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期连着录,常晴忙得晕头转向的。
几乎是两天一首歌,她从来没有创作量这么大过,脑子有点吃不消。
江漪漪是个很顽强的人,纵使争议很大,但是她还是很顽强的留到了现在。
但是后面来的突袭歌手一个比一个强,又是早有准备,相比他们这几个录了这么多首歌的人,有着很大的优势。
于是江漪漪的排名越来越靠后,和最近状态有点差的吴承彬吊在尾巴上,谁也不知道谁会先离开。
……
生日那天,正好是录制的是第十期。
录完这场,这次的录制就结束可以回去休息了,但是常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
因为昨晚视频时纪叙告诉她,他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
“晴晴,今天应该会早点录完,你是先回去,还是等我一起回去?”
快要进录音室的时候,童溪突然出声问道。
常晴想了想,摇摇头,“等你一起。”
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家里又没人等她。
常晴一边回答,一边抬脚往录音室里走。
突然,她脚步顿住了,眼睛直直地看向某个方向。
童溪看她突然不动,也朝她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抬手推了推常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常晴眨眨眼,收回了视线,抬脚迈入休息室,“没看什么。”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
节目照常录制,和之前几次没什么区别,直到比赛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的时候,常晴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是节目的倒数第三期,这场比赛的名次,决定了个歌手们是否能拿到半决赛的入场券。”
“前面几期比赛考验的是音乐人们的作词、作曲、演唱、临场,还有对乐器的掌握能力等等,而这次,比赛将采取全新的赛制。”
“这场比赛,将有新的小伙伴参与,帮助各位歌手,组成临时组合,以合作的模式进行,考验的是歌手们与未知伙伴的协作协调能力,还有对舞台的把控力。”
“大家还记得第六期的访谈时,你们的答案是什么吗?所以,不仅是一次比赛,也是一次圆梦的表演……”
……
坐在沙发上的常晴明显一愣,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
“节目直到现在,歌手们一直都是独立创作,我很好奇,如果可以选择其他人帮忙组成临时组合的话,歌手们比较想请谁?或者说,你们想请什么类型的?”
她那时好像回答的是:
“安之。”
……
主持人听起来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她答完之后并没有多么在意。
但答案确实是她发自内心的答案。
歌曲是听觉,舞蹈是视觉,在舞台上听觉和视觉的双重效果结合,能给观众们带来更大的冲击,将自己想要述说的故事,想要表达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上次在南寻偶遇安之的时候,合作的想法再次一闪而过,但她并未和安之提起。
她总觉得安之和她是不一样的。
对她来说,安之很遥远。
她初中时爱上音乐,大学才正式开始学,而安之,据说两岁就开始学跳舞了,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十几年前,她还在外婆面前哭闹着要吃糖的时候,安之就在小桃花杯上初展头角,而后跳到桃花杯、全国舞蹈比赛,甚至到国际芭蕾、金焰舞蹈节……
常晴没法想象从出生到死亡,一直都全身心致力于某一种艺术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她很敬佩安之。
她是一名艺术工作者,而安之,却是一名真正的艺术家,一位殿堂级别的艺术家。
《一字歌》近期虽然很火,但追根究底,也只是一档国内小小的一档音乐综艺,总觉得,好像有点配不上安之的气质。
……
常晴只是略一思考,便抬起头,把视线投向电视屏幕,继续听着,手指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的敲着。
想到刚刚那个有点熟悉的身影,她讪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她并不认为,节目组真的有能力把安之邀请过来,也许,他们只是给她请了一个国内有点名气的舞蹈家。
可等到主持人把惊喜嘉宾唤上台的时候,本来懒洋洋靠着的常晴像弹簧一样猛得弹起。
她坐直了身体,睁大了眼看着屏幕,满脸的不可思议。
说圆梦就圆梦,节目组真的是说到做到。
站在台上的,有很有名的乐队、电音制作人、和音团队、音乐人等等,最有名的,是……
“安之!!!”
