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那个亡国昏君25

在祁钰栩原原本本的将所谓的太.祖托梦之事说清楚后,金銮殿中原本凝滞沉闷的气氛顿时开始松动起来,原本许多位高权重的老臣都是一脸严肃、隐隐透出几分厉色和冷然来,但在祁钰栩说完托梦之言后,他们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就像何丞相一样,许多大臣们都有些担心祁钰栩开口借太.祖托梦替一些十分荒唐的要求,故而在他开口后都沉默下来,不愿回应祁钰栩的话。但事实显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严重,祁钰栩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相反是为了国事。

虽然说拿托梦当理由说明的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让众位大臣比较心安的是,到底新帝的心还是好的,他说的黄河水患确实是国事,而出发点也是为了百姓着想,并不是自己贪图享受。

祁钰栩这一番行为就让朝中百官觉得,虽然他是没有办法的最后一个选择、是赶鸭子上架才登上的帝位,但他确实是个好皇帝,只要他们尽心辅佐,一定能成为一位英伟大气、雄才伟略的明君。

而经过这一起一落的刺激,因为现实远比他们所担忧的要好,倒是让朝中文武百官对祁钰栩观感更好了,认为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不管托梦是不是真的,但他能够有这份心,愿意一上来就讨论国事,还是很让朝中大臣欣慰的。

所以祁钰栩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狠狠给自己刷了一把好感度,要说朝中百官对他观感特别好,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那倒是不至于,但之后祁钰栩若是发布一些旨意和政令,朝中百官就不会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总是会回应祁钰栩一二。

再加上祁钰栩做东宫太子时收拢的那些人手分布在朝堂中,他总算不是光杆司令,不像前世那样虽然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但并没有人将他看进眼里,也没有人附和赞同他的旨意和政令。不管怎么说,这一世祁钰栩到底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好头。

朝中氛围松弛下来,百官们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便开始有大臣决定站出来就黄河决堤、水患一事发表看法,一位身着朱红一品官袍的臣子出列站到朝堂中央,躬身向祁钰栩行礼后,慨然朗声说道:“有关于黄河大堤一事,臣正要向陛下汇报。”

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多,连绵暴雨下了整整几个月,各地都出现大涝的前兆,这文武百官既不是瞎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管这些百官是不是有一些小心思,不管他们是忠臣还是奸臣,他们肯定都是首屈一指的聪明人,自然早就对大涝之事有所预感。

只不过,虽然百官早就对大涝之事有所预感,但在这之前却并没有哪个臣子主动将这件事情在朝堂上挑破。

自前太子病逝后,朝堂上就迎来连番动荡,原本簇拥着皇子们争夺皇位的臣子不是被贬就是被杀,朝堂上的官员是被清洗了好几次,他们个个都人心惶惶的,谁敢主动提这件事情,黄河决堤可不是小事,在这种节骨眼,谁提谁倒霉!

先太子去后,夺嫡的皇子一位又一位的倒下,后来连庆德帝都倒了下去,缠.绵病榻数月,朝堂上的百官被这一系列的事情惊得人心惶惶,又要为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的事情操心,许多公务可不就是积压下去了么,故而到现在,竟是当祁钰栩第一个提起黄河水患之事。

这率先站出来向祁钰栩禀告黄河水患之事的大臣乃是内阁中仅次于何丞相的朱阁老,他扬声道:“陛下所言甚是,正中当下黄河之患的重点。黄河大堤乃是百年前一次黄河决堤后重建而起,距今已有百年历史,臣查阅过各地奏报,黄河大堤近年来确实多有损毁。”

其实就算祁钰栩没有借着托梦之说提起黄河水患,朱阁老本来也是打算禀告这件事情的,不过祁钰栩提前说出来,倒是免去了朱阁老的一些担忧,让他不必担心在新帝第一个登基时提起这个话题惹得新帝不悦和生气。

朱阁老继续说道:“百年来,黄河水患并不频发,就算偶有大水冲垮大堤,也只是一小段大堤被冲垮,所引发的灾情并不算大,故而历年来黄河大堤只进行一些修补,并没有重建。”

“然而百年时间过去,就算当年修建大坝所用的材料所属上等,就算当年建造大坝的技术十分出众,将大坝修建得十分坚实,但历经时光消磨、河水冲击,黄河大堤必定有诸多缺漏之处,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臣认为应该趁黄河还未决堤之前重建大坝,预防暴雨过后的大涝。”

朱阁老言辞恳切慨然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后,便对祁钰栩躬身拜下,等待他的决断。而一直旁听的何丞相也出列拜道:“臣附议,黄河大堤已经百年历史,已到了不得不重建的地步。今年连日暴雨,必有大涝,必须抢在黄河决堤前重建大坝,方可避免黄河流域的百姓受水患之苦。”

