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4】

迟子阁结束和刘导聊天,订了当天中午到剧组的高铁票,再一次把凶凶送到周制片人家,他拉着行李箱离开。

挺拔、青秀的背影消失,一人一狗收起恋恋不舍、饱含深情的目光,特别猥琐钻进房间,关上门疯狂造作。

“咚咚!”

周制片人手中的三文鱼片“啪嗒”掉在地上,凶凶直立站起来,前爪爪定格在周制片人腿上,“砰”一下,它躺在地上装死。

“咚咚!”有人又敲了两声门。

凶凶眼珠子一动不动,舌头搭在嘴边,小心翼翼翻个身子,肚皮贴在地毯上。它悄悄地伸出前爪爪扣住三文鱼片,往自己嘴里扒。

周制片人火速把零食搂在怀里,眼珠子转几圈,把零食藏进卧室的衣柜里,回到客厅他就看到凶凶用下巴颏抵着球球玩,球球忽然脱离它的掌控滚到角落里,傻狗身体猛地往前倾,四仰八叉趴在地上装死。

周制片人翻出一根磨牙棒,他装作非常头疼打开门:“小迟啊,天天丢磨牙棒,让凶凶追着啃,你看凶凶都自闭了!”

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放大出现在周制片人眼前,他立刻变脸,很是嫌弃地说:“你不在家写剧本,大白天来我家干嘛!”

刘导从周制片人胳膊下面钻进去,凶凶看到是他,立刻生龙活虎跳起来,跑到卧室门前,趴在门上使劲拍门,门被打开,它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珠子往上翻,眼睁睁看着刘导从它身上跨过去。

“你这个人是不是变态,不和主人打声招呼,跑到人家卧室干嘛!”周制片人跨栏、跳跃,气喘吁吁拦住刘导,抵住他的胸口,把他往门外推。

刘导笑的很奸险。

老周啊老周,你在群里征集意见给凶凶买零食,我都知道了,我倒要瞧瞧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老周,我有几个情节设定拿不定主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导打开电脑,盘坐在地摊上。

努力把凶凶弄出卧室的周制片人:“.…..”

看来这老家伙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他低头看着拼命扭曲身体,视死扒住房门的凶凶。

刘导又催了两声,周制片人挠了几下凶凶的下巴颏,示意它安静点,想办法弄走老刘,他们再来造作。

刘导问一个问题,就没完没了了,晚上十点他才心满意足回家,第二天八点他准时出现在周制片人家门前。

老刘这张嘴没有把门的,嘴碎的很,让老刘知道自己娇惯凶凶,不出一分钟,他绝对接到小迟的电话,万一小迟发火,那么他坑小迟的计划就泡汤了。

周制片人歉意地看着穿着红色裙裙,侧身趴在黄色毛线上,举起一只前爪爪,生无可恋吐着舌头的凶凶。

“好可爱,我要多拍些照片,洗出来做成明信片寄给朋友。”刘导抬起凶凶的两个前爪,让它趴在果绿色台灯上,他总感觉少点什么,翻出一个紫色蝴蝶结系在凶凶头上,“对,就这样。”

*

迟子阁还不知道刘导报复周制片人,也没察觉到一人一狗过的生活可难熬了,不管群里的粉丝出的计策多么妙,刘导总能轻轻松松破解,然后变本加厉折腾一人一狗,周制片人晚上找粉丝诉苦,头顶的头发都快被他拔秃了。

迟子阁到了古城,第二天就进组拍摄《扇灵》中第二个单元剧。

《扇灵》是一部仙侠剧,第二个单元剧是“木偶灵怨”,他在里面客串书生,有一个生下来眼瞎的青梅。

她叫泠鸢(lingyuan),自己叫刑晏,有一个胞弟叫刑儒,三人自幼在一起,他素来和泠鸢走得近,而刑儒总是追随他们俩的身影。

他抚琴,她起舞,她真的非常美,宛如立在枝头的腊梅,孤傲而美艳,让世人忘却她的身体缺陷,恨不得把她藏在金屋里。

这一年寒冬异常寒冷,还有十日就是他和泠鸢的婚期,这些日子他总是梦到泠鸢秀眉紧蹙,他不能和泠鸢见面,他每次通过刑儒替他传递消息。

“听泠鸢身边的丫鬟说,越接近婚期,泠鸢越闷闷不乐,时常整夜叹息,白日她在佛祖面前祈祷,若能借给她一日光明,她愿折寿十年。”刑儒惋惜道,“她想知道红色是什么颜色,在白雪皑皑的荆州,十里红妆,是何等盛况,兄长一身红装,是何等风姿卓越。”

刑晏端着一盏茶立于窗前,在银装素裹中,孤傲的红梅立于枝头,美的那般惊心动魄。

漆黑的眸子里掀起一阵阵涟漪,他垂眸,手指转动茶杯,冒着白烟的杯子里再次出现一个木偶的倒影,这次他没有砸碎杯子,而是压下恐惧,指尖敲击杯壁,算是和木偶签订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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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修仙的修士路过荆州,暂住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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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一夜,刑晏彻底被木偶灵怨制作成木偶,五位修士断了他的生机,修士们虽找到木偶灵怨,却不知谁在背后操控木偶灵怨。