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错后,常晴满心欢喜,没忍住惊呼出声。
“还真是啊。”童溪看着常晴脸上的表情,她忍不住想笑。
“你上次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我还有点不赞同,但是不得不说,你非常有先见之名。”
在这种节目上,合作嘉宾的咖位越大,热度就越大。
而安之,不止是咖位大,而且这还是安之第一次出现在非正式舞蹈比赛上的综艺首秀,所以安之能给常晴带来的热度,可想而知。
……
这次并没有题目的限制,歌手们可以自由发挥。
见到安之的时候,常晴兴奋得想扑过去,但是被她强行忍住了。
她和安之握了手,热情地把人拉到沙发上坐好,暂时把比赛放到了一边,开心地聊起了天。
“又见面了,好开心啊,安之,我喜欢你好久了,是你的小粉丝,你待会儿能给我个签名吗……”
“可以。”安之点点头,轻声回答道,过长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到身前,又被她撩至耳后。
一颦一笑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动作优雅得过分。
可能是长期跳舞的原因,常晴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种特殊的韵味,像从晨雾中走出来的仙子,难以用语言形容,只觉得特别动人。
她一个女人,都忍不住为之心动。
安之似乎有些紧张,她轻捏着裙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是我第一次和不熟的人合作,很担心表现不好,会拖累你。”
“不会。”常晴连连摇头,“怎么会,你就算往台上一站一动不动,都是王者辅助。”
安之被她逗笑,“你有什么想法吗?”
“唔~安之,除了古典芭蕾之外,你还有别的擅长的舞蹈吗?比如古典舞……”
……
里面两人聊得很开心,录音室外,本来说还在国外的人背着手笔直的站着,身姿挺拔,如山顶的青松。
隔着一层镜面玻璃,他看着录音室里笑眯眯的女人,勾了勾嘴角。
傅薄言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里面的人,他笑着在纪叙肩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微笑着,由衷道了一声“恭喜”。
“谢了。”纪叙转头看他,“你这么早?”
傅薄言环抱着手臂,挑了挑眉,“我是第一个到的人,兄弟我是不是很够意思?”
纪叙笑而不语,重新将实现移向录音室里。
够意思是够意思,但是来这么早的理由,绝对不全在他。
……
观众席前排的位置一直空着,直到舞台表演开始前,突然坐满了人。
坐纪叙身边的纪奕缩着脖子看了眼前面的摄像机,然后偷偷拉了拉纪叙的衣袖,靠过去悄声问道,“二哥,我们坐得离舞台这么近,你就不怕被二嫂发现。”
纪叙没说话,只坐直身体看着舞台。
像个望妻石,一动不动地等着妻子出来。
他观察过了,无论是室内录音,还是舞台表演,常晴都很认真,几乎不会多看别的地方一眼。
纪奕见状,撇撇嘴,不说话了。
真无趣!
这时,旁边又过来一个人坐下,纪奕转头看了看,惊喜地唤了一声,“梵梵姐,你也来了?”
沈梵梵点点头,偏过头,视线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她敛下眼帘,藏好失落的情绪,这才和大家打招呼。
纪行云看着沈梵梵乐呵呵的笑,随后笑容一顿,关心地问道,“梵梵啊,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梵梵笑笑,解释道,“爷爷,屏幕显胖,我要保持身材。”
纪行云很不赞同地摇摇头,“这样可不好,女明星也要好好吃饭啊!”
“是不是沈老头虐待你了,我下次找他说道说道。”
他这话只是玩笑,沈梵梵却莫名红了眼眶,心里涌上难受的感觉,又被她强行压下。
十几年的单恋,并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
她这次过来,有多少心思是为了常晴,有多少心思是为了纪曜,她自己也分不清。
“小奕,你大哥没有来吗?”
沈梵梵轻声问道。
纪奕耸耸肩,“来了,但是他说不方便进来,在外面等。”
“这样啊。”
……
身处的环境太吵,沈梵梵和纪奕小声说着什么纪叙并没有听清,他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又看了看傅薄言,不由勾唇一笑。
是他出钱买的票,也是他安排好的座位,但是在这群人里,除了他和爷爷还有陈穆青之外,其他人都是醉翁之意,只是借着给常晴惊喜的由头,来看自己想看的人。
就连他还在场外的大哥,也是一样的。
……
常晴这次准备的歌并没有词,只是一段萧的独奏和吟唱,很简单,但是搭上安之的舞并不显单调,反而层次很丰富。
舞台上整体的灯光很暗淡,只两个光圈打在常晴和安之的身上。
常晴像是在明月夜,坐在树枝上的一位少女,孤独地对着天空的那轮明月,安静的用萧声阐述着自己的思念。
而安之,化身成月下的嫦娥,身姿妖娆,无声的舞着,用最极致的动作,表达着心中最浓烈的感情,和清幽的萧声形成强烈的反差。
一白一红,一古一今,一个是表现在外的云淡风轻,一直是压抑在心中的波涛汹涌。
极致的反差,将刻骨的思念,和不得言说的矛盾,表现得淋漓尽致。
现场由上一场躁动的说唱带起的热闹转为悄无声息,常晴最中间的那一段无词的吟唱,像是唱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表演的最后,是一阵撞钟的声音,和一声老僧无奈的叹息:
“阿弥陀佛,施主可曾如愿?”
