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国民影帝》:(2)

谢家门外,突然,被扔出来一个大箱子,紧跟着,一个男人也被赶了出来,正是谢言本人。

“滚,出了谢家这个门,以后谢家就当没你这个人。”门里传来一声怒吼。

“爸……”谢言捡起地上的箱子,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我不是你爸。”里面传来一声冷哼。

“妈,我爸要赶我出家门?”

“臭小子滚不滚?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我滚我滚,怕了您了。”谢言无奈的说。

他刚说完,‘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谢言知道他爸是铁了心了,这一次非要他服软。但是他真的没办法服软,进娱乐圈是他的任务,他总不能试都不试就放弃任务吧!

算了,老爷子也就气两天,不管了。

谢言掏出手机,给他大哥打电话,没一会儿电话通了。

“喂?”那头,谢晟还在上班,突然接到弟弟电话,还有些诧异。

“哥,爸把我赶出来了,我没地儿去,而且把我附属卡也停了,哥,你借我点钱吧。”

“你先说你做了什么事让爸停了你的卡?”

“我说我要去追梦……”谢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晟打断了。

“你追什么梦?”

沉默了一瞬,谢言回答。

“我打算去娱乐圈混个影帝当当。”

“哦,那卡停的好,你哥我挺忙的,你别闹了,早点回家给爸认错去。”说完,谢晟迅速挂了电话。

“哥,欸,哥你……”谢言真是半口气憋的差点喘不上来,这还真是亲哥?

得了,亲哥也靠不上,至于亲姐因为一年前姜芸,哦不,是谢芸,因为一年前谢芸回到谢家的事情姐弟俩也有了隔阂,现在互不搭理。

谢言被赶出家门,只能提着行李往小区外走。

一路上,谢言给他的好哥们都打过了电话,但大家都是一个意思,好兄弟归好兄弟,但是要钱没有。有的人甚至还给谢言透漏说,你家谢老爷子给他们家一一打了电话,谁敢借谢言一个子儿,以后别想登谢家门。这些年轻人背后都有爹妈长辈,就算他们不想登谢家门,不代表他们背后的爹妈不想登谢家门,所以只能在精神上援助谢言,并且劝告谢言早点给他家老爷子认错回家去吧。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谢言是真没办法回去。之前谢言处理谢芸的事情,已经耽搁了一年,现在真不能耽搁了,再耽搁时间不够了,无奈之下,谢言只能挂了电话,绝了求助朋友的心思。

不过谢老爷子是真狠啊,为了不让谢言跑去混什么娱乐圈,不但停了谢言的附属卡,还不许别人借他钱。在这个智能化的世界,大部分人出门都不带钱,谢言也一样,被赶出家门的他,兜里现在连一块钱都没有。

还好他有个好侄女,谢芸听她现在的爸说谢言被老爷子赶出了谢家,着急的跟什么似的。但她一个公立学校的住宿生,平时上学也没带多少钱,身上钱不多,只能问同学借了点钱,凑足了三千块,悄悄联系谢言,去她学校门口拿钱。

“小叔,我这里还有三千块钱,你先拿着用。要是不够,我周末回家还有一些存款,也给你。”谢芸隔着学校铁栅栏门一脸着急的说。

谢言折腾一天,一毛钱没借到,也就侄女谢芸记得送他点钱给他,顿时觉得自己脸烧得慌,有些挂不住。多大的人,还要靠个小辈接济。

但他也不是矫情的人,确实想不到办法,接过钱并对谢芸说。

“够了,芸芸,小叔有钱了马上还你。”

“小叔,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而且这三千块还不如你以前随便给我买的一件衣服钱多。也就是我现在在学校,手里也没多少钱,等我回家,我就把我存钱罐里的钱都给你,我存钱罐里有好多钱。”谢芸连忙说道,但说完她又想起一件事:“小叔,爸说你跟爷爷吵架,是要去追什么演员梦?真的假的?”