内阁中的两位大臣都站出来支持这件事情了,朝中文官们又不是傻得看不懂眼色,非要跟内阁两位大臣对着干。而且这件事情很明显也是新帝所赞成的,就算站出来附和一句也不会被新帝记恨,反而会被新帝赞赏。

众多机灵一点儿的文臣纷纷出列,站在何丞相和朱阁老身后,随着他们一同拜下,数十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显得浩大肃穆:“臣亦附议,臣等皆赞成朱阁老所言重建黄河大堤之事。”

见朝中文官纷纷出列附和此事,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祁钰栩不由悄悄松了口气。前世他刚刚登基时也是碰上连日大雨,但当时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朝堂重视,更没有重建黄河大堤,最后在八月末时黄河决堤,冲垮了千里良堤大坝。

黄河决堤,浑浊带着黄沙的河水喷涌出来将近千里黄河流域都化作了一片水域,那铺天盖地奔涌而来的洪水冲垮了房屋,毁去了良田,也毁去了一个又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数十万百姓直接葬身于洪水之中,更有百万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离开家乡逃难。

这一世大庆朝堂并没有忽视黄河水患的问题,而是在祁钰栩的促成下直接达成了一致态度,决意要赶在黄河决堤之前重建黄河大堤,这与前世不同的选择让祁钰栩心头生起几分希望来,看来这一世黄河流域的百姓总不再受洪水之患带来的灾难了。

“好,既然诸位卿家都赞同此事,那么重建黄河大堤之事便定下了!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可在?”祁钰栩不管这些臣子是真心赞同这件事情,还是随大流的附和,他直接开口敲定了此事,让众人没有反悔的余地。

在祁钰栩开口唤人以后,文臣一队里便有两位大臣排众而出,他们都穿着正三品的官府,一位四十左右,精神奕奕、皮肤略显粗糙黝黑,一位三十左右,精明强干、威严肃穆,两人同时朝他一躬身,沉声应道:“臣在。”

都是眼熟的面孔,祁钰栩早已经认识,也没有浪费时间多说什么,直接沉声吩咐道:“黄河大堤重建之事交由工部总领,工部负责的其他之事暂且押后,以重建黄河大堤为先,必须派出足够数量的工匠。建造大堤所需一干银钱、材料等物,皆有户部负责。”

“臣领命,臣必定竭力将此事办好,不负陛下所托。”工部尚书、户部尚书都没有多言什么,直接将此事应了下来。在两位阁老带头答应此事,这又是祁钰栩登基后所下的第一条政令,他们可不敢叫苦推脱,只爽快应了下来。

在工部和户部干脆利落的接下了这件事情后,祁钰栩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距离黄河决堤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单靠工部派出去的工匠和征召的民夫未必能赶得及在那之前将大坝重建成功。

故而祁钰栩微一沉吟,目光转而看向了武将那一列的大臣。因庆德帝性情胆小,处理国事颇为保守,大庆朝已经连年不兴战事,就算关外蛮族叫嚣挑衅,庆德帝也是隐忍下去不肯与蛮族交战,这些年来,朝堂重文轻武,许多武将早已经闲得无事可干了。

既然他们闲得无事可干,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干,顺便也提拔一番武官。重生回来的祁钰栩可是很清楚,等到明年便是大涝过后的大旱,关外蛮族也糟了难,缺衣少粮,他们便打起了大庆的主意,想要冲入大庆疆域一阵劫掠,这一次,祁钰栩不打算选择懦弱得不应战。

“兵部尚书、常威将军可在?”心念一转,祁钰栩心头便有所决定,沉声唤两位武官出列。

“臣在!”兵部尚书和常威将军一同出列,牛高马大、肌肉隆起的常威将军就是一个大块头,当他和兵部尚书并肩立于朝堂之中时,顿时把身材颀长的兵部尚书给映衬成了一朵楚楚可怜的豆芽菜,可见常威将军之体态雄壮。

等这二人出列后,祁钰栩不给他们太多反对的机会,直接沉声吩咐道,“重建黄河大堤之事十分紧急,单凭征召民夫并不足以赶在短时间内将大堤修好。兵部尚书,你负责协助此事,令各州各府的的守军分出一半人手去建造黄河大堤。”

顿了顿,祁钰栩又瞥了眼刑部尚书,就语气淡淡的说道:“刑部尚书可在?命各州府将死囚犯和重囚犯提出来,白白让他们死了也是浪费人手,不如将他们编为死囚营,让他们发挥一点余热,去为修建大坝尽一份力吧。”

刑部尚书突然被点到名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列向祁钰栩行了一礼,只是他听着祁钰栩的命令有些为难,一时间没有立刻应下,反而迟疑道:“陛下,新帝登基,您不打算大赦天下吗?”若是大赦,各州各府除死囚以外,都是可以被赦免的。

眼睛一眯,祁钰栩突而冷笑了一声,他向来觉得每每遇到什么喜事时就大赦天下的规矩特别讨厌。

既然被判了死刑和重刑,那就是真的违背了大庆朝的律法,这些囚犯凭什么只要碰到大赦就可以从牢中被特赦出去,就此不必再受刑罚,好像之前的事情就这样可以揭过去了?