没人回答,常晴放下萧,安之合掌,转身,一步一步远走,灯光骤然灭了,整个舞台陷入黑暗。
灯光再亮起时,月下已经没了人,只有高大的梧桐树立在风里,树下,坐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正笑着玩游戏。
风一吹,□□的花瓣,落了一地。
男孩捡起一朵,插在小女孩的双马尾上,小女孩天真单纯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起身开心地转圈跳舞,男孩笑着拍着掌。
再后来,树下连男孩的身影也不见了,女孩一个人孤独的坐下树下。
风一吹,□□的花瓣,落了一地。
她捡起一朵,插在自己的发间。
……
常晴一改往日的流行风格,编了一首偏古风的曲。
至于撞钟声和最后投影仪场景的加入,是她和于知希去永宁玩时萌生的想法。
最初的版本,她其实是有填词的,但唱起来,却怎么都觉得不对,于是在表演的时候改成了吟唱。
她想,大概,思念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吧。
整场表演,像是一场哑剧,全程无字,只有音乐和画面。
无词歌,在比赛里,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创作。
但事实表明,这个大胆的想法非常成功。
钟声悠扬,回音不绝,几乎是在撞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沈梵梵就已经泪如雨下,捂着脸,无声地大哭了起来。
大概是,有着相同经历,于是感同身受。
而整个观众席里,哭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陈穆青刚刚看着坐在树枝上闭着眼睛吹箫的常晴时,也忍不住泪目。
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从刚开始“虚有其表”的假大空,到现在自信满满的地立于舞台,感情饱满全身心投入,她经历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
颇有天赋的年轻人经历虽然不够,但是领悟能力,却是他们这些年过半百的人望尘莫及的。
他为她感到十分的骄傲,也为自己的眼光自豪。
……
台下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才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纪行云拍拍陈穆青的肩膀,“陈老师,谢谢你把我们家乖乖教得这么优秀。”
陈穆青笑笑,回道,“也谢谢纪先生对晴晴怎么好。”
“嘿,哪儿的话,亲家见外了。”
陈穆青点点头,心中倍感欣慰。
“亲家”两个字,对他而言,算是最高级别的尊重了。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然师者,还有这一颗父母心。
上次常晴带着纪叙去看他的时候,纪叙问了下常晴在学校的事。
他顺口谈了下那条莫名其妙的“Longai母亲自述”时,纪叙隐晦地提了下常晴家里的事。
那时,他就在想要若是早知道,他可能不会对常晴那么严厉,但也可能,会对她更严厉……
……
傅薄言用手肘推了推纪叙,“你说你们家常晴最后会不会得冠军?”
纪叙往旁边躲了躲,台上早已没了常晴的身影,但是他两眼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舞台。
他的眼中除了欣赏,还有自豪。
“不重要。”
能不能得冠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享受创作,享受舞台。
她能玩得开心,这就够了。
听了这个答案,纪行云瞪了纪叙一眼,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怎么不重要,我家乖乖就是冠军!”
“妥妥的冠军,铁打的冠军,如果不是,”纪行云一顿,将视线转向傅薄言,“那就是你们这个节目搞暗箱操作,有内幕!”
老爷子用词一套一套的,明明是经商多年的老狐狸,严肃理智的狠,此刻却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着最无理的推测,让人哭笑不得。
傅薄言:“……”
他无奈摇头,不敢说话了。
……
录完节目之后,常晴和和安之往后台走,有说有笑。
安之话少,但是她话多,叽叽喳喳问了一路,也不嫌口渴。
出了侧门,常晴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纪曜,还有靠在车门边的温谨行。
温谨行在这里她倒是能理解,毕竟安之在这儿。
但是纪曜这么会出现在这儿?
就在她想出声询问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常晴。”
常晴呆了呆,惊讶地微张着嘴,僵在门口没有动作。
安之回头,捂嘴轻笑,而后抬脚走到了温谨行的身边。
童溪略一思索,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也拉着小米往旁边让了让,将常晴一个人留在原地。
纪曜觉得好笑,温声提醒道,“弟妹,不回头看看?”
常晴这才回头。
看到来人,她尖叫了一声,直接跑了过去,跳起来挂在纪叙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蹭来蹭去,悬空的小脚兴奋地直晃。
“啊,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我还真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回,好坏啊,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纪叙仰头看着她,眸中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惊喜吗?”