谢言点了点头,回答她:“是真的,我不做出一番事业,是不会回谢家的,你也别跟你爸一样劝我了。”

谢芸:“……”

谢芸虽然无法理解小叔怎么好端端想去演戏,但不影响谢芸无条件支持小叔。一年前,在谢芸最绝望的时候,谢言带着她离开了江家,当时,短短一个月,换了三个家,谢芸如同惊弓之鸟,胆怯谢家所有人,好在谢言用一年时间开导她,让她慢慢卸下心房,融入谢家,所以不管谢言要去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

“好,小叔你想演戏就演吧,以后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粉丝。”

“好,小叔记得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谢言就离开了,谢芸看着谢言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着她存钱罐里的钱还够不够?万一不够小叔花了呢?这么一想,突然谢芸就担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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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三千块钱,谢言先找了一个小宾馆安顿下来,然后前往演员工会,注册了演员信息。

这个世界的演员是分星级的,也就是星级演员,分别为一星、二星、三星、四星、五星。一星演员就是跑龙套的,是个人都能注册;二星演员就是有点戏份、稍微高级一点的18线演员,三星演员就是排上号的配角,四星演员是主角,五星演员是要奖项认证的,影后、影帝,视后、视帝。

来到演员公会后,谢言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下载了演员公会app,演员工会app是国家专门为演员行业设立的app,内置影视招聘城、签约经纪公司、各个拍摄剧组等一些基础版块。其中影视招聘城顾名思义,一些剧组找不到演员会挂靠在影视城招募演员,而演员们则投简历,被剧组选中的人可以接到演员公会app发来的电子版合同,进行签约。

这个世界的演员行业其实和普通行业也没什么两样,因为有个被国家掌控的演员公会app管理着演员行业。在演员公会app里,各个星级演员的工资门槛都是国家设定好的,比如一星演员,一天的工资区间为:10-100块,剧组招聘一星演员提前设置好工资,不能大于区间工资,但也不能小于区间工资,当剧组设置好工资,并打款到演员公会app上,到了时间会自动打款给演员,工资过高会自动扣税。所以,不会出现剧组方拖欠工资的情况,而且由于被国家管理控制,也不会出现天价工资、偷税漏税等乱七八糟的事情毁掉行业平衡。

谢言也在影视招聘城投了简历,但他一个白板演员,投简历也不知道怎么投,便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导,随便在最近的影视城的几个剧组投了简历,看到谢言投了简历,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一脸可惜的说。

“你没拍过戏,估计一开始很难被录取的,建议你多等几天,如果一个星期内还是没有人录取你,我觉得你……”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到谢言手机里的演员公会app提示音响起。

“《剑破长空》剧组邀请您饰演一名龙套角色,是否接受?”

“《白兰花》剧组邀请您饰演一名龙套角色,是否接受?”

工作人员顿时闭嘴了。

谢言对着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离开了演员公会中心,一路上谢言查了查两个剧组邀约,《剑破长空》邀请他扮演一个死尸,工资80,日结;《白兰花》邀请他扮演一个公交车上的乘客,工资60,日结。一个上午场,一个下午场,刚好错开。

谢言想了想,接受了两个剧组邀约,然后谢言马不停蹄赶往上午场《剑破长空》剧组。

一路上,谢言还能听到陆续有很多角色邀约,他还有点纳闷,演员工会那大姐不是说很难接到邀约吗?他就赶往剧组这十来分钟的功夫,已经出现好几个剧组邀约了,甚至因为太吵了,谢言不得不关闭提示音。

半个小时后,谢言来到《剑破长空》剧组招聘处,看到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挂了个工作牌,上面写着选角导演。

“你好,导演,我是082号,接到死尸角色邀约。”

选角导演看着面前的小新嫩吓了一大跳,然后赶紧翻阅剧组招聘的龙套演员,082号,果然是这张脸。他没说什么,招了个助理,说道。

“晓红,带他去化妆、换衣服。”

“是,张导。”

然后,助理带着谢言来到化妆组,只见化妆组后台乱成一团。

“血包呢,给演员备上。”

“小林,给他再往糙里做,这个妆效从镜头上看着太假。”

“那什么,还有死尸龙套吗?”有人大喊一声。

助理连忙回复:“有,这里还有一个。”说完,她带着谢言火急火燎前往专门管理死尸龙套化妆师的地盘。

过去之后,化妆师看着谢言,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问助理:“这是演死尸龙套?”

“是啊,张导让带过来化妆、换服装。”助理点头。

化妆师虽然诧异谢言长的不错,但娱乐圈里俊男美女多了去了,她又不是跟谢言谈情说爱,现在工作时期,哪顾得上关心谢言帅不帅?

“行了,你别动弹,我先给你化个妆。”

“嗯,谢谢。”道了声谢,谢言便闭上眼睛任由对方折腾。

化妆师也没耽搁,赶紧在谢言脸上涂涂抹抹,很快一张俊脸被画的彻底认不出来了,化完妆,谢言换戏服。

一些准备就绪后,专门负责这场大戏,并调度龙套演员的副导演,把人聚齐以后告诉他们怎么演死尸。

“记住,死尸死了以后,总导演不喊卡,坚决不能动?知道了吗?”