修建黄河大堤这么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刑部尚书却还抓着大赦天下不放,实在让祁钰栩觉得有些不耐,认为他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古板,前世的时候刑部尚书混在一群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官员中并不起眼,但这一世祁钰栩第一日作为帝王上朝,刑部尚书就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下巴绷得死紧,祁钰栩眼中有几分怒气渐渐凝聚起来,他的语气也冷了下去,漠然道:“朕登基为帝确是一件喜事,既然你提到大赦天下的事情,那朕便下一道旨:将各州各府所有的囚犯都提出去组成囚犯营,让他们也参与到修建大坝的工程中去。”

“若是最后大坝能赶在黄河决堤之前重建成功,那除了死囚犯以外,其他罪犯便加入大赦名单之中,朕会赦免他们过去的罪,让他们得以返乡。”祁钰栩忍着心头气怒如此说道。

他虽然答应了要大赦天下,但也是加了条件的,那些违背了律法的囚犯想什么都不做,只因为碰上新帝登基这样的大喜事就被赦免,那是在做梦!就当是废物利用好了,让那些囚犯去发挥一点余热,不然白白一个人就那么死了,多么浪费。

刑部尚书原本也不过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说了大赦天下的话,心里也不是不后悔的,便有些讪讪的应下了此事,不敢再多说什么反对的话。

对于这些从各州各府提出来的囚犯该如何使用,祁钰栩认为还是要根据他们的罪行轻重制定出不同的策略来的。比如那些死囚犯,分给他们的任务肯定是最危险的,有些险事不适合安排给征兆而来的民夫去做,让这些本来就要死的死囚犯去进一点余力也是好事。

将有关于囚犯的事情敲定后,祁钰栩终于看向站在兵部尚书身旁的常威将军,对于他,祁钰栩还是颇为信任的。因为这位将军是前世少有的支持他的臣子,前世祁钰栩不知道常威将军为什么对他另眼相看,今世有了陆跋提点,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这位官至二品、统领数万兵马的将军原本是镇南侯镇守边关时麾下的一员小将,后来因家事暂时从边关回到京城守孝,结果没想到没等他守完孝回到边关,祁钰栩外祖一家就在庆德帝的陷害下被满门抄斩,常威将军便和他们失了联系。

“常威将军领两万大军出京驻守司州,一是监督征召而来的民夫和各地守军修建黄河大堤,二则是以防万一,若是最后黄河依旧决堤,常威将军,你便率领你麾下的军队救助灾民,尽量减少伤亡,明白吗?”祁钰栩看向常威将军的目光颇为温和,远不像之前盯着刑部尚书时的不耐。

前世第一处决堤的便是司州,水患最严重的也是司州,这一世祁钰栩虽然早早就将黄河决堤的事情提出来,但他并没有自信能够彻底改变一切,所以还是派出了常威将军领两万兵马以防万一。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尽量减少百姓的伤亡。

常威将军早就等着祁钰栩下令了,在刑部尚书横插一脚时他就一直瞪着一双虎目看着刑部尚书,似乎对他插出来打断祁钰栩与他说话的事情非常不满,让刑部尚书在发现自己被祁钰栩不喜心中懊悔时还要顶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简直是心里苦。

“臣领命,必誓死完成陛下的嘱托!”常威将军嗓门洪亮的大声说道,响亮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响,他是武官,不像文官那样圆滑,说的不是尽力而为,而是誓死完成,而他更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直接跪在金銮殿上,以示自己对陛下的尊崇。

他的态度让祁钰栩非常满意,大概是前世糟了文官们太多白眼和轻蔑的原因,祁钰栩不像庆德帝那样重文轻武,比起文绉绉、心里弯弯绕绕的文官,他更看重武官,因为武官更忠诚,也更好用。

而且祁钰栩早就下定决心,若是关外蛮族胆敢冒犯,他可不会像庆德帝那样胆小不敢应战,天天就想着求和,他是决意要和蛮族打上一仗,狠狠教训一番天天想到大庆疆域内打秋风的蛮族的。如果是这样,那提拔武官就是必行之事,倒不如现在就开始提拔武官。