常晴摸了摸他的脸,又捏了捏,然后笑眯眯地低头在他薄唇上啜了一口,“超级惊喜。”
“还有更惊喜的。”纪叙一边说着,一边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什么?”常晴语气疑惑,眼中亮晶晶的,带着期待。
“你抬头,往我身后看看。”
常晴依言,抬头望纪叙身后看去,顿时瞪大了眼。
纪奕,沈梵梵,傅薄言,莫言晚……
都是她和纪叙最亲密的朋友家人。
直到看到站在最旁边的纪行云和陈穆青,她一惊,下意识就要从纪叙身上跳下来。
但是纪叙却死死抱着她的腿,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肯放。
“你干嘛呀?”
常晴小声嗔怪道。
纪叙轻笑了一声,没回答她,只转身说了一声,“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不顾常晴的反抗,抱着她就走。
“诶诶诶,你带我去哪儿啊?”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但纪叙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铁了心不肯放下她。
常晴一边扑腾着,一边将视线投向童溪。
可一向很注意她的形象,总是反复叮嘱她在公共场所要注意行为举止的童溪,这次的态度却和以往截然相反。
她非但对纪叙的行为没有丝毫不赞同的意思,反而还笑着朝自己挥了挥手。
常晴脑子都是懵的,又将视线投向莫言晚,用眼神询问。
可莫言晚只是靠在宴彦的怀里,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朝她大喊:
“晴晴恭喜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甚至泪花闪烁。
纪行云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激动道,“你们早去早会。”
常晴更懵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可她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纪叙抱远了。
他像是一个土匪,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进了车里,然后嘭地一声,用力地关上了门。
常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纪叙,往后退了退,皱眉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
问道一半,她突然闭了嘴。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生日告诉纪叙,因为她不喜欢自己的生日,所以如果告诉他,无论之后他给不给自己过生日,她都不会开心。
所以干脆不说,虽然会觉得遗憾,会羡慕别人,但至少不会难过。
但是常晴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说,纪叙也知道了。
想到这儿,常晴低下头,握紧了手不自在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看出了常晴的紧张,纪叙解开安全带,倾身向她靠近,食指轻轻抵在她的下巴上,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先不告诉你,这是另一个惊喜。”
“什……”
常晴想问,勾着自己下巴的手移到她的唇下,轻抚了两下,然后用力一压。
“想我了吗?”纪叙没让她问下去,附在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本来很大的车厢,因为两人的姿势,变得拥挤了不少。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莫名的诱惑,常晴不语,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不自觉启唇,舔了一下。
指腹触及温润的湿热。
纪叙浅浅勾了勾嘴角,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溢出了一声低笑。
“看来,是想了。”
说着,他底下头,眼看就要吻上她的红唇,可却落了空。
常晴往后一躲。
她还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所以并不想让他这么快如愿。
“那你呢?”
“很想。”
纪叙抬高她的手,压在她头顶,而后偏头换了个角度,继续朝她靠近。
封闭的车厢,常晴退无可退,只能迎上。
“特别,是在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
性感的声音随着吻,落在耳际,常晴抖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握紧。
有体温的人在耳边说情话的感觉,还是和电话里的情话绵绵是有区别的。
最大的区别在于,心动时,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触,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可以为所欲为。
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常晴很可耻的,咽了口口水。
习惯是说不清的东西,她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习惯了一个人睡。
而他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她打破了一个人睡的习惯,且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让她习惯了在他怀中入睡。
“我也是。”常晴轻声回应道。
“所以,你乖点,先让我好好亲亲你。”
音落,迫不及待的吻铺天盖地的楼下,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又强势的温柔甜蜜。
常晴闭着眼睛,后脑勺抵着椅背,伸长脖子抬起头,主动贴近他。
手轻轻挣开他的束缚,抱着他的脖子,搭在他的后颈处,一下一下的轻刮着。
……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没有尽头,没有时限,没有落点。
如歌一样,思念用任何语言形容都太过贫瘠,只能用吻,用手,用无限亲密的接触缓解。
仅短短十天,不可言说的思念便如汛期钱塘江的水潮,一发不可收拾,一波,更比一波高。
想你之时涨了潮,而当你站在我眼前,看思潮潮起潮落的时候,我最想你。
……
纪行云交代的早去早回是不存在的,他们从一开始的“早去”这两个字上,就夭折了。
腻腻歪歪了一阵,再开车已经是很久之后。
常晴没在问纪叙准备带他去哪,她心情很好的哼着歌,纤长的手指搭在车门上,有节奏的敲着。
她时而偏头看看窗外,欣赏欣赏风景,时而又转头看看纪叙,欣赏欣赏纪叙。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常晴不睡觉,就这样看了一路,也不觉得无聊。
车停下,下车前,常晴把头探出窗户看了眼旁边的建筑,一路上的轻松闲适的心情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不仅腿软,手心冒出冷汗。
“不下去?”