“知道了。”

“兄弟们,先等着听安排,等会儿就到咱们的戏份了。”副导演说。

总导演现在还在拍另一场戏,选角导演得先选好角色,化妆组、调度组也得协理好龙套演员,等待总导演随时发号施令。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总导演转移阵地,开始拍摄这场总共拥有82个龙套演员的大戏。

82个人,闹腾的不行,尽管之前副导演叮嘱了好几回,人‘死’了以后不能动弹,但就是有一些龙套死了还动弹,这一动弹废掉所有镜头,气的总导演暴跳如雷。

谢言也很无奈,他觉得演个死尸也挺难的,这都ng五次了,能不能快点?他时间很紧的,下午还有一部戏的。

好在,第六次一群龙套演员终于没有出幺蛾子,‘死’的横七竖八,然后主角、配角在一群死尸中间谈情说爱,哦不,是虐恋情深。

拍完了这场戏,剧组也不亏待这群龙套演员们,还管了一顿午饭,82份午饭也是一笔大开销,听其他龙套说这还是个良心剧组。谢言也饿了,也顾不得盒饭里只有青菜、豆腐加米饭,拿起一盒盒饭,跟其他龙套一起蹲在墙角开吃。

就在谢言吃的正香的时候,早上接待谢言的小助理,喊了声:“82号?”

谢言抬头,‘咔嚓’一声,他看到了手机摄像的闪光灯。

“嘿嘿,82号我给你拍了一张照片,留做纪念,你的交互号是什么?我把照片发给你?”

这个世界的交互号就相当于上个世界的微信号,也是国民第一首选的社交号。

面前的姑娘笑的很灿烂,谢言迟疑了几秒,还是把交互号发给了对方,两人加了好友,对方把照片发给了他,并比了个笑脸。

谢言没有回复对方,这个交互号就是他专门为这份工作弄出来的号码,因此白板一片,对方也看不出来什么信息。

吃过饭,卸了妆,换回自己之前的衣服,谢言告别《剑破长空》剧组,前往《白兰花》剧组。

来到《白兰花》剧组,跟《剑破长空》剧组的流程差不多,不过选角导演是个成年女性,看到谢言也没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人手不够,她作为选角导演亲自带着谢言前往化妆组。

“不用化妆,给他做一个‘网瘾少年’的造型。”

“好的。”

半个小时后,谢言看着自己鸡窝头的造型,抽了抽嘴角,没说什么。

《白玉兰》剧组是个现代小剧组,跟《剑破长空》剧组比不了,看上去剧组都没多少人。

做好造型,选角导演带他前往拍摄现场,路上,问了他不少问题。

“07号,你会打游戏吗?”07号是谢言在《白玉兰》剧组的编号。

“不会。”

“我看你是今天刚注册的龙套演员,你还没拍戏吧?”

“拍了。”

“拍了?我早上给你发消息,看你还没拍戏啊?”选角导演一脸懵逼。

谢言笑了笑,说:“我早上接了一部戏。”

顿时,选角导演闭嘴了。

许多人想当演员,就卡在第一次拍戏这个关卡上,因为没有拍戏经历,也没有熟人引荐,死活都进不来演员门槛。这人倒是厉害,第一天注册演员,也不是影视学院出身的学生,也没有熟人引荐,一天接了两部戏?真是幸运啊!

要是选角导演知道谢言一天还收到了七八个剧组的邀约,只是因为谢言觉得时间安排的太紧,可能排不过来都被他拒接了,估计惊讶的整个人都会呆住。

谢言大概等了两个小时,都过了演员公会APP上的拍摄时间,剧组才宣布开拍。谢言按照选角导演的吩咐,坐在公交车上,乖乖做个‘网瘾少年’,耳机一带,他什么都不管。

《白玉兰》是一部现代戏,这一场戏是女主坐公交车,公交车出故障,谢言这个龙套角色,还有一句台词:“这车怎么了?”

公交车司机回复:“车爆缸了。”所以这场戏其实也很简单。

拍摄前,女主角姗姗来迟,总导演心里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但是他治不了女主角,演员工会还制不了女主角吗?演员工会都是有评分制度的,演员拿钱不好好拍戏,剧组会在拍完戏,给演员打分。如果某演员评分过低,一些星级演员会被降星,塞钱都不好使。同时演员如果遇到不靠谱的剧组,也可以反投诉剧组,这都是相互制衡的。

“a!”导演一声令下。

公交车上,女主角上车,没一会儿,车子突然停了。

谢言饰演的‘网瘾少年’,终于拔下了耳机,伸出头往外看,发现车子冒烟了,他连忙问公交车司机。

“叔,这车怎么了?”