“有关于黄河决堤、水患伤民这件事情,将是最近数月最大的事情,诸位卿家不管隶属哪一部,都要对这件事情上心!”在将各项事情全部都吩咐下去后,祁钰栩环视朝中文武百官一眼,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打算让朝下百官继续奏报他们想要说的事情。

但不等祁钰栩摆手示意朝议继续,让诸位官员继续奏报他们象牙笏牌上记录的事情之前,一直沉默着,冷眼旁观着祁钰栩上朝,任由他在登基的第一次朝会上自由发挥的陆跋突而开口说道:“有关于重建黄河大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眼睛一亮,祁钰栩连忙追问道:“什么法子?”他一向对陆跋十分信任,虽然在他开始跟随朝中素有名望的大臣学习后,陆跋除了监督他按照日程表生活以外就不再教导他什么,但祁钰栩还是对他的学识非常信任,他很清楚陆跋掌握着多少旁人一般人不知道的知识。

陆跋语气淡淡:“我刚刚查阅了一下你们大庆朝的资料,你们建造大坝还是用土石作为材料,这样建造黄河大堤不仅耗时久,而且建造出来的大坝也不够坚固,墙体强度也不够。”

“我这里有一个方子,可以制造出比堆砌在一起的石头泥土更坚固的材料来建造大坝,而且制作这种材料非常简单,省时轻便,比征召大量百姓搬土搬石头要容易得多。当然,这种材料不仅仅可以用来修建大坝,建桥、铺路甚至是建造房屋。”

祁钰栩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是什么方子?”

“水泥。”陆跋语气淡淡,顿了顿,他加了个定语,“准确来说,是土水泥。工业水泥以大庆朝现在的技术应该是造不出来来的,不过土水泥也够了,足够坚固,制作也很简单。”

祁钰栩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水泥不水泥的根本不懂,但是不懂没关系,他听得出来陆跋提出的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心中连连点头,恳求道:“那你快将那方子教给我吧,如果真有这样的方子,那确实是造福民生的好东西。”

陆跋爽快点头:“行,我现在就可以把方子给你。不过你拿到方子后,具体该怎么制造出水泥,你还是先让工部配合着研究一下再施行天下。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土水泥的制作方法很简单,没什么难度。”

虽然陆跋这么说了,但祁钰栩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和期待,如果陆跋所言是真的,那这一世阻止黄河决堤就更有希望了!他默默打定主意,到时候工部按照陆跋给的方子制作土水泥时,他也要去旁观。

对了,他还得给陆跋提供的土水泥方子找个借口,总不能胡诌说他在哪本古籍里见过吧?他自小长在冷宫,除了云妃带进去的那些书可没见过世面古籍,而离开冷宫后又一直活在众人目光之下,去哪里看古籍啊,这个理由肯定不行。

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什么好借口,祁钰栩一咬牙干脆还是打算往托梦上套,反正一事不劳二主,都借着托梦当借口把黄河决堤的事情说出来,再加一个土水泥也不算打眼,至于满朝文武信不信……哼,就算托梦不信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和他当面对质啊!

轻咳一声,祁钰栩低头俯视着金銮殿中的一干臣子,沉声开口说道:“昨夜太.祖托梦,不仅告诉朕黄河有决堤之危,还传授给了朕一个方子,说按照这方子上记载的方法可以制作出一种名为土水泥的东西。”

“土水泥质地非常坚硬,制作起来并不难,可以代替石头和泥土用来修建大坝,工部尚书,朕下朝后便将土水泥的方子交给你,你着工部工匠开始按照方子研究制作土水泥,务必要将这土水泥制作成功。”

祁钰栩开口以后,满朝文武忍不住都囧了一下,他们真是想不明白了,怎么祁钰栩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子,非要口口声声把托梦挂在嘴边呢。就算满朝文武没几个相信,都知道这是借口,但他用不用表现得这么迷信啊?

难道他们也应该制造出一点祥瑞来附和这位颇为迷信的新帝?这不好吧?

祁钰栩才懒得管众位大臣怎么想,他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就懒洋洋的摆了摆手,示意殿中诸位大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而收到这个讯息,很快便有一个年轻些的臣子排众而出,恭敬拜道:“臣有事启奏。陛下已登帝位,然后位空悬,后宫空置无人,为皇嗣思量,臣以为陛下应继续看选秀,召秀女入宫为妃。”

当这个年轻臣子奏禀这件事情后,原本还压抑肃穆的朝堂一瞬间便轰然炸开了。

新帝可是一个妃子都没有!