纪叙熄火,靠着椅背上对她挑了挑眉。
常晴咬着唇,死命摇头,然后又点头。
她的脑子里乱成了浆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
纪叙失笑,继续问,“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这个惊喜太突然,而且太大,常晴紧张地一直吞口水,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纪叙对常晴的态度了然于心,显然早就猜到了。
他故意抬高手臂,装腔作势地看了眼手臂,“很晚了,再不下去民政局就下班了。”
“咔哒”
很轻快的一声,车门被打开了,常晴迅速下了车,站在车外朝他招手,焦急道,“你快点啊。”
纪叙:“……”
他就知道是这样。
拿着两人的户口本,纪叙下了车,刚走到常晴身边就被常晴拉着,急切的往前走。
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常晴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不走了。
她用力甩开了纪叙的手,仰头愤怒的瞪着他,“你这人这么这样啊?”
“领证都不让我事先准备准备。”
“我刚下节目卸了装,衣服也是随便穿的,拍照一定会很丑。”
“口红也被你亲没了,谁拍结婚照连口红都不涂的?”
她不停地埋怨着,大概是因为太激动的原因,声音颤抖着,沙哑中还带着一点哽咽。
纪叙顿时苦笑不得,由着她说着,然后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样圆柱形的东西,塞进常晴手中。
常晴低头一看,一根口红,色号是她最喜欢的。
她拧开看了看,已经用了一半了,是她放在家里的那支。
常晴眨巴眨眼眼睛,抬头看着纪叙,“你什么时候拿的?”
纪叙摸了摸鼻子,“偷你户口本的时候。”
常晴:“……”
“还有衣服,你没发现吗?情侣装。”
常晴实现从他身上扫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笑着拍了纪叙一下。
只是都是白色而已,鬼个情侣装!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她今天会穿白色。
纪叙顺势抓住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低头认真地看着她,沉声道,“至于妆,我也没化。”
常晴:“……”
“……”
“……”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说着,纪叙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常晴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听到最后一句,她控制不住的抿唇笑。
不过被纪叙这么一打岔,她倒是忘掉了紧张。
他的大手牵着自己,她便不那么无措。
余生的路,如是一直被他牵着走,她非常愿意。
纪叙见她冷静下来,揽着她继续往前走。
……
身后的太阳西落,将他们的影子斜斜得拉得很长很长,一高一矮,叠在一起,相依相偎。
云层最靠近落日处的火红的红渐渐变成橙色,远处,却又是蓝色,中间有浪漫的紫色过渡。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火红色已经消失,漫天都是浪漫的蓝紫色。
新鲜出炉的结婚封面是正经的中国红,比刚刚的火烧云还红。
常晴觉得它是热的,有点烫手,她却一依旧爱不释手。
刚刚排队时,她怕被人发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躲在纪叙的怀里,连头都不敢抬。
直到宣誓拍照时,她才露出了脸。
藏了一路,还是被认了出来。
但好在他们是最后一对,人很少,并没有引起什么大动静。
办结婚证的姐姐刚好是她的歌迷,人很好,因为是在工作时间,她都不敢要签名。
一直在说着恭喜,还嘱咐纪叙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要对她好一辈子。
拿到证件检查的时候,那个姐姐差点哭了,语无伦次,比她这个结婚的人还要激动,反反复复地说着:
“炮炮,你一定要幸福。”
‘我们永远都支持你!”
