,时染错认为迟子阁就是上位者,和她不是一个等级。

迟子阁和时染的视线隔着人群,在空中焦距,迟子阁笑了笑,很快和她错开眼神,和身边的人交流。

时染低头,扬了扬唇角。

没出息,这么容易就被迟子阁安抚,闻一北暗暗吐槽。

忽然,红毯那边的骚动引起闻一北注意,他嘴唇小幅度张合说:“你以前的助理孟秋被主办方赶下红毯,呦,还看到老熟人了,那不是维泽吗?主办方请他走红毯吗?还是他花钱买的红毯?”

“他不是被封杀了吗?”时染错愕地抬起头。

闻一北低头理了理衣服,说:“风头一过,只要你脸皮够厚,圈里有人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照样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闻一北不说那个女星是孟秋,时染还真没认出来,孟秋简直换了一个头。

孟秋、维泽二人被主办方工作人员请到外围,二人又回到红毯边缘凸造型,吸引媒体的镜头。

乔珺比他俩狠,穿一套粉色羽毛礼服走红毯,一张沾有血迹的卫生巾粘在群摆下面,几乎所有镜头都对准她拍照。

“人类的记忆和鱼差不多,你觉得他们很low,但你不可否认他们有了热度,有话题度,间接的等于他们有了商业价值,就有人愿意捧他们,一旦他们红遍全国,还有谁记得他们的黑历史呢!”闻一北自嘲地笑了一声。

时染立刻收起看热闹的心态,她和闻一北稳扎稳打,这场走秀确实没有出彩的地方,国内娱乐媒体自然不会大幅度报道他们,他俩和对面三人形成明显对比,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两人低调地跟随人群入场,时染沾了闻一北的光,和闻一北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

迟子阁和一群人从时染身边经过,扭头和徐广林导演说话,余光有意无意朝时染那里瞥,他们从中间过道走到第二排,徐广林坐下来时,迫切地追问周围人的看法。

周围全是镜头,时染妥善地管理自己面部表情,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和闻一北说话,其实她满脑子全是迟子阁,绞尽脑汁想迟子阁和那群人什么关系,哪有心情和人聊天。但她周围全是两人、三人一团凑在一起聊天,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巨尴尬,所以只能和闻一北互损。

走秀开始,时染聚精会神看模特走秀,模特身上的服装适合大部分明星,穿在她身上,就有些不伦不类。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巴不得这场走秀赶紧结束。

时染眼神盯着秀场,其实一直在走神,有东西从她胸前穿过去,时染的身体下意识往后仰。

“帮我把这张纸递给程峰。”他觉得弯腰有些吃力,顺势把手搭在时染腿上。

闻一北心里咯噔一下,许戈,三料影帝,近两年转型做导演,不管他做演员还是导演,据传他私生活特别混乱,汪铭泽不许手下的艺人和这类导演合作,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和许戈没有接触。

闻一北恭敬地接过纸条,还要做出不慌不忙的样子。许戈是谁,手里掌握大半个娱乐圈人脉,他和国际上有名的导演经常约饭局,谁要惹他不快,被封杀都是轻的。

时染身体紧绷,扭头假装笑着看许戈把纸条传递给谁,心里祈祷着纸条也传了,你那肩膀是不是别往她胸.前凑,可不可以‘移开’你那尊贵的手。

指腹在她腿上滑了一下,时染身上宛如无数条毛毛虫爬过,她希望是错觉,自己疑神疑鬼,许戈没有盯着她胸口。

程峰把纸条装进西服口袋,手捂住胸部的西装,俯身和许戈说:“今晚饭局有特里斯、佩里,还有谁?”

“人挺多的。”许戈扭头往后看,目光在时染身上停留一会儿,恋恋不舍扫视身后的明星。

程峰明白了,秀场里有不少明星也会参加饭局。

许戈坐正身体看模特走秀,时染刚松一口气,他又弯腰找程峰聊天,这次他直接把手搭在时染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