他尚有一丝清明,手掌僵硬地捂住口中溢出的鲜血,含笑地望着枝头的腊梅,眼眶嫣红,把泠鸢托付给胞弟刑儒。

刑儒崩溃地跪在地上,兄长知道了,知道他也喜欢泠鸢,他时常嫉妒兄长,曾不止一次想过若兄长死了,是不是他就可以独占泠鸢。那些日子,他一直在兄长耳边提起泠鸢想要拥有一日光明,邪恶的想兄长冒着暴雪到山上求主持帮帮泠鸢,如果兄长一去不返就好了。

“仙长,求求你救救我兄长,我愿意分给他一半阳寿。”刑儒跪下磕头,血染红地上的积雪。

“命既定,无改之。”刑晏神色淡淡的,眸中含笑说,“我的眼睛给泠鸢,送给她白雪皑皑的世界,草长莺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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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刑家二公子突染恶疾去世,就在刑晏和泠鸢成亲一月后去世,没有人见过“刑儒”的尸体,听说他死的当晚,就被火焚,亲友前来拜灵,见到的只是一捧骨灰罢了。

“刑晏”和泠鸢婚后十分恩爱,羡煞旁人。

*

迟子阁订好高铁票,卸完妆,他就要赶往地铁站,可《扇灵》的导演唐洁却叫住他。

迟子阁统共只拍了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听说他还和国际大导演合作一部电影,但那部电影在圣诞节前夜上映,唐洁还不清楚那部电影的反响如何。

这次他冒险让迟子阁饰演单元剧,冒着非常大的风险,也不知道周扒皮从哪里得知他的习惯,三两句就把他套进去,要不然他怎能不让迟子阁试戏。

让唐洁始料未及,迟子阁太入戏,刑晏被他演活了,迟子阁在剧中的情绪大起大落,最终化整为零,让他异常震撼。

“唐玉峰那里缺一名演员,我向他推荐你,”唐洁递给他一份文件,“他的联系方式也在里面,就六页,你演的戏不多,你在车上看,估计你人到剧组,就要立刻上阵拍戏。”

老周让他给迟子阁一份资源,又因为迟子阁的表现确实不错,所以他没有犹豫就把迟子阁推荐给唐玉峰。

“谢谢唐导。”迟子阁一脸感激。

“嗐,你赶紧收拾行李找唐玉峰,好好表现。”

迟子阁谦逊、进退有礼,唐洁很看好迟子阁,迟子阁再磨炼一段时间,必然大火,给他指一条明路,日后也好谈合作不是嘛!

迟子阁再三感谢,才回到宾馆收拾行李,他盯着床上的文件袋思索很久,他和唐洁非亲非故,在剧组这段时间,他也没特意和唐洁交好,那么唐洁主动给他一个角色,这件事就耐人寻味。

他搜索唐玉峰导演以及他的新戏,唐玉峰导演并未涉及特殊区域,那么唐洁导演为什么这么做呢?

迟子阁联系唐玉峰导演,乘坐高铁到那个剧组。

他不喜欢飞在空中,还是脚踩地面比较踏实。

*

俗话说,女人多的地方,麻烦就多。

时染在剧中扮演离贵妃,她父亲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摄政王,她在皇宫里横着走,太后让她三分,皇上哄她三分,每次出行她都睥睨地看着一众宫妃。

前些日子,一位秀女在半道上截了她的胡,受了一夜恩宠,次日就被皇上封为丽美人,恶心她呢!

当然皇上是她心头的白月光,这笔账她只会算在丽美人身上。

这不,今儿她找丽美人算账来了。

时染手掌带着一股狠劲,即将扇到乔珺脸上,按照原定计划,乔珺会撇头,配合她掴掌戏,但此时乔珺倔强地看着她。

时染勾起一副狐媚招子眼,孤傲、戏谑地看着她,这一刻她就是离贵妃,但凡有人惦记皇上,她将一步步摧毁这个人,毁了丽美人的漂亮脸蛋,这只是第一步的报复而已。

时染尖锐的指尖即将划到乔珺脸上,剧组里的人惊的忘记呼吸,第一反应就是时染蛇蝎心肠,在他们即将脱口制止时染,时染的手像是碰到一面屏障,在离乔珺的脸十毫米停止了。

乔珺的情绪白酝酿了,时染压根没碰到她,她无法借助时染的热度火一把。

导演气的跳脚,时染在这一镜的状态异常好,都被这个新人演员搞砸了,他不留情面大骂乔珺一顿:“......a。”

这一镜拍了五遍,乔珺总是在时染对她出手时,出现状况。

而时染总是能紧急刹闸,不在别人那里落下口舌。

“姐,她在算计你。”时染新助理胖胖把羽绒服裹在时染身上,眼尾余光瞥向那个被导演骂哭的新人。

“你都看出来了,剧组里其他人看不出来吗?”时染捧着热牛奶,蹲在小太阳前面取暖,大冬天拍秋天的戏,冻死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周:群里的姐妹们,使劲造作。

老周的未来惨啊惨,

刘导都进行报复,

小迟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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