……
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常晴靠着车边,对着夕阳,拿着结婚证疯狂拍照,嘴巴都笑到快要咧到耳根了。
纪叙温柔地看着她,低头郑重地在她额心吻了一下,常晴正好按下快门,把低头亲她的纪叙也拍进了手机里。
这个角度,常晴通常是看不到纪叙脸上的表情的。
现在看着照片,她才知道,原来他在吻自己的时候,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深情。
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一块珍宝。
常晴眼眶发烫,心中咕噜咕噜,冒着幸福的泡泡。
她放下手机,转身楼主纪叙的腰,在他怀里舒服地蹭来蹭去。
“纪哥哥,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今天拉我来扯证。”
她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纪叙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垂着眼眸看着她发顶白色的□□,想了一下才回答:
“爷爷总是对小奕说,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第二次生命,所以让她一定要郑重,不能随便谈恋爱。”
“以前我觉得,这只是爷爷不想让小奕太早恋爱,所以随便扯的借口,但是常晴,我现在希望爷爷的话是真的。”
“你的第一次生命我干预不了,但是你的第二次生命,我想给你最好的。”
你不喜欢生日,但是一年三百六十天,总有一天是生日。
而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心,包括生日这天。
想让你以后提起这天的时候,不再是出生的不详,而是嫁给我的幸福。
他把情话说得一本正经,常晴又想哭了。
她泪汪汪地抬头,看着纪叙,瘪着嘴巴,缓缓启唇:
“那你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当不成我的爸爸,你就要当我老公?”
纪叙:“……”
要是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纪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转了个身,将常晴困在车前,俯身封住了她的调皮的红唇。
她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为了庆祝他们领证,纪宅开了个私人party,请的都是亲人好友。
纪行云坐在二楼的走廊,低头看着一楼闹腾的一楼大厅,他叹了口气,笑了。
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摒弃了一切商业利益和金钱交易,只有真心实意的快乐和开心。
就像小时候,大家围在一起给几个孙子过生日一样。
只是孙子们的外公外婆没来,迟老头没在就没人和他拌嘴。
儿子纪年和儿媳也没有回来,纪年不在,就没人惹他生气了。
想着,纪行云又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刘婶急急忙忙跑上了二楼,她的脸快笑成了一朵花,拿着手机激动地冲纪行云喊:
“老爷子,先生和夫人老电话了。”
“还是视频电话。”
“哼,他们打,我就要接吗?”纪行云嘴硬。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脚却一步一步主动向刘婶靠近,然后拿过了手机,举起正对这自己的脸,一脸的不开心。
“怎么打电话回来了?”
纪年在那边笑,他还来不及说话,迟绮秋凑过来抢过了话,“爸,阿叙今天和乖乖扯证了是吗?”
上次纪叙求婚了之后,纪行云给他们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们,一口一个“乖乖”,听多了,于是也就顺嘴叫了。
“想看?”
纪年和迟绮连连点头。
”--想看。”
纪行云笑出了满脸褶皱,对着镜头扬了下眉,“不给。”
实际上,是纪叙像藏宝贝似的把结婚证藏了起来,他也没看过。
纪行云回绝了儿子儿媳的请求之后,假装不小心,将镜头换到了后置摄像头,将镜头对着热闹的一楼大厅。
然后又快速切换了回来。
“哎呀,人老了,容易手滑。”
纪年当然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手滑是假,炫耀是真。
于是冷静道,“爸,注意身体。”
纪行云吹了下并不存在的胡子,“这里太吵了,我听不清你说的话。”
老人大部分时间都喜欢清净,可是清净久了,也会喜欢这难得的热闹。
他的表情和话里都是抱怨,但其实都是口是心非,心里其实很开心。
纪年笑笑,“爸,既然如此,我挂电话了,下次……”
纪行云马上冷下了声音,“阿叙和乖乖虽然证是领了,但是婚礼可还没办,我们可不能委屈小姑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纪年:“爸,你刚刚不是说太吵听不清?”
纪行云眼一瞪,严辞厉色,“现在听得清了不行吗?”
“阿叙婚礼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阿叙也没有你这个不像样子的爸爸!”
纪年:“……”
这老头脾气又大又倔。
他年轻时也一样。
两人都不理解对方,动不动就剑拔弩张,互相置气。
所以一年起码有一半的时间,他都不是这老头的儿子。
而如今,到底是时间和经历磨平了他的棱角,他脾气还是一样大,但是冷静理智了不少,也不再和年轻时一样,觉得老头不可理喻,反而觉得可爱。
吵归吵,气归气,但是没有再挂挂过电话,说走就走。
而他的老父亲,估计也是意识到了他的退步,便开始得寸进尺。
他没办法,只得哄着。
“……回,我们已经打报告请假了,”迟绮丽用力拍了纪年一掌,对着镜头笑笑,“不过可能会晚一点点,希望阿叙和乖乖能理解。”
“这话才像话。”
纪纪行云语气缓了不少,视线移到纪年脸上的瞬间,态度和话峰也跟着转了,“臭小子,结婚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没学点绮秋的好。”
迟年:“……”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
当晚,网上发生了几件大事。
不知道是谁曝出了《一字歌》的路透花絮,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江漪漪的粉丝在疯狂夸江漪漪的颜的同时,还明里暗里的踩陶笛。
常晴已经习惯这种模式了。
江漪漪有一群神奇的粉丝,最擅长拉踩,她就被踩了这么多年。
参加节目的女歌手就这么几个,常晴现在有后台,被安行和尚格还有乐听三方护着。
拉是能拉过来,但是想踩的话,估计往死里踩也踩不下去。
陶笛作为前辈,作品没得说,于是他们就说陶笛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怎么盖也盖不住,发际线高,出汗的时候晕发际线,然后再放几张似是而非的图。
陶笛的粉丝们向来低调,看起来像没有似的,但并不是真没有。
这一扯,就扯出了千军万马,两方拿着笔在微博上骂起了口水战。
而后骂着骂着,就开始有人爆江漪漪的黑料:
[别像个疯狗一样扯人骂了,你们家蒸煮是502吗?逮着谁就黏说身上,不撕掉一层皮就不下来?