公交车司机下车一看,回来告诉所有人:“车爆缸了。”,然后公交车上其他龙套也骂骂咧咧说了几句,就集体下车了。

“cut。”导演再喊一声,结束拍摄。

此时,导演坐在镜头前,看着镜头里的谢言伸出窗户那一刹那,微微皱眉道。

“这个龙套演员……”还学给自己加戏了?

不过这个脸蛋长的挺不错的,是个好苗子,导演稍微对这个龙套演员有了点印象,尽管如此,但也没有什么一步登天谢言龙套变主角的戏码,顶多是觉得这个龙套演员有点潜力。

这一幕戏,ng了两遍才拍完,结束拍摄后,已经到下午了,选角导演留了谢言的联系方式。晚上谢言又接了一个龙套角色,但这部戏是半夜拍的,他在剧组熬了半宿,差点睡着,最后勉强拍了不到2分钟的戏,但因为某些因素,ng了起码有13次,彻底没了睡意。

谢言进入演员行列,一天的龙套生涯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谢言在影视城混迹了一个月,也在各大剧组混了个脸熟,认识了不少人,有些选角导演还告诉谢言,以后有好的角色给他留着,觉得他是个好苗子,提前投资一下也不亏。而谢言尽管接的都是龙套角色,但他在不毁掉剧组给的龙套角色的基础上,偶尔加一些不显眼的动作表演之类的,剧组也没说什么,渐渐的谢言就摸清了如何不动声色给自己加戏。

某一天,就在谢言刚结束了一部戏,突然交互号里的一位选角导演给谢言发了条短信。

“言子,帮哥一个忙,我们剧组有个二星龙套演员出了点事,但他这个角色又挺特别的,我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你有没有时间,过来顶个班?工资我给你算一千?”

“哥,你客气了,这哪儿是让我给你帮忙,你这分明是提拔弟弟,我又不是看不出来。工资什么的都随意,你有事打招呼就行。”

“哈哈哈,也是。那行,我给发邀约了,你记得接戏,片名是《最恶之花》。”

“没问题。”

两人沟通完后,没一会儿,谢言就收到了一部戏约《最恶之花》杀手角色。

谢言接了戏,很快演员工会发来消息,提示他升级为‘二星演员’。

五星以下的演员,当演员接到剧组发来的角色,高于你本身等级,会自动升星。比如谢言是一星演员,如果他不曾接到剧组发来的二星角色,他这辈子一直都是一星演员,投的简历也只能投一星。

所以,谢言才说对方是提拔他,尽管是对方找自己救场,但同时也帮了他。

在影视城混迹了一个月,谢言知道有人在影视城跑了一年龙套到死还是个一星演员,而有人跑了一天龙套被一些剧组看上,之后接个2星、3星,甚至4星角色都有可能。谢言跑了一个月龙套,接了个二星角色,升星速度相当快了。

来到《最恶之花》剧组后,选角导演给他发了一份剧本,谢言看了一下,大概记住了,是个警匪剧,里面谢言饰演的是个杀手,戏份不多,台词也非常少,但是有打戏,谢言得跟着武术指导学两招,然后被主角一脚踢飞。严格来说,就是大boss的三号马仔。

“言子,我给你一天时间跟武术师傅学套招,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要是学的太慢了,导演不满意,说不定会给你降星,到时候你想爬上来就难了。”选角导演语重心长的嘱咐谢言。在这一行呆久了,选角导演也过不少龙套升星以后表现得不好,又被剧组重新打入泥里。

升星本就是剧组给的权利,演员不好好拍戏,对不起拿到手的工资,也有权利被剧组降星。当然剧组评判不公平,也会被演员投诉。甚至一旦发现剧组评判不公平,出现某些潜规则演员或者打压演员的事情,整个剧组的口碑都会被毁掉,并且会被演员工会的所有演员抵制,所以大部分剧组不会拿整个剧组来开玩笑。

听到选角导演这么说,谢言乖巧的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当他被选角导演带去见总导演的时候,总导演看着谢言这张脸,愣了愣,紧接着对选角导演说。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一星龙套演员?”瞧着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