哦,不宁们家蒸煮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是属水的,正经的三水,不仅人水,脸水,歌水,还三,别说我说话臭,我这是直接,但也不怪你们这群瓜娃子,她做三的时候,你们还在上小学呢!
附视频+链接]
链接是江漪漪之前所以炒Cp的所以新闻,还有和CP原配撕逼的所有记录,一条一条,按照时间,排得整整齐齐。
江漪漪不愧是娱乐圈炒Cp女王,绯闻一页看不完,还要要翻页,多到让人咂舌。
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都能勉强解释清楚,最重要的,是最后面的视频炸弹。
视频里,江漪漪穿得花枝招展,抱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身材微胖的男人的手臂。
她靠在王男人的身上进了电梯,出来时,衣冠不整,两人一边亲一边进了房间,场面异常热烈火热。
发视频的人还特地放大了两人的人,并在王副总头上做了标注:“尚格副总,王朝,40岁,已婚。”
这个视频无疑是一个惊天大炸弹,两家的粉丝围着这个开撕的时候,众多吃瓜群众也参与了进来。
转发和关注度越来越多,关注度越来越高,直接升到爆沸点。
公司拉了很多人顶上去,也抢不走江漪漪的热度。
江漪漪被人彻底撕开衣服,挂在众人面前,公开处刑。
……
“呵呵哒,这也太饥渴了吧,但凡是能忍一下,进了房间,按照三水白莲的骚操作,也可以解释成彻夜聊歌词啊。”
“漪漪长得美,就是招人惦记,绯闻多怎么了,那是魅力大,你们家那位怎么就没有绯闻呢?”
“宁可闭嘴吧,是嫌宁家蒸煮还不够黑吗?知道陶子为什么离婚吗?因为男方出轨,想知道男方为什么出轨吗?详情请看三水迷惑大赏第三条,+指路链接。”
“三水就是贝戈!贝戈!不要脸的贝戈!”
“你们嘴巴怎么这么臭呢?能不能文明点。”
“这不是跟三水迷们学的吗,当初那么骂人家Longai怎么不说,双标狗,还挂在微博置顶呢,劝你快删,等纪总看到,你号就没了。”
“哈哈哈,他号真的没了。”
“三水学人Longai唱歌之后,不是还学着人家找了个车行老板吗?虽然不是纪家那样的帝都豪门,但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吧,这是要攀权贵要黄的节奏。”
……
常晴抱着抱抱刷手机,她往下翻了翻,越看心情越复杂。
常在河边走,纵使再小心,总会湿鞋。
江漪漪这何止是湿鞋,她这是直接一头栽进了河里,拔都拔不出来。
童溪明显也看到了网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放下手里的吃的,走到常晴的身边,问道,“想到你自己了?”
“没有。”常晴摇摇头,弯腰松开手。
抱抱灵活得往下一跳,喵呜了一声,和高高玩去了。
这两只小短腿在纪宅待了好几个星期,被刘婶喂胖了不少。
不过大抵是因为长大了,动作丝毫没受体重的干扰,反而越来越灵活。
常晴关了手机,看着窗外的夜景,叹了口气。
网上因为那些黑料撕她撕得最严重的那几天,她刚好没手机,天天陪着纪爷爷在纪宅下棋。
知道那些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
再说了,她有纪叙陪着,频繁地为她制造惊喜,她光顾着开心去了,跟本没来得及为这个难过。
……
“溪姐,你之前提醒过我,江漪漪要出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溪学着常晴的样子,背手立在窗前,“尚格公司内部出了一点小问题,傅薄言在查王总。”
说着,她语气一顿,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常晴,“你应该知道是谁提供的线索。”
常晴低下头,略一思考,懂了,
《一字歌》开拍的那段时间,尚格的副总也一直在,纪叙也一直在。
纪叙和傅总,应该一直都在悄悄做着什么。
“姓王的因为移用公款被撤职了,她老婆没看到钱,觉得姓王的把钱都拿去养小三了,于是开始发难。”
“可其实,江漪漪不是小三。”
常晴侧目,“嗯?”
童溪嗤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她估计是小四,也可能是小五,或者小六。”
常晴:“……”
“江漪漪在姓王的身上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进了《一字歌》。”
而这个,纪叙早就知道了,却选择放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可能是为了钓鱼。
常晴点点头。
这事情太复杂了,她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去了解。
可童溪还在继续往下说:
“江漪漪丝毫没意思到,她大概是知道下场节目她没戏了,于是逮住最后的机会使劲薅羊毛,结果薅到铁板上了,非但毛没有薅下来几根,反倒抠了满指甲的铁屑。”
常晴迟疑了片刻,问:“那陶笛姐之所以离婚是……”
童溪摊摊手,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
说着,她拿出了手机。
再看微博的时候,又多了一条热搜。
陶笛隐晦承认当初离婚的确是因为第三者插足,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表示不想再谈。
这微博一发,无疑将江漪漪再次抛到了制高点,成了活靶子。
童溪:“???”
常晴:“???”
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像是被蒙在了雾里,亦真亦假,越看越看不清。
要说陶笛离婚和江漪漪无关,可常晴觉得,陶笛不是会蹭这个热度的人。
可要是说陶笛离婚和江漪漪有关,节目录了这么多期,陶笛一直表现得像个爽快的知心大姐姐,没有丝毫不对劲,除了在她怼江漪漪的时候,陶笛会特别开心之外。
……
纪宅闹到了很晚,除了抱着酒瓶撒泼的沈梵梵,和不知所踪的纪曜之外,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
好不容易把沈梵梵抱到客房哄好之后,常晴回房洗了澡。
睡觉之前,常晴又拿出手机翻了翻。
江漪漪被骂得很难听,有些词,简直不堪入目。
而江漪漪至今未为自己发声。
想着那个总是在自己面前挺直着腰背,居高临下骄傲地看着她的江漪漪,常晴不由皱眉。
其实挺悲哀的。
常晴扔下了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滚到纪叙的怀里,扒拉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疯狂眨眼睛。
“纪宝贝,我想用下午拍的照片发微博,可以吗?”
纪叙挑眉,不答反问,“因为网上的事?”
他只是为傅薄言解决内部老鼠助了一臂之力,至于江漪漪的事,他并没有插手,但是乐观其成。
而常晴此时发微博,明显能把江漪漪移走一部分关注度。
常晴摇摇头,“反正这些网友也不想睡了,我帮帮忙。”
她其实,是不想让陈老师伤心。
江漪漪怎么说也是陈老师的学生,被人这样骂,陈老师一定也不好受。
总感觉和纪叙在一起之后,她的个性温柔了很多。
纪叙将手机扔到一边,转身抱住常晴,在她头顶蹭了蹭,“嗯,发吧。”
常晴开心地扬起头亲了他一下,“谢谢纪哥哥。”
“叫老公。”纪叙瞥了她一眼。
常晴不说话,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一顿点,而后选好照片,点击发送,然后勾住纪叙的脖子,软软叫了一声:
“老公,你真好。”
纪叙看了眼微博上的配字:
[
婚姻就是,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从此,融入彼此的血肉,比朋友更近,比亲人更亲。
[图片][图片]
]
他勾唇一笑,从常晴的手指抽出手机,随手扔在床边,翻身俯身压下。
“你再叫一声,我还能更好。”
常晴推了推他,没推开,怒道,“你干嘛呢?”
纪叙覆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呢喃道,“我看你也不想睡了。”
“正好,我们补上洞房花烛。”
“不行,我不放心梵梵,待会儿还要去看她。”
“放心,她有人看。”
常晴:“……”
这个衣冠禽兽,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借口能能找。
常晴很想骂人,但是此刻的她说不出话,只能咬着唇,哼哼唧唧,不让自己叫出声。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口腔溃疡太难受了,看到辣椒不能吃,好想去医院,我妈说这是我点外面吃独食的报应。
呜呜呜~
一次性补上了哟。
想推荐大家一手萧独奏《情愿》,看动漫的时候听到的,瞬间泪崩,超级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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